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用的力道很大,她的唇被吮的生疼,疼的她眉頭皺起。


    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黑暗,但是,從唇上的力道還有氣息來看,對方是席城無疑。


    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但他的雙臂卻更加用力的抱緊她,一隻手鎖緊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容許她後退,就這麽狂暴的吻著她。


    常樂無法推開他,隻能被迫承受他的吻,從他的吻上,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


    他啃吻著她的唇,片刻後,他不滿的唇齒,從她的唇上沿伸至她的脖頸,繼續往下,手掌粗魯的撕毀了她的襯衫。


    聽到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常樂身體微顫了一下。


    席城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即使生氣,也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表現在表麵上,她也從未見過他真正的發怒,這是第一次。


    可見席夫人來了之後,一定說了戳中他心底傷痛的話。


    雖然席城在發怒,但是,他的樣子卻讓她心疼。


    此時,她腦袋裏麵一個念頭愈加清晰。


    得知席城可能會帶別的女人迴席宅,她會莫名心裏有怒,知道他受傷,她會心疼。


    而他吻自己的時候,她不覺得討厭,身體裏反而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從化學反應來說,一個女人在心理上不討厭一個男人,肢體接觸時會愉悅,發自內心的享受,那就是喜歡。


    她喜歡上席城了。


    因為意識到這一點,她不再反抗他的吻,雙手輕柔的愛撫的他的背,用以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席城在她的心裏,向來是一個強大的存在。


    可是,再強大的人,內心裏總有一處柔軟,平時的強大,隻是將那些柔軟隱藏,觸及便會痛不欲生。


    席城正啃吻著常樂的鎖骨,感覺到背後她柔弱無骨小手的撫弄,黑暗中,席城所有狂暴的動作驟然停止,漆黑的雙眼,死盯著常樂美麗的小臉。


    常樂沒有躲閃他的目光,相反,她的小臉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爬上了兩抹紅暈,但是,屋子裏太黑,席城應當看不到吧。


    這黑暗夜色的房間裏,溫度在一點點爬升。


    兩人對視了大約有十秒鍾,席城突然把常樂攔腰抱起往裏麵走去。


    常樂的手掌抵著席城的心髒處,底下是席城有力的心跳,這讓常樂亦心跳如鼓了起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她心知肚明,但是,她沒有打算要逃跑和反抗。


    當她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席城沉重的身軀壓下來的時候,她甚至抬手攀住了他的頸項,這個動作,無疑是默許了席城的侵略。


    接下來,席城毫不浪費時間,除去兩人之間的遮蔽。


    不一會兒,房間裏便響起了最原始的樂章。


    ※


    冬冬和席公勝兩個人晚餐都已經吃完了,但是,常樂還沒有從樓上下來。


    但見常樂已經不在席城的門前,她應當是已經進去了。


    冬冬奇怪的看著樓上:“咦,太爺爺,幹媽不是去喊幹爸了嗎?他們怎麽還沒有下來?”


    席公勝皺了下眉:“我去樓上看看。”


    席城是他的孫子,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如一頭狂暴的獅子,任誰也勸不住。


    他怕常樂一個人搞不定。


    席公勝走到二樓,還沒有敲門,就聽到了裏麵傳出的聲音,立刻紅了一張老臉的匆匆迴到樓下。


    冬冬見席公勝這麽快就下樓,好奇的問:“太爺爺,您不是去喊幹爸和幹媽了嗎?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而且,您的臉怎麽這麽紅?”


    被冬冬這麽一問,席公勝的臉更紅。


    “咳咳,他們不用喊了。”


    “他們還吃飯嗎?”冬冬眨眨一雙天真的眼睛:“要我們送上去給他們嗎?”


    “不用了不用了,他們暫時恐怕是不想吃的。”


    “他們不吃了嗎?”


    “他們想吃的時候,就會下來了,好了,乖,你吃飽了吧,走,太爺爺帶你出去溜噠溜噠,好不好?”


    “好呀。”


    ※


    三個小時之後,臥室裏的戰火剛歇。


    常樂累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動,躺在席城身側輕喘著平複唿吸。


    忽然,席城滾燙的唇又從她的頸項滑向她圓潤的肩頭,常樂敏感的渾身戰粟了一下,她伸手擋住他的唇,虛弱無力的聲音發出。


    “不要了,累!”


    席城的動作停了下來,隻是在她的肩頭輕啄了一下。


    突地,他將她攔腰抱起。


    “啊~~”常樂驚唿一聲:“你做什麽?”


    “帶你去洗澡!”


    就隻是洗澡而已。


    席城為常樂洗澡的時候,動作很溫柔,洗的也很仔細,手掌仔細膜拜過她的每一寸肌膚,而常樂沒有力氣阻止他,無力的靠著他,任由他為她清洗。


    後來,席城拿浴巾給她擦幹淨,給她套了件他的襯衫,再把她抱迴大床、上。


    緊接著,席城又離開了,常樂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是席城在沐浴了。


    不公平啊不公平,她累的連根手指頭都不能動,他卻還那麽精神奕奕,他們第一次的時候,她就想吐槽這一點了。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心裏總帶著抵觸,這一次卻是身心的滿足。


    累極的她,躺下之後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席城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床、上已經累得睡著的常樂,他的嘴角勾起一彎溫暖的弧度。


    晚上她定還沒有吃。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


    席城走到樓下去,樓下的燈火已關,隻剩廚房的燈還亮著,剛要打開廚房的門,就見廚房上貼著一張便利貼紙。


    那張便利貼紙上的字,一看就是席公勝的筆記。


    席公勝提醒他,飯在鍋裏熱著保溫,隨時可取。


    席城打開保溫鍋,裏麵果然放著熱唿的飯菜,他直接取了端上樓。


    本來已經睡著的常樂,是被飯菜的香味給勾引醒的。


    她意識不太清醒的爬起來,跑到椅子邊坐下,一雙眼睛死盯著桌子上放著的飯菜。


    她咕噥著:“好餓。”


    席城把筷子遞給她,她順手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席城則坐在她的對麵吃。


    等到肚子快被填飽,常樂腦袋裏麵的瞌睡蟲飛走不少,腦袋也逐漸清晰,也想清楚,眼前是什麽情況。


    按道理,她是該盡快逃離席城的房間,以免不清不白,可是,經過今天晚上之後,他們倆之間早就沒有什麽清白了。


    況且,他們床單都滾過三次了,她還矯情個鬼。


    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對麵修養良好吃相的席城,一邊開口:“你今天會突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是因為席夫人的話嗎?”


    席城斜睨了她一眼:“你聽說了?”


    “呃,我隻是聽冬冬說,說席夫人來過了。”


    席城的眸光暗了暗:“嗯。”


    常樂想了一下,還是開口。


    “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在你媽媽的心裏,隻要你好好的,就是她最大的心願,如果你因為別人的話,傷害自己,隻會讓她更難過。”


    席城的眸底有著看不懂的顏色,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雖然席城什麽都沒說,但是,常樂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傷痛。


    那是自責的痛意。


    席城的內心很強大,席夫人說其他任何話,是不會影響席城的,唯獨席城的媽媽。


    在席城的心裏,席城的媽媽並非是因為席夫人而死,而是因為他自己。


    前一段時間她在醫院裏陪張阿姨的時候,聽張阿姨說過。


    席城的媽媽去世之前,席城因為去參加少兒培訓,錯過了陪伴媽媽的最後時光,甚至,他連媽媽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或許,這就是他最大的遺憾。


    也因為如此,他更恨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我沒有離開她,或許,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席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常樂突然握住了席城的手。


    “席城,你聽我說,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來,難道你要一直糾纏過去,這樣也是在折磨你身邊關心你的人,比如席爺爺,比如張阿姨,比如……”


    常樂剛要說出一個‘我’字,霎時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說出了什麽,舌頭在嘴裏打了個轉,她繼續道:“比如冬冬。”


    突然發現自己還握著席城的手,嚇的她趕緊縮迴了手。


    席城雙眼灼然的凝視著常樂。


    “那你呢?”席城冷不叮的問了一句。


    常樂支支吾吾的閃爍其詞說:“我當然也關心你了,畢竟,隻有你好了,我才能拿迴我所有的東西。”


    席城銳利的眸掃過常樂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片刻,他縮緊的瞳孔放鬆了下來,眸中有著某種篤定的情緒。


    “今天母親過來,主要是為了下個月我的生日。”


    常樂驚訝的抬頭:“下個月是你的生日?”


    席城點頭。


    “你到時候過來。”


    “呃……”常樂摸了摸鼻子:“我去……這樣不合適吧?”


    席城的生日宴會,那肯定是群星閃耀,而且還是群商薈萃,她一小蝦米過去湊什麽熱鬧?


    席城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未來研究所!”


    “……”


    卑鄙,無恥!拿她的未來研究所來威脅她,她咬牙切齒:“好,我去!”


    席城的臉色緩和了些。


    “來的時候,記得帶禮物。”


    還張口要禮物。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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