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陳家人圍了一圈。


    寧兮瑤手裏捏著銀針,刀子,四周擺著水盆,炭火,還有各式各樣的符水,她有條不紊地比劃著,什麽銀針飄水,什麽水中鬼影,一個個演的比魔術還魔術。


    陳家人的目光越發炙熱,從開始的鄙夷變成了無比尊敬,一時間場中半點聲音都沒有。


    人越來越多,寧兮瑤一邊實施降維打擊,一邊打量,終於,在陳吉身邊瞧見了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正是那小妾媛娘。


    陳夫人恭恭敬敬地問她,“道長,您在外頭說的那些……可是真的?”


    寧兮瑤故作深沉,“自然,貧道不敢妄言。”


    “這可怎麽好?”陳夫人有些慌亂,陳家家主在宋家吃酒,隻剩她一個婦人,於是連忙問道:“可有什麽法子能破一破?”


    她笑了,忙活半天,終於到真格的了。


    寧兮瑤思索著,突然走向了媛娘,媛娘被嚇了一跳,直往陳吉身後躲,陳吉似乎沒醒酒,問道:“道長,這是做什麽?”


    “你,出來。”她指著媛娘,不客氣地道:“一切都是因為你。”


    被扣了這麽大的帽子,媛娘自然害怕,到底還是依言走了出去,“道長……這跟小婦人有什麽關係?”


    “你從前耽於聲色,驕奢淫逸,正是禍端。”實際上她都不明白自己說這幾個詞什麽意思,隻是挑聽起來唬人的說,“貧道有幾句話囑咐你,你若是聽了,便能保家宅和睦。”


    聽說隻是幾句話,媛娘頓時放下了心來,她還以為得剃了頭做姑子,連忙答應,“道長,您說。”


    寧兮瑤故意帶著她往後推了兩步,耳語幾句,媛娘若有所思,“隻是這樣?”


    “自然。”寧兮瑤咳了咳,“可是,若你做不到,陳家必然會衰敗,屆時你也會流離失所,困頓不堪。”


    媛娘一凜,連忙點頭。


    陳夫人見狀,上前笑道:“道長,除此以外,還有旁的什麽要囑咐嗎?”


    寧兮瑤捋了捋胡子,說道:“貧道夜觀天象,掐指一算,陳家如今有貴人扶持。”


    眾人一驚,貴人……


    陳禹城正在宋家吃酒,這說的不就是宋家嗎?


    陳夫人喜笑顏開,“道長說的是。”


    “嗯,夫人記住,務必要籠絡住這位貴人,人前人後都要示好,特別是人前,否則便要遭殃。”


    寧兮瑤說完便不再開口,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瀟灑地拂袖而去。


    陳家人呆在原地,誰也不敢攔她,出了門,寧兮瑤一陣風似的跳上了車,“快走。”


    寧世清追問道:“如何?他們可信了?”


    她扯去胡子,齜牙咧嘴地道:“肯定信啊。”


    “那就好。”寧世清鬆了口氣,“天色晚了,我送你去正陽門。”


    寧兮瑤點點頭,一麵看著已經在車上睡成死豬的她二哥,哭笑不得,“若我是陳家人,我也挑二哥下手,這實在是太容易了。”


    “世鏡的確需要長長記性。”寧世清搖搖頭,到了正陽門,她與紅福剛下車,就有另一輛馬車停在一旁,上頭,李德對她微微一笑,“奴才迎娘娘迴宮。”


    靠。


    寧兮瑤摸了摸鼻子,對寧世清揮揮手,乖順地上了車。


    順順當當到了養心殿,楚雲漾竟還沒睡,穿著一身中衣,倚在榻上看書,見她進來,頭也不抬地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她有些心虛,但還是如實說道:“差不多了。”


    楚雲漾笑了笑,翻了一頁,抬頭看她,神色漸漸變得疑惑起來,“你這衣裳哪來的?”


    她嘿嘿一笑,“給皇後娘娘驅魔時用的。”


    “胡鬧。”楚雲漾闔上了書,突然撈過她,將她抱到了榻上,“折騰了一夜,朕也陪了一夜,早些睡吧。”


    “睡覺?在這?”


    她驚惶地掩住領口,“皇上,這這這……”


    楚雲漾輕蔑地笑了聲,“你以為朕是什麽人?天快亮了,你這身迴去,多少人會瞧見?”


    原來是替她著想,寧兮瑤諂媚地笑了笑,的確有些累了,扯過了被子裹緊,“那臣妾就睡一會兒。”


    燭火搖曳,楚雲漾的側臉竟也帶上了幾分溫柔,“嗯,睡吧。”


    她安心地闔上了眼,進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已經坐在了銅鏡前,紅福一手支撐著她,一手替她梳頭,堪稱絕技。


    她頓時睜大了眼睛,“這……皇上呢?”


    “娘娘,已經午時了。”


    紅福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無奈地道:“宋家、陳家、還有咱們寧府的人都來了,皇上正在議事呢。”


    “那咱們也去!”


    說著就要往外跑,卻被紅福揪住了,“娘娘是想讓陳家人認出來?”


    寧兮瑤低頭一看,自己還穿著那身破破爛爛的道袍,於是立馬動手脫了下來,換上宮裝,這才匆匆到了外殿。


    一進門,她就愣住了。


    人可真不少,她見過的,沒見過的,都在這了。


    眾人都看著她,皇帝的說話聲停了,對她招了招手,“來,到這坐下。”


    她是從裏間出來的,又帶著疲倦之意,眾人心思各異,宋敬山冷哼一聲,先開了口,“皇上,既然是寧家的事,寧妃娘娘在這,豈不是不公?”筆蒾樓


    寧兮瑤還沒坐下,就聽見了這麽一句,於是她故意往皇帝身邊挪了挪,說道:“宋丞相,你在教皇上做事?”


    宋敬山一愣,鄙夷地扭過頭去,一旁,陳禹城沉聲道:“皇上,此事還是快快解決了才好。”


    楚雲漾不置可否,看向了寧兮瑤,她擺弄著案上的茶盞,不經意地道:“此事本宮也聽說了,就算要論罪,也該問一問當事人才對。”


    聞言,陳禹城淡淡一笑,“娘娘說的是。”


    一麵迴頭看了眼,媛娘便緩步走了上來,寧家那邊,寧世鏡也一臉憤懣地站到了前頭。


    寧兮瑤笑了笑,問道:“這位就是陳二公子的妾室?”


    “迴娘娘,正是。”


    她看了眼寧世鏡,突然道:“姑娘,你既然說陪兄長喝了酒,那你可記得,當時那桌酒菜有什麽?”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問題。


    媛娘愣住了,艱難地道:“記不住了。”


    “為何?難道姑娘沒吃?”


    “賤妾……茹素,沾不得葷腥。”


    聽到了這個迴答,她笑了,寧世鏡故作疑惑地道:“不對吧?你沒少吃啊。”


    事情有些不對,陳禹城也沒聽說過媛娘吃素,咳了一聲,說道:“細枝末節,娘娘為何執著於此?”


    寧兮瑤聳了聳肩,“說不定有些人撒謊成性,本宮問問罷了,媛娘,那你當日可喝了酒?”


    這是明擺著的事,既然是作陪,怎能不飲酒?


    可出人意料地,媛娘竟然漲紅了臉,搖頭道:“不曾,賤妾不飲酒。”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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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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