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


    午後,天氣有些陰沉,冷風低低地吹過小鎮街道。


    母親瑪莎上街采購,克拉克和戴維跟著一起幫忙拿東西。


    一副要下雨的跡象,小鎮上行人腳步匆匆。


    剛把超市減價的兩大桶洗衣液放上車,克拉克眼前一花,周圍景象如進入默片世界,變成黑白二色,街上行走地不再是一個個居民,而是一具具骷髏架子。


    有個提著菜籃的婦人隨意路過旁邊,克拉克手足無措做出躲避姿態。


    戴維便知道他的超級視力又不受控製開啟了:“用心控製你的天賦,不要懼怕和抗拒。”


    佐德剛到地球接觸到太陽光,不到一分鍾便適應各種突然冒出來的能力,盡管和他是訓練有素的精銳戰士有關。


    但同樣是氪星人,佐德也不比超人多個器官多條腿,潛力還不如他。


    “想想體育課前,為什麽你能一直操縱它。”


    看著滿臉苦惱的克拉克,戴維懷疑這和克拉克心理狀態有關。


    他抗拒自己冒出來的能力,那讓他顯得像個異類,不時提醒他是外星人,才時靈時不靈。


    “我……”


    克拉克正要說話,忽然不遠處視線裏,多出一具奇怪的骨架,一下吸引他的注意。


    其他人像被x光照過,黑白視界裏,而那個骨架居然呈現碧綠熒光,就像……


    “隕石?”


    這讓克拉克瞬間想起讓他吃過許多次虧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那些隕石和他一起來到地球,卻是他的克星,一靠近他就渾身無力。


    “怎麽了,克拉克,又發生了?”


    瑪莎從超市裏走出來,看到大兒子狀態不對,提出立即迴家:“我們迴家。”


    “不,我沒事。”


    看到碧綠骨架走進街旁一家小店,克拉克晃了晃腦袋,深吸一口氣嚐試控製,兩秒過後,居然關閉了能力。


    “戴維說得對,隻要我不抗拒它,我可以做到!”


    他心中一喜,但看了眼神情淡定的弟弟,又有種挫敗感。


    明明天賦是他的,但弟弟比他更懂得其中訣竅。


    戴維對此毫不意外。


    “眾所周知,超人是一種有點唯心的生物。”


    大兒子有自如掌控新出現能力的跡象,不用擔心為此出現問題,瑪莎有些歡喜。


    “媽,你剛才不是說要去古董店?”


    克拉克方才看到那個碧綠骨架走入街邊的古董店。


    “我們臥室的台燈壞了,讓你凱瑟琳阿姨幫著修理。”


    走了幾步,瑪莎領著兩個兒子走入街邊破舊的古董店。


    叮鈴。


    門打開,迎客鈴響起。


    琳琅滿目,擺放著各種物品,瓷器、角製品羅列在玻璃櫃裏,油畫、古董掛鍾與彩繡圖掛在牆上。


    還有一些巴掌大帶著濃鬱非洲古部落風格的雕像隨便擺放在角落裏……


    說是古董店。


    戴維看了圈,懷疑這裏麵有沒有真正的古董。


    一家已經淪落到維修家電的古董店,他不好說。


    “多半都是上周的東西。”


    “肯特女……我是說瑪莎,你最近好嗎?”


    凱瑟琳從店後腳步靈敏走出,眼中掠過緊張,臉上掛著儀式化的笑容。


    “生意怎麽樣?”


    瑪莎並未懷疑,畢竟眼前就是她所熟悉的凱瑟琳,眼睛鼻梁,連眼角一絲皺紋都一模一樣。


    “還不錯。”


    “我來拿台燈。”又聊了兩句天,瑪莎笑著說到正事。


    “台燈?”


    凱瑟琳疑惑。


    克拉克偷偷想再開啟那種特殊的視角。


    竭力控製眼角肌肉,過了七八秒終於成功。


    眼前櫃台後,一副散發隕石熒光的血肉骨架。


    “但是……為什麽矮了這麽多?”


    骨架和他剛看到的不同,剛才還是年輕女人,現在身形佝僂。


    “莫非有兩個?”


    記得凱瑟琳阿姨的女兒蒂娜也在小鎮高中上學,但和自己不是一個班級。


    “那個被喬納森弄壞的紅木台燈。”


    經過瑪莎一番解釋,‘凱瑟琳’好像終於想起,轉身走進屋裏去取。


    “什麽味道。”


    戴維嗅了嗅,一股若隱若無的臭味鑽入鼻子裏。


    克拉克也聞了下,並未發現什麽。


    氪星人除了超級聽力和視力,其他感官也遠超常人,現在的他可能還未覺醒。


    瑪莎作為普通人,更未發覺什麽。


    “抱歉,瑪莎,我看下,那盞台燈還未修好,你能過下周再來嗎?”


    ‘凱瑟琳’臉上帶著歉意走出來。


    “當然。”


    一向好說話的瑪莎輕笑。


    她轉身要帶著兩個兒子離開,忽然一個靠近樓梯的櫃子下有一遝錢外露一角。


    彎腰撿起。


    “這是?”


    “謝謝你瑪莎,我真是大傻瓜。”


    看到那遝錢,凱瑟琳急忙收起,語氣略帶僵硬。


    “有位客人付了現金,我找了一整天,原來在這。”


    “不客氣,這不是筆小數目,凱瑟琳,你要收好。”


    瑪莎眼底閃過不自然,笑了笑。


    叮囑後,帶著兩個兒子快速離開。


    出了古董店,走在街道上,瑪莎低聲道。


    “那遝錢上綁了一條小鎮存儲與貸款的帶子。”


    小鎮銀行剛被搶,凱瑟琳店裏就出現一遝來自銀行的一萬美元嗎,這很難不讓人進行聯想。


    “凱瑟琳說是客人付的錢,但我們都知道她的古董店很久沒有開張了……”


    “我想憑凱瑟琳阿姨家的條件還做不到把一萬美元隨便亂扔。”


    戴維剛剛有注意到那遝錢出現的時候,‘凱瑟琳’臉上驚慌失措。


    “搶錢的人和很大可能與她有關。”


    “我也看到了。”


    克拉克說著迴頭張望古董店,看到吃驚的一幕。


    古董店內,一道原本駝背的身影骨架似被拉扯般長高,胸背挺直,變成他先前看到的模樣。


    而且最要緊,店裏一個立櫃裏,一具女性屍體被放在裏麵。


    衰老,佝僂,心髒不再跳動,血液也已凝固。


    “我想我們看見的並不是凱瑟琳阿姨。”他張了張嘴。


    “那是誰?”瑪莎疑惑。


    “我不知道,但……”克拉克將自己的發現說出。


    自己認識多年的人可能死了,屍體剛剛就在她的背後。


    瑪莎有些受到驚嚇,決定先迴家,和丈夫喬納森商量商量怎麽解決這件事。


    哪怕大兒子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她也不想讓兒子輕易牽扯進這件事情裏。


    關上門,蒂娜皮肉像橡皮泥一樣流動,變迴原來模樣。


    想著剛才瑪莎發現錢後不自然的神情,她麵無表情掛上暫時休息的牌子,充滿陰冷聲音在店內響起。


    “誰也不能妨礙我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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