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半。


    常樂戴上了無菌手套,站在了席城的身側,看著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席城,常樂便心疼的無以複加,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來。


    她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她現在的心情。


    為了能讓席城快些好起來,她必須要心情平穩,讓手術不出現任何差錯才好。


    賈學令和其他主任醫師們也一一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席城頭部的燈大開。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賈學令再一次不確定的問向常樂:“常小姐,你真的可以嗎?”


    常樂閉上眼睛,再一次深吸了口氣,等到再睜開眼睛,她眼中的光亮堅定無比:“我可以,開始吧!”


    緊接著,手術便開始了。


    常樂的身體狀態不太好,感冒導致的頭痛、頭暈全部上線,手術剛剛進行了一個小時,常樂的身體弱勢漸漸的體現了出來,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不行,不行!


    她不能倒在這裏!


    她用力的咬緊下唇,逼迫自己堅持下來。


    但是,不管她怎麽逼迫自己,身體還是完全不由她自己控製,甚至,有隨時會昏過去的可能。


    她不能昏過去!


    她頑強的用自己的意誌堅持著,手下更是精準的動作著,她想快一些把手術結束掉。


    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在這個時候,突然,她的肚子裏感覺到有什麽動了一下,也在這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一點點消失的意識也瞬間恢複了過來。


    然後,她的肚子裏又動了一下。


    是孩子在踢她嗎?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眼中流露出一絲暖意。


    孩子,你也在媽媽鼓勁加油,是嗎?


    有你的支持,媽媽一定會撐住的。


    接下來,常樂再一次重新投入到手術當中。


    賈學令在整個手術過程中,一直觀察著常樂的狀態,中間的時候,他看到常樂差點沒有支撐住的時候,擔心手術會被中斷,再後來,便看到常樂的狀態恢複正常,他這才放下些心來。


    終於,兩個半小時之後,手術結束了,從手術室裏出來,恰恰好是晚上九點鍾。


    出了手術室的常樂,腿便有些軟,賈學令馬上讓人用輪椅,把常樂推了出來,由席雙把常樂送到了病房裏休息,常樂沒有拒絕。


    她是累了,也急需要休息,幾乎是剛到病床上,常樂便睡著了。


    ※


    第二天早上常樂一覺睡到幾近九點鍾。


    她一睜開眼睛,看了看旁邊儀器上的時間,竟然已經將近九點鍾,她竟然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她立刻下床去席城的病房找他。


    她到病房的時候,恰好梅兆森剛拎了早點進來,而沙發上席雙也還在睡著,眼睛底下滿是青黑的痕跡,代表昨晚她並沒有休息。


    手術之後的十二個小時之後,容易反複發燒,席雙定也是折騰了一個晚上。


    看到常樂在病房裏,梅兆森道:“常小姐,你身體怎麽樣?”


    “我已經沒事了。”醒來之後,她的身體非常輕鬆,代表她的身體無恙:“席城他怎麽樣?”


    她最關心的還是席城的身體。


    “昨天晚上高燒總是不退,好在,今天早上六點鍾的時候,燒終於退了,醫生來過了,說他已經脫離了危險,後麵隻需好好休息調養!”梅兆森迴答。


    聽說席城沒事了,常樂終於鬆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常樂連連道。


    “正好你過來了,我就不把你的那份早點送到你病房去了!”


    “謝謝梅先生。”


    常樂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那個撞了席城的司機找到了嗎?”


    一說到這裏,常樂的眼裏便浮起一抹恨意來,還是幾分自責。


    如果自己當時警覺一些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席城也不會躺在這病床上昏迷不醒。


    梅兆森搖了搖頭:“對方棄車逃走了,不過,老二打電話過來,已經帶警察在最後發現的位置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聽到倆人的對話,睡夢中的席雙揉了揉眼睛醒來。


    “這大清早的,你們兩個說什麽呢?”


    席雙的話音剛落,病房外就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伴隨著柳心怡擔憂的聲音:“6樓12床,就在這間病房裏,老爺,爸,在這裏在這裏!”


    常樂、席雙和梅兆森三個人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是席城的爺爺和爸爸、養母來了。


    梅兆森給席雙使了一個眼色,席雙頗有默契的點了下頭。


    她知道梅兆森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除了席爺爺之個,席氏夫妻可都是不待見常樂的。


    柳心怡剛進來,便直接越過常樂、席雙和梅兆森三人往病床走去,走到席城的病床邊上,捧著席城的臉便痛哭起來:“小城,小城,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柳心怡哭著哭著轉過頭來,指著常樂的鼻子便罵:“你這個狐狸精、掃把星,都是你,將我好好的孩子害成了這樣,現在小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都是你害的!”


    席雙趕緊跑到常樂麵前,將柳心怡和常樂隔開,拉開了柳心怡指著常樂的手臂。


    “媽,你說什麽呢,我嫂子怎麽可能會害哥,這一次完全是意外!”


    柳心怡憤恨的瞪了席雙一眼。


    她這個女兒,成天的將胳膊肘子往外拐,對著常樂一口一個嫂子,那叫的是一個痛快,連她這個媽都快不認了,不都是常樂給她洗的腦嗎?


    而且,常樂之前還喚她大媽來著。


    今天就趁著這個機會,她得好好的罵一罵常樂,否則,難解她心頭之恨。


    “怎麽可能是意外?別人分明是要撞她的,如果不是小城替她擋了,她怎麽可能會平安無事?都是她害的你哥!”柳心怡用力把席雙推開,然後柳心怡就準備衝到常樂麵前打她一個巴掌。


    “心怡,你在做什麽?”席公勝震怒的一聲喝斥,令柳心怡抬起的手掌揚起在空氣中,卻遲遲沒有落下。


    柳心怡嫉妒的看了一眼常樂。


    現在這個小妖精,所有人都護著她,害她無法下手。


    “爸!”柳心怡不憤的道:“您怎麽也護著常樂?咱們家小城可能她害的呀!”


    “誰說的,哥的手術就是嫂子親手做的,要不是嫂子親自做的手術,哥早就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了!”席雙為常樂辯駁。


    “聽到沒有?”席公勝怒瞪柳心怡:“是樂丫頭救了小城。”


    “爸,你也不要為她說話了!”席青山的臉色亦難看:“就算是她為小城手術,救了小城,這也無法掩蓋是她連累了小城的事實,如果不是她,小城也不會遭此一動,而且,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抓到。”


    “就是!”柳心怡附和:“爸,對一個外人,您也太偏心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我們席家的一個禍害,您可不能總這麽包庇她,早晚一天,我們席家會遭大禍的呀!”


    席公勝氣的臉紅脖子粗,一跺腳怒道:“聽你這話,席家所有的禍事都是我招來的?”


    被席公勝這麽一衝,柳心怡的脖子害怕的縮了縮,她哪裏敢這麽說席公勝。


    她咽了下口水,才小聲的說:“爸,您冤枉我了,我沒有這樣說。”


    “你沒有這樣說,但是,你的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怎麽?你是要把我老頭子也趕出席家不成?”席公勝憤怒的朝柳心怡質問。


    柳心怡躲到了席青山身後,尷尬的扯了扯席青山的衣袖。


    席青山責備的看了一眼常樂。


    能引起他們家庭矛盾的,就是常樂。


    偏後者還一副平靜架勢的站在那裏,仿佛眼前的事都與她無關似的。


    這樣的表情,讓席青山心裏憤怒。


    正如柳心怡所說,她就是一個狐狸精、掃帚星。


    “爸,心怡不是您說的那個意思,您是我爸,小城的爺爺,席家就是您的家,沒有您就沒有我們。”


    聽席青山這麽說,席公勝的臉色緩和了些。


    “我現在話就撂在這裏,樂丫頭是我認定的孫媳婦。”


    席青山皺眉。


    “爸,今天我們過來,也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席青山認真的看著席公勝。


    “你想說什麽事?”


    “就是關於常小姐的事!”席青山沉下臉:“她並不是我席家人,卻一直住在席家,不知她心裏是什麽企圖,這樣的人,不能一直住在席家,我要求,請常小姐搬離席宅。”


    趕她走?


    常樂一直垂著的眸子,此時寒光大盛。


    這是想趁著席城昏迷不醒,把她逐出席家是嗎?


    既然她已經認定了席城,打算留在席家,當然就不會任他們將自己逐離,她要與席城共進退。


    更何況……


    常樂淡淡的道:“席伯伯,您的這個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席青山的眼中帶著譏諷:“看來你是真的貪圖我席家的家產,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同意你和小城的。”


    “那恐怕要讓席伯伯您失望了!”常樂淡淡的吐出一句。


    看著常樂那樣氣定神閑的樣子,席青山眸子微緊:“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不同意我和席城,已經不可能了,因為……”


    常樂一字一頓的當眾宣布:“我和席城,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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