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法官的這個問題,董泰是閉口不答。


    但是這麽一來,董泰的不迴答,恰恰又說明了一些問題,他不可能對羅振斌蓄意謀殺董萬成的事情不知不曉。


    沒有辦法,不論法官怎麽詢問,卻始終撬不開董泰的嘴巴。


    最後,經過審判長審判員的商議,沒有宣布結果,改天再審。


    這個時候,站在原告席的董浩又開始有些激動,指著被帶走的董泰大聲的謾罵,這就像是一個深水炸彈一樣,如果董泰真的事前知曉羅振斌要謀殺羅振斌的事情,那麽董泰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即便董萬成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好歹是董萬成把他養育成/人,但是最終卻是落得個如此的結果,真的是讓人很寒心。


    董泰被帶走之後,董浩還是激動的想要衝過去,勢要狠狠的和董泰拚個你死我活,但是被我和紅姐以及董浩的律師給按下了。


    這個案子真的是太複雜了,主要是因為羅振斌的死,很多事情的取證都變的非常困難。


    不過,眼下,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至少董浩手裏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是鐵定的握在了手裏。


    而這個事情的轉折,還要從法院找到熊保國律師和羅振斌的私人律師開始說起。


    熊保國律師的事務所,一直是浩泰這整個大公司的律師顧問,所以,不論是董萬成還是董浩,亦或者是羅振斌接手浩泰的時候,這個律師顧問,都和浩泰有著非常親密的合作關係。


    羅振斌立下遺囑的時候,是羅振斌的私人律師擬定的,法院的那邊直接聯係到了羅振斌的私人律師,並邀請了到了熊保國律師出庭作證。


    隔了三天之後,又一次開庭審理。


    羅振斌的私人律師坦言,自己隻是為羅振斌擬定了這份遺囑,但是對於羅振斌蓄意謀殺董萬成的事情,並不知曉。


    而熊保國律師的證詞,成為了董泰難逃法網的重要證據。


    熊保國在法庭上,證實,自己之所以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並非主動點原因,而是董泰先聯係的他。


    董泰對法律上的問題有短板,所以,在羅振斌在立遺囑的時候,董泰為了能夠事情進展的更順利一些,以防遺囑上有什麽漏洞,便邀熊保國一起前去,幫自己審核一下,羅振斌的這份遺囑上,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東西。


    熊保國在法庭上供述,當初羅振斌立遺囑的時候,董萬成並沒有遇害,但是董泰在當時,問了羅振斌一個問題。


    原話是這樣的。


    羅振斌提出在董萬成死後,董泰得到的那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權,必須全部轉手給羅振斌,到時候,羅振斌會在和董泰簽署一份協議,就是上一次董泰遞交給我法庭的那一份協議。


    董泰問羅振斌,他什麽時候,能夠得到那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權。


    羅振斌迴答他兩個字——快了。


    結果,兩天之後,董萬成在剛從總部到洛川市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車禍,緊跟著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又因為人為的醫療事故不幸身亡。


    這也就是說,在董萬成車禍前,羅振斌早已開始計劃籌謀,董萬成的車禍事件。


    另一方麵,羅振斌雖說沒有明說,但是董泰也應該能夠明白,羅振斌會有所行動。


    也就是這個被董萬成養育長大的兒子,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做出了這樣愚蠢的事情。反觀董萬成,可能到死都不知道,這個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並非自己親生的,就連自己的車禍,也成為了董泰牟利事情。


    熊保國在法庭上講出這些的時候,董泰就開始慌了,辯解道:“我的確似乎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可是,我不知道他會買兇殺人啊。”


    真是可笑,這都有臉說。


    審判長和審判員以及陪審團商議了十幾分鍾,最後還是果斷的下達了判決結果。


    一,羅振斌遺囑不具有法律效應。


    也就是說,董泰不可能從羅振斌的遺囑裏獲得一星半點的好處。


    二,羅振斌手裏剩餘的股權屬於非法所得,如數規劃給被害人董萬成,鑒於董萬成已經去世,現有法院判決,把這部分遺產,轉移至董萬成之子董浩的名下。


    這對於董浩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不僅能夠躲自己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就連羅振斌的不正當所得也能全部奪迴。


    關於這個案子,三次開庭,曆時將近兩個月,終於塵埃落定。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羅振斌的私人律師,以及熊保國,二人全部吊銷了律師從業資格執照,就是他們參與了羅振斌一案。法院認定他們知曉羅振斌立下遺囑的目的,知情羅振斌可能會對董萬成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而沒有舉報。


    熊保國律師覺得很冤枉,並且表示自己會上上訴。


    但這就是熊保國自己的事情了。


    董浩重新接手浩泰之後,紅姐便跟著董浩一起迴到了浩泰上班,而這個我們剛剛創立還不到一年的w.e.隻有我和磊子一起經營著,按照紅姐的指示,把磊子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這個家夥,日子過的更加的自在,基本沒天下班都“順道”和我一起,目的去人民公園附近接他的女朋友下班。


    魏傑偉局長真的如前不久紅姐所說,也是調到了省裏。


    魏傑偉調走的事情,我是聽吳勇說的,吳勇對白雪的求愛爭得白雪的同意之後,就開始著手計劃和白雪的婚姻。


    吳勇的爸媽倒也開明,隻要吳勇樂意,他們似乎也並沒有說什麽,畢竟這麽多年,吳勇單身一人,心裏一直記掛著白雪,他父母也是看在了眼裏,眼下好不容易,這個唯一的兒子的終身大事有了著落。


    白雪和吳勇的婚禮,也把請柬送到了我們的手裏,但是由於田甜的預產期將至,而且身體狀況也不說太好,所以一直在醫院療養,我和田甜沒有能夠參加上他們的婚禮。但是請柬上的一句話,我非常喜歡,紅色的請柬用燙金的一行小字寫著:我們逆著風,行走了八千裏,終於找迴了彼此。


    吳勇和白雪婚禮之後,兩個一起到醫院去看望田甜,順便把喜糖也送了過來。


    田甜挺個大肚子,躺在床上,白雪羨慕的不得了。


    不過看白雪和吳勇的精神麵貌,也是十足的幸福的不得了。


    田甜和白雪在屋裏說話的時候,我拉著吳勇出了房間,走到了陽台上。


    吳勇遞了我一根煙,我又給吳勇推了迴去,吳勇說,他也想和白雪有個孩子,而且他已經和白雪商量好了,等把手頭的事情忙完,準備帶著白雪到國外在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再懷孕生孩子的可能性。習慣性的流產除了保養身體之外,還有沒有更先進一點的技術,輔助治療。如果,實在不行,就領養一個孩子。


    對此,我非常讚同吳勇的深明大義。


    不管是輔助療養,還是出國治療,亦或是收養一個孩子,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這個家,會有一個家的樣子,尤其象我們這個年紀,看著周圍的朋友,一個個都已經結婚生子,總會在捫心問自己,是不是我也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吳勇和白雪的出國計劃,是在魏傑偉局長調走之後。


    吳勇曾給我開玩笑的說,他沒有抓住魏傑偉局長把柄,但是於我們而言,即便我們再怎麽猜忌,這始終是我們心中的一個謎團,魏傑偉到底和羅振斌買兇殺人到底有沒有牽扯,我們真的不得而知。


    我一直苦苦等待著紅姐和董浩終成眷屬的場景,一直在董浩接手浩泰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他們有這一方麵的打算。


    我問過紅姐一次,我說,她和董浩的關係,都這麽穩固了,為什麽不趁熱打鐵,把婚禮給辦了。


    但是紅姐,卻苦笑一聲,跟我說,她現在很喜歡和董浩的關係狀態,沒必要說要必須結婚什麽的。


    雖然紅姐嘴巴上這麽說,但是我從她的眼神裏也讀出很多的失落。


    我微微點頭,安慰紅姐說,既然你這麽想,也挺好。


    可是紅姐突然又說,其實她也主動跟董浩提及過,但是董浩現在一門心思的把全部的精力都撲在了公司裏,而且董浩的愛人安琪,剛剛去世也就才一年,董浩不願意再提什麽結婚的事情。


    我聽到這,也覺得紅姐的感情生活也是多災多難,讓人很揪心。


    田甜生產的時候,是在八月份的仲夏,羊水提前破裂,孩子早產了一個月,我和田甜爸媽,我媽媽產房外麵等待是苦不堪言。


    整個生產時間,持續了半個半個多小時,最後隻能剖腹產拿出來,男孩,不足五斤,立即就被送進了新生嬰兒監護病房(nicu)。我隻看了一眼孩子,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抱一下,就趕緊奔到田甜的產床跟前。


    田甜身子比較虛,額頭上大汗淋漓,跑婦產隻做了一個半麻,這是田甜要求,因為孩子早產一個月,醫生也不能十拿九穩說孩子一定發育的良好,所以田甜想多看看孩子幾眼,生怕孩子有什麽差池,連見都不能見上一眼。


    我半跪在田甜的床頭,握著田甜的手,田甜一臉笑意,聲音很微弱的給我說,薑軍,你看到咱們的孩子了嗎?是個男孩。


    我重重的點頭,說,看到了看到了。


    我用手輕輕攏了攏田甜的頭發,心疼的說,辛苦了。


    田甜卻笑笑,這種初為人母的興奮,已經讓田甜忘記了肚子上的傷口。


    田甜被推出產房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嘴巴裏還在念念不忘孩子的事情。


    我告訴她,孩子已經被送到了nicu,在育嬰箱裏,等孩子身體狀況好一點,或者田甜能夠下地走路的時候,我再帶著田甜去看孩子。


    新生命的誕生,田甜也相當於經曆了一場生死,這畢竟是一個讓人高興的事情,尤其是田甜的爸媽,還有我媽媽。這個兩個親家,坐在一起也很有話聊,田甜媽媽時常推著我媽媽的輪椅,一起到nicu病房的門口,隔著窗戶去看看孩子。


    孩子的出生,這個家裏多了不少歡樂。孩子的名字,一如田甜當初所說的那樣,就叫康康。


    一個月後,孩子身體的迴複的很好,也長胖不少。從醫院把孩子帶迴家,我興奮合不攏嘴,真想給全世界宣布,薑小康,這個是我薑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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