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塊頭搖頭。


    “你的主人,你會不知道?”範哲一聲冷哼。


    他手下的保鏢們就要衝過來。


    “範大少,您聽我說。”大塊頭急了,如果被範哲的手下給圍攻,用不了一分鍾,他就成肉醬了,“我雖然追隨主人兩三年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主人的真麵目,主人不管什麽時候,都一直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


    “麵具?”範哲眼底裏晦暗不明,似是在衡量大塊頭這話的真假。


    “不光是麵具,主人還在麵具裏設置了變音設備,我們這些手下也從來沒有聽過他真實的聲音。”大塊頭又補充。


    為一個人賣命了兩三年,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人長的什麽樣子,甚至連真實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過,別說範哲,就連大塊頭自己說出來後都覺得匪夷所思。


    可這就是事實。


    範哲雙手抄在褲袋內,朝著大塊頭走過來。


    “範大少,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要是騙您,讓我不得好死。”大塊頭以為範哲不信,賭咒發誓。


    範哲到了大塊頭跟前。


    大塊頭跪著,甚至連抬頭看範哲的勇氣都沒有。


    “你這些話的真假暫且先不論,你來認一個人,看看她是不是你的同夥。”範哲命令。


    “是,我一定好好認。”大塊頭終於送了一口氣,剛才還以為範哲要殺了他呢。


    雖然沒有對他動手,但單隻是範哲與生俱來的那股威壓,已經讓他生不如死了。


    範哲朝著手下保鏢打個手勢,保鏢立刻行動。


    大塊頭不知道範哲讓自己認什麽人,隻能耐心的等著。


    過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保鏢拖進一個女人來。


    大塊頭這幾年跟著主人,也見過一些血腥的事情,可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差點吐出來。


    說是個女人,其實都沒有人樣了。


    一頭金色的頭發被不明液體粘在了一起,沒有穿衣服,大塊頭是男人,自然看得出這女人都經曆了什麽。


    這還不算。


    這女人雙眼緊閉,一縷長發橫在鼻端,長發有微弱的起伏,證明這女人還在唿吸,要不然他都以為這女人已經死了。


    最要命的是,這女人的一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算,好像麵部的骨頭都被打碎了,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這讓他怎麽認?


    就是親媽都認不出來。


    “認識她嗎?”範哲慢條斯理的問。


    大塊頭真為難。


    要說認識吧,可真的說不出這女人的名字來。


    要說不認識吧,可範哲讓他認人,肯定就認為他能認出是誰,他要是說不認識,範哲肯定不信。


    “怎麽不說話?想跟我耍花樣?”範哲冷聲道。


    “範大少,不是我不說實話,這女人……”您讓我怎麽認啊?這也太刁難人了。


    “她叫蘇珊娜。”範哲薄唇輕啟,緩緩說道,“有印象了嗎?”


    大塊頭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恐,而後極力否認,“沒印象,不認識。”


    範哲獵豹般的眸子眯了眯,已經捕捉到了大塊剛才的反常。


    不過他沒有拆穿大塊頭,反而還很平易近人的問大塊頭,“你知道蘇珊娜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不知道。”大塊頭裝傻充愣。


    “一群男人。”範哲說的漫不經心。


    隻這四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大塊頭原本隻以為是三五個男人,沒想到是一群,他的心哆嗦了一下。


    “這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原始的運動。”範哲像是個教授在台上講課一般有耐心,“說到這最原始的運動,不一定非要男人和女人才可以,隻要具備了做這些運動的基本功能就可以,比如……”


    範哲說到這裏口氣一頓,視線籠罩著大塊頭。


    大塊頭整個人都在發抖,“範大少,您的意思是?”


    “男人和男人。”範哲輕輕吐出這四個字。


    大塊頭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事,我已經看膩了。”範哲忽然抬腳,用皮鞋的鞋頭挑起大塊頭的下巴,“我還從來沒有看過男人和男人做那檔子事。”


    大塊頭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蘇珊娜一個女人根本沒法讓一群男人都滿意,那些男人還都等著呢,你說我要是把你弄過去,他們會不會很開心?”範哲笑的邪魅。


    大塊頭頓時腦補出無數畫麵,胃裏翻江倒海,“範大少,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了,真的不知道我還做錯了什麽,求您給我指條明路吧。”


    “我這個人最煩的就是,在我麵前自作聰明。”範哲教育大塊頭,“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大塊頭以為事情有轉機,滿是希望的等著範哲的下一句話。


    “蘇珊娜是誰?”範哲似乎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蘇珊娜當然就是蘇珊娜了,她在範哲的別墅當了很久的管家,是個盡職盡責的人。


    可是大塊頭心裏不這麽想。


    他已經明白,在範哲麵前你別想隱瞞任何事。


    “蘇珊娜是主人的情人。”大塊頭老實交代。


    範哲早就猜到蘇珊娜和那個男人有關,是那個男人派來別墅臥底的,“你的主人倒也真舍得。”


    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去做危險的事情。


    “說是情人,其實都是蘇珊娜一廂情願,她不過是給主人解悶的。”大塊頭說道,“主人有很多這樣的女人,每個都想著可以上位,但主人沒有一個看的上的,都隻是玩物罷了。”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說呢?”範哲問道。


    “我……我曾經對蘇珊娜有意思,但是她眼裏根本就沒有我,後來她就從主人身邊消失了,我還以為她被主人送給別的男人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場合見到她。”大塊頭感歎。


    事情發展到現在,範哲已經理清了思路。


    綁架喬希的幕後主使,也就是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在幾年前就開始對自己布局了。


    先派蘇珊娜打入別墅內部,記得蘇珊娜剛來的時候,隻是一個最低級別的女傭,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管家的位置。


    要知道範家的管家,可是相當於大公司裏部門主管的級別,換做別人,早就死心塌地的好好當管家了,範氏的福利相當好,等將來退了休,還可以去環遊地球。


    而蘇珊娜居然隱忍了這麽久,還對麵具男人死心塌地。


    當喬希和他生氣的時候,蘇珊娜就逮住機會,攛掇喬希離開這裏,和麵具男人裏應外合,在維多利亞公園那裏綁架了喬希。


    事情的經過應該就是這樣。


    可還有很多問題沒有答案。


    為什麽蘇珊娜和麵具男人要選在昨晚動手?


    要知道喬希是一個人先來倫敦的,如果當時蘇珊娜就對喬希下手,豈不是更容易?


    為什麽要在自己也來倫敦後才采取行動?


    那一個億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麵具男人那裏,範哲事前就關照了世界各大銀行,直到現在都沒有這麽大數目的資金流動記錄,也就是說那個麵具男人沒有把錢放進銀行。


    這樣一來,這筆錢拿去做什麽了?


    範哲一邊思考,一邊在客廳裏踱步。


    大塊頭可嚇壞了,還以為範哲在考慮用什麽非人的手段收拾自己。


    這時,去廢舊工廠那裏的保鏢迴來了。


    “主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那個人挫骨揚灰了。”手下匯報。


    大塊頭臉色慘白。


    他還以為挫骨揚灰隻是一個說法,沒想到範哲真的說得出做得到,這個男人的心居然這麽狠毒。


    “這是航拍的工廠周圍的視頻。”手下把一個平板呈給範哲。


    範哲打開平板,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了喬希待過的那個廢舊工廠,工廠外的湖水湛藍。


    “工廠附近都搜索過了嗎?”範哲打開某個軟件,通過衛星俯瞰工廠那裏。


    “方圓十裏都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沒有找到喬小姐。”手下迴答。


    “湖裏呢?”範哲幽幽問道。


    大塊頭一個激靈,在喬希逃走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他們發現喬希不見了,喬希到底是個女人,半個小時的時間能跑多遠?可是麵具男人的那麽多手下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喬希肯定失足掉到湖裏了。


    那個湖據說很深,掉下去必死無疑。


    可是範哲的手下報告,“湖裏已經來迴搜索了兩遍,還派人潛水下去,也沒有找到喬小姐。”


    這就奇怪了,喬希會去哪裏了呢?


    此時的喬希緩緩睜開了眼。


    眼前一片金碧輝煌,好像是在一個異常奢華的房間裏。


    不對。


    她明明記得自己暈倒在湖邊了。


    難道是在做夢?


    但身上蓋著的暖暖的羽絨被,那種舒適的感覺觸手可及,非常有真實感。


    喬希側了一下頭,一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銀質的托盤,托盤裏是她叫不出名來的小點心,香氣撲鼻。


    她伸手拿了一個吃,食物的感覺也非常真實。


    “呃。”點心有點幹,喬希打了個嗝。


    打嗝的感覺也非常真實,不是夢。


    “這到底是哪裏?”喬希掀開被子想坐起來,可一點力氣都沒有。


    在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喬希還被嚇到了。


    她離開範哲的別墅後,一直穿著蘇珊娜給她的傭人製服,現在怎麽變成了白色的絲綢睡衣?


    誰給她換的衣服?


    在換衣服的時候,會不會把她給……


    喬希趕緊檢查自己,還好,一切正常,沒有想象中的那種不堪。


    她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房門那裏有聲音。


    抬眼看過去。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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