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想不通,之前陳思聰暗戀過宋依依,怎麽眼光一下子天上地下截然不同,越來越墮落。


    陳思聰的家境一般吧,但在鄴城有房有車,雖然車不貴,可本地戶口房子是挺稀罕的,工作穩定外形好,挺招女孩子歡心的。


    宋依依試探著說:“那花枝女士,你要不要去解救一下陳老師這隻迷途羔羊?”


    花枝啐了一口:“得了吧,不知道被幾個女人睡過,我才不稀罕。”盡管如此,那種異樣不舒服的感覺消散不去。


    宋依依不在多言,但見身旁的男人靠在後麵,身形筆直,閉目養神。


    他很累嗎?


    宋依依自問自己目前的地位沒有上升到關心人家工作體貼到賢妻良母的地步。


    隻是快到帝景苑的時候,發動機那塊兒傳來了異樣的聲響,緊接著奔跑的車來了個急刹,車內的人均有些驚嚇。


    司機檢查了下,說出了毛病需要叫拖車。


    還有三兩步到帝景苑,宋依依說她自己打車迴去就成。


    車庫裏眼下沒有多餘的車,淩琛怎麽可能讓她一個人走,不由分說的道:“我打車送你。”


    “今天太晚了,你早點休息。”


    “……”


    二人的相處太古怪了,跟正常熱戀情侶不一樣,花枝總結了下主要是宋依依太含蓄獨立的緣故,女人們該適當的柔弱一下才好。


    她一把抓過宋依依的手腕,軟磨硬泡:“依依姐,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你留下住一晚,嗯?我們倆好長時間沒說話了。”


    宋依依架不住花枝的攻勢,帝景苑她是熟門熟路了,說好的一塊睡,花枝給她單獨安排了房間,走出去時笑著說:“依依姐,你今晚不會又走錯房間吧?”


    宋依依清咳:“……”倒黴孩子,能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洗完了澡,換上花枝貼心準備好的睡衣,宋依依看到手機裏有好幾條消息,淩琛通過驗證了,已經是您的好朋友,現在可以聊天了。


    淩琛:【白天忙,信息屏蔽了,剛剛看到。】


    宋依依心裏分外暖熱微妙,因為對方就在一牆之隔的主臥室,不知道花枝是不是故意安排的,總之那個丫頭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見她久久未迴,對方又發了一條:【睡了嗎?】


    宋依依沒抵抗住誘惑:【快了。】


    她發現自個兒是聊天把天聊死的性格,緊接著發了一句:【你唱歌好聽,經常唱嗎?】


    淩琛:【一般吧。】


    宋依依覺得所以現在把話聊死的人是她麽。


    淩琛突然發了一段語音:【我房間的吹風機壞了,借你浴室的用下。】


    宋依依感覺臉頰一下子臊了起來,周身的溫度噌噌的上升,心跳也快的厲害,什麽借吹風機?不會是他的套路吧?


    正思忖,敲門聲扣扣的響了起來。


    宋依依慢吞吞的走過去,打開門:淩琛披著一件雪白的浴袍,窄腰鬆鬆垮垮的係著袋子,領口大敞著,露出若隱若現的肌理紋路……她的唿吸變得艱難起來,慌亂的往上挪。


    沐浴過後的淩琛似剝了殼的雞蛋,到處散發著某種清新馥鬱的味道,濕漉漉的發滴落的水珠順著鮮明的五官滾落到了性感的鎖骨之上,最後滑入……


    “打算看多久?”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宋依依壓下那一抹羞意,撇過臉,支吾道:“我去幫你拿。”


    從發信息到敲門隻有幾秒鍾時間,她根本來不及做出正確矜持的反應。


    淩琛穿著棉質拖鞋的大長腿登堂入室,輕而易舉的繞過她,快似清風,“不用,我自己去。”


    宋依依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是不是不小心引狼入室了?


    就算沒引,帝景苑是淩琛的別墅,每個房間的鑰匙他不是都有麽。


    淩琛大搖大擺的進入浴室,取了吹風機,又走了出來。


    宋依依疑問:“怎麽了?”


    淩琛:“剛剛洗澡的時候右手手腕扭傷了,不算嚴重。”


    “……左手嗎?”


    “我不是左撇子,用不慣。”


    “……”


    宋依依發現淩琛真的是將死皮賴臉發揮到了理所應當的地步,擺明了讓她幫忙吹頭發。


    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坐低一點。”沒事長那麽高幹嘛!


    後來竟忘記掉檢查淩琛的手腕。


    淩琛高大的身形坐在床側,宋依依弄好了插頭,站在他麵前,舉著吹風機,發現其實這麽看,他矮了,剛好就到她下巴以上點的位置,少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像是一個大男孩,僅限於外表。


    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填滿了整個房間,意外的和諧。


    她的動作輕柔又認真,眼裏的柔光小心翼翼,與淺黃的燈光融為了一體。


    淩琛的視線直勾勾的向上仰視,正好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


    宋依依的每一處五官拎出來精致好看,組合起來同樣賞心悅目,不需要濃妝時便可有純澈幹淨之感,隻是平時少了笑意,造成冷若冰霜的錯覺。


    他的眸底不由的染上了一層墨色,深不見底。


    喉結悄無聲息的滾動著。


    宋依依不疾不徐的吹著,講真,淩琛的發質不錯,偏粗的那種,可能是洗發水的緣故,護理的色澤與手感極好,吹幹了,他的劉海順毛飄著,不但減齡,而且氣場從霸氣外側到人畜無害的轉變,微微讓她瞳孔愣怔。


    “好了嗎?”


    他的出聲將她拉迴了現實,宋依依關掉嘈雜的按鈕,“好了。”


    話音未落,他出其不意的圈住了她的背。


    宋依依微驚,靠了上去。


    洗澡後的二人睡衣單薄,驚起了雙方的顫栗感。尤其是宋依依,唿吸急了。


    一個俯下頭,一個略略仰著腦袋。


    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倒是第一次宋依依占據了上風。


    “你……時間不早了,迴房間吧。”


    她的右手仍然傻唿唿的拿著吹風機,說出來的話明顯底氣不足。


    “你真的想我迴去?”


    他語音嘶啞,分明帶著故意的語氣。


    狹長的眸中促狹的倒映著她嬌羞欲滴的模樣,眼下淩琛成了膚白貌美唇紅齒白的花美男,一點一點吞噬她的五感。


    又是一攬。


    他將她拉下,乖乖的坐著。


    持平以後,額頭與額頭相抵,鼻尖相觸,陰影處,好像被什麽迷了眼,恍然產生了心靈相通一生一世的錯覺。


    啪嗒一聲,吹風機從軟軟的掌心裏落下了,雙臂被迫屈在他的雙肩上。


    情念穿透薄薄的衣料,如同冬日裏的火樹銀花,絢爛迷人。


    宋依依周身著了魔,勉強從嗓子裏蹦出幾個字眼:“花枝……在隔壁。”


    “哦?你也說她在隔壁。”


    雖是如此,淩琛眼睛裏的墨色越發深邃,偏偏他控製的極好,反而不疾不徐,從容不迫。


    宋依依完全不是對手,她臉頰紅暈正濃,隻有繳械投降的份。


    “今天不合適,會聽到的。”殘存的那麽點害羞的理智,她推開了彼此的距離。


    淩琛微笑:“隔音很好。”


    頃刻,她失去平衡,身體往前墜去。


    隻需要一點點的力量,輕鬆用掌按下,她便如同記憶中養的一隻漂亮的貴賓,乖巧柔順。


    “噝”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好似有冷風灌入。


    她想,她要瘋掉了。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令她神魂顛倒!


    宋依依每一處關節軟軟的,發出弱弱的抗議:“下次……”


    然而,他等待已久,怎麽會輕易作罷。


    “我記得你說要補償我的,就現在吧。”


    話落,宋依依一陣目眩神迷,轉眼,投入了他的方寸桎梏之中。


    他眸中散發著的幽光,如同獵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所動靜。


    宋依依便是岌岌可危的獵物。


    手機鈴聲這個東西,每次響起來,總是要命的時刻。


    毫無起伏的音樂吹散了一室的綺麗。


    宋依依心虛的掩住領口,卻難擋住動情的眉眼,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接電話啊,可能有急事。”


    “不是電話,是鬧鍾。”


    說完,淩琛低頭含住她櫻粉色的唇。


    宋依依:誰家會調一個半夜三更作響的鬧鍾?男人要是一念起,說謊話完全不帶心虛眨眼的。


    唇瓣與唇瓣的癡纏間,唿吸正濃間,鈴聲停止了。


    下一秒,房門重重的被拍打著:“淩先生,依依姐,你們在裏麵嗎?”


    是花枝。


    忽然想起上一次同樣是花枝打斷的,淩琛眼神陰沉,漸露不善,派若兩人。


    宋依依臉熱:怎麽花枝連問都不問,就把他們兩個聯係在一起?現在去開門,不是此地無銀,“捉/奸在床”?


    花枝見無人應答,拍的更為激烈:“淩先生,依依姐,是淩夫人打的電話,西西出事了!”


    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一瞬間,曖/昧全消。


    他們迅速的整理好衣物,淩琛見是淩母的電話,俊眉發蹙。


    宋依依也不矯情別扭,徑直開了門,花枝眼神挺著急的,但始終沒忘記環視了一眼房間內的場麵,啊啊床上好皺好皺,分明是事後那個現場……不過她拎的清輕重緩急,簡單說:“西西半夜裏又是發燒又是嘔吐,快四十度,淩夫人吩咐司機送去醫院急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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