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班後,林葭直接迴了陸家。陸戰不在,陳庸也不在。陸玉瓊站在餐桌邊,正在收拾碗筷。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畢竟是有過芥蒂的,再怎麽佯裝不在意,心裏還是有疙瘩。自然而然就表現在臉上,眼神就看得出來。


    陸莞正在幫忙,見她迴家,忙歡快地蹦到她麵前,拉她的手。“表姐,你終於迴來了!好久沒見你了!可把我想死了!”


    她吐著舌頭一臉親昵,模樣十分調皮,看得林葭心情明朗。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呀,嘴甜!”


    “人家說的可是真心話!”


    陸玉瓊見不得女兒和“仇人”關係好,心裏不怎麽是滋味。要不是為了……她才不想見到林葭。


    雖然燕都洛吩咐她做的事太過狠毒,但她實在恨透了林葭,早就想除掉這個眼中釘。更何況,她也沒有選擇。他掌握了毒品,就等於掌握她的命,她隻能任由他擺布。至少她該慶幸他們有同樣的敵人,他要的不是“天逸”。


    落座後,陸玉瓊給林葭添了碗飯,坐到她對麵。她的神情淡淡的,也沒主動示好,就想把她當陌生人。見她拿著筷子不夾菜,她皺起眉頭。“怎麽?你還怕我下毒?”


    “不是!我隻是不吃蔥!”林葭很平靜地迴答。


    眼見陸玉瓊又要發怒,陸瑤忙搖搖她的手臂。“媽,你別這麽敏感!既然都請表姐迴來吃飯了,就好好吃嘛!好不好?”她一直希望最愛的兩個女人能夠和睦相處,夾在她們中間,她也很難做人。


    想到自己的目的,陸玉瓊這才沉了口氣,但也沒給什麽好臉色。


    林葭早已習慣了,就當沒看見。對陸玉瓊,她說不上原不原諒,且陸玉瓊必定也不是真心向她示好。她們最好的關係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要說跟普通姑侄一樣相處,絕對不可能!


    這頓飯吃的很平靜,隻有陸瑤一個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話,試圖緩和氣氛,林葭和陸玉瓊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吃完飯,她上樓休息,陸瑤進來陪她聊了會兒天。她離開沒多久,陸玉瓊也進來,把一碗燕窩放到她麵前。


    “我親手燉的,喝了!”她的語氣很衝,就像命令。


    林葭正在畫圖,搖搖頭,“謝謝,等會兒!”


    “你這什麽態度?給你三分顏色,開起染坊了是嗎?”陸玉瓊眉頭擰得緊緊的,語氣很衝。“林葭,你別太囂張!”


    被她一通吼,她沒了畫圖的心情,抬頭對她道:“以我們的關係,你大可不必給我三分顏色!陳庸的事情,我不會告訴爺爺,你放心!”


    “你嘴上說不會,但誰知道你背地裏會不會捅刀子!你的心機,我還不明白嗎?”陸玉瓊翻了個白眼。“你喝了它,那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她嘴上很橫,但心裏有些忐忑,隻能用囂張的表象作為掩飾。她害怕被林葭看穿,燕窩裏加了東西。


    “我很飽,不想喝!”


    “那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對了?”


    “我沒有!”被她的胡攪蠻纏弄得不厭其煩,林葭沒辦法,隻好端起來一口喝了。


    陸玉瓊嘴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殲計得逞的笑容,詭異得很。親眼看著她喝完,她才滿意了。“沒事了,你早點睡吧!”


    林葭喝完燕窩沒多久,就覺得很困,視線模糊,集中不了精神。以為是白天太累,便收拾好東西,*睡覺。“睡”得太沉,根本不知道門被推開,一道身影偷偷潛了進來。


    ……


    世紀聯合公司。


    小助理捧著一大束花進了經理辦公室。花束太大,遮住她的頭,把她累得出大汗。“經、經理,你的花!”


    尹霜抬頭,險些被金燦燦的花蕊刺瞎了眼睛。花雖然很美,但她一向不喜歡,皺了皺眉。“誰送的?”


    “不知道呀!喏,這裏有卡片――”小助理遞給她,用力嗅了幾口花香。“經理,你好有魅力,竟然有人送你這麽名貴的花!”這真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女人長得美就是好。才分手不到半個月吧?這麽快又有新的追求者,真是羨慕死她了。她這種長相普通,能力又沒多少的,隻有幹羨慕的份了!


    尹霜隨口問了聲。“這花貴?”


    “當然!這可是紫睡蓮,格蘭蒂亞最名貴的花呢!”小助理誇張地繪聲繪色形容,“我看過百科,它最外麵是紫色的花瓣,中間有許多金色的,隻有在凋謝的前一刻才會張開,很難得的!一定是空運過來的!送花的人好用心喔!”


    她看了眼卡片,簡單地寫了一句話:紫睡蓮的花語,妖豔!落款,蘇遠遊。


    怎麽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花花公子?尹霜撇撇嘴,“你喜歡?拿去!”


    “哈?給我?那怎麽好意思?”小助理嘴上推卻著,心裏卻想要的不得了。“這花好名貴的,我不能要!”


    “再名貴,還不是花?還不是會凋謝?”尹霜坐迴位子上,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趕緊把這鬧心的玩意兒從我辦公室搬走,臭死了!”


    小助理心想哪裏臭,明明很香好不好?真不知道送花的人是哪裏得罪經理了,送這麽名貴的花都打動不了她。漂亮的女人,就是難討好,但叫人家有拿喬的資本呢?她連聲道謝,抱著花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就因為那束花,尹霜一整天都覺得煩,幹事都不順心。更倒黴的是,一出門又碰上蘇遠遊,兩道漂亮的眉毛瞬間擰得緊緊的。


    他靠在車上等她,點了根煙,姿態慵懶地吞雲吐霧,一身浪子的散漫。原以為像他這樣張揚的人,座駕也必定騷包,沒想到是很低調的悍馬,一點都不搶眼。但車身線條漂亮流暢,簡約大方,賞心悅目。她討厭他這個人,卻喜歡他的車。


    他遠遠地衝她笑了笑,踩熄煙頭,雙手插在褲袋裏走了過來,眉眼洋溢著笑意。“嗨!又是我!”


    “我說蘇遠遊,你是屬蒼蠅的嗎?怎麽陰魂不散?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見到你,別在我麵前晃來晃去,ok?”尹霜說話劈裏啪啦,跟蹦鋼珠似地,一點情麵不留。


    “我知道像我這樣的極品美女,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被我吸引,很正常,但拜托你別纏著我行不行?花花公子我見多了,但沒有哪個像你那麽死纏爛打。大家都是要皮要臉的人物,別讓我把話說得更難聽。我不但看不上你,你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讓我討厭!”


    被她一通夾槍帶棒的諷刺,蘇遠遊覺得特別痛快。習慣了她這樣的性子,她一天不罵他,他反倒覺得渾身不舒服,笑眼更深了。“可你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讓我喜歡!哦,不,準確來說,是迷戀!收紫睡蓮的女人,天生具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魅力。你就像它一樣,妖豔美麗,深深吸引著我。”


    大熱的天,尹霜卻硬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個寒戰。她一向反感油嘴滑舌的肉麻男,再配上蘇遠遊這浪蕩公子的皮囊,就更令她討厭。“我說,你能不能別那麽賤!你是不是男人?還有沒有點臉皮?知不知道自尊兩個字怎麽寫?”


    “臉皮,我一想看得重。但有時候追女人,就得豁出去。自尊再值錢,也不如你珍貴……”他嬉皮笑臉地說著肉麻情話,眼裏滿是狡促的笑意。換做其他女人,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撲入他懷裏,尹霜卻是被冷成了冰棍。“別把你勾搭其他小女生的招數用在我身上,ok?我不吃那套!我喜歡誠懇內斂,低調有內涵的男人,而不是你這種登徒浪子。”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真話?我給你的感覺,也許輕佻了些,那我並不認為那樣就代表我不是個真誠可靠的男人。我喜歡你,就喜歡直接說好聽的情話讓你開心,這樣不對嗎?你什麽都好,就是看男人看的不準,以為油腔滑調的就一定是壞男人。但有些男人看似可靠,其實城府極深,你根本猜不透。有了司徒斐的前車之鑒,你不明白這一點?”


    無端端又提起她的傷口,尹霜惱了,抓起笑臉包砸在他身上。“叫你再胡說!”


    蘇遠遊也不躲。那點疼,對他而言不過是隔靴搔癢。隻要能讓她發泄解氣,再疼,他也不會皺皺眉頭。“嗬,嘴上說不過我,還直接動起手來了,有個性!”


    見他非但不生氣,還笑得更開心,尹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神經病?我打你你還笑!”


    “忍耐,太辛苦,你能發泄出來,我很高興。這點皮肉疼,算得了什麽?”


    “少裝出一副偉大的樣子,我反胃!”


    “我並沒有裝,隻是說真心話!我不想你憋在心裏!”蘇遠遊褪下笑容,一貫慵懶的神色,多了幾許認真。“我知道你抗拒我,是因為害怕受傷。你想保護自己,可那隻是自我傷害,你很可能會錯過真命天子。不要讓受過的傷,阻擋你尋找幸福。”


    “就算我真想找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會是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類型這東西,最不靠譜。何必要用它框住自己的感情?”蘇遠遊反問。“心動,從來就沒有理由。在你沒有到更愛的人之前,你怎麽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找什麽樣的男人?”


    他的話句句直擊她心底,讓尹霜無從辯駁,愈發心煩,咬了咬唇。“總之,你變不成我喜歡的樣子!”


    “我從沒想過要為你改變,如果隻是為了迎合你,那也隻是偽裝,我不想在你麵前偽裝。我就是我,不管你喜歡與否,都會以最真實的樣子麵對你,不會欺騙,這就是我喜歡你,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誠意!”


    “蘇遠遊……”


    “噓!”他兩步上前,食指抵住她柔軟的唇瓣。笑容雲淡風輕,卻有種不容忽視的認真與執著。“我要的,隻是一個機會。我不會向你許諾未來,但我可以給你婚姻的承諾。我可以保證,這是我有生以來,最認真的一段感情。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出自真心。隻要我們還在一起,我就會付出我全部的真誠和努力,把你捧在心上疼愛。這裏,”他指著自己的心髒,“隻有你一個人的位置!”


    尹霜承認上一段戀情帶給她最大的陰影,是愛人心裏還有另一個女人。獨一無二的愛於她而言,是最大的*,也是最渴望的安全感。蘇遠遊太了解她,她心底自以為最牢不可破的防線,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


    天氣說變就變,十分鍾前還天朗氣清,突然就陰雲密布。烏雲在空中越堆越厚,整個世界一片漆黑,就像天都要塌下來。刹那間,大雨傾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樹木在雨水的抽打下左搖右擺,還有一些被連根拔起,卷到空中。


    雨水像鞭子狠狠抽打著玻璃窗,閃電照得世界慘白如紙。雨聲密集,狂風唿嘯,吹得人心裏不安寧。林葭莫名覺得心慌,右眼皮跳得厲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無法專心工作,起身,坐到落地窗邊。一道閃電劈來,伴著轟隆雷鳴,仿佛要劈中她。嚇得她手一抖,鋼筆從手中滑落,滾到腳邊。


    心,撲騰亂跳,無端端心悸心慌,像是即將發生什麽災難。


    她捂上心髒,喘不過氣來。


    全身,冰涼。


    ……


    醫院。原本就氣氛沉悶的地方,在暴雨的侵襲下就像墓地一般肅穆,萬物死寂。天色灰蒙蒙的,偶爾閃過刺目的白光。走廊,一片死寂,沒有細微聲響,令人感覺恐怖。


    淒厲的雷鳴驚醒了阮振邦,他覺得心髒很疼,想叫護士。可是他太虛弱了,用力吸取氧氣罩,捂著心髒,急促起伏。嘴裏隻能逸出一絲絲微弱的呻yin,被雷聲所掩蓋。


    門,開了,一道陰沉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因為他的出現,原本就氣氛駭人的醫院變得更加壓抑可怕。他身影被拉長,映在牆上,就像恐怖的鬼魅。閃電照亮他的臉,那是一張長著長長疤痕,兇狠而陰森的臉。他冷冷地笑著,就像地獄鑽出來的,索命的死神。


    阮振邦眼裏露出了一絲恐懼,一手緊張地揪緊*單,嘴裏的*愈發密集。


    “阮總,又見麵了!”燕都洛沉沉的笑著,眼裏閃動著嗜血的光芒。“你命可真大,上次竟然沒撞死你。不過你現在,一定比死還痛苦!嘖嘖……真是可憐……誰能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陸總,如今就像一個垂死的老人一樣掙紮……你想說什麽?”他摘掉他的氧氣罩,阮振邦痛苦地大口喘息,上氣不接下氣,就像缺氧的魚一般張大嘴巴。


    “你……你不得……好死……”青紫的嘴唇,擠出一些細碎的聲響。


    “不得好死的人,應該是你!”燕都洛拉過一張椅子,慢條斯理地坐下,翹起二郎腿,笑笑地欣賞阮振邦痛苦掙紮的模樣。“我今天,特意來看你,順便,解開你的疑惑!反正你都要死了,也不想帶著疑惑進棺材,是不是?”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要處處針對阮家!我現在,就告訴你,讓你死得瞑目!”他點了根煙,幽幽朝他噴了個煙圈,囂張而殘忍地冷笑著。“你不是喜歡抽煙嗎?來一根?哦……你現在都快死了……抽不了……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


    “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多年前,阮氏有一個叫張肯的職員?”


    阮振邦恐懼地睜大眼睛,渾身冷顫。


    “看樣子,你還記得……畢竟是一條人命……當年,他發現了你的罪證,想要舉報你!你花再多錢,也買不到證據,就想殺了他!但你沒想到,他是我父母最好的朋友。你燒死他那天,我父母也在……我媽當場被燒死,我爸毀容,一條腿殘廢。他受不了打擊,從醫院樓上跳下去……”燕都洛以一種再平靜不過的口吻說著當年的事,然而眼裏的恨意,卻冷得驚人。“他們去世後,整個燕都氏被瓜分……我和我妹妹被分開,她被帶到日本後沒多久,意外溺斃……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毀了!”


    “這些年,是恨意支撐我活下來。我活著,就是為了報複你。你們阮家的每一個人,都休想逃過!”燕都洛神色一厲,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冷厲,恨意濃烈得驚人,好像殺了他不足以泄恨。


    瞳孔抽緊,阮振邦張著嘴,一個字一個字困難地喃喃。“是……我的……錯……你報仇,衝我來……別連累我的家人……他們是無……無辜的……”


    “無辜?難道我們阮家人就該死嗎?像你這種人,死不足惜。你們阮家其他人,也要和你一起陪葬!”燕都洛恨極反笑,陰森森地露出獠牙。“我要報仇,當然不會隻針對你一個人!給了你看點好東西……”


    他拿出手機,播放視頻。屏幕上是阮煜南蹲在牆角,貪婪吸食的模樣……


    “你應該猜得到,他手裏拿的是什麽!說起來,我真是同情你。為了阮家顏麵,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麽久,還戴了這麽多年綠帽子,卻養出來這麽一個廢物!你應該感謝我,替你清理門戶……”


    “當然,他隻能算半個阮家人,我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反正他現在像狗一樣地活著,比死還難受,我也無謂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還有更精彩的,要給你看……”


    “你對林葭,一定很愧疚吧……你也真是人渣到了極點,連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你死了,怎麽麵對陸正帆?我承認,我倒是挺喜歡林葭的。很少女人像她那麽大膽,那麽倔強,我很欣賞她的個性。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或許我會跟她認真……但現在,我隻想利用她,折磨你……”


    阮振邦眼裏的恐懼更深了,慌亂地扭動身體,“你……你……別碰她……畜生!”


    “你現在說,太遲了。我說過,要讓你們阮家每一個人陪葬,怎麽可能放過你的寶貝女兒?”燕都洛從懷裏掏出一些照片,在阮振邦麵前揚了揚。


    照片上,林葭閉著眼睛躺在*上,yi絲不gua。


    “轟――”一道驚雷劈中了阮振邦的大腦,他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身體仿佛爆炸了,他激動地要撲上去和燕都洛拚命。卻連起身都起不了,反倒被燕都洛一隻手輕鬆按在*上。他把照片塞到他眼前,逼迫她看。


    “真是可惜了,你女兒嫁給阮煜南這麽多年,他都沒有碰他。她居然是第一次……”他惡心地舔了舔嘴角。“你還要看其他照片嗎?”


    “畜生!畜生!”阮振邦怒聲叫罵。心髒劇烈抽痛,痛得身體都驚鸞了,臉色越來越紫,紫得可怕。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一口一口扯著長氣,就像隨時可能死過去。“畜――生――”


    “差點忘了,你有心髒病!”燕都洛虛偽而殘酷地扯了扯嘴角,“這樣也好,省得我動手!你活了這麽多年,該知足了,下地獄去吧!”


    阮振邦驚鸞著,氣息越來越微弱。充斥著恨意的痛苦逐漸渙散,眼中尖銳的光芒一絲絲抽光,變成了灰白。


    最後一動不動,停止了唿吸。


    雙眼,仍睜得大大的,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燕都洛平靜地望著他。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這一刻。他在心裏默默說:爸媽,你們安息吧,我已經替你們報仇了!但,這不是結束。還有其他人,要替他償還這筆血債。


    他轉身離開,幽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嘟嘟嘟――”催命的鈴聲響起,林葭受了驚。定了定魂,接通,對麵傳來噩耗。


    嘭――電話掉在桌上。


    ――――――――――――――――――――


    恢複更新!!!文文已經修改過了,要等審核,老讀者可以繼續追!劇情要大轉變了!!!!


    刷屏小分隊又來啦,尊討厭!!!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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