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並無一絲惶色,素色沉靜,從容淡定。


    終歸安心一些,朝雲挽歌告了一聲罪,便退了出去。


    靈老淡漠地收迴視線,又背起雙手,對雲挽歌輕慢地說道,“跟上。”便揚長而去。


    雲挽歌垂眸,自是發現了這位老者,臨走前,跟雲路交換的那個十分隱晦的眼神。


    唇畔浮起一絲冷笑,抬腳跟上。


    後頭。


    一人十分懊惱地對雲路低聲道,“就這麽讓那個廢物入了武堂?”


    雲路卻一把將他推開,“滾蛋!別耽誤小爺的正事!”


    說罷,便匆匆離去。


    又一人疑惑地問,“上午可有那位古老怪的課,這小子準備去哪兒?一臉的淫,,光。”


    旁邊人都是搖頭。


    唯有後頭,讓人扶著還麵色發白的池清,臉上露出一絲狠毒笑容。


    ……


    雲挽歌跟著靈老一直朝裏,穿過無數假山屋堂,一直走到人煙罕至十分荒蕪的一條小溪旁,才停下來。


    靈老指了指小溪前頭一條長滿青苔的獨木橋,神色寡淡地說道,“今日是你的隨從犯了武堂規矩,你暫不用學習,先在這藥園裏,做七日的活,以做懲罰。”


    然後便甩袖離去。


    關於武堂,或者之後安排,竟是一句也沒有多說。


    仿佛是已經知道……她根本不會有明天再來的機會?


    雲挽歌冷冷一笑。


    轉目看去。


    雲家武堂坐落在天戮朝皇都南城外一座名龍向山的山腳。


    而眼前的這條小溪,便是從山上蜿蜒而下,一直往遠處,流到武堂外側那連片明珠的湖泊裏,聚攏無數山水靈氣。


    為修煉者飲用煉體。


    這樣的溪流,剛剛路過武堂的時候,雲挽歌發現還有很多道。


    唯獨這一條,如此偏僻,且溪水一看便靈力淺淡,十分不宜修煉。


    小溪的對側,有一間搖搖欲墜的小茅屋,茅屋再往前,是一片攀延往上的藥田。


    雲挽歌此時五感敏銳,便能看到就近的一些草藥,是一些普通的治療跌打損傷的紅花草。


    而這藥田雖然遼闊,卻顯得有些潦草,明顯缺乏打理。


    這個靈老,把自己扔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是為何呢?


    雲挽歌跨過那生滑的獨木橋,站到藥田邊,又往那巍峨的山頂看了看,然後迴眸,看近在眼前,仿佛又很遠的雲家武堂。


    此時已是上課時間,有渺渺的誦課聲,遠遠傳來。


    雲挽歌隨意找了塊木墩坐下,也不知在想什麽,低眸,竟發起呆來。


    然而,這樣寧靜悠遠的好時光,卻在片刻後,被忽而降臨的一道黑影給生生打破!


    雲挽歌隻聽背後風聲犀利,來人勢不可擋。


    也沒動,依舊背對而坐。


    隨即,便被兜頭的一個布袋,給裹纏入內,然後便被人騰空抗了起來。


    再次騰躍數次後,從茅草屋邊,如風消失!


    樹林後頭,一個背影佝僂的老頭子轉出來,瞅著那朝半山腰而去的黑影。


    良久,搖了搖頭,放下手裏的鋤頭。


    ……


    “哈哈哈。”


    熟悉的聲音。


    雲挽歌在麻袋中,才落地,便聽到雲路那輕挑尖利的笑聲。


    隨後,頭上的麻袋被除去,眼前乍然出現的光線刺得她微微一眯眼,隨後,就感覺手臂被人捉住。


    她扭臉一看。


    便見雲霄和,及另外一個九階武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自己麵前。


    中年男子手裏還提著麻袋,一甩手便扔到一旁,然後朝雲挽歌看過來。


    兩人臉上的神情。


    都讓雲挽歌惡心作嘔。


    她微微沉了臉,看向雲路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浮起一層寒冽清霜的笑,淡問,“三弟,你將我擼來這裏,是所為何?”


    雲路一邊將手往她的胳膊上一點點地挪著,一邊做出一派風流態度地低笑,“二姐姐難道真不知麽?”


    雲挽歌秀眉微蹙,用力一掙,脫開手臂。


    雲路卻也不在意,笑著示意那中年男子堵住雲挽歌下山的路,繼續道,“二姐姐,你也知曉,血牡丹為天下所爭。你身為女子,早晚也是會被四伯父作為貨物交易出去,你難道甘心淪落到靠身子雌伏他人胯下,受盡屈辱麽?”


    這話說得直接又澀耳,縱使天戮朝民風開放,對著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說出此種言語,也十分不妥。


    然而雲挽歌卻毫不在意,甚至好笑地反看向雲路,“難道三弟有更好的主意?”


    雲路胸脯一挺,“那是自然!二姐,你要知道,雲家將來可是整個都是屬於我的,若是二姐……”


    忽而又淫,,,猥一笑,“二姐你若是能獻身於我,我定當能護你周全。”


    姐弟亂lun?!


    這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為了權勢,為了欲望,為了利益,竟然想逼迫自己的血親堂姐?!


    雲挽歌臉上登時冷寒一片,卻依舊笑著道,“三弟果真是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然這笑聲,卻森冷瘮人,仿佛一隻惡鬼從幽冥黑淵裏才攀爬出來,桀桀而淒,無數陰毒生怖,層層漫漫。


    後頭那個九階武士忽地後背一陣冷氣,下意識提起警惕。


    而雲路卻大笑著絲毫不查,甚至還往前,去拉雲挽歌的手,低笑,“二姐姐知道就好。你放心,今兒個你既然第一次,弟弟必然極盡溫柔,不叫姐姐有一絲不快活……”


    “啪!”


    伸出的手,被雲挽歌惡狠狠地拍開。


    雲路吃痛,下意識沉了臉看向雲挽歌,厲聲問,“二姐姐這是作何?”


    卻見雲挽歌那半麵獰色的臉上,血霾一片。


    一麵玉澤生輝,映襯得那半麵如鬼惡麵更加可怖驚人。


    讓雲路本來兇狠的麵上,不由一下膽寒退怯。


    “作何?”雲挽歌幽涼淺笑,“三弟弟也不問問姐姐我願不願意?”


    雲路眉頭一皺,便知軟攻不成了。


    雖看著雲挽歌那周身氣勢無端腿軟,可也知道再無退路。


    心中一狠,咬牙便去捉雲挽歌的手臂,“今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的身子都得讓我破了!雲家是我的!血牡丹也是我的!我是這雲家的第一!給我抓住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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