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家裏布置好了以後,突然發現屋門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上了一幅詭異的話,上麵兒畫的是一個穿著一身兒壽衣的老太太,佝僂著腰,站在墓碑嶙峋的荒墳堆裏,杵著拐棍兒,在一步步的往前走。


    那老太太是三寸金蓮的小腳兒,模樣枯瘦如柴,眼睛凹陷,雖然隻露了個側臉,卻依然駭人無比,那臉上的褶皺就像是多年起皴的老皮一樣,說不出的詭異駭人。


    這...這他媽的純粹就是從老墳窟窿裏爬出的怪物,看得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栗。


    我們三個休息後,第二天早晨起來墨婷驚得差點兒一屁股坐地上,那畫兒是水墨風格的中國畫,雖是寫意,卻極為陰森,要比照片兒恐怖的多,我們三個都詫異,這他媽的是誰給掛上去的。


    屋子裏的門鎖的好好的,窗戶也都關的嚴實,不可能有人進來啊,再說,即使退一萬步講,從門縫兒裏鑽進來,也不可能啊,我和墨琴買的防盜門是七個鎖的,這畫要進來非被撕裂了不可......看那手筆,隻有墨琴有那功夫啊!


    墨琴屏住唿吸,走到那幅畫跟前仔細觀瞧,但見那老太太似乎還動了一下,驚得我更是渾身肉跳,連連讓墨琴後退。


    墨琴說過,東西也能成精,這幅畫難道是物化妖?我不得而知。


    墨琴看了一會兒後,甩出了一張符咒直接扔到了那副畫上,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屋子裏升騰起一股子綠色的煙霧,不是氣體,而是那種可懸浮顆粒物,嗆人無比,裏麵兒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兒。


    腐臭,腥臊,這股子氣味兒難以用語言形容。熏得人眼淚都要下來,仿佛一隻惡鬼的利爪狠狠掐人的脖子。


    “老婆,你扔的什麽符咒,怎麽這麽臭!”我一把拉住了她往屋子裏躲,墨婷早就鑽進了屋子裏把窗戶打開通風。


    這個時候,我們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笑聲,像是那種老太太惡毒的詭笑,聽的人毛骨悚然。


    氣味兒久久不散,按理說,現在是春天,風很大,然而穿堂風吹了很久也沒能把這股子騷臭味兒給清除幹淨,裏麵兒還夾雜著腐爛的屎味兒。


    我們一個個頭暈目眩,外加著惡心,肚子還咕咕的疼了起來,三個人輪流都要往廁所裏跑!


    我們一直折騰到了中午才算緩過勁兒來,不要說她們倆個,我都拉的虛脫了......


    這他媽的太詭異了,這畫究竟是什麽東西,還有這股子奇怪的騷味兒,明顯就是動物成精後的手筆,看那老太太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兒天書傳奇裏的老狐狸精,跟那一摸一樣,難不成真的是狐狸精?


    可惜小狐狸死了,如果她在的話,一定可以嗅出這到底是什麽狗東西!


    “老婆,這是什麽妖精啊?”我虛脫無力的問道。


    墨琴搖頭皺眉,肚子又疼開了,繼續往廁所跑,墨婷已經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墨婷你知道嗎?”我轉頭問她。


    墨婷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這種妖怪!”


    按理說,墨婷在長白山老林子裏,什麽稀奇古怪的動物沒見過,就連長白山的雪猴子都成了她們家的寵物,卻偏偏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什麽來曆?


    難道不是動物成精,那又會是什麽呢?我的天!這西安怎麽這麽邪性啊?


    我一時間想到,難不成這片兒地在開發的時候,地基下麵兒埋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比如大墳之類的。


    可是,這周圍的山勢走形,完全不像是墓葬的選址啊,雖然說,陝西和河南的大墓多,幾乎每隔一段兒距離就有一個大墓,但是人家古代的帝王將相又不是棒槌,要選也要選個好地方啊,再說,剛才那一聲聲詭異的笑,根本就不是鬼物發出來的,肯定是妖孽無疑!


    墨琴上完廁所也是一臉懵的問墨婷:“妹妹,你算出來沒有,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墨婷皺眉沉吟著,不停的搬弄著手指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姐姐姐夫,我雖然算不出是什麽東西作妖,但我能算出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從哪兒來的?”我吃驚的問道。


    “東北!”墨婷答道。


    “東北?我的天,我們.....難不成是那個姓崔的來報複我們了?”我吃驚的說道。


    “不可能,他已經廢了!”墨婷否定道。


    “你怎麽知道人家沒有親戚之類的,那是保家仙兒,說不定還有師兄師弟之類的人來替他報仇!”我擔心的說道。


    墨琴擺擺手:“老公,不要胡說,這不是黃鼠狼作妖,更不是人的手筆,應該是我們以前在東北的時候,不知道得罪什麽了?一直算計著我們。”


    我一聽墨琴這話,更是後背一陣發涼,不停的算計著我們,我的天!難不成,跟那個癌症村兒......契丹公主墳有關係?我的心一陣陣的發慌。


    我們當時直接用玄陰死光毀了屍洞,鏟除了屍蓀,但是.....也沒惹什麽妖孽啊,再說了,那破逼契丹公主的陰丹,已經被墨琴取出來了,難道是塌方的時候,砸死了什麽小動物?我越想心裏越沒底。


    “墨婷,快算,那東西在東北哪個方位!?”墨琴顯得有些著急。


    墨婷掰著手指頭,皺眉嘟囔一句:“別打斷我,正在算!”


    墨婷算了一會兒,又掏出了一把豆子,仍在床上不停的演繹著,廢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得出結論,這個妖精來自遼西,但是現在還確定不了是什麽品種。


    一聽墨婷這話,我心說八.九不離十了,肯定是契丹公主墳裏的髒東西搗的鬼,沒別人,我們當時哪裏顧得上砸死什麽小動物,完全是逃命要緊。


    可.....可這遼西距離這裏最起碼有1200多公裏,這家夥是怎麽把畫兒掛在上麵兒的,還有,既然要害我們的話,為什麽不趁著我們睡覺下手,反而是在家裏掛了一副惡臭無比的畫兒。


    我們三個大眼對小眼兒誰也說不清楚,我心裏琢磨著這家夥是不是就在我們房子附近轉悠,可是它既然不殺我們的話,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他媽的腦子裏閃出了無數種可能,甚至我還懷疑過是小狐狸家的親戚,然而狐狸精的說法也被墨婷給否定了。


    “墨婷,這家夥是不是現在就在咱們小區的某個角落裏潛伏著呢?”我擔心的問道。


    墨婷搖搖頭:“這一點我已經算過了,它已經離開小區迴東北了,我們要想解決這場災禍,必須去東北除根兒去!”


    “你確定它離開了?”我還是有點兒擔心。


    墨婷點點頭:“我算卦,十次,有九次半是準的,絕對不會錯,它好像是來給我們下戰書了,意思就是讓我們去東北跟它會一會!”


    “那我們要是不去呢?”我突然問了一個很傻逼的問題。


    墨婷無語的歎了口氣:“如果不去的話,下一次我們再睡覺,可能就不會醒來了!”


    擦!她說的我好蛋疼,這麽邪性?


    墨琴長長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趕緊行動吧,我們連九個妖魔都能除了,別說一個破妖精!”


    我心裏發虛的問道:“老婆,你說,以前的大妖,你都能確定究竟是什麽?現在這個你反而確定不了,連墨婷也不行,會不會比那九個大妖還厲害?”


    墨琴無奈的瞥了我一眼,說道:“確定不了,可能跟它的種類屬性有關係,和實力不一定掛鉤,我們去了再看,再說,如果真的厲害,必然會去汲取天地靈氣,又怎麽會在遼西那個窮山僻嶺裏安營紮寨!”


    我們當下計議已定,三個人準備停當,我們踏上了去東北的路。


    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幾次去東北了,每一次去,不是生死離別,就是身受重傷,我現在都有點兒後怕了!


    墨婷搬弄著自己的羅盤,就像是一個指南針一樣,一路引著我們開車到了遼寧省朝陽市,然後進入縣道,一路向東北和內蒙交界的老林子的方向開去。


    令我吃驚的是,墨婷引路的方向並不是我們當初去的那個癌症村兒,難不成跟契丹公主墳沒關係?又或者說,人家妖精搬家了?


    “墨婷,你能不能準確的確定這個家夥的坐標?”我好奇的問道。


    墨婷說:“不行,沒有弄到這個家夥的毛發,或者其他的物件兒,無法確定準確的目標,我能算到百裏之內有它的存在,這就很難得了。”


    墨琴也附和道:“這個家夥難對付,主要是因為沒有留下一絲妖氣,那個所謂的詭異的畫,說句難聽的就是一個煙霧彈,或者警告,和妖氣無關,如果有妖氣的話,就算掘地三尺,我們姐妹也能找出它!”


    “那怎麽還他媽的笑呢?”我繼續問道。


    墨琴搖搖頭:“人類能用磁帶存儲聲音,妖精就不能用畫卷來存儲自己的音容笑貌了?”


    我們按照墨婷的指引,穿過一道道大山,沿著縣級路,路過了一個個偏僻的村子,最後在一個荒涼的小三村停下了。


    這個村子也就百十來戶人家,雖然貧窮,但是一切正常,並沒有像那個癌症村兒一樣到處都是病怏怏的受難者,我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了下來,跟旅店的老板打聽起了妖孽的事兒。


    我們問來問去,人家老板沒聽說過他們這裏鬧妖精,家家戶戶都挺安生的,更讓我感到好奇了。


    我又問這裏有保家仙兒沒有,旅店老板憨厚的笑道:“那都是老時候的人供奉,現在哪裏有人弄那些東西?”


    我們都茫然了,還是墨婷機靈,跟旅店老板描述起了那個老太婆的模樣,她描述完後,旅店老板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渾身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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