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聽著沈墓的話，雙瞳猛地一縮，像是受了什麽驚嚇，驀地鬆開了握著槍的手。
“你也可以選擇自殺，那樣他們這些人會去找你爸媽，你的兄弟姐妹，用逼你方法，逼他們去做更加齷齪的事。”
沈墓冷著臉，麵色像是零下三十度的冰塊，寒意森森。
顧諾被沈墓的話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我急忙將她扶著站好。
沈墓卻一點也不顧及顧諾的接受能力，繼續用他刀子一樣的話語去戳顧諾的傷疤。
“如果你不想報警，那就要做好被他麽威脅一輩子的準備，誰也救不了一個懦夫。”
我從來不知道沈墓是這麽伶牙俐齒的一個人。以前，我隻知道，沈墓腹黑，今天才知道沈墓除了腹黑，嘴巴也特別毒。
就在我想出口打斷沈墓的時候，顧諾卻突然咬著唇，迎上沈墓冰冷的目光。
“你說的都對，那又怎樣？難道我要報警，然後讓他們把我的照片放到網上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做過的醜事？”
“對。你既然做了，就應該到的懲罰，不過我可以幫你把傷害降低到最小。”
我看著顧諾前一刻還晦暗絕望的眼底，被沈墓的話頃刻點亮。
這才明白，沈墓之前那些話不過是欲揚先抑的談判手段。
他果然不愧是個商人，眼裏隻有利益，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
“你真的願意幫我？”
顧諾問的有些急切，我知道她剛才情緒激動，注意力都在那光頭胖子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我和沈墓的交易，才會這麽問。
沈墓瞥了我一眼，淡淡的點了頭。
顧諾卻更加疑惑的追問：“你為什麽願意幫我？”
沈墓再次望向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要不要將他跟我交易告訴顧諾。
我知道如果顧諾知道，救她的代價，是我可能會去坐牢，她一定不會讓我這麽做。
所以，躲在顧諾身後，對沈墓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真相。
沈墓了然的垂眼，重新看向顧諾，不鹹不淡的繼續道。
“無聊而已。”
……
對沈墓連借口都懶得編這種行為，我真的有些無語。
可顧諾卻似乎對於沈墓如此敷衍的態度，並不反感，感激之下，甚至深深的看了沈墓幾眼。
要不是，我清楚顧諾的喜好，知道她從來最討厭灰姑娘和大總裁的橋段的話，光看顧諾剛才看沈墓的眼神，我甚至都會以為，顧諾對沈墓生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當然，這種無稽的念頭也隻是在我的心頭匆匆一掠便消失不見。
現實生活中怎麽會有這麽狗血的劇情？
不會的。
我陪著顧諾，等沈墓叫人把客廳的人帶走，又顧諾跟她的單位請了假。
顧諾的工作是銀行前台，今天剛好她值班，如果不能去，就得讓本來休息的人來頂班，對負責的經理來說其實是件很犯難的事。
可是，我打電話給那個經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對方可能會語氣不善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那個經理一聽顧諾身體不舒服，竟然二話不說，給顧諾直接批了一周的假！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經理八成是看上我家顧諾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八卦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我沒問，隻將情況如實告訴了顧諾。
顧諾聽完也沒有多驚訝，我看她的反應，就明白這經理的心思，顧諾應該早就知道。
我看著顧諾依舊慘白的臉色，心疼的撫了撫她瘦削的肩頭。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匆趕去上班。
我以為沈墓早就已經離開了，可一出單元樓門，就看到沈墓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正惹眼的停在樓門旁邊。
沈墓見我出來，朝我揮了揮手手，我徑直坐上車，低頭係好安全帶，就聽到沈墓沒來由丟出一句“你確定要答應我的條件？”
我聞聲側過臉，對著沈墓無奈的輕笑了一下。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沈墓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真皮的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好，我會盡快安排讓你接受相應的訓練。”
我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將臉別向車窗外麵。
沈墓沒有再說話，我照舊沉默著。
沈墓發動車子，我則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怔怔的出神。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我卻並不覺得快樂。
看著車窗上自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毫無意義，腐朽得快要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又一次出賣了自己，即便這一次我是為了救人。
可是，我知道，賣就是賣。
思緒隨著車外景色的掠影，飄得越來越遠。
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答應沈墓，做他的情婦呢？
那樣的話，雖然我會離婚，可我還是以前的我。
可是，我媽的病呢？
想到這裏，我突然自嘲的笑起來，因為我竟然開始擔心三個月後跟沈墓解約後……
顯然我媽的病三個月根本不可能治好！就算腦中的腫瘤做了手術，治好了，可是我得上班賺錢，誰來照顧臥床的媽媽呢？
我的工資根本不夠請特護，難道我要讓我媽一個人躺在家裏？
這樣想著，我突然有些釋然了。
原來，就算沒有顧諾的事發生，三個月後，我也一樣無法擺脫沈墓。
不光無法擺脫，還必須牢牢的將他抓住。
因為，隻有他，才能讓我媽過得舒服點。
這可能是我唯一能為我媽做的事了。
這不是什麽偉大，甚至和愛也沒有關係，這是我的責任，我的負疚，我的罪。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爸就不會被氣死。我媽又怎麽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說袁毅是罪魁禍首，可以我也知道，我才是我爸媽變成這樣的元兇。
他們愛我，我卻不能讓他們放心。
我才是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人。
我沉沉的想著，眼眸中不斷浮動著都市清晨的繁忙街景，狠下心對自己的後半生，碾滅所有美好的幻想。
一旦我做了沈墓的貼身管家，就必須和他同居……那樣的生活，光是想就讓我戰栗。
這樣想著，趴在車窗上的手，兀自摳在車窗的裝飾條上，留下幾道深深的月牙印記。
一直等到車子停下，我才反應過來，沈墓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迴了趟別墅。
我不想下車，便要求在車裏等他，沈墓卻冷眼睨著我。
“情婦和仆人的最大區別就是，情婦隻需要在床上對我言聽計從，仆人……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看著沈墓冰冷的深瞳，手心驀地一涼，喉嚨裏不知哪裏，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本能的咬緊嘴唇，臉上卻涼涼的勾出一道淺笑，抬眼對上沈墓冷漠的逼視，不卑不亢的迴道。
“既然沈總說了，我現在是您的管家，那就請您用身體記住這一點。”
“你也可以選擇自殺，那樣他們這些人會去找你爸媽，你的兄弟姐妹，用逼你方法，逼他們去做更加齷齪的事。”
沈墓冷著臉，麵色像是零下三十度的冰塊，寒意森森。
顧諾被沈墓的話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我急忙將她扶著站好。
沈墓卻一點也不顧及顧諾的接受能力，繼續用他刀子一樣的話語去戳顧諾的傷疤。
“如果你不想報警，那就要做好被他麽威脅一輩子的準備，誰也救不了一個懦夫。”
我從來不知道沈墓是這麽伶牙俐齒的一個人。以前，我隻知道，沈墓腹黑，今天才知道沈墓除了腹黑，嘴巴也特別毒。
就在我想出口打斷沈墓的時候，顧諾卻突然咬著唇，迎上沈墓冰冷的目光。
“你說的都對，那又怎樣？難道我要報警，然後讓他們把我的照片放到網上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做過的醜事？”
“對。你既然做了，就應該到的懲罰，不過我可以幫你把傷害降低到最小。”
我看著顧諾前一刻還晦暗絕望的眼底，被沈墓的話頃刻點亮。
這才明白，沈墓之前那些話不過是欲揚先抑的談判手段。
他果然不愧是個商人，眼裏隻有利益，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
“你真的願意幫我？”
顧諾問的有些急切，我知道她剛才情緒激動，注意力都在那光頭胖子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我和沈墓的交易，才會這麽問。
沈墓瞥了我一眼，淡淡的點了頭。
顧諾卻更加疑惑的追問：“你為什麽願意幫我？”
沈墓再次望向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要不要將他跟我交易告訴顧諾。
我知道如果顧諾知道，救她的代價，是我可能會去坐牢，她一定不會讓我這麽做。
所以，躲在顧諾身後，對沈墓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真相。
沈墓了然的垂眼，重新看向顧諾，不鹹不淡的繼續道。
“無聊而已。”
……
對沈墓連借口都懶得編這種行為，我真的有些無語。
可顧諾卻似乎對於沈墓如此敷衍的態度，並不反感，感激之下，甚至深深的看了沈墓幾眼。
要不是，我清楚顧諾的喜好，知道她從來最討厭灰姑娘和大總裁的橋段的話，光看顧諾剛才看沈墓的眼神，我甚至都會以為，顧諾對沈墓生了以身相許的心思。
當然，這種無稽的念頭也隻是在我的心頭匆匆一掠便消失不見。
現實生活中怎麽會有這麽狗血的劇情？
不會的。
我陪著顧諾，等沈墓叫人把客廳的人帶走，又顧諾跟她的單位請了假。
顧諾的工作是銀行前台，今天剛好她值班，如果不能去，就得讓本來休息的人來頂班，對負責的經理來說其實是件很犯難的事。
可是，我打電話給那個經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對方可能會語氣不善的準備。
沒想到的是，那個經理一聽顧諾身體不舒服，竟然二話不說，給顧諾直接批了一周的假！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經理八成是看上我家顧諾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八卦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我沒問，隻將情況如實告訴了顧諾。
顧諾聽完也沒有多驚訝，我看她的反應，就明白這經理的心思，顧諾應該早就知道。
我看著顧諾依舊慘白的臉色，心疼的撫了撫她瘦削的肩頭。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匆趕去上班。
我以為沈墓早就已經離開了，可一出單元樓門，就看到沈墓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正惹眼的停在樓門旁邊。
沈墓見我出來，朝我揮了揮手手，我徑直坐上車，低頭係好安全帶，就聽到沈墓沒來由丟出一句“你確定要答應我的條件？”
我聞聲側過臉，對著沈墓無奈的輕笑了一下。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沈墓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真皮的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好，我會盡快安排讓你接受相應的訓練。”
我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將臉別向車窗外麵。
沈墓沒有再說話，我照舊沉默著。
沈墓發動車子，我則望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怔怔的出神。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我卻並不覺得快樂。
看著車窗上自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毫無意義，腐朽得快要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又一次出賣了自己，即便這一次我是為了救人。
可是，我知道，賣就是賣。
思緒隨著車外景色的掠影，飄得越來越遠。
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答應沈墓，做他的情婦呢？
那樣的話，雖然我會離婚，可我還是以前的我。
可是，我媽的病呢？
想到這裏，我突然自嘲的笑起來，因為我竟然開始擔心三個月後跟沈墓解約後……
顯然我媽的病三個月根本不可能治好！就算腦中的腫瘤做了手術，治好了，可是我得上班賺錢，誰來照顧臥床的媽媽呢？
我的工資根本不夠請特護，難道我要讓我媽一個人躺在家裏？
這樣想著，我突然有些釋然了。
原來，就算沒有顧諾的事發生，三個月後，我也一樣無法擺脫沈墓。
不光無法擺脫，還必須牢牢的將他抓住。
因為，隻有他，才能讓我媽過得舒服點。
這可能是我唯一能為我媽做的事了。
這不是什麽偉大，甚至和愛也沒有關係，這是我的責任，我的負疚，我的罪。
如果，不是因為我，我爸就不會被氣死。我媽又怎麽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說袁毅是罪魁禍首，可以我也知道，我才是我爸媽變成這樣的元兇。
他們愛我，我卻不能讓他們放心。
我才是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人。
我沉沉的想著，眼眸中不斷浮動著都市清晨的繁忙街景，狠下心對自己的後半生，碾滅所有美好的幻想。
一旦我做了沈墓的貼身管家，就必須和他同居……那樣的生活，光是想就讓我戰栗。
這樣想著，趴在車窗上的手，兀自摳在車窗的裝飾條上，留下幾道深深的月牙印記。
一直等到車子停下，我才反應過來，沈墓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迴了趟別墅。
我不想下車，便要求在車裏等他，沈墓卻冷眼睨著我。
“情婦和仆人的最大區別就是，情婦隻需要在床上對我言聽計從，仆人……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看著沈墓冰冷的深瞳，手心驀地一涼，喉嚨裏不知哪裏，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本能的咬緊嘴唇，臉上卻涼涼的勾出一道淺笑，抬眼對上沈墓冷漠的逼視，不卑不亢的迴道。
“既然沈總說了，我現在是您的管家，那就請您用身體記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