二組對天省那位商人的調查一直在持續,卻始終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生活中,每天的作息時間規律,六點準時出門,晚上十一點之前趕迴家中。


    藍河做完匯報,蘇洛卻遲遲沒有開口,陷入沉默。


    這個人,太正常,卻又太不正常。


    “藍河,讓二組撤出對他的監控。”


    “啊”


    藍河微微一愣,還以為聽錯了,可是和蘇洛目光接觸的瞬間,才反應過來,蘇洛就是這個意思。


    顯然,藍河心裏有些不樂意,好不容易才抓住這根線索,就這麽輕易的放棄,別的不說,第二小組十個兄弟,沒日沒夜的追蹤,難道就這樣白白付出。


    張了張嘴,藍河還是將心裏的話咽了下去,緊緊鎖住眉頭。


    剛要轉身,蘇洛又開了口。


    “麻子在白雪鎮的動作怎麽樣”


    實在沒有辦法理解,蘇洛心裏在想什麽,這次來天省,可不是陪麻子那種街頭小混混瞎胡鬧,主要任務不管,倒管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撇了撇嘴。


    “老大,管他幹嘛”


    隻見蘇洛微微一笑,藍河這個家夥還是太嫩了,天省不是雙溪市,也不是蘇省,所有的情況都沒有摸清楚之前,任何的動作都有可能驚動對手。


    既然這個人這麽難纏,蘇洛倒不如把時間花在別的地方,既然來了沈市,虎爺這樣的人,也該好好治治。


    從椅子站了起來,走到藍河身邊,蘇洛拍了拍藍河的肩膀。


    ”家裏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藍河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蘇洛是怎麽了解這些情況,不過既然問了,藍河就如實迴答。


    “打了,老舅說麻子這兩天,把他生意都攪黃了。”


    “打算大義滅親,不管老舅了”


    “老大”


    毫無疑問,藍河心裏很為難。本來,藍河以為蘇洛不會真的按照那位虎爺的話,老老實實的給他當馬仔。


    偏偏蘇洛還就真的盡心盡力,每天都要抽空去郊區的庫房,清點各個區縣收上來的保護費,也不知道蘇洛到底賣的是個什麽關子。


    老舅的那個棋牌室,天天被麻子帶人去搗亂,本來家裏希望藍河能夠迴家,把事情給平了,不管怎麽樣,藍河也是從部隊剛退役迴來。總不能看著自己的親舅舅被人欺負。


    為這事,藍河頭發都被抓掉不少,在這麽悶下去,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要變成禿頭。


    蘇洛知道藍河心裏糾結,否則也不會主動問這件事。


    摸了摸口袋,蘇洛給藍河遞了一張紙片。


    “讓老舅打這個電話,棋牌室就別幹了,白雪鎮人口不少,又是城中村,過來打工的人不少都在那邊歇腳租房,電話的主人會幫老舅找個謀生的工作。”


    “老大,這不合”


    “行了啊藍河,這事就這麽定了。還有,麻子去找麻煩,是我的意思。”


    “老大。”


    “我看老舅性格挺倔強,想要不讓他開棋牌室,不到絕路,肯定拐不過彎,現在你找人給他盤個旅館,飯店什麽的,就不會埋怨你這個外甥了。”


    藍河看著蘇洛的眼睛,半天沒說出話,感謝這兩個字,真要和蘇洛說了,藍河心裏覺得別扭。


    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看著藍河離開,蘇洛拿出手機,撥通了虎爺的電話。


    幾乎剛撥通,對方就接了電話。


    話筒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蘇兄弟這幾天可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啊”


    “虎爺,您說笑了。”


    “找我有事”


    蘇洛拿著手機,走到桌子旁邊,兩根小熊貓的煙房子桌麵上,手指撥弄了一下。


    “虎爺,您知道我找您什麽事。”


    對方微微一愣,之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與此同時,房間中的蘇洛,嘴角同樣勾起一抹笑意。


    “哦,哈哈,行,來趟大岩酒吧。”


    掛了電話,蘇洛放下手機,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煙,放到嘴裏,沒點火,猛吸了一口,卻沒有直接將吸了這一口氣咽進喉嚨,而是在口腔裏來迴倒騰。


    過了好一會兒,蘇洛的臉色微微泛紅,眼神之中多了一絲亢奮之意,緊接著就將那口氣吐了出來。


    煙放進衣服的內袋,這兩根煙可是虎爺用來綁架蘇洛給他辦事的法寶。虎爺做夢都沒想到,蘇洛那天根本就沒有抽他給的煙。


    隻是法寶的效果,蘇洛還要演出來,其實昨天蘇洛就想給虎爺打電話,隻是這麽快就過去,很可能讓虎爺有些懷疑。


    掏出匕首,蘇洛的眼神一冷,刀刃直接在胳膊上劃了兩道血痕,鮮紅的血液一點點的流淌出來,過了好一會兒,隨手拿了幾張餐巾紙擦掉血跡,出了門,又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塵,放在傷口抹了抹。


    疼的冷汗直流,顯然,蘇洛在製造老傷痕,至少是兩天以前的傷痕,既然被虎爺的毒給坑了,蘇洛怎麽著也該配合一下。


    之前不過去找虎爺,顯然是蘇洛在想靠著個人毅力去對抗毒癮,當然,蘇洛壓根就沒有上當,可是在虎爺那裏,蘇洛要成為上當的人。


    還好是冬天,這要是天氣暖的時候,傷口弄得這麽髒,說不定會發炎,重新迴到房間裏,又稍微衝洗之後,拿著紙巾擦幹淨。


    一眼看上去,傷口已經沒有了血跡,不過被割破的傷痕卻微微泛白,能夠看到肉,翻出一點的皮也不像剛才那麽的新鮮,而是幾天前的傷痕。


    順手從椅子上拿了一根麻繩,這根繩子是藍河帶過來的,之間蘇洛將繩子在胳膊上繞了幾道,突然發力,瞬間勒的張紅,還留下了印記,拿下之後,又在腰間纏繞了幾圈,手腕,都一一弄出捆綁之後的痕跡。


    差不多的時候,蘇洛才出了門。


    剛好小鬼到了門口,見到蘇洛,態度很是恭敬,特別是眼神,不僅僅有一些畏懼感,還帶著那種感激之情。


    要不是蘇洛在庫房求情,小鬼恐怕沒那麽容易在虎爺麵前躲過這一劫。


    “蘇哥”


    見到蘇洛,小鬼立刻迎了上來,微微低頭,叫了一聲。


    匆匆的給蘇洛開了車門。


    蘇洛上車的時候,看了一眼小鬼,輕輕的拍了拍小鬼的肩膀。


    “去大岩酒吧。”


    “是”


    某個間隙,小鬼看到蘇洛手腕上鮮紅色的麻繩痕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似乎明白了,虎爺為什麽突然把蘇洛安排到庫房老大的位置,顯然,蘇洛中了虎爺的計。這輩子,恐怕是沒辦法拜托虎爺的控製。


    小鬼心裏還是有些於心不忍,蘇洛這幾天對兄弟們的態度特別好,一點都不擺架子,更不會動不動就拿下麵的兄弟出氣。


    以前小鬼負責庫房的時候,各區縣收上來的保護費,六成上交給虎爺,兩成小鬼自己留著,還有一成被其他各個區縣的老大分了,最後一成才分到那些小弟手中。


    蘇洛卻沒有盤剝兄弟們的行為,六成如數交給虎爺,兩成給各個老大,還有兩成分給下麵的兄弟。


    從上車,蘇洛就意識到小鬼的眼睛盯著後視鏡。


    微微笑了笑。


    “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小鬼本能的撇過頭,沒有繼續盯著後視鏡。


    “蘇哥,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點了一根煙,蘇洛瞥了一眼小鬼。


    “說說看。”


    隻見小鬼醞釀了好一會兒,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冒出汗,才咬牙開了口。


    “蘇哥,您以前沒幹過這行吧。”


    可不沒幹過,蘇洛要是幹這一行,恐怕就沒有虎爺什麽事了。


    不過這話蘇洛隻是留在肚子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輕笑一聲。


    “怎麽說”


    小鬼本能的看了看周圍,這樣的警覺,一看就是極度不安全的表現,條件反射的習慣性動作。


    車上就兩人,話從嘴裏吐出來,也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蘇哥,你看啊,每次收了錢,您一分都不留,六成交給虎爺,這沒得說,您現在是庫房的老大,剩下的四成,哪個做了庫房老大的人,至少留兩成,狠心的人留三成,隻給弟兄們留一成。這都是規矩,從來沒見過您這樣的老大。”


    “嗬嗬,看來我還真是要跟小鬼兄弟好好請教一下。”


    話匣子一開打,小鬼立刻陷入了蘇洛的圈套之中,開始滔滔不絕。


    除了那些極為隱蔽的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小鬼兜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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