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是的,我隻不過想要看看她,我已經看到了,是該迴去的了。


    我站起來。


    “如果我有事找你,會給你打電話,以後別再這樣無禮,麻煩你了。”她對我的背影說。


    我走出來,走到自己車上,頹然的坐在了車子椅子上。


    我拿出手機,我想,我該把她叫出來,和她好好的聊聊,或許,她會放下她所有的戒心,和我好好的聊一聊。


    我看著手機,翻出她的電話,看看別墅,然後,我又沒有下決心打過去,我怕她不會理我,不接,掛掉我的電話。


    也許,我想太多吧。


    我給她發了信息:魔女,能出來聊一聊嗎。


    然後,就是等待,很漫長的等待。


    許久,她沒有給我迴信息。


    我抽著煙,抽了好多煙。


    一個小時候,一條信息過來了:不。


    隻是一個字,一個簡短而又冷漠的字。


    這就是魔女對我的熱情的迴複。


    我不甘心,難道,這麽多年情感的積累,就換了一個不字?她舍得放下嗎,她堅強,她怎麽能如此堅強。


    我歎氣,我和她真的不可能了,我應該承認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這些我早就該意識到,是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就該承擔後果,她早就放棄了,而我還在依戀。


    是我過於多情敏感。


    這份感情,我也早看得到,我們之間的問題已經無法調解,無法遷就對方,分開才是最後的結果。


    就算我們再舍不得,再不能承受,分開,也真的隻是我們的結果了。


    世間的很多感情,大多以分開的悲情結尾。


    我也隻是其中一個。


    時間走到了淩晨,她的房間的燈開了,十分鍾後,關了。


    我渾渾噩噩的,起火,在這個冰涼如水的夜裏,離開了這個心痛的地方。


    迴到了家,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qq開著和魔女聊天的窗口。


    除了我和魔女對話的窗口,電腦上沒有開啟任何的程序,她的頭像是灰色的。


    我拿過來一瓶酒,渾渾噩噩的喝著,然後渾渾噩噩的喝醉,然後渾渾噩噩的去睡覺。


    醒來後,我繼續去上班,渾渾噩噩。


    又是下班了,我的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


    “吃飯了嗎?”媽媽問我。


    我看著時鍾,六點多了。


    “沒吃。”


    “還在忙啊?”媽媽問。


    “沒忙了,下班了,正要迴家。”我說。


    “有沒有和林夕聯係過了。”


    我覺得父親讓母親問的,父親會在手機的旁邊聽著。


    “找她了。”


    “什麽時候。”媽媽追問。


    “昨晚,可是,她不怎麽理我。”我實話實說了。


    “見到她爸爸媽媽嗎,你和她爸爸說一說。”媽媽給我出主意。


    我嗬嗬一笑說:“媽媽難道不知道林霸天有多討厭我?”


    “就算討厭你,也要和人家好好道歉啊。”


    “道歉有用嗎?”我在問她,也在問我自己。


    “沒用也要道歉啊。”媽媽說。


    我說好,然後隨便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沒過幾天分鍾,媽媽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林夕的電話沒打通。”


    我急了:“你不要去吵她啊,幹嘛找她呢你?”


    “你害怕什麽你?”媽媽問我。


    “我自己和她道歉,我自己找她就行了,你不要操心了媽媽。”我說。


    我也不喜歡讓自己家人低聲下氣找她家人說話。


    “她媽媽爸爸的電話也打不通。”媽媽又說。


    “唉,別打了。”


    “為什麽一家人的電話都打不通?”媽媽問我。


    我也納悶了,“打不通?我不知道啊,我每次打都會通的。”


    “會不會家裏出了什麽事?”媽媽說。


    “怎麽可能出事,能出什麽事。”我有些自言自語的說。


    “你先找到她再說,別真的出了什麽事。去看看。”媽媽催著我。


    “沒事的,等下我再打。”


    “你去看看!”爸爸直接搶過手機對我命令。


    “好好好我去我去。”


    掛了電話,我給魔女打電話。


    關機。


    然後猶豫了一下,看看林霸天的號碼。


    我很討厭聽到林霸天那個獨裁專政的聲音。


    算了,我打了魔女辦公室的電話,卻沒人接。


    打了她們公司的前台,當然,前台是不可能告訴我也不會知道魔女在哪裏的。


    幹脆開車去她們公司吧,去了鑫皇,問了都說不在。


    我開到了林霸天的別墅,仆人說她不在,就連林霸天也不在。


    爸爸的電話又過來催,我打了魔女姑父馮永的電話。


    “請問你知道林夕在哪嗎?”我問馮永。


    他一聽是我,馬上說:“你還好意思找她!”


    一股火藥味。


    “我找不到林夕,請問,她在哪裏?”我心虛的說。


    “你找她幹什麽,你還好意思找她嗎?”他氣著說。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不理他。


    “都是你害的,你還問,問什麽問。”


    我的心咯噔一下,出了什麽事?


    “到底什麽事?”我急忙問。


    “沒什麽事,就是出了什麽事也不關你的事。”他掛了電話。


    靠。


    我又打了過去,他直接關機了。


    隻好翻出林霸天的手機,打了過去,真的是打不通,無法接通。


    我急忙開車迴去鑫皇。


    這一次,我不再問人,問她們公司的人等於沒問,你問一個公司的下麵的人,很多人都不會告訴你老總在哪的。


    到了鑫皇,天已經黑了。


    我不問人,直接闖了進去。


    狗日的,進一個一個玻璃門的,還要刷卡刷卡,不是公司的人進不去。


    我嚷嚷著要保安幫我開門,保安不肯。


    我幹脆從樓梯口跑了上去,然後在魔女辦公室樓層的辦公室門口敲打玻璃門。


    順眼看進去,玻璃門裏麵的魔女辦公室並沒有關,但是辦公室的燈沒有開,對麵辦公室的燈是開著。


    我敲了幾下門,有人出來了,怎麽是子寒!


    她過來給我開了門,我說:“你怎麽在這?”


    她沒好氣的說:“我怎麽不能在這?”


    “我得罪你了,幹嘛這樣給我甩臉色?”我問她。


    “你說呢!”她有些生氣。


    一定是和魔女聊了什麽。


    我走了進去那個辦公室,就見林夕在辦公室裏麵坐著。


    我走過去,問她:“你電話不通,家人電話也不通,我怕出了什麽事,就,到處找你。”


    “你每天都在忙什麽?”子寒走過來問我。


    我看著林夕,她並不想搭理我。


    “我,我忙什麽你不知道嗎?”我問她。


    她怎麽把我當敵人一樣的看待。


    “是吧,你每天是不是,忙著和你的莎織在一起?”子寒問。


    林夕看看我,又迴頭過去了。


    “子寒你在說什麽啊?”


    “你做了還不敢認嗎?”子寒瞪著我冷冷的。


    “子寒別再說了。”林夕阻止道。


    “林總,你要護著他麽?”子寒看著林夕問。


    我坐了下來,掏出煙,抽了起來。


    子寒過來奪走我的煙滅了:“別抽煙,不想在這聞到煙味,你可以尊重一下別人嗎?是不是什麽事都要那麽自私。”


    我說:“不就是抽個煙,你還上升到了自私尊重的高度了?”


    “我都不想再說你,要是公司的事,什麽都好,可這個事,你明知道錯的,為什麽還要去做?莎織很漂亮是嗎?”子寒咄咄逼我。


    “子寒你不懂。”我說。


    “好,殷總我問你,莎織比林總漂亮嗎?我知道男人都喜歡新鮮的女人,可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子寒直接開口喊我殷總了。


    “子寒你們迴去吧,不要再說了。”林夕說。


    我和子寒都沒動,三個人都坐著,靜靜的坐著。


    我站起來,走過去,看看魔女的手機,問:“你手機打不通。”


    “哦。”她冷冷的。


    “吃飯了嗎?子寒你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嗎?”我提議道。


    她們竟然不理我。


    魔女看著窗外,我從反射的玻璃上看,她麵無表情看著外麵。


    我問子寒:“你怎麽在這?”


    “許久沒見林總,過來探望,不然還不知道你的事。”子寒說。


    “嗬嗬。”我迴應。


    “殷然來了。”有人進來了。


    是魔女的姑父馮永。


    “姑父您好。”我還是要禮貌招唿。


    “唉。”他歎歎氣,然後出去了。


    子寒也跟著出去了。


    他們故意給我和魔女留的空間。


    兩個人在辦公室裏麵,他們幫我們關上了門。


    我和魔女卻依舊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按道理來說,我應該對魔女認錯,可是魔女的性格,注定讓這個過程變得非常艱難和複雜,甚至沒有結果。


    我緊抿著嘴,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麽長時間來,在林霸天給我加注的高壓下,我在冥冥中一直努力維係著這段婚姻,可考慮到和林夕的未來卻不知道在哪裏,我們擔心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所以就這樣和魔女耗下去,一直耗下去,耗到尋找了發泄口,尋找了降壓的發泄口,發泄的辦法是找其他的女人。


    如果我們和好,該如何和好,裂痕那麽大,壓力那麽大,就算重迴到一起,破鏡如何重圓。但是要我們分開,又如何舍得分開。魔女說過無數次再也沒有可能了,我應該瀟灑轉身放棄,可她已經在我心中紮了根,我又如何能放棄。


    站在這裏,我感覺得到魔女也給過我機會,現在也是個機會,盡管是帶刺的。


    如果要和好,唯一的辦法,就是認錯,道歉,然後重頭開始追迴這段感情,成功不成功,有沒有結果不知道,但是過程一定會非常的曲折坎坷,而且我想到成功後我又要扛起那個壓力很大的大山,令我動彈不得的大山,我的心涼了一半。


    如果放棄,大家各自尋找各自的出路和將來未來的幸福生活,兩條平行線終於還是注定沒有了交往,老了的我們是不是會後悔現在的放手。


    說實話,我更想和她和好,哪怕是壓力很大,過著壓力無限大的沉重日子,我都不想失去她,沒有了魔女,我感覺自己不過是個活著的軀體,沒有了靈魂。


    從馮永和子寒出去後的這差不多一個小時裏,我們兩沒有說一句話,大家就這麽坐著。


    魔女也是一動不動。


    也許她在等我道歉,認錯,但是我一直沒有說話,她似乎也不像再等下去,抬頭看看手表。


    馮永推門進來了,子寒也進來了。


    子寒看到我們還是那樣子,低著頭,沒有離開過位置,當即明白我們還是出去之前的那樣子,她氣我的怒其不爭,衝到我麵前就想開口說我幾句。


    魔女說:“子寒,餓了嗎?”


    馮永說:“走吧,大家去吃飯,都餓了吧。”


    然後他問我:“走嗎,去吃飯。”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


    我站起來的時候,魔女並沒有一起站起來要跟我們走的意思,她隻是看了看她手邊的一份文件,我心裏想,是不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更關心的還是她的事業。


    馮永朝著子寒動動頭,示意子寒叫魔女一起走。


    我看著魔女手邊的那一份文件,卻有著想要逃離的衝動,我不知自己為什麽突然產生這樣的衝動。


    子寒成功把魔女勸去吃飯。


    四個人走進了電梯,在電梯裏,我抬頭看著那一層一層往下閃動的數字。


    馮永站在我們的中間,看看我,想要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又閉了嘴。


    馮永說:“這個點,我知道有一家烤魚店,挺好吃的,我們去吃烤魚。”


    “行,走吧,吃什麽都好,我請大家吃飯。”我沒話找話。


    “走吧我請,我們喝點酒。聊聊天。”馮永覺得這個話題比較好聊,能接得上話。


    “開我的車去吧,我的車停在路邊。這樣就不用下停車場了。”我說。


    大家出了電梯後,走向我的車子。


    走到車子邊,馮永是想給我和魔女留著說話的位置,就說:“我來開,陳子寒你坐副駕駛座。”


    大家上了車。


    魔女沒有反對,上了後座。


    上了後座後,她隻是扭頭看著窗外,我看著她的側臉,那麽的美,卻那麽的遠。


    “你這車開起來不錯啊。”馮永沒話找話,似乎也受不了車裏那麽靜。


    “嗬嗬,還好吧。”我接話。


    馮永指著前麵的一部車:“那部跟你的一樣吧,銀灰色的也好看啊,但是你這款比較好看。”


    “你喜歡的話拿去開。”我說。


    “你舍得給我嗎?”馮永迴頭看看我。


    “舍得,拿去吧。”


    “舍得我也不好意思要啊,開開兩天還差不多。”馮永說。


    其實,他這樣的身份,什麽樣的車子沒有,就是沒話找話罷了。他開的車是什麽樣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要買車開,隨便可以弄一部比我貴十倍百倍的車,“唉,姑父你別笑話我,我這車對你來說有什麽稀罕。”


    “我挺喜歡。”馮永笑笑說。


    車子拐下一段剛修好的沿江的路麵上,城市的城建搞得很漂亮,尤其是夜景。


    可自己本身心裏心情不好,看著這些風景,並沒有太多的舒服感覺


    魔女根本沒看過我一眼,但是她出來,還是可能想著給我一絲絲機會的。


    我和馮永有一句每一句的扯著,後來沒扯了,他就隨手按了播放cd,出來了的第一首歌就是陳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


    “這車子音響也很好嘛。”馮永開口誇道。


    我說:“還好吧,能聽得歌。”


    “陳升這個版本,是演唱會的吧?比平時的好聽,深情。”馮永說。


    “嗬嗬是啊,覺得好聽就隨手下來了。”我說。


    到了沿江邊的一家飯店,到了這個點,沒想到人特別的多,很大的一個沿江大廣場的飯店,門口全是桌子,基本坐滿了人。


    而且,這裏不僅是裝修好,擺設好,布局好,風景就是對麵這個城市最美的夜景。


    老板的腦子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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