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士你是西醫還是中醫?”喬希貌似問了一個有些跑題的問題。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周博士的醫藥箱還沒有合上,他故意朝著喬希顯擺了一下裏麵的藥品,都是西藥,他自然也是西醫,“你問這幹什麽?”


    “我隻知道中醫有望聞問切的看病手法,你們西醫什麽時候也有這一套了?你連房門都沒進,連患者的正麵都沒有看到,就斷定患者自殘,是不是太武斷了?”喬希沒好氣地說。


    “我以前就給張站診治過,對他的情況很了解。”周博士狡辯。


    “患者的病情是不斷在變化的,你以前就算每天都看張站,可今天沒看到他,也不能這麽肯定的說他又自殘了吧?”喬希拆穿周博士。


    周博士額頭冒出了冷汗。


    “你剛才說什麽?你很了解張站的情況?”喬希故意問。


    “沒錯,我對我病人的所有情況都了如指掌,這是作為一個主治醫生最基本的。”周博士迴答。


    “主治醫生?說的倒是挺專業的。”喬希冷笑一聲,“恐怕你這學曆證書是街邊買的假證吧?”


    “你這是怎麽說話呢?那是我十年寒窗苦讀得到的。”周博士很生氣。


    “如果你真是一個合格的醫生的話,怎麽會看不出來張站那些傷並不是自殘,而是被人打的?”喬希捉住了這個破綻追問。


    “這世上絕對不會有那麽狠心的人。”周博士開始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你怎麽就能一口咬定張站不是自殘?你見過有人打他?”


    這話並沒有難倒喬希,她微微一笑,“一個人要是自殘的話,能打到自己的後背嗎?而且還是後背正中間的位置?”


    喬希記得很清楚,她想拍哄張站的時候,剛好拍的是後背正中的位置,隻是輕輕碰觸了一下,張站就像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似的,連臉都扭曲了,可見背上的傷有多嚴重。


    一個人就算自殘,也許會傷到自己的背部,但不可能每次都找準了後背正中間的位置,更何況張站這樣的低能兒,就更不會隻針對那一個地方下手。


    周博士說不出話來了,不斷的擦著額頭的冷汗。


    “你可別跟我說什麽張站精神有問題,所以他每次自殘都會打自己的背部,而且還無法解釋的隻打正中間那裏。”喬希不再給周博士狡辯的機會。


    周博士啞口無言,連擦汗都忘了。


    “你說你十年寒窗苦讀,身為一個醫生,最重要的是醫德,不管你的病人是什麽樣的人,隻要他身上存在病痛,這就是你的責任,而你眼睜睜地看著張站身上有那麽多傷,你除了一句自殘,你給他上過藥嗎?你就是這麽當醫生的?”喬希每說一句,就朝著周博士走進一步。


    周博士無地自容,隻能往一旁躲。


    他本來站在張站臥室房門靠邊的位置,這一躲,就到了房門正中間了。


    喬希看準機會,用盡所有力氣,一下子就把周博士給推了進去。


    然後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先前傭人們撞門的時候,隻是把外麵鎖鏈部分給撞斷了,房門很結實,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鎖鏈很長,喬希就把還能用的那一段從新穿迴了門把手那裏,三下五除二就把鎖鏈係了個死扣,和上鎖也沒什麽區別。


    “喂,喬小姐,你不要亂來,快放我出去。”房門一關,裏麵空氣更不路通,周博士差點吐了,急得大喊。


    “你是個醫生,自然要陪著你的病人,你的病人在什麽樣的環境之中,你不應該體驗一下嗎?這樣才能有助你找到患者發病的原因不是?”喬希振振有詞。


    “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周博士真不是威脅,他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那我可要謝謝你了,正好讓警察叔叔來了看看張站的生活環境。你最好再打電話給各大媒體,說你被人關起來了,讓大家都同情你一下。”喬希很好心似的出主意。


    周博士不傻,別說報警,就是讓媒體知道了,也不會有人同情他,因為所有人都注意力都會被張站吸引走。


    所有人都會強烈譴責張雪茹讓自己的親弟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


    那樣的話,張雪茹還能饒的了他?


    周博士沒詞了,一下子就蔫了。


    喬希這還不算完,她在外麵雙手做喇叭狀,朝著裏麵的張站喊,“張站小朋友,我剛才問過你雪茹姐姐了,她說原諒你了,不會生你的氣,還派了個哥哥進去和你玩摔跤,你要開開心心的和哥哥玩,不然雪茹姐姐還是會生氣的!”


    張站最怕的就是雪茹姐姐生氣,一聽雪茹不僅不生氣,還找人陪他玩,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馬上就來精神了。


    “什麽是摔跤?”張站不是很懂。


    “摔跤就是讓那個哥哥躺在地上起不來,然後你可以把他當馬騎,你知道什麽是騎馬嗎?”喬希開始胡說八道。


    “知道,爸爸以前帶我騎過馬。”張站特別開心。


    “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小心我……”周博士快嚇死了,這裏已經夠惡心的了,要是讓他躺在地上,還要給一個瘋子騎,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隻是他我我我的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讓喬希小心他什麽。


    他實在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喬希的。


    他現在隻是人家手裏的一個玩具而已,人家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唉,今天真是倒黴,怎麽就碰上這麽一個難纏的女人。


    “那你還不趕快去騎馬?記住,你騎的時間越長,獎勵就越多。”喬希鼓動。


    張站見有的玩,還有豐厚獎勵,就更來精神了。


    周博士別看學曆很高,平時隻會坐在辦公室裏,很少運動。


    張站雖然傻乎乎的,以前在家裏到處亂跑,體能方麵非常好。


    兩廂對比,在體力上,周博士完敗。


    張站一下子就把周博士給推倒了,還高喊著,“騎大馬嘍,騎大馬嘍!駕,駕!”


    周博士苦不堪言。


    喬希在門外聽到裏麵的聲音,也笑了。


    剛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又對著裏麵喊,“張站,要想大馬跑的快,一定要記得給大馬吃東西,大馬要是不聽話,你就抽他。”


    張站還沒反應過來,周博士已經開始罵娘了。


    見過缺德的,可沒見過喬希這麽缺德的。


    “大馬要吃什麽?”張站不太明白,以前張創業之帶他騎過馬,但沒有喂過馬。


    “馬兒不挑食的,地上有什麽就吃什麽。”喬希給出主意。


    周博士眼前就是一堆髒兮兮的東西,張站也看到了,他可不嫌髒,用手抓起來就塞周博士嘴裏了,還說,“馬兒馬兒,你要多吃,這些夠不夠,要是不夠,那邊還有。”


    “你個斷子絕孫的!”周博士惡心的連肚子裏的苦水都吐出來了,破口大罵。


    “哎喲喂周博士,你不是十年寒窗苦讀嗎?就讀了一肚子罵人的話啊?要是想學罵人何必花那些願望學費呢,我免費就可以教你。”喬希在外麵說風涼話。


    “大馬不聽話,不肯跑起來。”張站委屈的向喬希告狀。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聽話就抽他。”喬希不客氣的教育張站。


    張站在屋子裏到處看,抽肯定是要用鞭子,但是屋子裏壓根就沒有鞭子。


    不過張站也有張站的聰明,他看到了床頭櫃上的台燈。


    那個台燈的燈管和玻璃部分已經被他給摔壞了,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細細的不鏽鋼燈柱,他就把這個燈柱拿過來,朝著周博士狠打了一下。


    “哎呦,我的媽啊!”周博士痛的大叫。


    “馬兒,你聽不聽話?不聽話還打你。”張站又舉起了燈柱。


    “我聽話。”周博士都快哭了,這特麽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既然聽話,那你到那裏去。”張站說的那裏是一堆髒兮兮的東西。


    周博士都愁死了,不過去吧,張站肯定會打他,可要是過去,張站肯定讓他吃那些髒東西。


    進退兩難。


    “你們慢慢玩吧。”喬希拍拍手,走了。


    不是她不想救張站出來給他上藥,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已經想過騙張站出來了,結果給搞砸了。


    所有的症結都出在張雪茹身上,隻有等張雪茹迴來後,和她談判了。


    隻能委屈張站先繼續在裏麵了,不過她雖然不能讓張站解除身體上的痛苦,至少可以給他個周博士當玩具樂一下。


    正這時,一個女傭過來報告,“喬小姐,我們家大小姐迴來了,正在書房等著見您呢。”


    “迴來的還真是時候。”喬希一笑,朝著書房走去。


    “喬小姐,您不梳洗一下嗎?”女傭猶豫著問。


    大小姐一向有潔癖,就喬希這一身的臭味,別說大小姐,就連她聞著都皺眉頭。


    “哪有時間梳洗?你們家大小姐那麽忙,我總不能讓她一直等著我吧?”喬希不以為然,也不用女傭帶路,自己往二樓走。


    書房在二樓,以前是張創業的書房。


    這還是張創業去世後,喬希第一次進書房。


    裏麵的一切都沒有動過,和張創業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張雪茹正站在書桌旁,見到喬希,她的臉色很複雜,好像在醞釀要怎麽和喬希開口。


    喬希一進來就眉開眼笑,朝著張雪茹就撲了過去,“姐姐,兩天沒見了,可想死我了。”


    張雪茹一怔,本來她還以為喬希一進來就會質問張站的事情呢。


    喬希狡猾的一笑,不管要質問什麽,先蹭她一身臭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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