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白千帆迴了屋子,墨容澉把她拉到窗下,“張嘴我看看。”


    白千帆知道他是想看她咬傷的舌,心裏一曖,王爺果真跟大哥哥一樣,事事都關心她,便道,“沒事,已經不疼了。”


    他終究不放心,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哄著,“伸出來我看看。”


    他離得很近,目光灼灼,直直的盯著她,白千帆卻沒覺著有什麽不妥,聽話的張了嘴,把舌頭伸出來,還一邊說著不利索的話,“姨看,真可沒什咩。”


    她說話的時侯,粉色的小舌頭一動一動的,就這麽在他眼前晃動著,象在勾他的魂。


    墨容澉腦子嗡的一響,不停的咽著喉嚨,頭一點一點低下去,下意識就要去含那根張揚的小舌,他嚐過她的耳垂,妙不可言,現在想嚐嚐她的舌,是不是也是那般銷魂的滋味。


    白千帆伸得久了,終是不舒服,哈喇子都流下來了,趕緊把舌頭縮迴來,那點哈喇子收不及,還是吊著絲兒垂下去,把她弄了個大花臉,趕緊用手帕兒擦了,低著頭,不好意思看墨容澉。


    楚王爺滿腔的心猿意馬瞬時被這點哈喇子給弄得尷尬不堪,他臉上浮起可疑的紅雲,扭過身到椅子上坐好,清了清嗓子方道:“看著沒什麽,下次當心點吧。”


    白千帆也怪難為情的,絲毫沒注意到楚王爺的異常,低頭站在窗前輕輕說了聲,“我省得。”


    接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滿室靜謐。墨容澉沒覺著有什麽,隻要她在跟前,怎麽都好。白千帆是個臉皮厚的,事兒一過去便扔腦後頭了,腆著臉沒話找話。


    “王爺,側王妃說後兒是初七,府裏要辦乞巧。”


    先前修元霜提的時侯,墨容澉並沒往心裏去,往年府裏沒女人,從來沒弄過這些,底下的丫環們自己聚堆子意思意思也就算了。見白千帆問起,他便道:“你喜歡這個?”


    “喜歡呀,”白千帆邊說邊朝他走過去,“每次府裏辦乞巧可熱鬧了,要向織女神敬拜,就著月光穿針引線,看誰穿得又快又好,還要吃巧果子,集市上有賣磨喝樂的,”她說著用手比劃給他看,“這麽大小的泥人兒,可得意了。還要拿桂花油洗頭,染指甲。”


    她略微歪著頭,說起這些來眉飛色舞,讓他也有些感興趣了,“你每年都過?”


    她嗨了一聲,“我過什麽呀,家裏姐妹多,她們過,我躲在樹後邊偷看,同她們一起樂。”


    墨容澉心一緊,說不出的憐惜,真是可憐見的,自己一次也沒過過,卻說得頭頭是道。


    “今年你不用躲著看了,你是王妃,由你主事,想怎麽過就怎麽過。需要什麽同側王妃說。”


    “我是個門外漢,主事不行,邊上搭把手還成,”白千帆笑眯眯的道,“還是讓側王妃主事吧。”


    墨容澉道:“也行,”既然提起側王妃,他想解釋一下,“王妃剛入府,按理說我不該這麽快納妾,她們倆個……”


    “王爺不必解釋,我知道的,”白千帆意味深長的衝他一笑,“王爺是男人,男人嘛,嘿嘿嘿……”


    墨容澉:“……”男人怎麽就嘿嘿嘿了,他有些微惱,她怎麽笑得那麽欠呢?自以為是的家夥!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


    “王爺,”她打斷他,還得瑟的擠了擠眼睛,“這事攤開來說可怪不好意思的,您是無所謂,我還沒開竅呢。”


    墨容澉臉上有些微赧,沒開竅怎麽了,她說這些個臉不紅心不跳的,比他還顯得隨意。


    他有些不死心,沉默了一會,問:“你真的知道?”


    “知道呀,我爹,二哥哥,三哥哥都有女人,一個不夠,多多益善,瞧見好的就往屋裏弄,我奶娘說,嫁給這樣的夫君日子不會好過,幾個女人守著一個男人,總有扯皮打架的時侯,所以我將來一定找個不納妾的男人,哪怕就是嫁個莊稼漢也成。王爺上次說要把我嫁給杜長風,您事先問問他,若是他打算納妾,那這門親事就算了。”


    墨容澉心裏真是五味雜陳,寧願嫁給莊稼漢都不肯考慮他嗎?他先頭一時衝動做了傻事,娶了兩房女人進來,但至今沒有碰過她們,再說這事論到底,也是因為她,她倒好,撇了個幹淨。


    很想問她,如果他把兩位王妃打發了,她能不能考慮考慮他,他總比莊稼漢強點吧。


    隻是那兩位都是正兒八經娶迴來的,真要打發出去不容易,一個是他的部下,有交情,一個是大學士,輕易不好得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當初娶的時侯可沒想過這一層,如今隻有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橫豎他不占理,那些話最好提都不要提,趕緊想辦法把人弄出去是正緊,也叫她看看自己的決心。


    修元霜罰了跪,自然不敢再吊以輕心,第一時間吩咐廚房給白千帆改善夥食,可是到了中午,她聽說白千帆在懷臨閣用飯,氣得摔了一隻江西窯的翠玉骨碟。


    早上好意叫白千帆一塊去懷臨閣,她不去,結果,自己在那邊吃香的喝辣的,把她撇一邊了。好有心機的小丫頭!


    她憤憤不平,秋紋在一旁加油添醋,“主子,我看這裏邊有蹊蹺,說王爺把自己當妹子,都是王妃一麵之詞,王爺心裏倒底怎麽想的,咱們不知道,說不定,這是王妃故意跟咱們打馬虎眼呢。”


    修元霜陰沉著臉,沒說話。


    秋紋又道:“主子,王妃擅用心計,咱們不能不防啊。”


    是啊,不能不防,不管楚王爺倒底把白千帆當成什麽,她都不能不防,她是修大學士府的嫡長女,嫁過來的時侯,父親暗示了的,她雖然以側王妃的名義嫁進來,事實上是要做嫡王妃的。如果白千帆一直不挪位,她豈不讓人看了笑話去。


    是該做點什麽了,稍一沉吟,她說,“把這個消息遞到碧荷閣去。”


    秋紋嗨了一聲,“庶王妃舍得花錢,到處都是她的耳報神,不用咱們傳,她應該早得了信兒了,主子這個方法不錯,讓庶王妃打頭陣,先探探王爺是什麽意思,瞧準了,咱們才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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