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北開門進屋的時候,蘇念已經睡著了,沒了世界的喧囂,似乎特別容易的入睡,她的睡顏很安靜,身子安然的背對著他。


    薄晏北站在床邊,他低眸凝視著蘇念,目光閃動,腦海中全是他說話的時候,她認真凝視以便讀出唇語的努力樣子蠹。


    現在她的情況他不清楚怎麽樣,因為他不是醫生,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好起來,就算左耳沒希望,右耳一定要恢複正常聽力,實在沒辦法就要戴助聽器了,但是他不介意,他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哪怕她真的就什麽都聽不見了,還有他呢。


    在她的身後站了一會,難得能這麽安安靜靜的相處,薄晏北隻是離得遠遠地,並未靠近,許久,他轉身出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情出神。


    如果,從一開始他便接受她,那麽現在會是什麽樣?大概,會很幸福的。


    ***


    這邊,蒙賀卻在蘇家老司機那邊查到了線索,有人稱,在他死之前,有人過來打聽過他。


    因為在電視上見過,那人也比較出名,所以她清楚的記得,是一個叫許景遇的律師。


    因為時隔沒幾天,那個大媽連日子都記得很清楚,蒙賀一聽,那是他調查過蘇家男人的第二天早上。


    而那蘇家司機突然改了證詞,是不是和許景遇有關髹?


    蒙賀不敢草率的下決定,決定再查看一陣子再告訴薄晏北,否則以總裁那個脾氣,非得滅了許景遇不可。


    本來姐姐就不招人喜歡,弟弟還搶他女人,這要是再摻和上別的事情,他非得爆發不可。


    蒙賀轉而去調查了許景遇這幾天的行蹤,發現不太正常,平時都是工作以及家兩條線,偶爾會去應酬,可是這幾天一直在一家商務樓裏麵呆著。


    出來的時候先後會有好多人,似乎是在集體商量著什麽一樣。


    蒙賀有些奇怪,這和許景遇之前的生活方式是截然相反的。


    許景遇從商務樓裏麵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四處看了兩眼,然後鑽進了車裏。


    他打開手機,然後撥給了許離瀟。


    那邊很久才接起,許離瀟一身的酒氣,說話的時候醉醺醺一片,問了好幾遍才知道她在哪裏。


    許景遇臉色凝重,然後開車去找人。


    找到許離瀟的時候,她剛從酒吧裏出來,站在門口凍得瑟縮,她一片的醉眼朦朧。


    她的目光模糊,看著前麵來來往往的車,剛才薄晏北的電話她打不通,剛掛斷就接到了弟弟許景遇的電話,他讓她站在原地別動。


    許離瀟深吸了一口氣,眼見著那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她的眼底一片冷意,笑的醉人然後向車的方向走過去。


    許景遇打開車門下車,就見許離瀟晃悠著身子過來。


    “景遇,果然還是我弟弟。”許離瀟身上的酒氣衝天,許景遇眸子皺起,神情有些淡漠。


    “怎麽這麽看我,薄晏北不理我,難道你也不理我。”許離瀟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悶得慌。


    許景遇伸手扶住許離瀟,然後把她塞進車裏。


    許景遇繞開車前然後上了主駕駛,開車離開酒吧門口。


    許離瀟微微側頭,淺淺的笑。


    “你說,男人怎麽能這麽善變呢。”許離瀟癡癡的笑,和薄晏北去領證之前,他雖然態度冷淡,但是她也理解,他就是那樣的人。


    可是現在他不見她,甚至連電話都不接,許離瀟不知道,婚禮還能正常舉行麽?


    “他不是善變。”許景遇沉默著開口,薄晏北自從一開始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蘇念,至於許離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到後來許離瀟做事過分,許景遇就想得到,她會遭殃,可是許離瀟從來不聽他的話。


    “那是什麽?”許離瀟抿緊唇,然後伸手捂住眼睛,一切都變了。


    “他不愛你,他隻是想利用你。”


    “我有什麽值得他利用的!”許離瀟不信,不信許景遇所說的話。


    薄晏北能利用她什麽呢?他一不缺錢,二部缺權,三不缺女人,他想得到什麽都很容易,利用她又有什麽好處!


    許景遇心裏悶了一口氣,她怎麽這麽糊塗呢。


    “你綁架蘇念的那件事情他都知道。”許景遇想了想,還是打算先告訴她這件事情,許離瀟把放在眼睛上的手拿開,然後目光微怔。


    “我知道。”她唿了一口酒氣,就算她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她也想明白了,這事情怎麽可能瞞住他呢。


    “你既然知道怎麽還這麽執迷不悟。”許景遇猛的打轉方向盤,把車開到路邊然後猛的踩了刹車。


    許景遇打開車窗,外麵的冷風吹了進來,他似乎是想讓許離瀟清醒清醒。


    “就算是那樣又如何,我不在乎!”許離瀟輕笑,她剛剛喝酒的時候就想明白了,她差點忘了一開始要嫁給薄晏北的目的。


    她要報複許家,她要為商文博報仇,她不在乎薄晏北愛不愛她,她不在乎。


    許離瀟深吸了一口氣,可是為什麽想到這裏這麽不甘心呢。


    還是和薄晏北相處這麽久,到底也在她的心底埋上了愛情的種子,許離瀟這個時候沒確定,可是等她確定的時候,才真是物是人非。


    許景遇大手砸在方向盤上,他無法說出口別的,連他都難以啟齒。


    “你下去。”


    “你送我去薄晏北那。”許離瀟揉了揉眉頭,然後沉下了一口悶氣。


    似乎是沒有聽到許景遇說的話一般,她的弟弟她理解,嘴硬心軟,他不會真的把她丟在這裏的。


    許景遇的手緊緊地握在方向盤上,青筋暴起,她要去是吧,好,那他便帶著她去。


    許景遇發動引擎,打轉方向盤帶著許離瀟向著薄家的方向快速的開過去。


    冷風吹得許離瀟的臉越發的僵硬,她緩慢閉上眼睛,不管怎麽樣,都無法迴頭了,徹底無法迴頭了。


    薄家,冷清清的天色已經落掉了黃昏,日暮下的別墅散發著清冷的色澤,秋意濃,外麵的落葉席席,薄家的大門關閉的很緊,裏麵並沒有人。


    許離瀟踉踉蹌蹌的下了車,然後走到薄家大門前,她伸手按了門鈴。


    她頭上的頭發被吹得淩亂,臉部表情已經模糊,許景遇坐在車裏,並沒有下車,然後調轉車頭離開。


    許離瀟發現沒人來開門,然後伸手就敲,她從包裏摸索出手機,然後撥通薄晏北的號碼。


    那邊一直都是通的,可是就是沒人接。


    許離瀟咬了咬牙,後退了幾步之後看向別墅裏麵,她是真的醉了,否則怎麽會看不到們已經落鎖。


    “不接我電話,你別後悔。”許離瀟咬牙切齒的,然後轉身低頭尋著東西。


    目光落在路邊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石頭上,她彎腰把石頭撿了起來,旋即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一把砸在電子鎖上麵。


    整個薄家係統警報聲刺耳的響起,許離瀟滿意的笑了,她狠狠地把石頭扔的很遠,然後坐在了門口,雙手捂住變得通紅的鼻尖。


    這邊一出事,那邊薄晏北立馬就收到了,這個時候他找來的為蘇念治療耳朵的專家正在給蘇念做著測試。


    而薄晏北也在一邊等消息,難得她很配合,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配合。


    他迴頭看了蘇念一眼,然後轉身上樓進入書房打開係統監控,薄家的情況一覽無遺,門口坐著一個失魂落魄披頭散發的女人。


    薄晏北目光冷凝,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主管測試已經做完,醫生正在給她做客觀測試。


    蘇念的左耳朵失聰已久,但是右耳朵聽不見的原因卻不是那麽的簡單,可是這也證明,如果治療得當的話是可以恢複治療的。


    薄晏北再次下來的時候,醫生正在收拾東西,蘇念坐在沙發上,身上穿的是一身長衣長褲,全是薄晏北的。


    她眼看著薄晏北和那個醫生在說些什麽,她聽不見,兩人的語速很快,她看到有些腦袋疼,幹脆就不去看了。


    “薄先生,是否需要給她配一個助聽器?”醫生詢問著,其實他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薄晏北的話。


    薄晏北神情微斂,而後說道:“暫時不用。”


    醫生有些詫異:“可是最近她暫時是恢複不了聽力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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