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晝寧:“???嗯?”


    他還敢“嗯”?


    喻晝寧從未見過這樣,厚顏無恥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的人。


    她原本都想好了,祁見肯定不會承認,那她就一直盤問他,問到他丟盔卸甲、向她道歉為止。


    結果都被他一個輕飄飄的“嗯”堵在了嗓子眼裏。


    喻晝寧更生氣了。


    她憋了一口氣,想要破口大罵,又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麵對楊煥、趙思齊等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嗆聲。她也是被寵愛著長大的,沒人敢讓她受委屈,本就不是什麽軟和的性格。


    但她真的從未對祁見說過一句重話,這已經成習慣了。


    喻晝寧實在罵不出口,她不太想看見他,扭頭就走。


    沒走出幾步就被祁見攔了下來。喻晝寧兇巴巴:“還有事嗎?”


    “你怎麽迴去?”


    “要你管?”


    祁見並不惱,他溫聲道:“這裏打不到車。”


    喻晝寧不信邪,立即拿出手機開始叫車。


    她站在路邊等,祁見就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等著。


    過了十分鍾,也沒打到車。


    喻晝寧麵子有點掛不住。她氣唿唿把手機胡亂塞進衣兜:“那我坐公交好了啊!”


    “我送你迴去吧。”


    喻晝寧剛想要拒絕,突然想到祁見剛剛連續喝了三杯酒。


    一杯啤酒,兩杯紅酒,酒量差的人可能已經倒了,他還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裏,還說要送她迴去?!


    她氣極:“你喝了酒還開車,是想害死我嗎?”


    “那……你開?”


    喻晝寧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地上了祁見的車,還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


    她渾身僵硬,遲遲不能發動。


    在祁見提醒之後,她才不耐煩地迴了他一句,然後擰下車鑰匙,晃晃悠悠地把車開出了車位。


    她開得歪歪扭扭,速度很慢,這樣還手心出汗、心驚膽戰。


    以前有過一次,在她拿到駕照後,喻晝安為了鼓勵她,在一個休息日,提出讓喻晝寧送他去上班。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喻晝寧自然是興奮地答應了。她高高興興地摸上了方向盤,一路把喻晝安送到公司。


    特地選在早高峰之前出門,路上的車輛並不多,路況很好。


    比頭一迴上路的喻晝寧更害怕的是喻晝安。他這一路上都牢牢地拉著手環,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靠,恨不得和靠背融為一體,眼神緊張地前看後看,生怕從哪裏竄出來一輛車。


    這讓喻晝寧十分受傷。


    好不容易開進地下車庫,喻晝安已經滿頭大汗了。


    他虛偽地表揚喻晝寧:“開得不錯,下次有機會再讓你來。”


    下次,下次是什麽時候呢?反正從那之後,喻晝安再沒讓她開過


    她輕輕地踩下油門,心中隱隱後悔。


    祁見喝了酒,那就找個代駕啊!


    她開車……可能不比酒駕安全……


    都怪她一聽祁見說可以讓她開車,就心動了,全然忘記自己的水平了。


    心思紛動,車子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了。


    在觀察路況的同時,喻晝寧也觀察了祁見的反應。


    她的車技著實不怎麽樣,急刹急起都是常規操作了。


    但他麵色如常,好像完全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注意到喻晝寧的眼神,他還輕柔地提醒她看路。


    喻晝寧:“……”


    算了,死也拉個墊背的,他都不怕,她怕什麽?


    可能是心理負擔沒了,喻晝寧反而更加順手了。


    她在紅綠燈前停下,等綠燈的時候,她問:“你現在怎麽這麽能喝酒了?”


    方才她就覺得奇怪了。


    因為父親的原因,祁見對酒深惡痛絕,在一起之後從沒看他沾過一滴酒。


    “因為應酬啊……有些場合不能不喝,總得學起來的。”


    喻晝寧默然。


    可能和她有關係吧。


    她去找了檀蘇,檀蘇或許讓父母中斷了對祁見的資助,逼得他萬事隻能靠自己。


    她心裏堵堵的,說不上來什麽滋味。


    沒覺得自己有錯,就是不太舒坦。


    畢竟也是深刻愛過的人。


    “你在擔心我嗎?”


    “沒有。”


    “哦。”


    她家並不遠,十幾分鍾之後,就順利開到了樓下。


    喻晝寧毫不留戀地開門下車,繞到副駕駛那邊敲了敲車窗,對祁見說:“你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吧,我幫你叫一個代駕。”


    “好的。”祁見輕輕地說,“謝謝。”


    除了說話間有輕微酒氣之外,真的不像一個喝了酒的人。


    喻晝寧聯係上了代駕,把祁見的號碼給他,直接就上樓了,看都沒再看祁見一眼。


    “……真絕情啊。”


    車內,祁見扶著額頭笑,眼底盡是落寞。


    喻晝寧迴到家,用力把窗簾拉上了,連一條縫隙都不留。


    她住在三層,窗外是一個大花園,一覽無餘,視野開闊,沒人能從窗口看進來。


    隻是一種心理安慰,覺得這樣做,似乎就能避開祁見的視線了。


    喻晝寧想不到他突然出現是要做什麽,對自己放低了姿態,難道還想要複合不成?


    真把她喻晝寧當傻子嗎……喻晝寧心頭湧上一股委屈,捂住耳朵躲進了被子裏。


    半小時後,她起床偷偷往下看了一眼,車子已經不見了。


    代駕應該好好地把他送到家了吧。


    不過祁見家並不在這裏,他住哪呢……喻晝寧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維。


    打住,他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別再想著他了!


    她靜靜躺著,手機鈴響起來。


    她以為是祁見,故意不去搭理。


    但他也夠持之以恆的了,時間到了被自動掛斷,就再打一個,一刻不停。


    喻晝寧覺得此情此景有些微熟悉。


    她拿起來一看,果然,是趙思齊。


    剛一通上,趙思齊就急不可耐地問:“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喻晝寧手指繞著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我們沒說幾句話就分開了,我已經迴到家裏了。”


    “……那就好。”


    “沒什麽事我掛了。”


    “等……等等。”


    趙思齊忽然緩下了聲音。


    他說:“今天是我衝動了,我很抱歉。但是我有一句話必須得說。喻晝寧,你清醒一點,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別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我以前說過的話……還算數的。”


    喻晝寧微微一愣。


    臉皮厚如趙思齊,也難得扭捏。


    “如果你不喜歡他了,看看我吧,我不比他差。”


    “或者……你不喜歡我,隻是為了把他趕走,那我也樂意被你利用,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就說這麽多。你……好好休息。”


    電話掛斷很久,喻晝寧還盯著天花板,心神恍惚。


    一聲短促的短信聲把她拉迴了現實。


    “我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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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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