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天手上用力,將她一下按下,見她似乎又要動用靈力反擊,幽幽一笑,低聲似警告又似提醒地說道,“不想要命了?你瞧瞧你這手上現在冰涼的勁兒,若是想死,直接告訴我,我給你一個痛快的。”


    雲挽歌一滯。


    聽出了鳳離天話裏的意思,當即抬眼看他,“你如何得知的!”


    鳳離天輕笑,鬆開她的一隻手,轉而去刮了下她的鼻子,語氣卷卷妖氣叢叢,“我不止知道這些,我還知曉,你這胎記,緣何會淡化。”


    刮過鼻子,曲起的指關又在她那敏感又細膩的淡化胎記上淺淺刮蹭。


    鳳離天的手指原本就涼,此時溫柔得卻像一條蛇一般,輕輕遊走在那原本就微痛的肌膚上。


    跟針紮了一般,刺痛得她一個激靈。


    她往旁側開了臉,冷聲問,“你什麽意思?”


    眼中是刻意的疏冷拒絕,淡漠防備。


    鳳離天笑著收迴手,“意思便是,胎記的消息,是我刻意放給這胖丫頭的。”


    胖丫頭,自然指的是現在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龐麗。


    雲挽歌陡然色變,霜目冷冽地看向他。


    鳳離天卻並不意外她會是這個反應。


    笑了笑,搖頭,“若不以此,你會提前一年從那糟心的野獸穀裏頭出來?”


    又拿眼斜她,“等不到那時,你早已成了一具沒生氣兒的死屍了。修煉再多,又有何用?”


    再次一笑,勾了下她的下顎,“蠢死的笨蛋。”


    雲挽歌訝然。


    好一會兒,才猛地一指旁邊的龐麗,“那她受這麽重的傷,跟知道我的胎記到底如何,有沒有關係!”


    鳳離天瞧著她。


    兩個唿吸後,忽然眨了眨那妖魅詭美的雙眸,默默轉開臉。


    居然裝無辜!


    雲挽歌氣急,一把甩開那邊還被抓住的手,一下子站起來,“你……你!再如何,你也不能再把我的親近之人牽扯其中,若是她丟了命,丟了命,我……”


    話沒說完,被鳳離天一拉,竟跌坐在他膝上,扭身要起,又被他圈住了腰。


    “你鬆開!”


    鳳離天卻心滿意足地摟著這溫香滿懷,淡笑,“若無此一劫,她緣何能平白多了兩百年靈力?還不是托福我……”


    “胡言亂語!”


    雲挽歌氣急,“那本就是她師父留給她的,緣何托福於你,你休要胡說!放開我!”


    “不放。”鳳離天低笑,甚至埋首,到她脖頸邊,輕輕地吸了一口。


    雲挽歌僵住。


    片刻後,忽而又感覺脖頸處一痛。


    鳳離天竟然咬了她一口!


    登時惱羞成怒,抬掌又要去打他,卻又不見他有分毫防備。


    手上一個猶豫。


    下一瞬,又被他抓住了手臂,強拉進手心。


    低頭,就對上那雙紫眸華光,“都說了,怎地這般不乖?不要再擅自動用靈力了,你就算要死,也隻能死在我手裏。”


    這幽幽淺淺寒寒涼涼帶著遊走鋒刃的語氣,竟跟真的想要殺了她一般。


    雲挽歌後背一寒。


    才要說話,忽見這妖孽惑媚的魔仙兒,又低低自嘲一笑,“兩年了,我念了你兩年,你卻像對我冷了心似的。”


    雲挽歌眼瞳微瞪,心裏不可控製地一縮。


    “也罷,”忽又聽他少有的認真而低緩,輕聲道,“你既然想知道真相,我說與你便是。”


    這下不止雲挽歌,連紅魅都吃了一驚。


    卻從身側傳來啞聲咳嗽,“你倆真行啊。”


    雲挽歌連忙迴頭,就看原本還重傷昏迷的龐麗,竟然睜開了眼,一臉無奈地看她,“我都快死了,你倆居然還在我身邊兒談情說愛。咳咳。”


    雲挽歌一把推開鳳離天,撲了過去,捏著龐麗手腕一探。


    麵上驚異,“竟然好了?”


    龐麗無奈坐起,除去嗓子有些啞,全身上下,連精力都更加充沛,而且明顯感覺到,連自己的階等都提升了好幾階。


    似乎都快要突破入武仙階了!


    搖頭歎氣,“我這算是因禍得福?”


    居然跟鳳離天說一樣的話,看來對體內封印的修為,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雲挽歌就聽那魔仙兒在背後輕笑了一聲。


    心裏又是惱,卻也說不出埋怨的話,看著龐麗安好,也終於沒了那麽難受。


    拉著她的手,問,“是誰將你打成如此重傷?”


    不料,龐麗竟然抽了她一眼,神情有點兒複雜。


    雲挽歌生疑。


    便聽她遲疑地說道,“雲林峰。”


    雲挽歌神情一變。


    又聽她道,“我且先與說說你這胎記到底是如何來的,若是我沒查錯,你這該是中毒來的!”


    雲挽歌看了那邊的鳳離天一眼。


    卻見他歪過身子,到那邊的茶台,紅魅過去,給他斟了一盞茶。


    他雙手端著,慢慢地吹了吹。


    慵懶又散漫,透著那股子妖格無雙的尊貴。


    “是麽?”


    雲挽歌收迴視線,低了低眼,“是何種毒?”


    龐麗卻沒察覺她的不同,隻是急急道,“上迴我曾與你說過,有人胎中帶出的胎記,乃是母體中毒所致,而你這個,該就是從你母親體內帶出的毒。”


    雲挽歌皺眉,雖早有心理準備,可驟然聽到這樣的話,她心裏還是很不痛快。


    點了點頭,“段老臨終前曾告訴我,我母親是被宋瀾月下了毒才致殞命的,我已親手殺了她,給我母親陪葬。”


    正說著,那邊喝茶的鳳離天突然動作一頓——眼前,忽而浮現這樣一副場景。


    卑微如狗的宋瀾月,跪在雲挽歌麵前,瑟瑟發抖,脖子上纏著一段雪白長綾,長綾的兩端,握在雲挽歌的手上。


    而雲挽歌的手背上,覆蓋著他的雙手。


    他一點點地牽引著她,往兩邊,收緊,再收緊。


    直到那個醜婦爛泥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殿下?”紅魅看出他的異樣。


    鳳離天勾了勾唇,抿了口茶——這兩年來,時不時會突然出現這般的記憶。


    關於曾經的那個自己,與那時滿心滿癡滿情滿意的雲挽歌。


    那邊。


    龐麗卻擺手,攔住了雲挽歌的話,“你這胎記,不是宋瀾月下的那種毒。”


    雲挽歌眼神微變,看向龐麗,“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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