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麗點頭,“是呀,所以要智取。”


    雲挽歌想了想,“那酒壺價值幾許?我這有些……”


    說著手指似是無意地在胸前一晃,又假模假樣地去摸了摸耳邊的耳墜空間,然後遞到龐麗跟前,“我這有些爆苓木,蔟芫花,還有聚靈草,你拿去換換看?”


    龐麗一低頭,臉上的表情就跟裂變了一樣。


    托著差點掉下來的下巴,好半晌,抬頭看雲挽歌,忽而一下撲過去抱住她,“哇,挽歌,你原來這麽有錢!我跟定你了啊啊啊啊!”


    雲挽歌被她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伸手推她,“別鬧,快收起來,別讓人看見了。”


    龐麗趕緊打開手鐲空間,小心翼翼跟捧著傳家寶一樣,將那些價值連城的靈草給收了起來。


    嘴裏還念念叨叨,“挽歌,你哪裏來的這麽些東西啊?就這麽隨隨便便給了我可以麽?要不給你留一株?”


    雲挽歌失笑,“留一株你還都給裝起來幹嘛?”


    “嘿嘿。”龐麗裝傻。


    “對了,這個第二輪甄試任務,有沒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雲挽歌不太懂這些,自然要問的多。


    龐麗捧著陡然倍感沉甸甸的手鐲,眨了眨眼,反應了下,才慢半拍地開口,“哦,沒啥特別的,就是按時間規定完成任務就行了。”


    頓了下,又一拍腦袋,“瞧我這笨的。這第二輪任務吧,大多數的任務對象都隻有一個,但是重疊的任務有好幾人,如果有人搶先完成,那麽,要不就是互相爭搶,要不就是沒法完成任務。你要注意這個。”


    難怪。


    看著並不是多大難度的任務,真正困難的,是在完成任務後,守護任務結果的過程。


    這樣一想,雲挽歌倒是不急了。


    “那行,你先幫我打聽一下五彩翠鳥的蹤跡,我還另外有點事情要處理,你有消息了,給我傳音符。”


    龐麗捧著手鐲看她,“不去我家坐坐麽?我爹還說,要謝謝你……”頓了下,“和你的那個護衛呢!上次救了我。”


    雲挽歌見她圓臉微紅,笑了笑,“好,下次我帶我那護衛去你家拜訪,謝就不用了,你我本就是性命之交。”


    龐麗一愣。


    再想說話時,雲挽歌卻已縱身無影。


    良久,摸了摸裝滿靈草的空間手鐲,眼眶澀澀地傻笑。


    剛剛被她撞到的那個女子,從後頭走過來。


    一臉嘲諷,“什麽東西!不就巴結上了血牡丹麽,瞧她那副啥樣,也就這樣的肥婆,才足夠配那醜女。”


    龐麗臉上的笑意褪去。


    緩緩垂下手,抬臉,看向那女子,眼中兇光畢露。


    手腕一甩。


    原本溫婉柔弱的槐花,如染了一層鮮血般,陡然冒出森森殺意。


    女子驚慌的往後連退,旁邊的兩個男子也即刻上前,祭出一猴一水草武靈。


    女子在後頭大叫,“快,快迴那邊,武堂範圍內,不得殺人,她奈何不了我們……”


    龐麗冷笑。


    手腕一甩。


    染血的槐花武靈如巨蟒,梭然撲殺過去。


    “啊!!!”


    連綿慘叫,淒厲至極。


    龐麗冷漠地放下手,槐花武靈上,鮮血滴落。


    她看都沒看那幾具屍體一眼,轉身下山。


    巨大的山石後頭,雲林峰一臉新奇地抱著胳膊,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雲想容,“喲,看不出來啊,這位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啊!”


    雲想容低笑,“雲挽歌身邊的,有幾個是簡單的?”


    雲林峰咂嘴,“那你說她瞧沒瞧出這位主的深藏不露?”


    雲想容卻沒迴答,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一日後。


    雲挽歌收到了龐麗的傳音符,言明那五彩翠鳥在龍向山二級山脈東南一處五彩叢林中。


    雲挽歌才從皇城那家最大的書館裏走出來。


    她尋了一日,也沒有更多關於‘酆都城’更多的記載。


    這期間,鳳離天身邊的人沒有出現過。


    倒是林翰來了一迴,說到池可雲設計了一出戲,讓雲霄和酒後要了她宮裏的一個宮女。


    現在那宮女,已經被池可雲認作妹妹,以側夫人的名義,抬進了雲家。


    雲挽歌一聽,當即便冷笑起來。


    池可雲這招隔山打牛,可是真夠往林古雪胸口上插了一記狠刀子了!


    論起耍手段心計,果然還是這些個慣於長袖弄舞的夠厲害!


    便也不做理會,隻由著她們先鬥個兩敗俱傷,待她成功入了皇都武堂,再叫他雲家覆滅!


    得了龐麗的消息,即刻便前往龍向山二級山脈。


    在那東南麵,尋了半日,還不得見那五彩叢林。


    便在一處淙淙溪水邊停了下來。


    以水洗了洗手,慢悠悠地擦幹後,頭也不迴地開口,“閣下,跟了我兩日了,到底意欲何為?”


    背後一棵大樹後,一抹衣角飄閃。


    隨即,那日在武堂前練武場上與她搭話的清和明朗男子,走了出來。


    倒也不見尷尬,朝雲挽歌微微一笑,“冒昧了,雲二小姐。”


    雲挽歌看著他,片刻後,問,“你的名號是何?”


    男子笑了起來,“貧道果然沒有猜錯,小姐是確實是識得我族的族徽的。貧道出雲子,見過雲二小姐。”


    雲挽歌瞳孔微緊。


    出雲子?


    這風光霽月的男子,竟然是上一世,位臨天玄國國主的出雲子?


    她識得這男子胸前前襟的族徽花紋,皆是因為,這出雲子,上一世便在天戮朝遊曆多時,也曾與林敬軒一起暢聊過天文地理。


    當時她也在側,便記得他這胸前族徽花紋。


    後又聽說此族中出了一位驚才豔絕的出雲子,鎮壓天玄國四方,君臨國主,才又加深了一層印象。


    可萬萬沒料到,這人竟然就是出雲子,且數十年後,他的容貌,與如今這般,實在相差甚遠。


    是刻意易容了?


    還是因為她的重生,出雲子出現的時間,甚至連容貌都改變了?


    “你跟著我作甚?”雲挽歌壓住心中震愕,淡然問。


    出雲子一笑,“血牡丹之名,震動九州,貧道隻是想見識一番,並無惡意。”


    倒是大大方方表明來意。


    隻可惜,她這血牡丹是假的,糊弄旁人也就罷了,這出雲子一族中,可是曾經出現過真正血牡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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