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一言不發的強仔,開始說:“薑軍,我就是為了我爸媽的安全考慮,所以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你不要逼我。”


    說完,他用力拽了拽座位上的手銬,對著身後的獄警,招唿一聲,準備離開。


    那個獄警看了吳勇一眼,吳勇盯著我看。


    我微微站起身,身子朝強仔身邊傾了傾,說:“強仔,我就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強仔突然停下了手扯手銬的動作,抬頭看著我,說道:“你問吧。”


    “白雪來見你的時候,都是給你說過什麽?”


    我話音一落,身後吳勇走到我的身邊,說:“你還是信不過白雪。”


    我沒有理會吳勇,而是眼睛死死盯著強仔的眼睛,但是強仔的眼睛四處躲閃,搖搖頭,說:“這個事情,你不要問我,還是當麵問白雪比較好。”


    我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看守所。


    吳勇跟在我的身後,追了上來,我走到自己車門前的時候,吳勇突然一把拽住我,問道:“你準備幹嘛去。強仔這邊還沒有問出來什麽東西呢。”


    我甩開吳勇,坐進車裏,說道:“我已經問出來很多東西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白雪家,去質詢白雪一趟。”


    吳勇頓時臉色一沉,顯得無所適從。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說:“好,這個壞人我來當我。你等我消息吧。”


    說著,我開著車,離開了看守所。


    夜幕降臨,我開著車往市中心走,路上我接到了田甜的一個電話,說是,她媽媽想給我約個時間,和我單獨再見一麵。


    早晨,在田甜租出的出租屋裏,田甜媽媽把我這個離了婚的男人,貶低的一文不值,但是為了田甜,我一忍再忍,如今不知道,田甜又和她媽媽說了什麽話,卻又要約我單獨見一麵,不知道是何用意。不管是何用意,刀山火海都要上,我看天色漸晚,又因為自己準備到白雪的住處去一趟,於是就把和田甜媽媽見麵的時間約到了第二天。


    等我到白雪的住處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都已經亮起。


    把車子停在小區的門口,我便匆匆進了小區上了樓。


    到門口,敲了敲門,片刻之後,白雪替我打開了門,見到是我,有些驚愕,問道:“怎麽過來了?大周末的沒有和你的田甜去約會?”


    “我來找你,是因為強仔的事情。”我進門第一句話,就說道。


    白雪背對著,走向客廳,聽到我的話之後,腳步頓了頓,一邊收拾客廳裏的桌子,一邊說,岔開話題說:“張倩去法國了,臨行前,到我的茶葉店坐了一會兒,我聽她說,你現在在浩泰混的風生水起啊。頭上的上司器重,手下的員工仰慕。哎呀,這個潛力股,被我給拋出去了,可惜,真是可惜。”


    我來這,並不是為了和她寒暄,於是也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道:“你到看守所見強仔的時候,都是跟強仔說了什麽?”


    白雪直了直身子,恰著腰,轉身,對我笑道:“薑軍,你一進門,就強仔強仔,說個不停。趙誌強不是在看守所裏嗎,我去見他,這種一個上司體恤下屬的心情,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吧,畢竟現在,你手下也那麽多員工了。”


    “我求求你,別再給我繞圈子了。”我盯著白雪麵無表情地說。


    白雪挑挑眉,接著笑道:“薑軍,你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我怎麽就跟你繞圈了?”


    “強仔失蹤之前,在酒吧裏遇到白磊和黑皮哥廝混在一起,這個事情,他雖然沒有當麵給你說過,但是那一天在醫院,你偷聽我們倆談話的時候,一定也聽說了這將事情。緊接著,強仔就被一夥人從醫院帶走,我想這個事情,究竟是誰所為,你應該心裏更加清楚。現在強仔在看守所裏,對這些事情,隻字不交代,究竟是誰在背後給他施壓了?強仔被捕之後,他隻有見過你誒。”


    白雪聽我這麽說,臉色開始變的很不好看,緩緩地坐到沙發上,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懷疑我。”


    “除了你,我不會懷疑別人。”我一字一頓地說。


    “我去見趙誌強的時候,吳勇可是一起跟著呢。懷疑我的話,那你最好先懷疑一下吳勇。”白雪聳聳肩,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我絲毫沒有給白雪留情麵,義憤填膺地說:“這就是你的卑鄙之處,你把吳勇利用的還不夠嗎?就憑著他對你的一腔情意,你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我真的想不到,那一天晚上吳勇喝的酩酊大醉,來這哭著喊著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竟然會這麽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的對待他之後,你怎麽還有臉麵,去要求吳勇再帶著你,去看望關押在看守所裏的強仔的。我真佩服吳勇這個情種,我拉著他在白河邊坐到半夜,酒醒之後,卻還口口聲聲地說是要用真心想暖化你這塊冰。”


    我的話,很不給白雪麵子。


    氣唿唿的白雪,站起身,咬著牙說:“你現在沒有權利用你的道德標準,去評價我的品行。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離開了,我這裏不歡迎你。”


    我從鼻子裏發出一陣冷哼,說道:“心虛了?我把你的心裏的想法,戳穿了?”


    白雪咬了咬嘴唇,推搡著我往門口走。


    我雙手板著門框,不願理離開。


    推搡不下,白雪累的氣喘籲籲,於是幹脆作罷。坐迴到沙發上,拿出手機,對我晃了晃,說道:“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我揚了揚嘴角,說:“報警,好啊,最好把吳勇吳警官找來,讓他看看,你一而再再而三利用他的真麵目。”


    白雪氣憤的扔下手機,說:“薑軍,你還有完沒完了?”


    “我當然沒完。強仔被捕,關於你哥哥和黑皮哥的事情隻字不提,你為了保全保全你哥哥,都是給強仔說了什麽?”我被逼的有點著急,於是吼了出來。


    白雪見狀,反問道:“你就這麽確定,我為了我哥哥,收買了趙誌強?”


    “收買?”我笑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怕的是你威脅他。”


    我越說越激動,在看守所裏,強仔跟我說他身不由己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我現在一股腦的隻有一個念頭,我必須要從白雪這裏得到答案。


    白雪把頭別過一邊,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說:“好啊,我承認,我是給過趙誌強承諾,保全我哥哥。那又怎麽樣,白磊他可是我親哥哥,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我現在隻有他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從趙誌強嘴巴裏撬出證據來啊。”


    白雪也像是發瘋了一樣,對我喊道。


    我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窩的火,馬上就要奔湧而出,不過還是強忍下來。指著白雪的鼻子說:“等著,我會親自再像強仔問個明白。咱們倆就賭一把,看看在強仔心中,是你的承諾重要,還是我們大學四年的革命兄弟情義重要。”


    說完,我憤忿的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白雪突然有點慌了,立馬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薑軍——”


    我站在門口,聽到白雪喊我一聲,我本以為,她會給我講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當我轉身的時候,白雪手裏卻多了一張紙。


    白雪對著我,揚了揚手中的那張紙,說道:“我懷孕了,這是醫院的檢查單。”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聲,有點不敢相信白雪的話,支支吾吾地問道:“什,什麽?”


    白雪走到我的身邊,說道:“上個月例假沒有來,我就開始有些擔心,到醫院檢查了一下,我懷孕了。”


    我打開那張檢查單,看著診斷報告上寫著,已經有了五個周的壬辰期。再看了看檢查的時間,是一個周以前,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有了六個周的壬辰期了。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白雪問道:“這孩子,是,我的?”


    “我29歲生日,那一晚,就注定是一個錯誤。”白雪淡定地說。


    這會兒反倒是我開始不安起來,把診斷報告揉成一團,扔到一邊,苦笑著說:“怎麽可能這麽點背,一次就中。另外,我怎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的。”


    白雪笑了笑,說道:“這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最清楚。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雖然,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生孩子,但是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盡量讓他能夠在我的肚子裏麵呆的久一點。等趙誌強的案子定性下來,我哥哥安然無事,我會把孩子做掉。如果因為趙誌強,我哥哥出一點意外,我肯定會帶著這個孩子,去打擾你和田甜兩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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