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有人不耐煩,“有病吧這血牡丹,故意顯擺呢!啊!”


    被龐麗的槐花花刺戳中。


    “四。”


    林音兒若有所思地對身旁的武王侍從說道,“血牡丹果然是天凰之命麽?這修煉看來並非作假,若是以此速度,恐怕成神也不過一個甲子吧?”


    後頭那人點頭,“若是有天靈地寶丹藥相助,隻怕更快。難怪人人覬覦,若是得這血牡丹相助,便等於有了一統四方的強霸之力。男子若是娶了這血牡丹,得以雙修,更能日進千裏。血牡丹,果然是名不虛傳。”


    旁邊有好幾人聽到,都露出了蠢蠢欲動的神色。


    血牡丹,隻傳聞是天凰之命,沒想到,原來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武靈之利,修煉極快。


    無論何人到手,便等於手握一支能撼動千軍萬馬的強大力量。


    男子得之,與其雙修,自己便無需再在修煉一業上費盡功夫,輕而易舉得成大道,豈不是一舉十美的好事!


    台下,雲挽歌終於將那血牡丹捏在手心。


    黃承銓就聽到身體裏頭,‘哢嚓’一聲,有什麽東西碎裂了。


    “我做!我做你的狗,主子,求你饒我一命!”


    黃承銓大叫。


    台下一片嘩然。


    “這卑鄙小人竟然要認雲挽歌為主?”


    “臥槽,簡直大開眼界,還有人為了活命,居然連狗都肯做?”


    “嘖嘖,這雲挽歌手腕也確實夠厲害的。”


    “帶刺的血牡丹啊,你以為那麽容易對付的?”


    “我聽說雲家當時出動影殺令都沒能殺了她,反被滅門?不是她動的手吧?”


    “這可不好說啊……”


    不管台下如何議論。


    雲挽歌卻已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眾目睽睽之下,她收了一條,能幫她轉移至少一半注意力的‘狗’。


    手腕一揮。


    那原本攥在手裏的血牡丹忽然被拋出,在空中散開無數花瓣,最後化作一枝血色染尖的根莖,如遊蛇般,從黃承銓背後,鑽了進去。


    黃承銓渾身一陣刺痛,劇烈抽搐著,倒在了地下。


    而他的一根手臂上,同時浮現一根長如刺青的鮮豔紋路。


    正是血牡丹!


    契約之印!


    鬼手門門主高玉峰對玄心門門主何蓮子道,“這丫頭居然這種上古法術都學會了!”


    何蓮子歎氣,“屈林休這迴可真是準備傾囊以授了。”連這種法術都拿出來了。


    落水門門主在旁邊搖頭,“自然門這迴真是撿到寶了。”語氣無不拈酸。


    烽火門撇嘴,“誰讓那會子咱們都看走眼了呢,活活放跑了這麽個好苗子,血牡丹啊!”


    飛鶴門卻笑了笑,“這也不是沒有轉換師門的先例啊!”


    幾個門主對視一眼,然後各懷心思地笑了起來。


    ……


    練武場上,雲挽歌在那散碎的花瓣紛落下,抬起頭。


    她的額間,一朵舉世無雙的血牡丹,似乎在昭告全天下——這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力量,這就是世上無可代替的血牡丹。


    她,就是足以讓他們仰望與追逐的雲挽歌!


    盡情地嫉妒吧,怨恨吧,羨慕吧。


    她隻會將你們所有的怨念踩在腳底,無情碾碎!


    練武場邊,原本躁動的人群,一點點地安靜下來。


    直到最後,雅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場中那從花雨中緩步走出來的女子身上。


    驕陽從頭頂傾瀉而下,身下是無數落地齏粉的花瓣。


    萬花都臣服在她腳底。


    她似是一抹春日裏嬌花爛漫裏,分枝離葉的精魅,讓百花都為之傾慕,可一轉身,卻又無聲無息地奪了那花兒最美的生姿。


    鳳離天倚在窗邊,看著那傲然從人群中走出的小女孩兒。


    目光幽深,瀲灩漣漣。


    ……


    重新迴到擇課堂。


    主管的負責人是一名七階武王,對待雲挽歌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自然門下青挽子師妹,所擇課業分別為,煉靈,玄武,以及修心這三門大課是麽?”


    那負責人滿臉是笑,“勞煩青挽子師妹把玉簡出示一下。”


    那諂媚討好的態度,叫好幾個旁邊一同來擇課的同門都看得十分不滿。


    可他們又能怎麽辦?


    雲挽歌輕而易舉地就擊敗了一個比她高那麽多的武者,甚至還強迫那人認她為主。


    這種雷霆手段,肆無忌憚的行為,武堂內竟然無一人來管。


    用意實在明顯不過。


    有個人小聲嘀咕,“不就是血牡丹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被旁邊人趕緊拉了下。


    雲挽歌站在一旁,清冷神色無分毫變化。


    倒是那擇課堂負責人,惡狠狠地瞪了那說話的門徒一眼。


    又笑著將雲挽歌的玉簡分別在那幾門大課上一一注入靈力,然後還親自為她準備好所有入門課業書冊及所需器具。


    熱情地對她笑,“青挽子師妹,下午便有一場修心課業。恰巧師兄我也在上這堂課,你若是有不懂的,都可來問我。我是烽火門下第二十七代弟子,叫趙光,武靈是獒犬,如今二甲子零二十歲。師妹若是……”


    話沒說完。


    剛剛那個說話的門徒又嘲意滿滿地笑了起來,“我說趙師兄,你也好意思稱唿人家青挽子師妹?你是鬼手門第二十七代,她可是鬼手門第一代,你似乎叫錯輩分了吧?”


    “你閉嘴!”趙全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瞪向那人,“你胡說什麽?青挽子師妹這般年幼,休要拿她取笑!”


    “喲,這就維護上了?”那人卻也不甘示弱,“人家年幼?你又打得什麽主意?簡直笑死人了。”


    兩個你來我往互罵得好不熱鬧。


    直到迴過神來,才發現,雲挽歌早就沒影了。


    趙全氣惱得將那人前來登記大課的玉簡給砸碎,兩人又是一場爭執。


    鬧得擇課堂雞飛狗跳。


    卻也不關她雲挽歌的事了。


    她出了擇課堂,便尋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將領來的大課書籍等放入空間耳墜。


    估算了下下午上課的時間,便準備前往皇城一趟。


    林翰潛入賀君塵身邊也不知情況如何,杏圓最近是否安全,她在自然門也無法與外界聯係。


    雲府與池可雲之間,又鬥到了什麽地步。


    她心裏一邊盤算,一邊就要動身。


    卻不料。


    身前陡然落下一個白色的身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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