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念的記憶中,薄家現在隻剩下薄晏北和薄老太太,她記得薄晏北跟她說過,母親和妹妹死了,卻沒聽說過父親,許是?


    因為薄老太太的神情太哀傷難過,所以蘇念猜測應該生病的不是一般親戚蠹。


    她幾乎沒有猶豫,反而十分利索的開口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薄先生在哪個病房?”


    因為不知道叫什麽,暫且稱唿薄先生是對的吧。


    那護士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薄晏北特別吩咐過,那病房除了特護別人是進不去的,整整一層病房都很空蕩,設備搶救室都齊全,幾乎就是主治醫生和特護待在那一層。


    這女人莫不是想過去看?


    “不好意思,這是病人的*,我不方便透露。”護士婉拒了蘇念,很明顯就是不會說的意思,蘇念抿唇,點了點頭。


    蘇念沒再問,轉身上了電梯,以薄家的財力病人應該愛特護病房裏,蘇念看著醫院科室的位置牌,目光凝了凝。


    真的是薄晏北的父親麽?上次父親的話烙印在耳,也許……蘇念想,於情於理她都需要去看看,現在事情真相還沒查出,她家也不一定能脫的了責任,蘇念心裏有些難安。


    她的父親此刻病著,當親人的大概感受都會一樣吧,焦急無措甚至是惶然髹。


    特護病房一層一層的排查,終於在最後一個單人特護找到了想看的人。


    病房門口旁邊的牆麵上是一塊金色的牌子,上麵印著男人的名字-薄威遠。


    這大概就是薄晏北的父親吧,蘇念兩隻手緊張的攥在一起,她走到門前,目光落在被透明玻璃隔開的室內,偌大的病床上,一個臉色憔悴的男人躺在那裏。


    他的身上蓋著非醫院配發的絲質被子,露在外麵的一雙手瘦骨嶙峋,麵無血色的臉龐眉宇睿智俊然,可以看出,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風華絕代。


    男人的長相有那麽三分和薄晏北形似,蘇念看著裏麵的人,當初爺爺救下的就是他麽?


    那到底爺爺和那件事情有無關係呢。


    她垂眸,心裏有些空嘮嘮的,若是薄晏北的父親醒了,是不是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突然,床上的男人身子僵起,然後猛的顫動,蘇念目光一緊下意識的開門衝了進去。


    床上的男人動作很大,麵容痛苦,還緊緊地咬著牙,蘇念趕忙的按了床頭的唿叫器。


    沒半分鍾,走廊裏傳來一大波的腳步聲,醫生護士很快都到齊了。


    雖然覺得蘇念陌生,可是此刻全部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沒有發問,而是穩定著床上男人的動作。


    護士上手打了鎮痛劑,好久薄威遠才平靜下來,而蘇念也被趕來的醫生帶去了門外。


    “你是誰?”這些醫生都是薄晏北專門雇傭的,少算也有十五年了,來探病的人在極少數,所以臉生臉熟還是可以認得清的。


    “我隻是想來看看薄先生。”蘇念目光清澈平靜,她說起來並未資格,可是她並無惡意。


    醫生的目光嚴肅,“下次沒有薄晏北先生的允許,請不要來了。”萬一裏麵的人出了什麽事情,他們做醫生的擔待不起。


    “我允許了。”身後傳來男人冷清的聲音,蘇念迴頭,就看見大概二十幾分鍾前在醫院門口沒有理會她的男人現在走了過來。


    醫生瞬間明白了事宜,對著蘇念點頭後走向薄晏北。


    “我爸他怎麽了?”薄晏北剛開車出去撒野不久,就接到了這邊的電話。


    “沒事,這屬於正常情況,腦電波活動和常人無異,身體機能肯定是不如以前,可是剛才檢查過後我發現,也在慢慢的恢複了,簡單來說,薄先生也在自我的意識修複中。”


    說實話,從醫這麽多年,昏迷這麽些年的植物人有機會醒來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


    而現在醫生給的這個消息,比父親病發時候給出的說法更令人欣喜,這說明著,醒來的幾率有大了一些。


    “你怎麽過來了?”薄晏北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仿佛先前蘇念所看到的就是幻覺而已。


    蘇念輕輕地勾唇,伸手把頭發掖在耳後,也是,薄晏北怎麽會露出那種神情呢,也許是燈下黑,她沒看清楚罷了。


    也許揣摩他的心思也已經成了一種很難脫離的習慣。


    “我上錯樓層了。”蘇念不想承認她是主動過來看的,對上薄晏北濃黑墨色的目光,她的眼中讓人看不出來是在撒謊。


    薄晏北多少是失望吧,他是希望她有心思主動來的,可是看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是。


    “我送你下樓。”她這個時間點過來應該是看蘇向南來的,所以他想送她下去。


    “不用了。”


    蘇念拒絕,又不是真的找不見路,找不到所在的樓層。


    薄晏北才不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牽住蘇念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


    她現在拒絕都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他覺得這樣不好,他一定要給她改過來。


    “你父親一直都是這樣麽?”蘇念在醫生的對話中也聽出了端倪,事情似乎不像是她所想的那麽簡單。


    薄晏北的神情沉重,他勾了勾唇,輕輕地說道:“從我八歲起,他便成了這個樣子。”


    蘇念有些驚詫,薄晏北八歲的時候,她還未出生,到現在太多的年頭了已經。


    見蘇念似乎有些怔住,他握緊她的手,“所以,你從未見過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遺憾,薄晏北心裏總是覺得惋惜。


    他的話很輕描淡寫,蘇念仔細的觀察,發現他的表情都維持著平靜,似乎不是在講述自己的事情。


    仿佛一個天生的冷血兒。


    可是事關親人的生命,誰又能做到真正的袖手旁觀,一個男人肩頭要扛起的東西太多了。


    薄晏北把蘇念送到蘇向南病房門口,看著她進去之後才轉身離開,大步的快速上了樓。


    醫生已經撤離,隻有護士還在那裏記錄著什麽,薄晏北打開門走進去,輕輕地擺了擺手,護士便點頭根據他的意思離開。


    有多少個夜晚,薄晏北都會出現在這裏,一坐一晚上。


    門被護士從外麵帶上,病房內寂靜下來,薄晏北的目光落在父親瘦弱的手上,他有些心疼。


    他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給父親擦身子,眼見著明明壯實的男人一天比一天的瘦,腹肌都瘦成了皮包骨一樣。


    做兒子的如何不心疼。


    薄晏北心裏一直都放不下,所以一晚上都守在這裏,如果突然有什麽急事還有個照應。


    也不知道,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可是不好的事,蒙賀查了好久,隻發現蘇家司機有三筆數額巨大的錢幣入手,而且究根結底卻很難查根源,這樣的情況像是被人收買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薄晏北一上班的時候蒙賀便全數告訴了薄晏北。


    他剛讓蒙賀去查了當年事情的老人,當初一個說法,而在收了三筆數額不菲的錢數之後便改了詞,任誰看,都有問題。


    那麽現在還有誰緊張這件事情?很明顯是當年的事件關聯著,甚至是司機證言對他不利的真兇。


    僅憑這些,蘇牧艮的嫌疑就去掉了一大半。


    而現在,幕後之人做的太過謹慎,無論是轉錢的行還是什麽蒙賀都查過了,可是那些露麵交易的人都武裝的嚴實,三次交易用了三個人,而且現在根本就在江城不見了人,所以這下子事情才麻煩了。


    本想著再去找蘇家司機問問,可是讓人誰也沒預料的事,這男人在迴家的當天晚上便酒精中毒死亡,據說死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才被人發現他的屍體。


    這些事情一件連著一件都太過蹊蹺,讓人不得不深入的想。


    薄晏北微微低頭,對他而言,現在這件事情是當下最需要解決的事情,男人的眸色越加的陰暗,看來他翻查當年的事情是觸到了誰的痛楚,他非要親手把幕後的人個揪出來,做一迴不折不扣的禽,獸。


    “總裁,剛才許小姐來過了。”蒙賀等了許久才開口,在薄晏北沒來的時候,許離瀟就來過了,沒見到薄晏北的麵,似乎是非常的氣惱。


    男人的眸子已經散盡了溫度,這女人是到了處理的時候了,他看了一眼日子,唇角微微的揚起。


    “看一下現在蘇念在哪。”薄晏北雙手交疊,他想她了。


    蒙賀倒是不慌不忙的,他想見她倒是也都合情合理,可是看看他做的事情吧,都那麽任性,讓兩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一走一留。


    本來蒙賀還沒想清楚薄晏北為什麽對許離瀟要如此冷淡,可是他昨晚苦思冥想過了!


    大概是許離瀟這女人心眼太壞了吧。


    因為薄晏北的吩咐,蒙賀就在蘇念的身邊留了人,一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雖然並沒有什麽必要吧,而來就是不會失去她的蹤跡,以免那一秒總裁突然抽風,他也好有個交代。


    這不,他一個信息過去,那邊就發過來了蘇念的位置,說是和許景遇準備看電影呢。


    “總裁,蘇小姐許景遇看電影呢。”今天又不是周末,許景遇個大忙人竟然還有時間去看電影。


    顯然,薄晏北也想到了。


    “我看他這律師做的太閑,既然他沒代理案子,咱們就給他安排幾個。”薄晏北眯眼,蒙賀摸了摸耳朵,他咋這壞呢。


    不就是看上人家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了,蒙賀腦子裏突然閃過些什麽,薄晏北讓他在民政局安排人了,剩下的事情都是薄晏北自己出麵辦的,不過他安排人去民政局去幹什麽?!


    先不說薄晏北不承認許離瀟是他法定的老婆,就憑著他時刻想著蘇念的份上也不可能這麽坐以待斃的看著蘇念和許景遇領證吧,要是真的那樣,那是純屬找虐啊,可是蒙賀覺得,薄晏北不是那種讓自己心裏不爽的人,他明明是隻要吃了一點虧就要還迴去的那種人。


    這麽想著,蒙賀突然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了,他有點想知道總裁都幹了什麽,可是你說他會問麽?答案是絕對不會的,要知道他能安穩的活在薄晏北身邊,全憑著一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機智,一般人絕對混不到他這個份上。


    “愣著幹什麽?!”男人墨眸微眯,打量著對麵不知道想什麽的助理蒙賀。


    蒙賀瞬間勾住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伸手給薄晏北比了個讚:“總裁,有你的。”說完,他便出去給許景遇找事了。


    薄晏北也沒閑著,公司的大小事務已經交代下去,也沒需要他的地方,這個時候看場電影是最好的。


    *****


    許景遇和蘇念剛坐下不久,急事就來了,他收到助理的短信說來了個好幾個糾紛案,而且說都鬧到他的臨時辦公地點去了。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收了手機,好不容易和蘇念約出來看電影,不能被事情給攪黃了。


    蘇念看的很認真,並沒有發現許景遇現在有些心不在焉。


    看愛情電影多有少女情懷啊,蘇念勾唇,唇角淺淺的笑。


    手機一直在震動顯示著電話打進來,許景遇心情發悶,終於起身出去接電話,因為蘇念看的入迷,所以他沒有打擾她,蘇念也沒發現身旁的男人已經出去。


    許景遇接通電話才聽到那邊的焦急,意思就是他今天不解決他們的案子,他們就不走了。


    而且哭天喊地的一陣十分擾民,連警方都介入了,警方一旦在,事情就鬧大了,而且警方一直再找負責人。


    許景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給蘇念發了一條短信,說他有事先走了,電影結束前他會來接她的。


    蘇念自己捧著一桶爆米花,緩慢的吃著,沒一會,一雙修長好看的男人手指便伸了進來,抓了一個出去。


    蘇念並沒有在意,電影院內視線昏暗,可是男人的臉蛋宛若出自神之手,完美的無可挑剔。


    蘇念勾著唇,嫣然淺笑著,男人側眸看著她的笑顏就覺得渾身的陰霾被一掃而光。


    電影上的男女主激吻纏綿,蘇念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男人溫熱的手掌心捂住,她的睫毛顫動,落在他的手掌心中仿佛是一把靈活的小刷子,癢癢的勾人。


    男人側眸俯身,順著就吻了下去。


    蘇念起先僵了一下,僵的一動都不敢動,男人的荷爾蒙清冽迷人,蘇念緊緊地閉住眼睛,都結婚了,她再這麽拖著就不對了,這麽想著,蘇念開始試著接受。


    見她鬆了口,男人越加的深入,蘇念的手指緩慢的抓緊他的衣角,女孩子身上的氣息太過好聞,不能碰,碰了就不想離開。


    大畫麵上的男女天雷勾地火,蘇念和他也是不分上下,好在這個時間電影院的人少,他們又不算前排的位置,所以沒人發現,就算有人發現了,也頂多看兩眼,感歎一下愛情的美好。


    這期間,男人的手緩慢的從她眼睛上滑落,蘇念被吻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微微的睜開眼睛,卻一下子慌了。


    就要大喊的一瞬間,男人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身子靠近強烈的氣場壓迫,他的眸子裏一抹邪氣與冷傲混雜。


    蘇念皺緊眉頭,心裏懊惱加上氣憤,臉色瞬間被氣得通紅一片,如水一般的眸子似乎都能冒出火氣來。


    薄晏北大手把她的腦袋勾在懷裏,然後鬆了捂住她嘴的手。


    蘇念生氣歸生氣,可是也不能喊,隻能狠狠地擦了擦嘴,那動作似乎是要擦破一層皮一般。


    “薄太太,剛才不是挺享受的麽?”薄晏北眼底布滿戲謔的笑意,他的聲音輕緩,蘇念一個字都沒聽到,隻是努力的掙紮出他的懷中。


    “薄晏北,你不要臉。”蘇念狠狠地瞪著他,然後低頭拽好自己的衣服,緊緊地攏住。


    “我就對喜歡的人不要臉,可我就喜歡你一個。”他的臉色慵懶,可惜蘇念依舊沒聽見,薄晏北得不到迴應,神情沉了沉,他身手拽住蘇念的胳膊,嚇得蘇念一激靈,然後往旁邊坐了坐。


    蘇念瞪大眼睛,他半天不說話突然抓她做什麽。


    “蘇念,你聽不見我說話麽?”薄晏北有些生悶氣,她就這麽不想搭理他?


    蘇念看著薄晏北的口型一張一翕可是她卻什麽也聽不見,蘇念腦子隻感覺轟然一聲血液上湧,她難道聾了?


    無助無措和害怕集體上湧,她的眼中瞬間被驚慌失措所填滿,薄晏北皺眉,扶住她的手臂,繼續在說些什麽,可是蘇念真的是一個字都聽不到。


    她惶然的起身,繞開薄晏北就往外跑。


    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可是這樣太早了,不該,不應該的。


    薄晏北見蘇念像是根本沒有聽他說話一樣,兩個人就像是在兩個世界,而她的眼中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的對這個世界不安。


    蘇念她,怎麽了?


    他邁著長腿大步的跟上去,然後拽住蘇念的手臂將她抱在了懷裏,他伸手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和的說道:“我是因為想你才來的,別生氣了。”


    蘇念的世界都如同落了雪一般的寂靜,像是來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活著生物的山穀,甚至空悠悠的沒有任何可以製造聲音的東西。


    她的心裏不安擴大到極點,好像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啞巴,哭也不會,話也說不出來。


    她纖細的雙手緩慢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薄晏北這才發覺她好像不是因為反抗他才這樣。


    而是因為她好像哪裏不舒服,哪裏不對勁兒。


    薄晏北低眸,把她的手強製的拿了下來,目光凝重的沉沉:“你現在聽得見我說話嗎?還聽得到我的聲音嗎?”薄晏北的心裏如同壓了塊黑沉的大石頭。


    蘇念微微抬眸,旋即點了點頭,隻不過目光有些茫然。


    掩下心底的恐慌和茫然,蘇念穩住心神,曾經有一段時間,她沒適應左耳無聽力,也是這樣的,隻不過現在是兩隻。


    薄晏北沉默著沒有說話,蘇念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指收緊,她在害怕可是她不想與他分享。


    她的唇角顫動的無法停止,甚至有些僵硬,蘇念低頭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在包裏摸索著,直到摸到一個冰冷的邊緣手指才顫抖的把它拿了出來,她打開手機撥通許景遇的號碼。


    那邊卻遲遲的沒人接。


    薄晏北將她的一套動作都看在眼底,他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原來隻是想找許景遇。


    薄晏北的眼中勾出冰冷的笑意,他是生氣,可是卻毫無辦法,最無奈的就是她最想依靠的人不是他。


    就連剛剛,她也是把他當做許景遇,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是他,她是不會迴應的,蘇念很倔,這點和他很相像。


    蘇念心裏慌張的不行,她現在聽不到一點聲音,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躲開薄晏北,一定要躲開他。


    她轉身倉皇的逃走,雙手緊緊地捏住包的邊緣隻希望薄晏北別追過來,別追過來,她不敢迴頭,怕一迴頭他就在後麵,蘇念再也不敢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呈現給她看,她怕哪天他心情一個不順,便會狠狠地在她的傷口處撒鹽。


    蘇念轉身的那一刹那,薄晏北想去抓她的手就那麽的來落空了。


    看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薄晏北眯起眼睛,這他要是再看不出蘇念在躲他,他也是白認識她這麽多年。


    可是蘇念不知道怎麽了,慌慌張張的過馬路,如同一個盲人一樣的無助,她的眼睛四處的看,眼神逐漸變得蒼白,薄晏北邁開腳步在街道這邊跟上了她在那邊的腳步。


    她現在的狀態讓他有點不安心,蘇念的手機在手裏一直響,手機被她緊緊地攥著,而來電顯示是許景遇的,蘇念已經慌了神,好久才看到熱鬧的悅動著的手機屏幕。


    她眼神閃過一抹安心,然後接起。


    “你在哪?”許久,聽不帶那邊的迴複,蘇念才意識到,這麽問是沒用的,她聽不到了。


    她的雙手握緊手機,像是握著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樣,她的手指顫抖,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景遇,我什麽也聽不見了。”因為太著急又聽不見自己說什麽,蘇念的聲音有些大,可是這幾個簡單的字眼,卻讓許景遇神情瞬間凝固著。


    “小念,你站在那裏別動,你等……”這麽說完,他因為著急所以懊惱,她聽不見了,一個人該有多危險。


    許景遇快速的給蘇念發了短信息過去,她感受到震動聲,眸子發緊,打開許景遇給她的留言。


    他說讓她站在原地別動,他馬上就過來接她,蘇念知道,許景遇找的到她,她身子後退了兩步,站在安全沒人在她身後走的範圍內。


    無助的像個生了病等媽媽的孩子。


    薄晏北站在街對麵,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腳步就停下來了,她的頭發挽起,即使隔得很遠,他都可以感覺到她的茫然無措。


    五分鍾後,一輛車停在了蘇念的身前,許景遇跑下車,幾乎擋住了薄晏北所有的目光,下一刻,蘇念伸出手抓住了許景遇的衣服,眼底滿是無助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站在街對麵的薄晏北眉目冷冽,冷漠的幾乎沒有溫度,哪怕他主動靠近,她都未曾主動撲進過他的懷中,男人原本淡漠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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