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碰我,我懷孕了!”蘇念推開薄晏北大喊,手掌緊緊地護著自己不讓他靠近。


    薄晏北手臂一僵,然後猛然坐了起來,沉著的眸子眯起,他的臉上恢複以往的嚴肅。


    “你再說一遍。”他的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的眼睛,俊臉如同結了冰一般,墨染的黑眸深刻不見底,可是蘇念的眼底絲毫沒有一點慌張撒謊的神色。


    “我說我懷孕了,許景遇的。”蘇念眼睛一點都不躲避的筆直的望著薄晏北瞬間結冰的臉色,心裏一陣暢快。


    薄晏北抿唇,一雙冰冷的眸子逐漸的落在了她的腹部,那薄涼的寒意透骨,蘇念手指慌忙的捂住她的肚子,可是這一幕落在薄晏北眼底無疑就是在保護動作,出於母性的保護動作蠹。


    “怎麽,你要養我和別人的孩子?”蘇念逐漸的挑眉,像薄晏北這種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留她和別人的孩子在這裏。


    薄晏北冷冷的笑,逐漸的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形站在床上,低頭睨著這個出了相貌其餘都大變得女人壓下一抹沉靜髹。


    寂靜的空氣中一抹惶惶不安。


    “你的我養,他的我不養。”他涔薄的唇一字一句的擲地有聲,蘇念聞言勾起唇角旋即下了床穿上拖鞋,目光緊盯。


    “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我給你時間考慮,是選擇發我走還是養著我和他的孩子。”她說完,轉身出了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刹那,薄晏北從床上走下去,然後一腳踹在定製的昂貴衣櫃上。


    哐啷的聲響,驚得剛出去的蘇念一頭冷汗。


    薄晏北的眸尖落上了一抹殺意,半個小時後,他的車快速的停在了許家的樓下。


    男人邁出腳步下車,身上穿了勁拔的黑色風衣,襯的他的身形更加的挺拔和冷清,冷硬的輪廓殺意濃重,在這萬家安靜的同時,許家大門上略過一抹黑色的身影入內。


    許安詩和唐靜如正在客廳商量事情的時候,屋門一下子被踹開,兩人受到驚嚇擠坐一團,短短的兩天,許家衰敗,不少債主和仇家都找上門來。


    許安詩直接被嚇到了,她害怕般抬頭的時候,男人閻羅一般的聲線已然傳了過來。


    “許景遇在哪?!”


    “樓,樓上書房……”許安詩忐忑出聲,她從未見過薄晏北這般的神情,身上暗黑的殺氣不加掩飾,而此時聽到動靜的許景遇也走了下來,薄晏北抬眸對上他的目光,男人冷到極致的笑意肆虐,三下兩下的上了樓梯直接就把許景遇給掀翻下來。


    他早上被爆炸的餘波震到,身上也有些淺顯得傷口,不知道薄晏北是不是對他起了殺心,直接揪著把他扔到了樓梯底下。


    許景遇眸子冷冰冰的,他緩慢的站起身來,然後拍了拍穿在身上的衣服,似乎沾上了塵土。


    薄晏北黑著眸子一步一步的走下來,許景遇皺眉,瞬間,兩個男人衝在一起迅速的打了起來,一個技術性的打,一個完全下死手的打法,兩人身上不同程度的都受了傷。


    薄晏北太生氣所以才會選擇每一拳都下死手,許安詩瞪大眼睛要衝上來拉架,還是唐靜如拉住了她的手。


    “安詩,報警吧。”兩個男人打架她這樣不管不顧的衝上去不是找死呢麽。


    許家客廳的好多東西都被掀翻,三分鍾後,戰況正激烈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警察的聲音,很快不少於十名警察便舉著槍衝進了屋子裏麵將兩人同時拉開。


    許景遇的唇角隱約的血跡,額頭和臉上青腫一片,反觀薄晏北,臉上的傷口也是比他少不了多少。


    兩個各自心緒不平的人直接被帶進了警察局,許景遇的身後有許安詩和唐靜如守著,薄晏北自己坐在一邊,雙腿交疊眼神黑暗成墨。


    因為哪個都不是好惹得主,所以筆錄做的特別的不順利。


    薄晏北的樣子就是幹脆承認了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就要揍他,所以這才難辦。


    薄老太太趕到的時候蒙賀已經在了,而且已經處理好了事情,要不是他攔著,估計兩人還得在警察局打起來,不知道打架也是犯法的啊,要是解決不當就要刑事拘留五到十日,更嚴重的甚至有三個月。


    薄晏北走出門口,手裏拿著蒙賀提前準備好的冰塊包,冰冷的觸感壓在臉上男人的臉色就跟這涼氣一樣煞冷煞冷的。


    “你多大了還學人家毛頭小子打架!”薄老太戳著拐杖特別生氣,他都三十多歲了也不是什麽小孩子,怎麽還說看誰不順眼就動手呢。


    薄晏北也不吭氣,目光沉沉的看著前麵。


    “倔小子!”


    許景遇從警局出來後直接就被送去了醫院,檢查結果是右胸前斷了七根肋骨,其中有三根是粉碎性斷裂。


    他每吸一口氣,胸腔裏麵就如同有碎裂的骨頭渣子在晃動一樣。


    唐靜如站在病房外偷偷抹眼淚,這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這是,這幾天許家已經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如今許景遇又被打成了這樣,法院那邊該怎麽辦。


    “哥,你打算怎麽辦。”許安詩站在床前,麵容擔憂。


    許景遇手掌放在腹部,眼中泛著冷光,“用法律手段讓他去監獄裏呆著。”


    薄晏北此舉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隻要傷殘鑒定出來他最少可以保證薄晏北在監獄裏呆三年甚至以上。


    許安詩的眼神動了動,心裏有些缺憾,如今一個本就危機四伏的家族分崩離析,許離瀟那天的話好像真的要應驗了一眼。


    她說過,你全家都會坐牢,許安詩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怎麽樣,許離瀟沒別的本事,唯一最惡毒的便是她的嘴,真是一語成讖。


    ****


    “總裁,迴家嗎?”蒙賀坐上車裏,心裏倒是有些擔憂,剛才他來的時候看到許景遇了,連路都走不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情況堪憂啊。


    況且人家還是個律師,這樣是想咬薄晏北一口還不是易如反掌。


    “嗯。”他把冰袋扔在了一邊,低眸抽出一根煙點燃,然後晃下車窗,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身搭在窗外。


    他漆黑的目光眯起,冷風吹得他的手溫度一點一點的消失,逐漸的變得冰冷。


    黑夜被黑暗侵襲,諾大的別墅連燈光都沒有,薄晏北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然後邊脫衣服邊往蘇念臥室的方向走。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他連唿吸都是淺的,熟練地走到床邊然後掀開被子爬進去,伸手摸向旁邊涼的沒有人氣,他忽的坐了起來,然後打開床頭的燈,大手掀開被子發現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他鋒銳的目光落在展平的毫無褶皺的床上,毫不猶豫的轉身出去挨個的將客房的門打開。


    直到打開最左邊的那一間,開燈之後床上的女人正舒展的睡著,這才讓他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了緩和。


    隻不過男人的表情還是冷著,幾乎無法保持緩和的樣子。


    是他忘了,剛才蘇念跟他說完話的時候就從自己的臥室出去了,這不,躲在了離他給她安排好的臥室距離最遠的一間。


    他的目光落在她嬌小的身子上,視線下移,旋即落在了她腹部的位置,男人的眼睛眯起。


    孩子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不管是誰的,他養!她的就是他的,能有什麽分別。


    蘇念被燈光刺的轉過身來,薄晏北臉色一沉,沒有說話直接關上了門。


    她剛才聽到他出去的聲音,以為他今晚不會再迴來了,沒想到他會迴來。


    “你睡地下。”蘇念見他要上床,嗖的坐了起來,目光冷凝秀氣的眉頭皺著,對他的到來十分的不滿和抗拒。


    “床上有你有被子,我為什麽要睡地下!”薄晏北冷冷的道,臉色並不友善。


    蘇念的目光觸及到他的俊臉,目光沉起,然後就是一陣冷笑,他這樣子分明就是出去約架了,因為和她生氣所以心裏不爽了?被打傷了真是活該。


    薄晏北見她盯著他的臉,然後伸手摸了摸,牽扯到臉上的傷口撕拉的疼,薄晏北趁蘇念沒說什麽的時候一下子躍上床。


    “我不睡地下,要睡你睡。”他伸手扯過被子然後轉過一邊把蘇念直接給按躺下來,他迴手按向床頭的第二個按鈕,室內的燈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旋即緩慢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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