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拍的。”範哲毫不遮掩的說。


    “男傭還是女傭?”喬希追問。


    “當然是女傭,當時拿到衣服一點也不整齊,難道要讓男傭看到嗎?”範哲說的天經地義。


    喬希忽然想起了來倫敦時候飛機上的事情,“那些空中先生都是男的,你為什麽要讓他們在飛機上?就不怕他們看我?”


    “他們都是和尚。”範哲的迴答很簡單。


    喬希卻聽明白了。


    和尚的意思就是出家人。


    出家人是不談男女之事的。


    真不知道範哲從哪裏找來的那麽多出家人,真夠別出心裁的。


    但範哲調換視頻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喬毓都看到了,她以後徹底在孩子麵前抬不起頭來了。


    不能吃這個啞巴虧。


    必須修理一下範哲。


    “你為了不讓男人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就讓女傭拍攝,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當時也是衣衫不整的,難道就可以讓女傭看你嗎?”喬希從這件事入手,開始找茬。


    範哲不以為然,理由很簡單,“我是男人。”


    “男人就可以隨便被別的女人看嗎?”喬希要難為一下範哲,“以後不許讓別的女人看你。”


    “難道你不是女人嗎?”範哲問的別有深意。


    “除了我。”喬希叫囂。


    範哲轉過喬希的腦袋,讓她直視自己,“你終於承認你愛上我了,不然怎麽隻有你能看我?”


    愛不愛的喬希還不是很清楚,但有件事她卻清清楚楚的。


    特麽的又被範哲算計了。


    她又掉溝裏了。


    “懶得搭理你,我去吃午飯。”喬希想要掙開範哲。


    範哲卻將她抓的死死的,還聲音魅惑的說,“你感冒的時候我幫你取暖,現在我感冒,你就不幫我了嗎?”


    喬希一想起所謂“取暖”的那個畫麵,雙頰一下子飛紅。


    “你感冒是你自找的,我才不要管你。”


    “是你傳染給我的,你必須負責。”


    範哲無賴似的在壁爐前撲倒喬希……


    雖然範哲感冒不肯吃藥,但過了幾天也慢慢的自愈了。


    這幾天可苦了喬希,就沒有離開過臥室,連一日三餐都是小旅館的夥計送來的。


    而她累的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都是範哲一勺一勺的喂她,喂的時候還時不時的讓喬希吻他一下。


    範哲感冒的幾天,精神很好,臉色略差,喬希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你覺不覺得我們像兩個老人家,老的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待在房間裏等死。”


    “不會什麽都做不了,就算再老,我也會抱著你的。”範哲就勢抱住喬希,“就算死,也不是我先,我會活的很長久。”


    喬希生氣,這不是在咒她比他早死嗎?


    這男人就不能搭理,說著說著就沒好話了。


    範哲這幾天好像很忙,除了吃飯睡覺調、戲喬希,就是在看股市。


    喬希也不打擾他,本來想一個人出去玩雪,可是看著別的遊客都成雙成對的,她一個人實在沒意思,就窩在房間裏看小說。


    無意中看到一本書,上麵說,夫妻兩個最先死的那個才是幸福的,因為不用承受愛人離世的痛苦。


    那一刻,喬希的心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劫。


    她怔怔的看著範哲。


    他一身黑色睡衣,連平板電腦的外殼都是黑色的,五官嚴謹,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壁爐的火。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畫麵,卻讓喬希紅了眼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範哲察覺到了喬希看著自己的目光,故意解開了睡衣的帶子,露出完美的人魚線。


    “你幹嗎?”喬希問。


    “你的眼神色色的,我知道你想做什麽。”範哲朝著他張開懷抱,“過來,正好我也看股市看累了,運動一下。”


    喬希明白他所說的運動是什麽,這幾天沒做別的,盡做這種運動了。


    “流氓。”喬希隨手抓了身邊一個沙發靠墊砸過去。


    在阿爾卑斯山倒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已經是半個月後。


    範哲終於決定迴s市了。


    喬希恨不得放鞭炮慶祝,這半個月一直在房間裏度過的,隻有坐上飛機之後,才從機艙的窗戶那裏看了一下綿延的阿爾卑斯山山脈。


    “真是白來了一趟,什麽禮物都沒有買。”喬希覺得很冤,因為壓根就沒有到處逛過,怎麽買禮物?


    “不會白來的,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範哲讓空中先生拿過一個藍色的保溫箱來給喬希。


    喬希還以為是什麽冒著熱氣的美食,生怕燙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結果,觸手確實一陣冰冷。


    “怎麽這麽涼?”喬希詫異。


    “保溫箱除了保存高溫的東西,也保存低溫物品。”範哲看喬希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癡。


    喬希不顧上和他爭論,隻好奇是什麽低溫的東西可以當禮物。


    她打開了保溫箱的蓋子。


    一陣寒氣鋪麵而來。


    保溫箱裏都是冒著寒氣的小冰塊。


    一個小玻璃瓶靜靜地躺在碎冰之中,裏麵是雪。


    “……”喬希。


    “這是阿爾卑斯山山頂上最純淨的雪。”範哲說。


    喬希這些天沒事做的時候,也看過旅館發放的關於阿爾卑斯山的介紹簡章,知道其最高峰勃朗峰海拔將近五千米。


    當時她還對範哲說,這麽高的山她這輩子都爬不上去,可是真想看看峰頂上的雪,那裏的雪肯定是世界上最純淨的。


    那時範哲還笑話她說,雨雪都隻不過是地麵的湖泊海洋的水蒸汽上升到天空,遇到冷空氣凝結而成的,想要看峰頂的雪可以隨便找一個湖邊舀一碗水看就可以了。


    當時氣的喬希差點咬他,還抱怨範哲不懂得浪漫。


    而現在,那個不懂浪漫的人把勃朗峰的雪當小禮物送給她玩。


    “感動了?”範哲問。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不說想看峰頂上的雪,而是說峰頂那裏有最美的鑽石,你會不會找出來給我看?”喬希故意刁難。


    她以為範哲會沒話說。


    可範哲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給她。


    看多了狗血電視和小說,喬希的第一反應就是盒子裏麵肯定是個戒指。


    戒指的含義自然是求婚。


    範哲這是在向她求婚嗎?


    她從來沒有做過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


    她隻想好好的看著喬毓長大。


    “怎麽不打開?”範哲問。


    “太快了。”喬希訥訥的說。


    捫心自問,她現在是不討厭範哲,可說到結婚,真的太快了。


    “快點打開。”範哲催促,還捉住喬希的手,讓她打開了絲絨盒子。


    裏麵一片珠光燦爛。


    不過不是戒指,而是一條鑽石項鏈。


    喬希一陣錯愕,脫口問道,“怎麽不是戒指?”


    “喬希,你很失望不是戒指嗎?你知道戒指代表什麽嗎?你是不是想嫁給我想瘋了?”範哲一連串的問話。


    喬希聽他那口氣就知道,她又被耍了。


    範哲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對她這個小草根也就是一時新鮮吧。


    那就更不能讓範哲知道喬毓是他的兒子了,不然範哲肯定要兒子不要媽媽。


    一路上,喬希都心事重重的樣子,範哲則拿著很多範氏國際的文件在看。


    迴到s市,下飛機的時候,範哲告訴喬希,給她放十天假,十天後再來範氏國際上班。


    範哲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來機場接機,範哲卻給喬希安排了其他車子,直接送喬希迴家,他則急匆匆的去了總部。


    s市的春天來的特別快,喬希出國的時候,這裏的樹枝剛剛冒出嫩芽,現在已經長出了很多葉子,馬路兩邊的花也開了很多。


    隻有看到陽光明媚下的這一切,喬希才有種迴家帶感覺。


    一到家,喬毓就纏著她要好吃的,“老媽你不是說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嗎?”


    “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混球,為什麽說一點都不想我,不盼著我迴來?好吃的沒有,兩巴掌倒是有。”不是喬希不給,在阿爾卑斯山的時候無聊,就一邊看窗外飛雪一邊把好吃的都給吃光了。


    喬毓嘟著嘴巴,明顯的不高興。


    喬希打開自己的行李開始整理。


    “老媽,這是什麽?”喬毓拿起了那個藍色的保溫箱。


    “別亂動,這裏是寶貝。”喬希一把搶過去。


    “你這老媽是怎麽當的?不給我帶好吃的也就算了,有東西還對我遮遮掩掩的。”喬毓更不開心了。


    喬希想想兒子這些天一個人在家,就算有安生照顧,可喬毓向來和安生聊不來,這些天一定很寂寞,為了補償喬毓,決定帶兒子出去玩。


    喬毓一聽有的玩,就不生氣了,拿過s市的地圖一陣研究,“我想去爬山。”


    喬希迴想一下迴來路上看到的路邊的鮮花,現在山上一定是草長鶯飛的時候,孩子能唿吸一下郊外的新鮮空氣是好事,便答應了。


    喬毓說坐飛機很累,讓喬希早點休息,可是喬希卻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應驗了範哲所說的話,他說在天冷的時候經常擁抱,就會養成習慣。


    現在,喬希不在範哲懷裏入睡,居然失眠了。


    可恨的是範哲居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喬希拿過手機想打給範哲,可是又想起範哲急匆匆的去總部的樣子,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處理似的,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


    不打擾範哲的結果就是自己胡思亂想。


    患得患失之間,東方已經魚肚白,喬希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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