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門前。


    齊錚穿著玄色的服製,瞧著倒是穩重了不少,崔氏則是一身淺青,像一株柔柔的藤蔓。


    二人攜手而行,來到了養居殿,皇帝還沒到,澧王將二人請了進來,賜了座,目光卻總是落在崔氏身上。


    齊錚不動聲色地挪動椅子,擋住了崔氏,“皇上可是還在貴妃娘娘那?”


    澧王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沒錯,這位貴妃娘娘可真是受寵,若是你早些說,說不定還能攀上些關係。”


    這就是在責怪他有事瞞著自己了。


    齊錚正在措辭,卻聽崔氏道:“王上莫怪,是妾身求王爺不要聲張的。”


    澧王疑惑道:“你?”


    “正是。”崔氏笑容謙卑,“貴妃娘娘當初和皇上拌了嘴,來到府裏的時候正在賭氣,同為女子,切身自然能明白她的心思,若是貿然傳出消息去,引皇上前來,隻怕貴妃會惱了,所以才默不作聲。”ъimiioμ


    別看崔氏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個軟柿子,沒想到說起話來還挺厲害的,她的意思是,這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你管得著嗎?


    澧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幾日不見,弟妹也變得能說會道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妾身隻是跟貴妃娘娘待久了,耳濡目染,請王上莫要責怪。”


    要是擱從前,崔氏是絕對不敢這樣對王上說話的,可事情一旦扯到她夫君,她就成了炸毛的貓,即便麵前是一頭雄獅,也會毫不猶豫地露出了自己的爪子。


    這點心思,齊錚自然明白,因為明白,所以更加窩心,於是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像是安撫,一麵轉過頭對澧王道:“是臣弟的過失,考慮不周,請王兄恕罪。”


    說是在請罪,可倆人一個軟一個硬,話都叫他們說了,再問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澧王笑了笑,順水推舟道:“不過是句玩笑罷了,怎的這樣小心?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這話聽聽也就算了,齊錚露出笑容,“王兄說的是。”


    此後便是無言。


    齊錚忙著安撫崔氏,澧王則忙著打量他們夫妻倆,不知為何,最近一段時日,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傻乎乎的兄弟,似乎有些不同了。


    這一切都是由皇帝開進入澧國開始的。


    不多時,皇帝終於來了。


    齊錚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瞧著澧王忙前忙後地討好,崔氏不明所以,瞅準機會說道:“妾身惦記貴妃娘娘的身子,可否能過瞧瞧?”


    一屋子的男人,即便澧王想趁機討好皇帝,也礙於齊錚,沒辦法做些什麽,於是點頭道:“去吧。”


    齊錚捏了捏她的手,小聲道:“萬事小心,別亂跑,看完了貴妃就迴來。”


    “妾身明白。”


    崔氏笑了笑,隨後跟著侍婢出了門去。


    她一走,屋中的氣氛就變了。


    楚雲漾坐在上首,淡淡開口,“小王爺,澧王說,蘇策是由你帶迴來的,又托付他將人安置在宮中,可有此事?”


    齊錚一震,一臉的不敢置信,“的確是由臣帶進來的,可托付卻無從說起。”


    天知道那些日子為了找到蘇策,他折騰了多少次,怎麽就成了他把人藏起來的?


    他看向一旁的澧王,卻見對方一臉痛心疾首,“二弟,你行事太過魯莽,這樣的大奸大惡之人,你卻沒有查清底細,就把人帶迴來了,為兄自然不會責怪你什麽,可事情涉及到了貴妃娘娘,為兄也不得不……”


    謔。


    別說齊錚,林淮都蒙了。


    還有當著人麵扯謊,還扯得這樣情真意切的,態度了。


    齊錚一臉茫然,隨後便明白了過來,這是要把髒水都潑在他頭上,立時道:“皇上,此事……”


    澧王哪裏肯讓他開口,於是迅速截斷了他的話,“阿錚,大丈夫敢作敢當,皇上既然召你來,想必不會太過責怪你,你再三推諉,豈不是辜負了父王對你的教誨?”


    這是打定主意要讓他吃啞巴虧了。


    齊錚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隻是梗著脖子,不說話,憋屈至極。


    此刻,林淮手一歪,一盞茶就潑在了澧王身上,驚訝地道:“對不住,對不住王上,臣不是有意的。”


    澧王被這麽一潑,自然心中不悅,可當著皇帝又不好說什麽,隻能故作灑脫地笑了笑,“無礙無礙,皇上請容小王去更衣。”


    皇帝點了點頭,人一走,屋中便重歸寂靜。


    齊錚沉著臉不語。


    他想不通。


    蘇策是怎麽進的王宮,到底是誰在背地裏搗鬼,這些事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皇帝到底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兒扯到明麵上來,而且還眼睜睜看著他兄長往他身上潑髒水。


    簡直離譜。


    他的憤懣都寫在臉上,皇帝放下了茶盞,低聲道:“小王爺可看明白了?”


    齊錚一愣,看?看什麽?


    林淮歎了口氣,狀似無意地念了一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後,齊錚看向了皇帝。


    難道今日是特地設下的一個局,為了讓他看清自己兄長的真麵目?


    齊錚捏緊了拳頭,皇帝的確是用心良苦,若不是今日這一出,他對澧王多少還懷著些兄弟之間的親情,如今卻是半點兒也不剩了。


    可想到昨日越妃說的話,他又有些猶豫,正想將昨日的事全盤托出,卻想到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沒有開口。


    皇帝點了點桌子,林淮會意,走上前對齊錚道:“王妃去見了貴妃娘娘,她們許久不見,定然有許多話想說。”


    也就是說,崔氏那邊也會帶迴消息來。


    齊錚點點頭,隨後便又沉寂了下來


    澧王歸來時,卻見齊錚呆呆坐著,一副無處申辯的模樣,於是道:“皇上,阿錚也是被逮人蒙騙,求您體諒他年紀尚小,饒過他這一迴吧。”


    皇帝麵上是可有可無的笑容,“小王爺為人,朕是清楚的,但此事事關重大,等到貴妃痊愈以後,再做決斷。”


    說完,人就起身走了。


    屋中隻剩下兄弟二人。


    澧王本以為齊錚這個鬧騰的性子,一定會扯著自己,問個明白,沒想到他隻是沉著臉,行了個禮道:“臣弟先告退了。”


    “你……”


    話還沒說完,人也走了。


    澧王斟酌片刻,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眼前的困境是迎刃而解了,就算皇帝要問罪,這火也燒不到他身上。


    現在就等著蘇策承諾的要送給他的大禮了。


    想到這樁事,他倒有幾分激動,若真能得償所願,還當真要好好謝謝蘇策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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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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