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田甜相擁著,幾乎是一夜未眠,但是也沒有說幾句話。


    我深知,這個夜晚,黑皮哥竄逃的那個山頭上,雖然我不知道那裏的地理環境究竟有多複雜,但是肯定那裏上演著了不得東西,吳勇帶著一腔怒火,勢必要和黑皮哥來個了斷,而且我卻躲在被窩裏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長夜無眠。


    這讓我開始重新審視了警察這個職業,雖然我不可否認,存在一些像魏傑偉局長那樣,利用職務之便,不作為,在紅姐的媽媽的車禍上,替自己侄子的開脫的家夥,但是我相信更多的是像吳勇,像王局長那樣,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基層警員,當麵臨生死攸關的問題上,衝鋒陷陣的總是他們。


    第二天一早,我和田甜起床之後,就直奔派出所,去詢問吳勇的情況。


    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公民,和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的關係的我們,並沒有從派出所得到什麽我們想要的答案。


    我和田甜在派出所等待的過程中,我給吳勇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吳勇的電話卻是沒有人接聽。


    無奈之後,我又給昨天晚上,吳勇讓我接他的同事的時候,留給我的電話號碼,我給他的同事打了過去,但是同樣也是沒有人接聽。


    這讓我不覺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開始追著派出所值班的人問,問他們能不能聯係到,昨晚出警的幾個警察。


    派出所的工作人員也是沒有辦法聯係到他們,最後,那個工作人員說了一句,可是山裏沒有信號。


    這個解釋,讓我心裏稍稍安心一點,但是一直聯係不到他們,也讓著實讓我心裏不好受。


    派出所裏的張所長來上班的時候,見到我和田甜,有一點吃驚,盯著我看了半天,我站起身,對張所長問了一聲好,張所長半晌才反應過來,說:“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有你吧?”


    我點了點頭,說:“我是吳警官的朋友,今天一早過來,就想看看吳警官是不是已經迴來了。”


    張所長微微點頭,說:“我聽市局裏派過去的人說,昨晚在哪裏搜尋了一夜,好像並沒有什麽收獲。”


    “市局警隊的人迴來了?”我追問道。


    張所長搖搖頭,說:“沒呢,那裏的地勢不太好,又加上天黑,有兩個受傷的警員已經迴來了,山裏沒有信號,不能第一時間聯係到他們,詢問到最新的狀況。所以說,你們還是迴去等吧,在這裏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咬了咬,嘴唇,說:“沒關係,我們正好閑著也是無聊,就在這等吧。”


    張所長蹙了蹙眉,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匆匆離開,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於是我們一直在警局等待,還是那個在從哲蚌寺把我們帶迴派出所做筆錄的那個警員,一直都很照顧我和田甜,一上午閑著沒事的時候,都會坐下來和我們聊天,期間聊到王警官的殉職,這個警員總是滿臉憂傷,說,其實,自己今天完全可以休息的,不過跟一個同事調了一下,他的目的是想兩天後親自參加王警官的葬禮。


    從他對王警官的評價來看,王警官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


    不過傷心歸傷心,這些事情,總是無法挽迴的。


    直到中午,前一天出警去山裏搜尋黑皮哥幾個派出所的警員都迴來了,包括吳勇的那三個同事也一並迴來了,據說,市局出動的警隊也都已迴來,但是,我卻沒有發現迴來的這些人裏有吳勇的身影。


    我拉著吳勇的一個同事,焦急地問:“吳勇呢?”


    那個同事灰頭土臉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昨天晚上我們就走散了。今天中午集結歸隊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


    我頓時一愣,問:“吳勇沒有歸隊,你們怎麽能夠迴來呢。”


    這個時候,吳勇的另一個同事也是很自責的說,“我們都搜尋了一夜,但是隻找到了那個被擊斃的黑皮哥的一個小弟的屍體,也沒有發現黑皮哥的身影,市局直升機都出動了,又派了一批人過去,就讓我們先迴來。我知道你是吳勇的朋友,但是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市局裏的人能夠找到吳勇。”


    我愣愣的有些發呆,心裏一直暗暗的發毛,吳勇會不會真出了什麽意外。


    雖然和吳勇認識的時間,也緊緊隻是半年左右而已,但是吳勇這個人的人品,我還是非常敬重的,平心而論,我不希望他出什麽意外。


    田甜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告訴我,說,“你別擔心了,市局又派人過去了,肯定能夠找到吳勇的。”


    張所長應該是把關於黑皮哥的事情都推給了市局,我和田甜以及吳勇的三個同事在派出所等待的時候,張所長進進出出,沒有提及黑皮哥半分的事情,而是一直在囑咐著手下的人,一定要安撫好王警官家屬的心情,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的打,希望能夠在兩天後王警官葬禮之前,替王警官爭取到一個他該有功勳榮譽。


    我們等待的是越來越不耐煩,一個個如坐針氈,洛川市警隊那邊也是一直在跟吳勇的幾個同事聯係,詢問這邊的的情況。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市局那邊終於傳來消息,說是找到吳勇了,也找到了黑皮哥。


    這個消息,讓我們欣喜不已。


    當即跟張所長請示,我們希望去見見吳勇。張所長也很仗義,給我們派了一輛車,直接到了市局武警醫院。


    下了車,看到是到了醫院,讓我一顆心又開始懸了起來,喃喃地問:“怎麽是醫院。”


    陪同著我們一起來的派出所的民警同誌說,吳勇受傷了,所以先送到了醫院。


    我們幾個人聽聞如此,就趕緊朝醫院裏奔去,我真害怕,吳勇會再重複前一晚王警官的後塵,所以格外的不安。


    等我們匆匆進到病房裏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病床上的吳勇兩條腿和一隻胳膊都打著石膏,頭上也纏著繃帶,臉上滿是擦痕。


    見到我們一起都過來,吳勇卻嗬嗬笑了起來。


    我長舒了一口氣,安下心來,對著吳勇笑了笑。


    吳勇三個同事衝到吳勇的病床旁邊罵道,吳勇跑哪去了,害的他們擔心了好久。


    我和田甜一起走進病房裏,聽吳勇講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在山裏,吳勇和警隊的人走散了,中午的時候,吳勇這個家夥也聽到了召集集結的聲音,本以為是抓住了黑皮哥,所以就匆匆趕去集結,但是遠遠的並沒有發現,集結的隊伍中隻有一個被擊斃的那個黑皮哥的小弟,並沒有的黑皮哥的身影,也隱隱聽到是市局又派來的一隊人站在交接,所以吳勇帶著不抓到黑皮哥誓不罷休心態,又進到了山裏。


    躲在山裏的黑皮哥和他的另一個小弟,似乎也聽到隊伍集結的聲音,這次才從山深處,慢慢出來,卻不曾想,迎麵撞到吳勇。


    黑皮哥和他那個小弟手裏的槍的子彈早就用光了,但是吳勇一一敵二,也是有些吃力的。


    三個人扭打在一起,最終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吳勇傷的不輕,黑皮哥和他那個小弟也好不到哪裏去,現在兩個人還在另一個病房裏躺著呢,有人二十四小時看守著。


    張所長替王警官爭取到了一個一等功,王警官葬禮那一天,吳勇在醫院躺著不能動,但是還是堅持著要我用輪椅推著他,去送王警官最後一程,吳勇說,這個職業賦予給了他們一個天性,雖然他和王警官一麵都沒有見過,僅僅隻是幾通電話,但是他打心眼裏,認為王警官是他患難之交的好兄弟。


    黑皮哥是怎麽被押解迴洛川市的,我不知道來兩地的警方是怎麽協商的,但是我看到這幾天,鋪天蓋地的報道,說兩地警方通力合作,一舉把特大毒梟“黑皮哥”逮捕歸案。


    我和田甜迴到洛川市之後,田甜突然提議,要去看望白雪。


    這是我始料不及的,因為我不敢想象,田甜和白雪見麵之後,又會發生什麽狀況,我雖然對田甜是挺放心,確定她不會對白雪怎麽樣,但是,我不敢確定白雪會不會對田甜怎麽著。所以極不同意。


    可是,田甜決定的事情,我是防都防不住的。


    我們到家的當天晚上,田甜說,他要迴楊小婉住的地方取一下東西。我準備把她送到楊小婉住的小區,被田甜拒絕之後,我就應該想到,田甜不見白雪是不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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