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楠這個時候也已經吃完了碗裏麵的東西,再看到柳月娘那難看的表情,一下子就被嚇到了,直接轉身就跑了。


    “沒有下一次!”一直沒有說話的閻瀝開口了,語氣雖然不像柳月娘那麽的生氣,但是也沉了不少。


    柳富貴點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這個女兒,一段時間不見,氣勢突然變得十足,饒是他有的時候都受不了。這個時候有人打圓場,實在是太好了。


    柳富貴感激的看了閻瀝一眼,然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趕緊離開了。


    “娘子,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就不好了。”


    柳富貴和柳月楠這兩個人都跑了,柳月娘憋了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正好閻瀝撞在了她的槍口上,柳月娘哪裏還會給閻瀝好臉色看啊?


    “要你充好人!”柳月娘鼓著臉頰氣唿唿的說了一聲,然後扭過了頭,不願意理會閻瀝了。


    閻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耐心的哄著柳月娘。“月娘,還有秦伯和秦嫂在呢!”


    “……”柳月娘其實也沒有怎麽生閻瀝的氣,隻是覺得就這樣放過了柳月楠有些不甘心。


    聽了閻瀝這樣說之後,柳月娘看了看麵露尷尬的秦喜和秦德慶兩人。


    “真是抱歉啊,秦伯、秦嫂子,叫你們看笑話了。”柳月娘對兩人歉意滿滿的說道。


    這次她邀請秦伯一家人過來,本來是好意,想要讓他們吃一頓美味,可是被柳月楠這麽的一鬧,倒是讓人食不下咽了。


    秦喜拍了拍柳月娘的手,眼神中是滿滿的鼓勵,她知道月娘獨自撐著這一個家不容易,有這樣的娘家人,月娘還真是命苦啊!


    “月娘,這個就是你說的食材嗎?”劉玥並不是很想見到柳月楠,所以故意在廚房裏麵忙活了一會兒,直到兩人都走了才端著一個盤子出來。


    柳月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勉強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要是自己麵露不悅的話,劉玥心裏麵一定會擔心自己的。


    “對,娘,麻煩你了。”這最後剩下的食材其實是柳月娘特意準備的,為的不是現在吃,而是送給秦喜一家。


    “你這孩子,還和我說什麽客氣話啊?”劉玥對於柳月娘的客氣笑罵了一句,然後坐到了柳月娘的邊上,正準備拿起筷子,卻是看到了眼圈微紅的柳月怡,當下吃了一驚。


    “怡兒,你這是怎麽了?”明明自己進廚房之前還好好地,怎麽自己一出來就一副委屈的模樣啊?


    難道是受了什麽委屈?被誰給欺負了?


    原本已經不哭了的柳月怡看到劉玥之後,眼圈又微微泛紅了,聽到劉玥這麽一問,更是覺得委屈了,再一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怡兒,不要哭,告訴娘,你這是怎麽了?”柳月怡一下子哭起來,把劉玥弄得手忙腳亂。


    “娘,不如你先帶怡兒迴房間吧。”柳月娘看看秦喜一家子,便對劉玥說道。


    這請人家來吃飯原本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誰知道居然會鬧出這麽多的事情來,攪得大家都沒有好心情吃飯了。


    劉玥見秦喜和秦德慶一臉的尷尬,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方便當著外人解決家庭矛盾,所以就按照柳月娘說的,趕緊帶著柳月怡迴了房間裏麵。


    “月娘,我們也吃飽了,差不多也該迴家了,就不打擾你們了。”秦喜拉著秦寶和秦貝站了起來,對著柳月娘笑著說道。


    “秦嫂子,原本想讓你們開開心心的吃頓飯的,誰知道居然會生出這麽多的事情來,讓你們也跟著不開心了。”凡是對自己好的人,柳月娘都會記在心上,臉上滿是歉意的道。


    而秦喜更是幫了她不少的忙,柳月娘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自然是時時記著她對自己的好。


    “沒事,月娘,我們也已經吃飽了,你……”秦喜原本想要叮囑一下柳月娘的,但是想到自己畢竟是個外人,也就猶豫起來了。


    “秦嫂子不用擔心,我知道分寸。”柳月娘知道秦喜是真心關心自己,看到她為難的表情,便先笑了起來,寬慰她道。


    秦喜暗中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柳月娘的手,便先迴家去了。


    柳月娘看著秦喜一家子走遠了,迴過頭看向柳富貴等人的所在,心中的怒火有些控製不住了。


    雖然柳月楠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到了自己的底線,那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她自認為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就算隻是小孩子,有的時候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她也是不會手軟的。


    “月娘,我已經收拾好了,你看這個小灶要不要拆了?”


    閻瀝知道柳月娘的心情不好,所以在柳月娘出去送客的時間裏麵就已經指揮著人把一切都處理好了,隻剩下剛壘砌的小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那就留著吧,以後說不定會用得著。”柳月娘做了一個深唿吸,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對閻瀝說道。


    別看這灶小是小了一點,但是用來煮火鍋什麽的卻也正好。


    要是冬天可以在這裏搭一個棚,一邊欣賞雪景,一邊吃著熱乎乎的火鍋,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行,那就留著吧。”閻瀝已經完全向著妻奴進化了,柳月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完全沒有意見。


    “既然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那我就先迴去休息一下,沒事的話,不要來打擾我。”


    說是去休息,其實柳月娘是想要進空間去看一看,為了避免閻瀝會發現自己不在,所以特意叮囑了一番。


    閻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進入空間查看了一番之後,柳月娘也覺得有些倦意,便想著在床裏麵小憩一會兒,卻不想這一會兒的小憩變成了沉沉的香甜的睡夢。


    直到耳邊似乎是響起了什麽喧鬧聲,吵得柳月娘完全睡不著覺,朦朦朧朧的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我早就知道月娘對楠兒不懷好意了,現在果然我家楠兒就出了事情!”柳月娘一醒過來就聽到了覃曼歇斯底裏的叫喊聲。


    什麽叫做對“楠兒不懷好意”?


    什麽叫做“果然我家楠兒就出了事情”?柳月娘滿肚子的疑惑不解。


    “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要不是有閻瀝攔在屋子外麵的話,隻怕是覃曼早就已經衝進去找柳月娘算賬了。


    麵對處於暴怒狀態下的閻瀝,覃曼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柳月楠,忽然又有了底氣。


    “你來啊,你來啊,我早就知道你們夫妻不是什麽好人了,先是下毒害了我家楠兒,現在又有對我動手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啊?”覃曼麵紅耳赤的問道。


    她到底是出身不錯,不會農村婦人的撒潑打滾,要不然的話,這場戲一定會更加的精彩的。


    外麵鬧騰成這個樣子,柳月娘就算是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聽到覃曼對於自己的指控,柳月娘隻覺得好笑。


    她要是真的想要對柳月楠下手的話,還會被她抓到把柄?保管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吵吵鬧鬧的,幹什麽啊?”柳月娘打開了房門,朝著覃曼高聲說道。


    “柳月娘,你總算是不敢再躲著了吧!”看到柳月娘,覃曼叫得更加的起勁兒了,要不是有閻瀝攔著,隻怕是就要張牙舞爪的朝柳月娘撲過去了。


    “我又沒有做什麽虧心的事情,何必躲著?”柳月娘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覺得覃曼這種無理取鬧的方式簡直丟臉。


    見柳月娘神色淡然的看著自己,語氣中還滿是不屑,覃曼就更加的生氣了。


    原本覃曼鬧起來的時候,就引來了不少看戲的人,後來慢慢的,人越來越多了,幾乎把整個小院都要站滿了。


    “各位鄉裏鄉親,還請大家為我做主啊!”覃曼見從柳月娘這裏討不了什麽好處,便馬上聲淚俱下的向著眾人控訴起了柳月娘的惡行來。


    “柳月娘平日裏對長輩不敬也就算了,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那麽的惡毒,居然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啊!”覃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著眾人哭訴道。


    柳月娘嘴角抽了抽,她實在是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要說她對柳月楠下手,可得拿出真憑實據來呢。


    “二娘,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呢!”柳月娘涼涼的開口說道,“你說我對柳月楠下手,可得拿出真憑實據來呢,要不然的話,小心我告你誣陷。”


    覃曼聽到柳月娘這句話,眼前一亮,然後馬上就大聲說了起來。“你要真憑實據是吧,楠兒來你這裏吃了一頓飯之後,馬上就病倒了,你還說不是你下的毒?”


    “他什麽時候來我這裏吃過飯了,我怎麽不記得?”柳月娘挑眉,她怎麽會讓柳月楠這個臭小子來自己這裏吃飯呢?她腦子又沒有壞掉。


    “就是剛才。”覃曼篤定自己已經抓住了柳月娘的把柄,所以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閻瀝見柳月娘似乎還有些疑惑不解,便輕聲提醒她。“剛才怡兒的碗不是被他搶了嗎?”


    “哼!”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之後,柳月娘冷哼了一聲,然後看向了得意洋洋的覃曼,不屑的開口說道。“我可從來都沒有讓他在我這裏吃過飯,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問問爹啊!”


    柳月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裏麵的柳富貴,冷笑著說道,一下子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柳富貴的身上。


    “這個……”柳富貴麵對眾人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今天我也在這裏吃飯,月娘的確是沒有讓柳家小子在這裏吃飯。”柳富貴久久沒有站出來說話,秦喜卻是看不下去了,主動站出來為柳月娘說話。


    “要說月娘在飯菜裏麵下毒什麽的也太可笑了,我們今天一家子也是在這裏吃的,還都是同一鍋的東西,怎麽我們都沒有事情,他倒有了事情啊?”


    秦德慶也看不慣覃曼的無理取鬧,站出來為柳月娘說話。


    秦喜和秦德慶在村子裏麵也是有名的老實人,大家都覺得他們不會說謊。


    而覃曼則是外邊來的人,大家往日裏也不熟悉,自然是覺得覃曼說的話不怎麽的可信了。


    “你們都是一夥的,會幫著她說話自然也是不奇怪。”覃曼悲憤的指著秦喜和秦德慶說道。


    “今天爹也在這裏吃了,二娘的意思是爹也在幫著我說話不成?”柳月娘冷笑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


    村子裏的人誰不知道啊,這柳富貴寶貝自己的新人,早早的就把劉玥給忘到哪裏去了都不知道,弄得柳月娘都不太願意認他們了,現在這樣說柳富貴會幫著柳月娘,誰會相信啊?


    “柳家二媳婦,我看你還是趕緊去找大夫要緊,就不要在這裏冤枉月娘了。”有人高聲說道。


    “就是,就是,這還是不是親娘了,兒子病重,不去找大夫,光想著給別人找麻煩,不會不是親生的吧?”有人隨聲附和道。


    覃曼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被氣得不行,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我還略懂些醫理,柳月楠怎麽說也是我弟弟,那我去看看他好了。”柳月娘突然開口說道。


    當然這可不是柳月娘突然想要發善心了,隻是她忽然想起來貌似有些人對海鮮會過敏,說不定柳月楠就是因為吃了海鮮過敏了。


    隻不過這隻是她的猜測,具體的情況還得見到人之後才能肯定。


    “不行,你肯定是要去害楠兒。”覃曼哪裏放心讓柳月娘去看柳月楠啊,馬上就拒絕了。


    “月娘的醫術還是不錯的,都被大夫誇獎過了,柳家二媳婦不肯讓月娘去看看,該不會是裝病怕被月娘揭穿吧?”柳月娘還沒有說話,就有人先開口了。(.好看的小說)


    覃曼被氣得要死,她可不知道柳月娘跟這些人關係有這麽的好,居然一個兩個的都幫著她說話,把她氣得半死。


    “二娘,我看空口無憑,你要說是我害的他,也得拿出證據來,你連看都不讓我看,該不會是真的心虛吧?”對海鮮過敏的人的確是大有人在,隻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麽湊巧。


    覃曼看著柳月娘,恨得暗自咬牙,想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的柳月楠,忽然就笑了起來,“既然你想要去看,那你就去看吧,看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不過你要是治不好楠兒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月娘原本還挺想去看看的,但是聽了覃曼的話之後,馬上就停下了腳步。


    勾著嘴角,諷刺的說道,“二娘,莫不是把我當傻瓜了,這又關我什麽事情呢,既然不放心我,那就請二娘去請別的大夫吧!”


    這海鮮都沒人知道可以吃,想來這海鮮過敏也應該很少有人能治吧。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有人能治,那於她又有什麽損失呢?


    反正柳月楠的生死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覃曼沒有想到柳月娘居然會突然反悔,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怎麽可以反悔呢?”覃曼原本還覺得是自己算計到了柳月娘,一旦柳月楠有個什麽好歹,自己可以來找她算賬,卻不想柳月娘居然又反悔了。


    柳月娘故作不解的問道,“二娘,我反悔什麽了?我可本來就沒有跟你保證什麽啊!”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看楠兒的嗎?”覃曼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隻是說要去看,可沒有說要治好他!”柳月娘的目光冷了下來,想要坑自己那也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


    覃曼不由得氣結,柳月娘的確是沒有保證會治好柳月楠,都怪自己太性急,不該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富貴!富貴!不好了,不好了,快去請大夫,楠兒昏過去了。”覃曼還想著要怎麽拉柳月娘下水,就聽到了覃氏驚慌失措的叫聲。


    柳富貴原本是不想過來的,一個是他的兒子,一個女兒,手心手背哪個不是肉啊?


    但是覃曼用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他,覃氏又在一邊煽風點火,他也隻能過來了。


    現在聽到柳月楠暈了過去,哪裏還待得住?推開眾人,踉踉蹌蹌的就往家裏跑去。


    覃曼聽了覃氏的話之後,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沒有迴過神來。


    “柳月娘,一定就是你對我楠兒下的毒手!”覃曼雖然不懂醫術,但是見到柳月楠之前發病時的症狀,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先不說柳家到底能不能拿出足夠的醫藥費來救人,單是能不能找到人來救,都還懸得很呢。


    柳月娘早就做好了準備,見到覃曼撲過來,麻利的往邊上躲了一下。沒有想到柳月娘居然會躲的覃曼在眾人的麵前摔了一個狗吃屎。


    “柳家二媳婦,還不去看看你兒子,在這裏和月娘糾纏不清有什麽用啊?”


    原本村子裏麵的人對於覃曼就沒有多少的好感,現在看到她兒子都出事了還隻記著來找柳月娘的麻煩,就更加的不喜她了。


    覃曼跌了一大跤,臉上蹭掉了一大塊皮,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再聽了眾人的議論紛紛之後,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哇”的一聲居然像個潑婦一樣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嘴裏不幹不淨的罵了起來,柳月娘則是冷冷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覃曼,還是先去看看月楠吧。”雖然不喜歡柳月楠,但是劉玥覺得到底也隻是一個小孩子,平日裏喜歡欺負人,的確是壞了一點,但是以後好好教育,總是能教好的。


    覃曼看到上前來安慰她的劉玥,隻覺得劉玥是在看自己的笑話,心中的怒火更大了,一把推開了劉玥想要攙扶她起來的手,惡狠狠的看著劉玥,咬牙切齒的說道。


    “少假惺惺的了,你在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現在你開心了吧,要是楠兒出了什麽事情,我和你沒完!”


    好心上前的劉玥被推開,要不是有柳月娘扶著,隻怕是早就被推倒了。


    “娘,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女兒沒有做過的事情,誰也不能誣陷了女兒。”柳月娘看了劉玥一眼,安慰她說道。


    劉玥看了柳月娘一眼,見柳月娘一臉的坦然,隻能暗自歎了一口氣。


    她自己的女兒,她還不明白嗎?


    她自然是相信月娘的,但是就是怕覃曼會惡意栽贓她。


    “我柳月娘行事光明磊落,還不至於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你要是懷疑我,那就得拿出證據來。”


    柳月娘看著覃曼,語氣堅決的說道。“不過你要是沒有證據,還要在這裏撒野,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柳月娘目光中的冷意嚇到了覃曼。


    她本來是以為自己這次抓到了柳月娘的小辮子才興衝衝地過來興師問罪的,誰知道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連原本占理的自己忽然就變得什麽理都沒有了。


    “柳家二媳婦,還不去看看你兒子,都快不行了呢!”早些跟著柳富貴一起迴去的人急匆匆的過來了,看到覃曼還賴在月娘的家裏麵,更加的不喜了。


    覃曼聽到這麽說,總算是顧不得再和柳月娘糾纏了,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家裏麵跑去。


    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畢竟這個村子裏麵的人都知根知底的,哪裏會出這樣的事情?


    現在一出事,趕過來看熱鬧的人也就不少了。


    “真是造孽啊!”覃氏看到聚集了這麽多的人,馬上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指責柳月娘的不是。


    “到底是她的弟弟,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呢?”覃氏是認定了就是柳月娘下毒害的柳月楠,一口一聲都是在咒罵柳月娘的不是。


    圍觀的人心裏麵清楚的很,任由覃氏哭嚎了老半天,也沒有人搭腔。


    “這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趕緊請大夫去啊!”進入屋子看過柳月楠的人都在催促柳富貴趕緊去請大夫。


    這都口吐白沫人都昏過去了,怎麽還不去請大夫啊,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這,這,到底該請哪個大夫,我……”柳富貴慌得手足無措,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上次為我家閨女看病的那個牛大夫很有本事,我看這病不輕,估計也就他能看了。”圍觀的人中恰好就有羅嫂錢氏,便開口對柳富貴說道。


    柳富貴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聽了錢氏的話之後,眼前一亮,請人帶路之後,急急忙忙的就去請人了。


    “月娘,我們不去看看嗎?”劉玥的心裏麵也有些擔心,擔心柳月娘會被牽累到這件事情裏麵。


    她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女兒會心腸惡毒到這一地步,隻是她擔心覃曼和覃氏會誣陷柳月娘。


    柳月娘笑著拍了拍劉玥的手,寬慰她道,“娘,你就放心好了,女兒沒有做下這等事,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哎,那覃曼也不是講理的人啊!”劉玥歎了一口氣,愁眉緊鎖。這萬一覃曼依舊不死心的鬧上門來,那可怎麽辦啊?


    “那你看你女兒是好欺負的人嗎?”柳月娘感覺到劉玥對她的擔心,心中覺得暖暖的。


    以前的柳月娘或許唯唯諾諾,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什麽的,但是她可不是以前的柳月娘。


    誰要是敢鬧上門來,就別怪她把人給打出去。而且……


    柳月娘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閻瀝,隻覺得心中大定。


    閻瀝看到柳月娘看向自己,便對她笑了笑,讓她安心,這件事情,他會調查清楚的,覃曼要是想要冤枉月娘,那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娘,你先去休息吧,我估計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完了的。”柳月娘勸說劉玥先去休息,心中卻是肯定這件事情不會這麽容易就結束的。


    劉玥歎了一口氣,心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也隻好先迴屋子裏麵去了。


    “我已經讓吳雙去調查了,你放心好了,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閻瀝向柳月娘保證道。


    柳月娘搖了搖頭,“其實這件事,我心中已經有點數了。”


    “……難道真的是你動的手?”閻瀝訝然的看向了柳月娘,他怎麽沒有發現月娘是什麽時候下的手啊?


    柳月娘瞪了閻瀝一眼,鼓著臉頰兇巴巴的說道,“我在你的心裏麵,是那麽兇惡的女人嗎?下毒這種事情,我就算是做,也不會被人發現端倪的。”


    醫毒一家,她醫術不錯,毒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難道是覃曼自己賊喊捉賊?”


    閻瀝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覃曼這個女人也真的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子也可以下得去手。


    柳月娘失笑,“我倒是希望是這樣,不過很可惜,覃曼這人雖然不好,但到底是不會對自己的親子下這樣的毒手。你還記得今天柳月楠搶了怡兒的碗這件事嗎?”


    “你是說毒在怡兒的碗裏麵?”閻瀝更加的吃驚了。


    柳月楠的確是在他們這裏吃了東西,但那是從柳月怡那裏搶來的。


    如果當時柳月怡的碗裏真的被下了毒,那要不是柳月楠,現在中毒的人可就是柳月怡了啊!


    “如果那是毒的話,那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吃了。”柳月娘已經有一半的把握柳月楠其實是海鮮過敏了。


    閻瀝皺了皺眉,覺得柳月娘的話他更加的不解了。


    “我們今天吃的海鮮,好吃是好吃,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卻是半點都不能沾的毒藥。”柳月娘心知無法跟閻瀝解釋清楚過敏到底是怎麽迴事,所以就換了一種他能夠理解的方法。


    “有些人吃了海鮮之後,就有可能出現像柳月楠這樣的情況,全身長紅疹子,嚴重一點的還會有口吐白沫等類似中毒的症狀。”


    “那這毒能解嗎?”閻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有些好奇,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柳月娘搖了搖頭,“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在沒有看過之前,我也不好說。”


    食物過敏,有輕有重,輕者隻是長些紅疹子,重者卻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


    柳月娘不肯定能不能治,但是被柳富貴請過來的牛大夫卻是已經下了確論。


    “這病實在是太奇怪了,老夫行醫多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牛大夫把了把柳月楠的脈搏,又翻開柳月楠的眼睛看了看,卻還是想不起來到底什麽病會有如此的症狀。


    牛大夫的醫術在這十裏八鄉可是光為人傳道的,現在連他都說沒法子治了,柳富貴眼前一黑,差一點就昏了過去。


    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兒子啊!


    “大夫,大夫,還請您千萬要救救楠兒,要不然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了。”覃曼隻覺五雷轟頂,身形搖晃,幾欲昏厥過去。


    “醫者父母心。這能救自然會救,隻是老夫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病症,總不能胡亂開藥吧。”


    牛大夫很能理解覃曼等人的心情,隻是他實在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要他如何下手呢?


    覃曼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麵,絕望的念頭充斥著腦海。


    “牛大夫,大家都說你是最好的大夫,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柳富貴不死心的問道。


    “我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有一個人可能還有辦法。”牛大夫想到了柳月娘。


    雖然柳月娘掩藏得很好,但牛大夫還是察覺出了一二,知道柳月娘的醫術很可能在自己之上。


    牛大夫的話就好像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許機會微乎其微,但是柳富貴還是眼冒精光,緊緊地抓住了牛大夫的手問道。


    “其實這個人,你們也認識,不就是你的女兒月娘!”牛大夫自然是知道柳月娘和柳富貴等人的關係的,所以也沒有多吊柳富貴的胃口,馬上就把柳月娘給說了出來。


    “柳叔,上次月娘替我看了腿,開的藥很有用呢。”羅玲花感激於柳月娘,也站出來為柳月娘證明她的醫術。


    牛大夫誇獎過柳月娘醫術的事情早就在村子裏麵傳開了,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牛大夫對於柳月娘的醫術會是如此的推崇,認為柳月娘可以治這連他也沒有辦法的疑難雜症。


    柳富貴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奇怪起來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跑去興師問罪,現在卻是要求她伸出援助之手,月娘如何肯答應啊?


    “大夫,這是不是中毒的症狀啊?”牛大夫提起柳月娘,覃曼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來。


    柳月楠並不是柳富貴的親子,這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件事情就會被人給揭穿了。


    但死無對證,要是柳月楠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死了,那這件事情就死無對證了。


    而且自己當初是為了有一個依靠,才硬說柳月楠是柳富貴的孩子的,現在自己已經抓住了柳富貴的心,又何愁沒有真正的柳富貴的孩子呢?


    若是可以利用柳月楠除掉柳月娘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倒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看上去有點像,但不能下定論。”牛大夫連這是什麽病都看不出來,自然是很謹慎,不會輕易下定論。


    “大夫,就是那柳月娘下的毒手,故意下毒想要殺了楠兒,還請大夫幫我作證,指控她的罪名才好。”


    覃曼的計劃很好,她要是站出來說是柳月娘下的毒,隻怕沒幾個人會相信這件事情,但是要是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作證,誰還會不相信呢?


    牛大夫被嚇了一大跳,那位大人要護著的人,自己是壽星老吃砒霜想死才會去指證她吧!


    “這位夫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講。”牛大夫趕緊站得離覃曼遠了幾分,表明自己和她完全無關的立場。


    “大夫,你不能不幫我啊!”覃曼淚眼汪汪的看著牛大夫,“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那我可怎麽辦啊?”


    什麽叫不能不幫啊?你和我什麽關係啊,自己想死就不要拖上我!


    牛大夫原本還對覃曼有幾分的同情,但聽了覃曼這番說辭之後,連這點同情都消失不見了。


    自己兒子病成這個樣子,不去想著如何救人,卻一門心思想著要拖別人下水,足見心腸的惡毒了。


    “我是無能為力了,不過我已經把可能能醫治的人告訴你們了,至於怎麽做,那就看你們自己了,告辭!”牛大夫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出門離開了。


    開玩笑,要是被那位大人誤會了怎麽辦,他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覃曼沒有想到牛大夫居然會說走就走,連給她挽留的時間都不留,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富貴,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啊,還不快點去把月娘給叫過來啊!”在場的三人中,隻怕最想救柳月楠的人就是覃氏了。


    這可是她期盼了好久的唯一的孫子,怎麽能就這樣沒了呢?


    “我馬上就去。”聽了覃氏的話之後,柳富貴總算是迴過神來,急急忙忙的往柳月娘處跑去。


    圍觀的人看了一場好戲,心中都在不住的偷笑。


    剛才還上門興師問罪,現在就有求於人了,就衝你們剛才那態度,人家肯幫才怪呢!


    柳月娘預料到了這海鮮過敏一般大夫治不了,卻沒有想到牛大夫會把她給推到了台麵前,所以柳富貴求上門的時候,柳月娘很是驚訝。


    “爹,這我可沒有辦法,這柳月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二娘說不定又要說是我下的毒手了,我看你還是再去請其他的大夫來看看吧!”柳月娘是傻了才會去幫忙,自然是客客氣氣的拒絕了。


    “月娘,這最好的牛大夫都說沒有辦法了,哪裏還有其他的大夫行啊?”柳富貴不顧自己的老臉,低聲下氣的求著柳月娘。


    誰讓剛才覃曼把人給得罪了,也難怪人家不願意幫了。


    “既然連醫術最好的牛大夫都說沒有辦法了,女兒又不是大夫,哪裏會有辦法啊?”柳月娘不管柳富貴如何的求,就是不肯鬆口。


    柳富貴絕望的看著柳月娘,見柳月娘麵上客客氣氣的,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卻是冰涼一片,半分的暖意也沒有,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以為她是他的女兒,卻不想,月娘早就已經不認他了嗎?


    “月娘,我知道你對我有怨言,可是楠兒畢竟還小,他往日裏做錯了什麽,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大發慈悲救救他吧。”柳富貴一激靈,趕緊道歉。


    柳月娘看看圍觀的人,也不好一直拒絕,這樣難免日後會被人說閑話的,但是想要她幫忙可沒有那麽的容易呢。


    “爹,這不是我不想幫忙,隻是這萬一要是他在出什麽事情,那二娘不得說我是殺人兇手啊,我又沒有見過人,哪裏敢打包票啊?”柳月娘笑著說道,笑意卻是一直沒有到達眼底。


    柳富貴這個時候既是後悔自己沒有在覃曼上門興師問罪的時候把人給攔住,又是暗恨覃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月娘給得罪了,還累得他來道歉。


    “這是的確是你二娘不好,過會兒我會讓你二娘來跟你道歉的,就請你去看看你弟弟吧。”


    柳富貴心裏麵對覃曼也埋怨上了,這時的他完全不顧覃曼,隻求柳月娘可以出手救柳月楠。


    “哎,這到底是我的弟弟,我不好不救,可是我學藝不精,這萬一要是……”柳月娘故作歎息的說道,“我看爹還是去請其他的大夫來看吧。”


    柳富貴一咬牙,“月娘,就算楠兒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不會怪你的,還請你趕緊去看看你弟弟吧。”


    柳月娘笑了起來,想要請她醫治的代價可是半點都不輕的呢!她可是很期待看到覃曼那吃癟的表情呢!


    “那好吧,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柳月娘沒有再推辭,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她也不是真的有多想救柳月楠,隻是她還沒有救過海鮮過敏的人,送上門來的小白鼠,不要白不要。


    而且要是柳月楠這倒黴孩子真的死了,那她怎麽實施她的計劃啊?


    “月娘還真是好心,人家都那麽鬧上門來了,還願意既往不咎的幫忙,實在是心地太好了。”


    見柳月娘答應了幫忙,圍觀的人都誇起了她,覺得柳月娘以德報怨,實在是肚量大。


    柳富貴聽著眾人的話,隻覺得麵上更加的無光,低著頭,都不敢抬起來,隻顧低頭走路。


    “月娘,你來了。”同村的人有些和柳月娘熟識的,看到月娘過來,紛紛笑著和月娘打著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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