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楊警官把我們接到了華信國際大酒店開了兩個房間,我和師太入住了進去。


    有楊警官出麵,自然也就不需要什麽身份證之類的,他把我們安置好後,說好明天一大早八點鍾過來接我們。


    楊警官走後,我在師太的房間裏把從趙警官那裏聽來的一切全都跟師太講了一遍。


    師太聽罷,微微的點點頭:“徒兒,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


    “師尊您都知道了?那您說,那徐鐵柱的媳婦會不會就是那三個剝皮私家偵探當日殺死的風塵女子?”我追問道。


    師太點點頭:“徒兒聰明,正是這一番道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俗話說的好,寧在墳前,不在廟後啊!”


    “墳前廟後?這又是什麽講究?”我詫異的看向師太。


    師太和藹的笑了笑:“落難之人,尋找躲避之處,寧可在墳包兒旁邊兒睡一覺兒,也不要在廟裏過夜。”


    “您的意思是說?廟裏的菩薩可能是邪神附在上麵兒的?就跟那野廟裏的旃檀菩薩一樣?”我好奇的問道。


    師太微微的搖搖頭:“傻徒兒,哪兒有那麽多野仙兒上身的菩薩,我指的是惡人!”


    “惡人?”


    “不錯!你覺得野廟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去處,歹人也同樣的想法,你睡在老墳跟前,倒不一定真能碰見髒東西,你要是在廟裏過夜,碰見歹人的幾率很大,相比之下,壞人更危險,”師太微微的笑道。


    我一琢磨,師太說的好有道理,但是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問道:“師尊,你不是說,那三個家夥,是被五通母魔換了天魂以後才變成那樣的,那他們到底跟五通母魔什麽關係呢?”


    師太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輕歎道:“這就要說說那野廟了,有些野廟,斷了香火,容易被一些邪神占據,通過讓世人得些不義之財,重新享受供奉。”


    她頓了頓繼續說:“無論是那三個剝皮偵探,還是村子裏的癡漢,本身也都是惡人,容易受邪神的影響,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五通魔不過起到了一個推波助瀾的誘導作用,他們的天魂本身就已經喪失殆盡了,談不上換,可以說是占!”


    “倒是你......”


    師太說著說著,突然提到了我,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我的天!我又不是惡人,師太是啥意思?


    “倒是你,五通母魔是真心主動想換你天魂的,卻沒能成功,”師太突然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向我。


    我突然感覺有點兒緊張,支吾的說道:“師尊,徒兒又不是惡人......”


    “非也!非也!我感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師太盯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讓我更加緊張了。


    我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師太給我相了相麵後說道:“那癡漢給你我同時換了神位,為師折煞的承受不住,你卻沒有任何影響,好生的奇怪,徒兒,你莫不是什麽神祗轉世吧?”


    我一聽更加懵了,還我是什麽東西轉世,師太的話越說越離譜了。


    “師尊,您開什麽玩笑,我爹說過,我的麵相並沒有大富大貴......”我小聲說道。


    師太點點頭:“從麵相上看,你確實隻是個普通人,但是發生的幾件事兒,卻讓為師對你......”


    她說到這兒突然卡住了,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麻衣相術隻能判禍福善惡,其他的東西卻是猜不出來的。”


    時間不早了,我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腦子裏反複琢磨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裏還是一陣陣的後怕,師太說,主動給我換天魂,我的天!我的天魂要是換成了貓的,那將是什麽後果。


    第二天,楊警官按時來到了酒店,接上了我們一路向那個村子開去。


    “妙靜師父,作為一名警察,無神論者,我實在不願往妖鬼的方向去考慮,但一些事實,讓人又沒辦法不懷疑,”楊警官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


    師太麵沉似水的說道:“妖鬼本無物,邪魔都在人心。”


    楊警官笑了笑:“您這話是真理,上級讓我們聽從您的意見,您一定有辦法幫我們把案子破了。”


    一聽楊警官這麽說,我倒抽一口涼氣,上級讓警察們聽從師太的意見,這上級是誰啊?看來師尊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他們交談著,楊警官突然說:“妙靜師父,您真是我們的福星,昨天送你們去酒店後,村子裏的案情就有了進一步的推進。”


    “哦?”


    師太疑惑的看向楊警官,我的好奇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兒。


    關於又失蹤了幾個人,警察們采取的措施是,全麵地毯拉網式搜查,這迴連一個死角兒也不拉下,連村子裏的垃圾堆,公共廁所啥都搜查了一遍。


    又有人失蹤,證明還有類似徐鐵柱那樣的人,全村所有人都逐個兒排查,查來查去,並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這個村子的村長突然半夜偷偷的溜出了家,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要去哪兒,被潛伏在村子外麵兒的警察給抓住了。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老頭兒被警察攔住以後就開始抽瘋裝傻,有點兒像是犯了狂犬病兒,又咬又叫的,完全喪失了正常的思維。


    一開始,警察們以為他裝瘋賣傻,幾個電棍下去後,老頭兒依舊如此,那神情和肢體動作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跟徐鐵柱的情況又不一樣。


    “老頭現在在哪裏?”妙靜師太皺眉道。


    楊警官輕咳了一下道:“昨天夜裏送到醫院急診檢查,一切正常,並沒有什病,又沒有什麽證據說明他就是殺人兇手,現在被送迴家,由家人看管。”


    楊警官說罷,又長歎了一口氣補充道:“妙靜師父,我覺得,那個兇手一定還潛伏在村子裏。”


    師太冷笑了一下:“不一定,楊警官,你帶著我們先去看看那老頭兒吧。”


    車子開到了村長家,我和師太還有楊警官見到了那個老頭,當我見到他第一眼時,不由心頭一驚,這他媽的不就是那天拉架的老頭兒嗎?難怪周圍的人都對他忌憚三分,原來他是村長啊!


    此時再見他,倒是讓人驚駭不一樣,他被家人用絨繩綁住,嘴裏塞著毛巾,跪臥在床上蒙上被子,滿頭大汗,就像是從水缸裏撈出來的一樣。


    他的眼珠子也不再是黑褐色,而是那種屎黃的顏色,身上一股股尿騷味兒,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幾天不見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師太看著老頭,眉頭擰成了個疙瘩,隨手掏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老頭的額頭上。


    那老頭立刻就像是觸電一樣渾身劇烈的顫抖,眼珠子都要擠出來了,嗓子裏發出了要死要活的嗚嗚聲兒。


    旁邊兒有一個年輕的警察驚愕道:“我的天!昨天用電棒打他都沒見他這樣!”


    村長的家裏人一個個也都驚得瞠目結舌,想阻攔師太但是見到周圍站著一群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


    符咒貼在額頭6-7秒後,瞬間變成了一張字跡模糊的廢紙,那老頭渾身無力的虛脫了下來,身子還不時的一抽一抽。


    師太伸手要拔出老頭嘴裏的毛巾,村長媳婦兒趕緊上前阻攔道:“大姐,不敢拔,他咬人!”


    師太不理她,猛的拔出了毛巾,老頭虛脫無力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這個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睛顏色,由之前的屎黃色變成了黑色。


    老頭嘴裏噴出了一股股臭魚爛蝦的惡臭,嗆得屋裏人直捂鼻子,家人趕緊推開窗戶把電風扇打開走味兒。


    聞見不是屍臭,我心裏多少不是那麽緊張,而且看老頭兒麵部表情和神態也漸漸的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


    “秀菊啊,給我倒杯水來,我嗓子快著火了.....”村長虛弱的吭哧起來。


    家人一看他能說人話了,立刻興奮了起來,趕緊給老頭倒來了水,扶著他坐了起來。


    老漢沒有穿衣服,身上到處都是血道子,師太瞅著惡心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他兒子趕緊把被子給老頭蓋在了敏感部位上。


    “我嘴裏都是啥啊?呸!呸!”老頭皺眉的問家人。


    “爹,你昨天晚上......”他兒子說到這兒又把話給咽了下去,像是很惡心的樣子。


    “老人家,你昨天晚上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沒有?”妙靜師太上前一步直入主題的問道。


    老頭這個時候反應過味兒來,趕緊把被子往緊的掖了掖,皺眉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啥也記不起來了,我...我。”


    “你昨天晚上抽瘋,撓自己,你看你身上的血道子,還抓老鼠吃!”他老伴兒在一旁抹著眼淚兒說道。


    她這句話說的老頭一陣作嘔,又是一番要死要活的咳嗽。


    一直折騰了很長時間,他才緩過神兒,慢慢的說出了一些事情。


    昨天下午,他從村委會迴家,半路上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然後就去公廁上廁所,拉到一半兒的時候,突然走進來一個一米多高的小人兒來。


    那小人兒渾身毛乎乎的,還穿著人的衣服,模樣挺奇怪,笑眯眯的看向老頭兒。


    老頭兒心頭一驚,這他媽的大白天哪裏見到這麽一個怪人兒啊,白天也沒有鬼啊?


    他還在驚愕,那小人兒突然說話了:“大爺您好,您看我像個人兒啊?還是像個神兒?”


    老頭一驚,吧嗒吧嗒嘴,尋思著會不會是哪個侏儒乞丐跟自己開玩笑,隨口兒說了句:“像個人?你不本來就是人嗎?”


    他一說完,小人兒轉身就走出了廁所,老頭兒雖然覺得詭異,但是也沒多想。


    迴到家裏,就開始覺得腦袋暈,一陣陣兒的迷糊,然後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醒來以後,就是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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