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芮夕本來想著,黃煜出去的話,最起碼也得兩三天才能迴來。誰知道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從男人口中得知了黃煜迴來的消息。


    看男人的臉色有點難看,寧芮夕也意識到可能發生了點不好的事情,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下男人的表情,才猶猶豫豫地說道:“老公,是不是黃煜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高翰看了小妻子一眼,然後點點頭:“嗯,喝得醉醺醺的,還是被人給扛到宿舍的。”


    “啊……”


    寧芮夕驚唿著張大嘴。


    這個意思,不就是表示黃煜大哥的求愛之路,受到了嚴重的挫折嗎?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迴來了,而且還喝得這樣醉醺醺的。


    “那我們等會去看看他把?”


    寧芮夕想著,還是不太放心。


    黃煜的心性如何堅定,意誌力有多強大那是根本不用懷疑的事情。但是現在,連他那樣的人都受到如此大的打擊,顯然是事態是極其的嚴重。


    想到還是自己給黃煜出的那個主意,她忍不住有些心虛了,更多的是種內疚。


    如果不是她多管閑事瞎出主意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越是這樣想,她越是坐不住了。


    高翰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嗯。等會再過去,先吃飯。”


    “那剛好還可以給他帶份飯。”


    寧芮夕得到答案後就滿足了,開始繼續吃飯。


    心裏擔心自然是會的,可是那些事情都是個人的事情,除非自己走出來真正想開,旁人的話,最多隻能做個引導者,真正要做決定的,還是他們自己。


    黃煜所在的宿舍和高翰的在同一樓,而且還距離很近。


    高翰和寧芮夕站在他的宿舍門口,敲門很久後都沒有迴聲,寧芮夕剛想著再去敲一下,就見身邊的男人做了很彪悍的一件事。


    他直接一腳踩在了門上,稍微一用力,那木門就發出很大的聲音,最重要的是,那門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結實還是因為沒鎖,就是這麽一下子,就直接被踹開了。


    寧芮夕在一旁,深深地o(╯□╰)o了。


    這要是在外麵的,那就叫做非法入室吧?


    開門之後,寧芮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了嘴,那撲麵而來的酒精味讓她聞著都快暈了。


    高翰直接讓門大敞著進去了,寧芮夕在外麵稍微站了會才跟著走進去。


    不過等看到裏麵的情況時,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房間裏麵亂糟糟的,最惹眼的是那個直麵撲在床上蒙頭大睡的人。他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下來,已經皺巴巴的了。那套衣服還是寧芮夕幫忙做參考搭配的,還是新買的衣服現在卻是髒得沒辦法見人了。最讓寧芮夕緊張的,還是那條打了石膏的腿,此時隨著主人那隨意的動作半搭在床上,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驚膽戰的。


    “黃煜大哥?”


    寧芮夕感覺到身邊的男人那沉重的低氣壓,趕在他發飆之前,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床上的人隻是稍微動了下,但很快又沒了其他的動作。


    寧芮夕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知道現在自家男人很生氣,因為這裏是部隊,身為軍人,在這個神聖的地方,是不需要時時刻刻都保持精神抖擻的。在外麵如何暫且管不上,但是在軍隊,就必須遵守裏麵的規則。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她去把黃煜叫醒。可是現在她是喝醉酒的情況,而她又有孕在身,要是對方稍微不小心有點什麽粗魯的動作的話,情況可就更糟糕了。無奈之下,她隻好看向旁邊強忍怒氣的男人:“那個,老公,你去把黃煜大哥叫醒好不好?你現在先別生他的氣,等到時候他好了你再來算賬。”


    高翰看著小妻子黑白分明的大眼和裏麵的請求,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大步走過去,然後在寧芮夕有些驚悚的目光下直接一把將床上的人拎了起來。


    謝天謝地的是,在這樣重心失衡的情況下,黃煜總算是有點意識了。


    睜開迷蒙的醉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高翰那繃得緊緊麵無表情的臉。


    這一下子,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醉意都被趕跑了一樣,人瞬間清醒了:“老,老大?”


    高翰看著他那個樣子,恨鐵不成鋼地直接往床上一放,好在他還算貼心,避開了對方受傷打著石膏的腳:“起來。”


    黃煜整個人還是有點暈乎乎的,隻是聽從命令已經是深入本能了。聽到高翰的話,他也是立刻順應本能從床上站起來,等到抬頭時,就看到了那邊站在房間內不遠處神色尷尬的寧芮夕。


    “嫂,嫂子?”


    黃煜結結巴巴地叫道。


    有了這麽兩號人物的出現,意識終於算是迴來了,之前的記憶也跟著迴歸本體。想起自己今天的那些丟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那個,不好意思,嫂子,讓你見醜了。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好,失態了。”


    寧芮夕表示不介意朝他露出一個笑眯眯的表情來。


    黃煜現在是完全不敢看旁邊的高翰,因為不看都能感覺到那快要窒息的壓迫感。他腦子有點脹脹的,身體裏好像有隻野狗在狂奔一般失去了控製。


    “那個,老大,你和嫂子來……”


    寧芮夕這時候開口了:“先吃飯吧。黃煜大哥,你肚子肯定還餓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管有什麽事,都吃完飯再說。”


    寧芮夕走過去,將手上拎著的飯菜放在桌子上。


    在這裏的外帶可比外麵幹淨多了,直接用的不鏽鋼的碗,也不要錢什麽的,用完之後下次帶過去就成了。連筷子都是可重複利用的,在這裏,根本沒有“一次性”這個概念的存在。


    黃煜下意識地摸摸肚子,確實有點空,他記得,好像除了早上出去前吃了點早餐外,好像是滴食未進。當然,如果酒也可以算做食物的話,那就是外加喝了一肚子的酒。


    可是肚子很餓,心裏卻難受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那一樣,連同食欲都受到了影響。


    他剛準備說什麽,就收到了自家老大那冷厲如劍的警告眼神。


    看看那邊笑眯眯的嫂子,再看看旁邊臉黑得跟鍋底和一樣的嫂子,黃煜稍微斟酌了下,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謝謝嫂子,讓你費心了。”


    “沒事沒事。”


    寧芮夕搖搖頭。


    她一直都很擔心黃煜的狀況,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雖然神情很憔悴,眼底也能看到憂桑,但絕對和一蹶不振什麽的相差甚遠。這就是軍人和普通男人的區別嗎?不管受了多大的打擊,不管前一刻多麽的狼狽軟弱,都會在最快的時間裏調整好自己,繼續做那個堅韌努力的人嗎?


    他們對自己苛刻得要命,就連受傷之後的自我放縱,都是有時間限製的。而且,一旦放縱後,那就表示這件事情是過了,不管之後會怎麽樣,他們再也不會為這件事找放縱的借口了。就算再受傷,也不會再因此而放逐了。


    她家男人是這樣,麵前的這個人也是這樣,寧芮夕覺得,軍人最可愛的人,是真理。因為他們在背後默默付出和忍受的,永遠都是在不斷地挑戰著人體的極限。


    想著自己和男人在這裏等著他吃飯的話大概會很尷尬,寧芮夕找了個口先出去了。至於她家男人嘛,一看就是想要和黃煜說點什麽的樣子。


    黃煜飯吃得很快,不到五分鍾的時間高翰就走出來了,臉色還是難看。不過在看到寧芮夕時,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他吃完了,你進去跟他聊聊。那些事我不懂,我在這等著。”


    寧芮夕聽著忍不住想笑,這就是她的男人啊,不管外表看著多麽的冷酷無情難以接近,他的心,總是火熱柔軟的。他隻是笨拙不善表達,但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他在乎的人。


    “嗯,好。”


    寧芮夕點點頭。


    寧芮夕再次進去的時候黃煜還在發呆,神情有些發懵,眼神也是茫然的。看到寧芮夕的時候迴過神來,叫了聲:“嫂子。”


    寧芮夕注意到現在這個時候黃煜的食欲應該是很差的。這不是矯情,而是人的身體本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男人送了飯過來的話,他自己絕對會選擇餓一餐的。可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牢記著“珍惜糧食、節儉不浪費”的這個道理,


    寧芮夕看著,莫名地就覺得心酸。


    那是一種既自豪又酸澀的心酸,軍人是國家和百姓的守護神,他們所經曆的事情,早就超乎了正常人所應承受的標準。所有的一切,僅僅就是因為兩個字——軍人。


    這兩個字,代表著榮耀,代表著紀律,更是代表著至高無上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所有的安慰,都變得蒼白而無力起來。


    寧芮夕不說話,黃煜卻是主動說了起來。


    “嫂子,你說的真的沒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有結果的。這個跟訓練不一樣。”


    黃煜努力笑著,隻是笑容很苦澀。


    他家境其實算不錯,有兄弟三個,他是最小的一個。上麵兩個哥哥都是很有成就的人,隻有他,從小就調皮搗亂,在學習上更是差得一塌糊塗。於是乎,在高中畢業後就直接被扔到了部隊裏。這些年,他都習慣了這裏麵的生活。


    習慣了裏麵的生活,也習慣了用定性的思維去思考問題。


    他甚至開始慢慢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等對的,就像他剛進來的時候打靶很差,每次都是班上倒數第一的成績。但他不放棄,日也練夜也練的,終於能夠打出十環的成績。甚至之後進入特種部隊,那都是他努力過的結果。


    他是感情上的初學者。進部隊之前其實也是有過幾次懵懂的早戀的,但那時候的感情都很生澀,最多就是朦朦朧朧的好感那就是愛情了。


    這些愛情,在他進入這個冰與火的世界後就成了過去式。


    鄧子瑜是他懂事後喜歡上的第一個人,他是外貌至尚者,第一眼是被她那精致的外貌吸引,第二眼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她眉眼間的憂鬱。那種憂鬱,就像是有個重錘在他的心尖上狠狠敲了一錘子般,心,就那樣沉落了。


    半年多的時間,他隻要有時間都會給她發短信。說點有的沒的,說訓練說他自己,有時候實在是沒話說了,就會跟她說些搜集到的笑話。似乎隻要對象是她,不管怎麽樣他都感覺不到無聊一樣。


    寧芮夕心裏其實早就有了這樣的認知,在知道黃煜喜歡的那個人是那個冷漠的鄧子瑜之後,她就知道這段感情會開花結果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她不是不喜歡鄧子瑜,隻是覺得,想要打動對方的心的話,不是件簡單的事。


    她看起來就像是天生的薄情者,對什麽事情都淡淡的,不是做作而是真的不在乎。這樣的人,在性格上是兩個極端。她不在乎的人,無論別人怎麽討好怎麽威脅,哪怕是在她麵前當著她的麵跳樓自殺,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如果是她在乎的人的話,如果隻是摔了一跤腿上擦破了點皮,她都會立刻拋下一切去給你買藥買酒精。


    她就是這樣極端的性格。


    事實上寧芮夕非但不討厭她,甚至還很佩服她。


    她和高翰其實也是這樣的人,但是都沒有她來得極端。


    她的世界裏,就是單純的兩種人,在乎的和不在乎的。除了在乎的人,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她不需要朋友,她也不在乎是否有敵人,她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冷漠地看著這個變化多端的世界。


    這樣的人,會活得很辛苦。


    因為她一旦愛上的話,那就是全心全意。


    一旦受傷,那就是身心俱碎。


    一旦絕望,那就是天荒地暗。


    而一旦放棄,就是再也沒有如果……


    她愛上一個人很難,而當她一旦愛上一個人時,那就是全心全意地付出。


    她要的東西太純粹,純粹得到最後,受傷的往往都是她自己。


    她的世界太簡單,簡單到隻剩下單純的對與錯。


    一旦錯了,就沒有迴頭改過的機會。


    寧芮夕做不到這樣的人,卻不妨礙她對這類人的憐惜。


    “沒事的,以後會有更好的。”


    寧芮夕隻能這樣說著。


    黃煜苦笑著:“如果她對我沒感覺的話我其實是無所謂的。反正不是有句話說的,叫烈女怕男纏嗎?我想著,隻要我堅持的話,總有一天會打動她的。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寧芮夕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黃煜點點頭,反正這件丟臉的事已經發生了,隱瞞的話也是在做無用功:“是啊,我去找她,看到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還手牽著手。我送給她的禮物她也收。我想我們應該是真的沒可能了。”


    寧芮夕思考著,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


    以鄧子瑜的性子,應該不太可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男朋友。最大的可能就是……


    “比我矮,比我瘦,比我白,像個小白臉。”


    黃煜毫不客氣地說道。


    寧芮夕:……


    這,是在報複嗎?


    寧芮夕深深吸口氣:“是不是跟鄧小姐一起從公司裏出來,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鼻梁上有顆很小的痣,眼睛很大,還有酒窩的?”


    黃煜這次是真的驚訝了,這種驚訝中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挫敗:“就是他。嫂子你也認識這個人?”


    “嗯。”


    寧芮夕點點頭。沒想到,過了這麽長時間,他們兩個還糾纏在一起嗎?可是,那時候陳璐從lutas辭職後不是還跟她說韓武和秘書部的鄧子瑜分手的事嗎?難道是這些日子又複合了?


    “那個男的叫韓武,也是lutas的員工,是我以前的同事。”


    寧芮夕介紹道。


    “那……”


    黃煜下意識地想要說點什麽,可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就算再想追究的話也有點無力,索性就直接低下頭不說話了,隻是默默地歎了口氣,表示森森地憂桑。


    寧芮夕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的,可是看著黃煜的樣子,又想起韓武和鄧子瑜之間的糾纏,選擇了住嘴。她是真的很不看好鄧子瑜和黃煜兩人的事。現在黃煜看起來好像受了很大打擊準備放棄了,那就這樣吧。韓武和鄧子瑜之間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了,要是黃煜再參合進去的話隻會更糾結。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


    “黃煜大哥,你別急。我們店裏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妹紙的,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各個年紀的都有。美的醜的胖的瘦的可愛的性感的活潑的溫柔的,各種型都有。等我迴去,打聽下哪些還是單身,到時候給你寄照片過來,到時候你看上哪個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媒。”


    寧芮夕一本正經地說道。


    黃煜被逗笑了,知道寧芮夕這是在關心自己,心裏暖暖的,也很配合地調笑著:“好啊,不過我要找個像嫂子這樣賢惠的。每次看到老大提起嫂子時的那個表情,我就各種羨慕嫉妒恨啊。我也不要求最好的,隻要能頂上嫂子你一半好我就滿足了。”


    高翰站在宿舍外的走廊上,手搭在護欄上眺望著遠方。


    這裏的空氣很好,天空是純淨的藍,偶爾飄過幾朵白雲,陣陣迎麵而來的清風,將人心中的濁氣也帶走了些。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高翰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想起了那時候的自己,不管他們的身份如何,到底都還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隻不過平時的他們控製得很好罷了。


    其實他沒有資格去教訓黃煜,因為在遇到感情上的事情上,他也是像她一樣,束手無策著。


    寧芮夕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男人茫茫然然地好像在走神的樣子。他的眼睛是單眼皮,雖然不大,但是有種很性感的味道。特別是看人的時候,可以很溫柔也可以很冷厲,不管哪一樣,都很迷人。


    人都說愛情的保質期隻有兩年,因為人與人之見的感情產生於荷爾蒙,是不能長久保溫的。她卻覺得,不管過了多長時間,她對男人的癡迷都不會褪色,那就跟每天都要吃飯睡覺一樣,已經是身體的本能了,是活著所必不可少的事情。


    “好了?”


    看到小妻子出來,高翰的神色立刻變得柔和了許多。


    寧芮夕點點頭:“嗯,黃煜大哥很理智,現在隻要給他點時間就好了。他讓我跟你說,他要請一天的假,等後天的時候就會以全身的狀態出現了。”


    高翰倒像是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般,隻是淡漠的“嗯”了聲,就牽起小妻子的手準備走了。


    “呀,我差點忘了,洛寧的預產期好像就是這幾天,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呢。”


    坐在書桌前看著書,寧芮夕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合上書大叫了一聲。


    男人房間裏的書很多,有滿滿的一書櫃,但都是以軍事書為多。那些事平時稍微看看還行,要是讓她整天看的話絕對會精神錯亂的。她現在看的,都是高翰特意讓人從外麵帶來的關於懷孕和寶寶的書籍。


    高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靜地處理著公事,被小妻子這樣一尖叫也嚇了一大跳。他揉揉有些酸脹的眉間,想起小妻子說的話,有點發怔:“這麽快就要生了?”


    寧芮夕被男人無意間說的話給逗笑了:“什麽叫這麽快呀,洛寧的孕期比我提前三個多月,現在差不多了。而且她懷的還是雙胞胎,要是破腹產的話應該八個多月的時候就住院了。不過我聽洛寧的意思,她是想順產,所以現在差不多吧。”


    寧芮夕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迴事,趕緊拉開抽屜找被男人塞進去的手機。男人現在謹記著讓她遠離輻射源的事情。每天碰電腦和手機的時間都是有限製的,隻有某些固定的時間才能用到這些東西。


    “那,老公打電話。”


    寧芮夕將手機拿出來,直接遞給一旁的男人,一邊還下著命令,而且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高翰接過去,寵溺地看了調皮的小妻子一眼,很快找到莊卓奕的電話,撥了過去。


    他在隊裏的時候跟他們聯係得並不多,一般都是他們主動聯係。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高翰開了揚聲器,所以寧芮夕也聽到了從電話那邊傳來的莊卓奕的聲音。


    “洛寧的預產期是不是最近?現在情況怎麽樣?”


    高翰倒是開門見山的,電話接通之後就直接說出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嗯,就是這幾天,一個星期前就已經住院了。”莊卓奕的聲音聽著好像有點緊張:“我現在就在醫院。她現在情況挺好的,不過因為是兩個寶寶的關係,醫生說到時候生的話可能會比較辛苦。我還是想讓她剖腹產,我聽說雙胞胎的話順產很危險,要是有個萬一的話……比較起來,破腹產就方便多了,又快又安全。不過洛寧不答應,她很堅持順產,這個問題我們還沒統一意見。”


    大概是因為高翰也是準爸爸的關係,再加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說話憋了一肚子,莊卓奕很快就打開話匣子將自己糾結的事情說出來。


    對於剖腹產和順產沒什麽具體的概念,高翰很自然地看向旁邊的小妻子,詢問她的看法。


    寧芮夕很配合地小聲跟男人解釋著:“據說順產對寶寶比較好,生出來的寶寶會比較聰明比較健康。”


    高翰皺著眉,顯然完全無法理解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但他還是將從小妻子口中得知的答案說出來:“小夕說順產對寶寶比較好。”


    莊卓奕現在很明顯地表現出了要當爸爸的焦躁感。他本來是他們幾個兄弟裏麵最淡定沉著的,現在卻是急得團團轉,連掩飾都顧不上了:“洛寧就是因為這個才堅持硬是要順產的。可是我都問過醫生了,雖然說順產是對寶寶好一些,但是剖腹產的話對寶寶也沒害。我現在別的都不想了,我最關心的就是安全的問題。”


    高翰顯然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那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洛寧可以順產,不過就是有點勉強。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到時候生產的過程中可能出現體力不支的問題。醫生的建議是,最好的話還是剖腹產比較好。”


    寧芮夕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嘴道:“莊大哥,醫生的意思是說洛寧順產的話危險係數會比一般人要高是嗎?”


    身為準媽媽,她完全能理解洛寧那種一切從寶寶的角度出發為寶寶考慮的心思。這也是她在最開始知道洛寧準備順產的時候也沒有提出其他看法的主要原因。


    莊卓奕聽到電話那邊突然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好在很快就聽出那是寧芮夕的聲音,點點頭道:“是啊,醫生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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