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緊張焦慮的時候,院子外的鐵門突然響了,急促的敲門兒聲傳來......


    我心一個勁兒突突,都這個時間點兒了,誰會敲門呢?難道是...墨琴?


    那已經異化了的張嬸兒就在外屋,她會去開門嗎?


    那門急促的敲了幾下之後就停止了,我的手機響隨即了起來,我一看,果真是墨琴!


    手機的沒有調成無聲,張嬸一定聽見了,就算院子外麵的是墨琴,張嬸兒就在我跟前兒,她會不會衝進來,然後甩我一臉大鼻涕......


    我緊張的接起了電話,那邊兒傳來墨琴急促的聲音:“老公,快開門!”


    我哆嗦了一下,噓聲使勁說道:“墨琴!那個髒東西就是張嬸兒,她在外屋,我不敢出去!”


    哪知墨琴在電話那頭用一種極度無奈的語氣跟我說:“她不是髒東西,你快開門!”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墨琴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呢話嗎?她又不在現場,根本就不了解情況!


    “墨琴,我沒騙你!剛才張嬸用鼻涕殺人來著......”


    我的話音剛落,外屋的門兒被推開了,張嬸探個腦袋進來,一臉迷迷瞪瞪的問我:明兒,你倆還沒睡啊,這都幾點了?”


    張嬸兒一臉無辜的神情,弄得我心裏更慌了,這他媽到底怎麽迴事兒,簡直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難道說剛才隻是......


    我側過頭看了眼狗蛋的屍體,那瀝青一般的骸骨觸目驚心,這他媽的不是做夢,我的腦袋都快炸了!


    我再也顧不上許多,猛的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後奪門而出,嚇的張嬸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問道:“明兒你咋了?”然後還下意識的抽抽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屋裏啥味兒啊?”


    我顧不上理她,直接跑到院門口兒把大鐵皮門給拽開了。


    墨琴站在門口兒一臉焦急:“我知道是啥東西害你了,剛才它......”


    墨琴的話還沒說完,屋子裏傳來了張嬸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兒,接著就是劈裏啪啦桌子摔倒的動靜兒。


    墨琴眉頭緊皺,快速的往屋子裏走,我也趕緊的尾隨跟上。


    進了屋,發現張嬸兒一臉煞白的癱倒在地,已經暈了過去,狗蛋的屍骸依舊,而外屋的張叔側身兒躺著麵朝牆,一點兒生命跡象也沒有......


    墨琴上去撥動了一下,把他給搬弄了過來,但見張叔的臉跟狗蛋一樣,迎麵骨全化了!


    驚悚的場麵,讓墨琴也嚇的連連往後退,身子不停的抖了起來。


    “老婆!這到底咋迴事兒!到底咋迴事兒啊?”我驚魂喪魄的問道。


    墨琴眉頭緊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眸子閃爍了一下,連忙跑到裏屋,對準張嬸兒暈過去的身體甩下了一張符咒。


    那張黃色的符紙一沾到張嬸兒的腦門兒上迅速的開始變黑,就像是染了墨水一樣,然後墨琴上前,一把把那符紙給揭了下來,重新揣到口袋裏。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然沒有辦法說清楚!”墨琴鼻息急促的唿吸著說道。


    “老婆!到底咋迴事兒啊!”我急的叫了出來。


    我腦子懵懵的,身體都僵化了,墨琴半天也不說是誰害的我,我魂兒都快急出來了。


    “此處不是說話之所,咱們快點兒離開是非之地!”


    說罷,她拉著我的手急忙的離開了狗蛋家。


    一直出了院子跑迴家,關上門兒,墨琴才穩了穩心神說道:“老公,你是不是傷過啥靈物?”


    “靈物?”


    我腦子嗡一家夥,我傷過啥靈物?我沒傷過啥靈物啊?


    墨琴咽了口吐沫說:“我算出你今天晚上寅時三刻會有災禍,就一直在狗蛋兒家對麵兒街口兒等著,然後看見燈亮了,又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從她家門口兒滲了出來,我就知道髒東西已經得手了,然後趕緊衝了過去,那東西見我來了,急忙的遁入地下了。”


    “黑乎乎的東西?”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黑乎乎的一堆,那是啥東西?難道是?


    “那不是鬼物,也非妖孽,應該是有靈性的東西,我用三昧真火符打了過去,那東西逃的很快......”


    墨琴的話沒有說完,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是蟑螂二姑肚子裏的黑螞蟻!


    我的天哪!它們還沒死光?又卷土重來了?


    “墨琴,是蟑螂二姑,蟑螂二姑又來了!”我驚魂喪魄的說道。


    墨琴皺緊眉頭催問道:“你快說說,狗蛋家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什麽鼻涕殺人的?狗蛋到底是怎麽死的?”


    我把張嬸兒半夜起來上廁所,然後迴屋以後點蠟燭,烤鼻涕,這一連串兒的事兒都說完後,墨琴若有所思,微微的點點頭:“果真是螞蟻!”


    她頓了頓繼續說:“這家夥聰明的很啊!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你身上有失心咒,它控製著張嬸過去想害你,結果,魂魄受到幹擾,直接害了狗蛋兒,第二種可能,它並不像一次性殺死你,而是控製張嬸兒嫁禍到你身上,存在捉弄的意味。”


    “那...那張嬸兒現在到底是不是個活人,她腦子裏是不是有一個蟻後?”我驚恐的問道。


    墨琴微微的歎了口氣:“為什麽我說,有可能是捉弄的害你,因為張嬸兒並沒有死,她的情況跟你之前和我說的蟑螂二姑還不同,我剛才看見張嬸兒,隻是被嚇暈了過去,三魂七魄完整!”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怕張嬸兒醒來以後,胡言亂語,一切遂了髒東西的意願,直接把張嬸兒的靈慧,為英二魄給奪了出來,這樣她就成個呆子,不會胡說八道了。”


    一聽墨琴這話,我後背一陣發涼,她把張嬸兒的兩個魄給奪了出來.......


    “這樣雖然有點兒缺德,但也是無奈之舉,大不了事後再還給她就是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那個髒東西,滅了它!”墨琴目露寒光說道。


    我整個人劇烈的哆嗦,這...這他媽的太邪性了,蟑螂二姑站在我身後舉起大石頭要砸我的情景又出現在腦海裏,和其他的髒東西不同,這螞蟻精,好聰明,真的好聰明!


    “墨琴...我不明白,為什麽張嬸兒擤出的鼻涕能殺人,可是她自己卻沒有被燒傷,還有,為啥螞蟻精沒有對我直接下手?”我嘴唇兒哆嗦的問道。


    墨琴心也很亂,她搖頭皺眉道:“它既然用張嬸兒做害你的載體,自然不會讓載體受傷,至於它為什麽不直接對你下手,這我也說不清,感覺裏麵捉弄的意味更大!”


    說罷,墨琴就背著玄陰劍,跟我一起向當日燒死蟑螂二姑的後山墳地走去。


    此時已經到了淩晨五點多,東方的天空蒙蒙的有些泛白,啟明星已經高懸,我們快速的往村西邊兒走著。


    我的心情糟透了,自己惹的事情害了狗蛋一家,天亮後還不知道有什麽一連串的麻煩事招惹過來。


    墨琴說的簡單,把人家張嬸變成傻子就沒事兒了,我平時跟狗蛋走的最近,一起去網吧,一起在外麵兒閑逛的,警察第一時間就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根本就逃脫不了幹係!


    再說這髒東西,居然不殺死我,而隻是存心的捉弄,這是多麽大的自信啊!


    一開始我和墨琴還認為,這家夥忌憚有墨琴在,不敢對我下手,好不容易我躲到狗蛋家落單了,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居然沒有直接殺死我,而是用了嫁禍這種方式。


    我們來到了後山的墳場裏,清晨的墳場格外冷清陰森,四下裏一片寂靜,我的心很亂很亂,這要害我的家夥智商很高,它肯定第一時間就猜到我們會來這個地方。


    一定躲的好好的,我們會找的到它嗎?


    我們把墳場的裏裏外外都轉遍了,並沒有什麽蛛絲馬跡,墨琴祭起的索陰符也跟本沒用,那東西身上就不帶陰氣!


    我們來到孫寡婦的墳前,那個墳還是我給埋的,一切正常,並沒有搗毀的痕跡,上麵兒也沒有蟻巢之類的窟窿。


    甚至於,我們還來到了我娘的墳前,也沒發現任何端倪。


    我還尋思著,既然知道了幕後的黑手是螞蟻精,又這麽狡猾操.蛋,它肯定會對我娘的墳下手。但是娘的墳,也沒有任何異常。


    山風很涼,吹拂的枯樹枝發出了一陣陣類似於鬼哭的聲音,聽得人心裏很不舒服。


    我又轉了好幾圈兒,墨琴一手拎著玄陰劍,一手拿著符咒,低著頭仔細觀察地麵上的洞穴之類......


    良久,她長歎一口氣:“天地間,有靈物藏於隱蔽之所,非鬼非妖,天地造化的結晶,這種東西的表象,跟尋常的動物蟲子無異,卻擁有極高的智慧......”


    “那墨琴,這東西該怎麽對付啊?我當時已經把蟻後給除掉了!”我痛苦糟心的說道。


    墨琴頓了頓,沉吟道:“這東西跟尋常的生物並無區別,符咒的威力也很有限,必須發現真正的巢穴,然後一舉將其端掉!”


    真正的巢穴?那肯定是在大山裏麵兒,難不成,還挖山不成?


    就在我倆為發現不了螞蟻精的行蹤範疇的時候,墨琴突然身子一顫,然後揮起玄陰劍猛的向身後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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