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珺煜摟著紫衣飄飄的敖柔說道,一萬多年不見,不想敖柔竟也有了魚尾紋了,身子幾乎虛脫,珺煜慌忙從神海中取出人參果給她吃。


    敖柔告訴珺煜了一切,當年她前去找珺煜時,是為了祖龍,祖龍一次與敖柔歎到,要借混沌珠方才有希望贏了這場博弈。


    無盡歲月,縱然敖柔心裏有了珺煜,但祖龍對她也是極盡嗬護,敖柔在心中也默認了祖龍,所以才會去幫祖龍偷珠,不想珺煜給了自己,心中愧疚,不辭而別。


    龍鳳麒麟三族爭霸,鳳凰一族老族長孔鳳與麒麟一族老族長祥瑞相繼隕落後,有人說祖龍瘋了,肉身被道祖毀滅,元神被道祖所虜。敖柔隨後追隨而來,一直在紫霄宮前叩頭,以求道祖放過祖龍元神。


    剛才一聲龍呤,敖柔更加確信,祖龍便在紫霄宮。得知了這等辛秘,珺煜心中也是不爽,跟瑤池昊天打了這麽多年交道,這二人從來沒提過這事。


    “你是說,一萬多年來,你都一直在這兒?”


    “恩。”


    “柔兒,我的傻柔兒,你傻不傻啊?祖龍有那麽好麽?”


    珺煜聽了敖柔的話,眼睛也紅了起來,把虛弱的敖柔抱在懷裏,人生幾多無奈。縱然是準聖又是如何?不過是天道之下的一縷棋子罷了。


    “不怕,柔兒,把頭靠在我肩上。”


    珺煜輕聲說道,語言之間,透露著幾絲情意,隻恨造化弄人,佳人已成人婦。珺煜抱起了敖柔大步向紫霄宮走去,隻見紫霄宮大門,緩緩打開,裏麵有蓮燈指路。


    “唉……”


    珺煜路過道祖講道時的大廳感慨了一下,當年天地初開,洪荒眾人,前來聽道的總計三千八百人,熱鬧異常,現在也不知道隕落了多少。


    “鴻鈞,你看著辦吧。”


    珺煜抱著敖柔進了紫霄宮道祖坐關地,放下敖柔說道,單論輩分與時間,珺煜的確有資本敢和道祖說這話。


    “小女子敖柔拜見道祖。”


    “免了吧,不然這小兔崽子還不拆了老道這把老骨頭。”


    鴻鈞道祖坐在蒲團上淡笑道,在敖柔看來,道祖沒有異象,倒如那普通老道一般,任誰也不想到,就是這麽個平庸的老道成為了開頭辟地第一位教化聖人。


    “鴻鈞,你要給個說法。”


    “給個什麽說法?”


    “祖龍的事,人家一個女的,在外麵給你跪了一千年了,你還要怎麽樣?”


    “祖龍放不得,這女孩倒是與老道有緣。”


    鴻鈞道祖蒼老的聲音,模糊不清,好像隨時都可能坐化天地道則一般。道祖把祖龍的元神,鎮壓在造化玉碟所化的造化道輪中。


    “原來如此,我懂了。”


    珺煜與鴻鈞兩隻一大一小的狐狸露出狡黠的笑容。珺煜知道,道祖怕祖龍與敖柔太過強大了,所以想困住他們,隻等六道輪迴開辟,便送他們去輪迴轉世。


    “柔兒,你就安心的在這紫霄宮中等祖龍吧。”


    珺煜勸道,他與鴻鈞說話,敖柔自然不敢插嘴,要知道鴻鈞道祖可是開天辟地第一聖人,更是以身合道,換句話來說,他便是道的化身。


    “老道,也總不能棒打鴛鴦,嗬嗬。”


    鴻鈞道祖端坐在蒲團上笑了起來,腦後懸浮的一輪道輪,緩慢地轉了起來,溢出一道道鴻蒙真氣,猶如一輪青天白日。


    “柔兒。”


    一道模糊的身影顯化出來,珺煜認得這就是當年有囊括四海之意,並吞八荒之心的祖龍,已經是白發蒼蒼,沒有了龍鳳麒麟三族大戰時的無上風采。


    “謝謝你。”


    “不用謝,敖霧,我是看在柔兒的麵子上,不然你還真以為你有那麽大的麵子?”


    珺煜看著當年的情敵,笑了起來,敖霧已不複當年,也笑了起來,好男兒相逢一笑泯恩仇。


    “你得了她的心,我卻得了她的人,到底誰也沒贏,哈哈。”


    祖龍走了過去,摟著敖柔說笑道,敖柔瞪了他一眼,敖霧便不再說話了,這是敖柔多年來的積威。祖龍當年怕老婆,這可是傳遍整個星空,不想一萬年都過去了,一切都灰飛煙滅了。


    “祖龍,你可悔過?”


    “自然悔過,先天三族終究對不起整片星空的芸芸眾生。”


    雖然祖龍敗了,但是強者有強者的尊嚴,何況祖龍們這等人物,與道祖對視起來,相互一笑,祖龍骨子流露出皇道龍氣,這才是天下皇者。


    “下輩子,你還願意與本皇在一起麽?”


    祖龍輕聲對敖柔說道,敖柔羞紅了臉,躲進了敖霧的懷裏。珺煜看著眼裏,心中暗道,你得到他得心沒什麽,隻要能得到他得人,什麽都是浮雲。


    有了人,才有了一切。


    到了祖龍這等境界當然明白一些大道走向,知道六道輪迴的事,也想舍了準聖修為,與敖柔入世輪迴,生生世世,隻做恩愛夫妻,不再理會什麽皇圖霸業。


    “祖龍兄,今日我敬你一杯,不想你還有這等氣魄。”


    “好,不過本皇所做之事,也會一力承當,當日,的確是本皇暗算了孔鳳與祥瑞。”


    “今日不說那些。道祖,要喝酒不?”


    “老道隻喝茶。”


    珺煜拿出五糧液敬了祖龍一杯,正所謂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間一場醉。珺煜由衷的為敖柔開心,祖龍的確深愛著敖柔,倒是自己辜負了敖柔的情意。


    珺煜幾人相互暢談起來,道祖微笑不語,三寸白須隨風飄揚,平淡無奇,就如普通老道一般,這就是鴻鈞道人。說到興處,鴻鈞道祖也不古板,也和眾人笑談了起來。


    “道祖泡茶的手藝,可不一般。”


    “你,你啊。”


    道祖知道珺煜打的什麽主意,苦笑了一聲,自己可是聖人啊,還要給珺煜們幾個人去泡茶。道祖泡出的悟道茶,沁人心脾,明心靜道,裏麵更有大道流淌,是茶中的極品。


    珺煜和道祖吹牛打屁了起來,任由祖龍與敖柔去後院溫馨。


    “道祖,你也是明白人,我問你,巫妖爭霸之後該怎麽辦?”


    珺煜抿了一口茶道,珺煜當然知道後麵的劇情,巫妖爭霸,帝俊太一戰死,祖巫幾乎全滅,隻剩下後土祖巫,以身化為六道輪迴,補全天道,而後道祖重定天庭。


    這樣問,隻是向道祖探一下口風,看看具體劇情是怎麽發生,自己也好去分一杯羹。珺煜也知道天庭的位子,怕還是昊天瑤池,昊天瑤池就是道祖留下的棋子。


    “你是來找老道要權的吧?哈哈,這事老道也做不了主,天庭之主,是大道所定。”


    鴻鈞道人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迷糊不清,揮手一拂,端起了白玉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珺煜很無語,心中不滿,我勒個擦,道祖你這是跟我玩太極是吧?


    “你不是以身合道了嗎?”


    “是也不是。”


    鴻鈞道祖說完,閉上雙眼,閉目神遊,也不管珺煜怎麽發問,就是不發一言。珺煜歎了一口氣,向道祖告辭,化作一道神光,往鴻蒙洞飛去。


    珺煜心知,不久巫妖二族就要真正碰撞,到時候定然打得是山崩地裂,日月無光,無數驚世大能更會參戰。


    迴到了鴻蒙洞中,珺煜吩咐鴻蒙洞眾生,大劫未過之前,不得出動。自己每日與孔琳談情說愛,隻等巫妖大戰,出山收拾殘局。


    祖巫強良養傷百年,痊愈後率領三千巫族,急襲聖靈一族棲息之地,棲日嶺。斬殺三尊聖靈一族太上長老,硬抗混沌塔,敖泯抵擋不住,帶領族人往妖族神庭而去。


    英招大聖與敖泯率妖族大軍在東部瞻洲與中部大陸交接處設防,不想被玄冥祖巫帶領輪迴、秦廣、平等三位大巫,奇襲,死傷慘重。


    沉寂數百年的巫族,高漲起來,與妖族硬碰硬,打了個天翻地覆,東部瞻洲、中部大陸、南疆祖巫神殿、更是屍骸成山,血流成河,怨聲載道。


    無數大能參戰,有魔尊重樓、蠻荒戰神科比多、東海散修九尾彭侯,一個個響徹天地的大人物,都隕落在了巫妖爭霸之中。


    “道兄,你聽說沒有?巫族就要攻到此地了,我等不如去北俱蘆洲避亂算了!”


    “兄弟,別急,聽我說,打不起來的,巫族戰線拉的太長,不利於巫族,總有可能得是巫族聚全族之力,去攻打妖族神庭,方有勝算。”


    “道兄果然高見。”


    洪荒之中,有無數人,都在談論巫妖大戰,怕殃及自身,各大聖人道場正式戒嚴,洪荒萬族,有的躲到了北俱蘆洲,有的跑到了須彌山山下、昆侖山下,以求保命。


    珺煜瞬息之間離開了不周仙山,連莫離也沒帶上。撕裂空間往中部大陸來了,站在雲海中,觀看下方黃河。


    隻見黃河九曲婉轉,不知道比後世的那條黃河大了多少倍,波濤洶湧澎湃,咆哮聲震動大地,猶如一尊太古猛獸在嘶吼,一眼望去竟然看不見頭,這令珺煜頭皮發麻,到了他這等境界都看不清黃河來源,像從九天中直掛下來一般,奔入東海。


    河裏海族共生,有巨鼇、有龍、有鮫人等蟄伏其中,黃河是華夏文明的中心,女媧曾在這兒造過人,人族始祖伏羲也曾在這兒演化過太極,更加增添了黃河的神秘色彩。


    珺煜撥開雲海,踏著虛空走下,立在黃河上,眼中蒸發出陣陣紅蓮業火,卻還是看不清這黃河,深不可測。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珺煜負手而立,看著滾滾黃河,感慨萬千,這時見到女媧緩緩走來,青色的蛇尾在後麵搖擺。


    卻見今天女媧身穿褐色道袍,不顯沉默反而更加莊重,神聖不可褻瀆,青色蛇尾裹著蒸騰的紫氣,讓人看不真切。


    “哈哈,妹子,你也來了?”


    “是啊,煜哥,最近總感覺這條河流在召喚我,生出了大道感應,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女媧看著珺煜羞紅著臉道,珺煜懸浮過來,一把拉住女媧在懷裏,就是一陣狂啃,好像是幾百年沒見過女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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