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他們刻意隱藏,還是,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夥人!?


    扶搖將深思收迴,抬手一刀將要趁他不防備接近的人砍去,飛刀劃過,帶著比月色更加清冷的弧度,像是那黃泉變偶爾劃過的瀲灩水光,美麗,卻散發著致命的氣息。


    已經逼近扶搖一步距離的人突然定住,他本要狂喜的目光永遠停留在眼眶。


    噗通一聲,或許比噗通的聲音還要脆弱,那聲音不過是前方交錯跌落在地麵的身體中的一部分,還不及馬蹄踏著地麵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不見那一聲輕微到完全可是忽視的聲音。


    隻有他聽見了,那是他此生聽見的最後一個聲音,最後一個次留在這一方天地中的聲響。


    隨即又是轟的一聲,他已經被砍飛的腦袋在距離身體的不遠處墜落,要比他身體跌落的聲音更加大,隻是他再也聽不見。


    扶搖的前進不止。


    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整個世界隻剩下揮刀,落刀,讓敵人倒在自己的手下再也不能起來。


    他調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對付著身周的敵人,隻是,他的眼睛卻沒有真正看向身前的每一個人。


    他在觀察,在找,那個真正的高手。


    暗器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尤其是飛針,可以說是暗器之首,隻是很少有人用針作為暗器。


    因為作為暗器便於攜帶是一方麵,真正重要的是,能夠讓使用者方便的掌握方向,使用暗器需要修煉很久,而飛針,若是想將它很好的使用,沒有三十多年是絕對不可能的。


    飛針太輕,若是力度不夠,可能還沒送出去就一定掉在半路,而且手外部影響較大,甚至一陣能都能讓它改變方向。


    此時是山林間,風雲突變,大雨襲來之前,風是最大的時候,這人能在十幾米開外,並且如此陰暗的條件下,將這枚針如此準確,甚至力度,路線可以稱得上是刁鑽的送出來。


    扶搖的眼神一暗,這人的武功恐怕在自己之上!


    思考不過是一瞬間,對方派來的人已經隱隱現出頹勢。扶搖眼睛一眯。


    來了!


    果然,他的念頭剛落,身後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突然一聲脆響,像是受驚的鳥從林間飛起,翅膀拍過枝頭,帶起簌簌的輕響。


    那聲音甚至比方才屍體到底的聲音還要輕,扶搖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趕在那人發射第二根針之前,從他的馬上略起,甚至不用給自己用眼睛判斷對方位置的時間,隻是根據方才的那聲轉身,飛起,提刀。


    所有的一切全部在瞬間完成。


    叮的一聲清響,這次的聲音甚至比所有人此時的唿吸還要輕,像是房頂的積雪被太陽暖化以後,順著房簷低落地麵時激起的聲音。


    像是誰突然劃了一根火柴,在夜裏發出一個短暫如流星的光芒。


    隻是一聲。


    一聲過。


    “你是誰!”扶搖將擋住對方暗器的刀收迴,半空中翻身,躲過對方接下來的三次攻擊,這才穩穩降落地麵,他舉起麵前的刀,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對麵的人想來也沒想到他能躲過自己的連環攻擊,一瞬間眼神有些呆滯。


    扶搖的聲音傳來,將他有些遊離的神魂換迴一些,他心中大驚,連忙後退幾步,讓自己遠離扶搖的攻擊範圍。


    這才抬頭,麵具後的眼睛露出冷若冰霜的光芒,“你不需要知道。”


    此話一出,扶搖也不生氣,反而隻是將握著刀的手緊了緊。


    ……


    他也沒時間與對方廢話,手中的刀沒有半分偏移,臉上卻配合做出憤怒的動作。


    鼻翼快速翻動,一雙眼中的光越來越危險,隻有那眼眸的最深處飛快的閃過一絲算計。


    對方最開始隻是抱著一個遊戲的態度來進行今天的任務,隻是今天的事情實在超過他的想象。


    以為一針斃命的人偏偏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對著自己舉刀,自己稍微收了心思,在草叢中等待很久,以為能襯著對方最無暇顧及背後的時間用自己從來沒有失敗過的奪命連環針來要了對方的命。


    不曾想對方似乎早就想到自己的動作,先一步從馬背上反轉身體,蹬向辦空,甚至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還來得及將手中的刀舉起,無比精準的將那用了七八層力氣的針擋了迴去。


    這是絕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剛才的動作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若是時間,計算,方位,還有動作,任何一個條件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都絕對不可能做到。


    就想方才的動作,飛向半空的時候,身子沒有任何著力點,此時就像是被扔到海中,能夠如此迅速的抬起胳膊,別說是自己沒有想到,這基本上是個任何人都無法完成的動作。


    若是他抬起的速度,還有力度有任何不足,那針還是毫無懸念的盯著他的眉尖,這樣的動作之前不是沒人做過,隻是飛起來的時候,別說胳膊了,手中的刀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想到這,他忍不住想認認真真打量扶搖。


    扶搖當然看見對方眼中的迷茫,他等得就是這一刻,他微微一動,臉上的憤怒頃刻間消失不見。


    他抬手,襯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舉刀飛快的迎上。


    熟悉的殺氣傳來,那人才從深思中驚醒,對麵的人正覺得驚訝,隻見扶搖臉上的憤怒已經化為狡詐的一笑。


    他心知不好,更是暗恨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時候發呆,腳步卻一點都不猶豫的飛速向後倒去。


    他的身子幾乎與地麵形成了一個三十度角,隻有一個單價腳尖在地麵上托拽出一個長長的痕跡,身子像是被人從後麵用繩子飛快的拖過去。


    那人向後移動十米後站定,心裏對自己的應變能力滿意的點點頭,正想抬頭給對方遞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去不想扶搖已經站在原地,方才逼近的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收迴自己的背後。


    他心底一沉,暗叫不好,隻是已經遲了。


    扶搖嘴角的笑容越發大,卻越發清冷,像是撒了毒藥的花,美豔中帶著致命的誘惑。


    他在想用方才的逃命方法,卻發現自己已經退到樹下,他心中又是一冷,明明自己印象中,這樹還要在偏上個幾仗,如今....


    他已經來不及細想,身子一矮,就想滾到一邊,隻是已經太遲了....


    “小姐為什麽隻是提出要他們推出六十裏呢,若是在退出一些不好麽?”秋菊給顏笙把床鋪鋪好,一臉的詫異,這件事情已經困擾她一路了,如今總算是的了空閑,她當然不肯錯過這個機會。


    顏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秋菊這樣好學的精神很是讚賞,她走到秋菊的身邊做好,抬頭直視她,“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哪裏?”


    秋菊沒想到顏笙居然不打反問,心裏覺得詫異,嘴上還是規矩道,“齊蘭山腳下,向前距離邊城通江十裏,向後距離他們打下的寧城三十裏。“


    “很好。”顏笙點頭,“那這寧蘭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你可知道。”


    “奴婢隱約記得."秋菊將手中的枕頭擺好,這才恭敬立在顏笙身邊道,“這寧城是邊關的第一大要塞,雖說在寧城之前也有一些城池,不過也是一些小城池,朝廷似乎也不是特別重視,隻是在與迴紇接壤的地方派兵象征性的駐守,在邊關與寧城之間的一些小成者相對來說管的就要寬鬆一些。”


    “也是因為這個,迴紇才在衝破邊關以後,連續幾天拿下這些城池,一直打到寧城,猶豫寧城是迴紇進入中原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若是過了寧城,中原在防守起來就不太容易,而且不遠處的幾個城鎮,經濟發展可以說是北炎數一數二的,若是這些城市被站過去的話,北炎的國庫銀子可能會減少很多。”


    秋菊最開始說話的聲音還算平靜,約到最後卻越發嘲諷。


    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性子,很少會這樣將自己的看法表情過於暴露在人前,實在是北炎的地方官員太過分,而起,這次連連破城也有一些不能擺在人前麵的因素,這其中自然少不得他們的作用,不然作為一個不算了解北炎情況的迴紇,怎們能在短短的幾天內拿下這麽多城池,甚至還有一天破兩座城池的時候,這要不是有不可說的因素,誰信!


    顏笙聽著秋菊難得憤慨的語氣,心裏微微歎氣。


    其實秋菊一直都是外冷內熱的性格,地方這才確實過分了些,她聽說有的官員為了能讓自己逃命,不顧將敵人放進來的危險,偷偷開啟城中後門企圖逃走,最後卻被一直等待的迴紇並撞個正麵。


    迴紇將他抓去後,甚至不需要用任何刑罰,他便將城池拱手相讓。


    渾然不在意城中的老百姓死活。


    想到這,顏笙的心中又急又怒,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動手將這幫禍害從世界上消滅,隻是她的力量實在太小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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