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我的操控,哪裏能來現在的你?”巫母氣得直哆嗦,她眼睛泛紅,神色猙獰,“不管你承認與否,就是當年我的選擇,才讓你順順利利坐上了現在的位子。”


    巫亦商神色冰冷,小人魚也站了起來,安靜的站在巫亦商身側。


    他卻突然一笑,隻是眼神幽深如潭,他說:“那可不一定。”


    說著,他就想拉著小人魚往外走。


    小人魚卻反拉著他,海紗的上衣如同主人的心緒,緩緩飄動著。


    “怎麽?”


    巫母的視線也落在了小人魚身上,想知道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又能說出什麽。


    小人魚漸漸抬頭,手指在海紗上如同劃過水痕的魚鰭,刀鋒般鋒利,眼中閃現藍光。


    巫亦商心裏一陣恍惚,看著小人魚的樣子如同看到了一條暴怒的獅子,卻又詭異的靜默,如同將所有的怒火壓抑在了這單薄瘦弱的身軀中。


    “原來媽媽一直以來將這些都當做了自己的功勞。”


    小人魚緩緩開口說話,她本就聰明,從隻言片語中就能勾勒出部分的真像,她不需要明辨是非,隻需要知道她身邊的男子受了委屈。


    那麽對於她而言,就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你什麽意思!”巫母一直就看這女人不順眼,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


    “這些資料,還有你所謂的培養,所謂的學校,以後的功成名就,不就是媽媽的手段?”


    巫亦商手指一顫,看向懷中這個聰慧的小人魚。


    “現在,又輪到我了?”小人魚笑,天真爛漫的樣子,“十年前你沒有成功,還想要十年後成功分開我跟亦商?”


    “住口!”


    被人戳穿痛處,巫母氣得揚起手就想給小人魚一巴掌,小人魚仰起頭,毫不畏懼,手腕卻突然被巫亦商攔住,巫母身形不穩,“啪”一巴掌已經打在了她的臉上!


    巫母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動手的小人魚。


    巫亦商鬆開巫母的手,攬住小人魚的腰,最後看了巫母一眼,頭也不迴地向外走去。


    小人魚不再多言,靜靜地將頭靠在巫亦商的懷中,聽著這個男人的心跳。


    “美男,你從來不恨她。”


    坐在車裏,巫亦商為小人魚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巫亦商淡淡的應了一聲,神色平靜。


    “可是也不愛她了。”


    這次巫亦商沉默了良久,卻最終沒有迴應。


    小人魚解開安全帶,往左靠靠,拉住巫亦商的手,“不怕,我以後會護著你。”


    巫亦商聲音幹澀,手指都仿佛僵硬無力。


    “你怎麽護著我?”


    小人魚拿臉頰蹭蹭巫亦商的手,“你生,我陪著你,你死,我把你帶到深海,不會讓你孤單的。”


    巫亦商看著手邊的這顆小腦袋。


    “你能活多久?”


    小人魚笑笑,甜蜜而單純,“總比你所能想象的要長。”


    “那真不錯,即使我死了,你也要永遠記著我。”


    小人魚認真點頭,豎起三根手指如同發誓,“你放心,我會記得你的!”


    巫亦商輕笑。


    “今天晚上可以睡扇貝。”


    小人魚眼前一亮,高興道:“美男你會陪我嗎?”


    “我並不想這麽早就被你帶進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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