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兩人本就剛升起來的一些旖旎心思,被顏笙這麽一打岔,頃刻間灰飛煙滅。


    兩人的心裏有些惋惜,小姐總是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放鬆。


    兩人心裏自是明白的,卻也不打戳破,青鳶想了想先開口道,“奴婢方才想了一下,她的表情還是恐懼躲過驚訝,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情緒。”


    “還真是我想多了。”顏笙點頭,“這算是最好的結果,這說明最起碼如今他是沒有異心的。”顏笙阻著下巴繼續分析,“這個人還得小心看好了,將來還會有大用處的。”


    “小姐難道就任由這樣的人留在褚華宮,讓讓將褚華宮的事情全部告訴楚清?”清馨的語氣明顯的不讚同,臉上的表情比聲音還要差一些。


    顏笙拍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你家小姐我什麽時候是這般好說話的人了,為我所用的意思就是一定要事事以我的利益為先,當然了,我是不會為難他的,也不會平白讓楚清生疑,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息繼續,但是必須是我想讓他知道的。”


    “這個辦法好。”清馨忍不住拍手叫好,連日來沉浸的情緒微微透出一些豔麗的色彩來,連帶著表情都生動起來,“小姐之前說過,這種行為叫什麽,反什麽來著?”


    “反間諜。”青鳶淡定接過,望著顏笙的表情充滿崇拜。


    顏笙衝著兩人跑了個媚眼,眼中寫滿這本小姐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你們能學的還在後頭。


    青鳶看和清馨難得孩子氣的舉動,心裏也送了口氣,她笑著望著顏笙,“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這就是我方才說的第二個計劃的問題了。”顏笙滿不在乎的動了動自己的頭發,眼中寫滿了不屑,“我本來是想著速戰速決的,如今怕是要耽誤一些功夫了,賀千慕的奸細沒有抓到,那這個楚清的奸細也就不用扣著了。”


    她拍拍手,指向身邊的清馨,“你的震懾力比我強,一會你去她的房間告訴他,讓她把今天看到的一個字不落的給楚清傳過去,記得一定要逼真,像以前一樣就可以。”


    清馨二人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滿是了然,分明是已經將顏笙的套路看的分明,眼中都是盈盈的笑意。


    清馨站起來一拍胸脯,頗有豪言壯誌的味道,“小姐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一定不會出什麽叉子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顏笙微微一笑,她起身,端起手中的茶杯,茶杯中氤氳飄渺的霧氣襯得顏笙的臉若隱若現,她將手臂舉到平直的狀態,將手中的茶杯高高舉起,對著楚清宮中的方向微微抬手,隨即舉杯一飲而盡,茶杯落座的聲音伴著她清脆的嗓音一同傳來,“楚清,且看這天下是否盡在你的掌握之中。”


    女子的聲音果斷,堅決,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她的聲音擲地有聲,甚至將室內本就不慎分明的唿吸聲衝的四分五裂,一時間隻有她的聲音在耳邊迴繞。


    清馨兩人似乎也被這豪言所感染,一腔的熱血像是突然被誰撒了滾燙的熱油進去,刹那間沸騰翻湧不止,往日裏平靜的心湖竟然無風自動,蕩起層層漣漪。


    顏笙的眼睛閃著明珠般的光澤,兩人的目光遙遙望去,竟然覺得此刻的華光讓兩人都不敢直視。


    顏笙說完,爽朗一笑,這一笑間將自己胸腔內多日囤積的抑鬱之氣一掃而空,她大臂一揮,對著身後目瞪口呆的兩人道,“如今怕是時辰夠了,那個奸細想來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去了,咱們要是不去看,豈不是辜負了她的表演。”


    “小姐咱們這是要去...”清馨有些猶豫,如今去是不是太過巧合,引人生疑。


    “沒事。”顏笙看出清馨眼中的擔憂,沒有一絲猶豫,“咱們越是出其不意,才會讓他們自亂陣腳,最後能讓賀千慕懷疑自己的線人與我有勾結,咱們倒是省了許多力氣的。”


    清馨一笑,這才是小姐,永遠不按常理出牌。


    顏笙也不猶豫對著眾人招唿一下,當先推開房門,從室內走出來。


    室外的陽光比想象中要刺眼一些,顏笙眼睛一眯,也不等身後的兩人,直接沒有任何猶豫的穿過重重迴廊,向院門外走去。


    院外是一個一片大的花壇,這是顏笙來著以後唯一對楚清提過的要求,這宮中想來隻有禦花園能樣大片花草,就算是曾經極為受寵的妃子也隻能在自己額院子裏麵養傷一小盆的花朵,顏笙這紅公然在自己的花園中樣上一大壇的花的,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顏笙望著麵前被宮人小心伺候,姹紫嫣紅的花朵,心裏劃過一絲諷刺的味道,這宮中還真是規矩大過天,就是一個在自己院子裏麵養花的事情也需要經過皇上的批準,養上了,還就變成天大的恩賜了,真是可笑。


    清馨在邊上看著顏笙的表情,有些心驚肉跳,“小姐。”


    顏笙聞聲轉身,看著麵前一臉關切的清馨,緩緩搖頭,“我沒事,隻是發呆罷了。”


    清馨知道顏笙並沒有說實話,卻也知道在問也問不出來,索性也就不再多說,隻是專心的陪在顏笙身邊與她一起看著麵前繁複的景色。


    都說美人如畫,清馨的眼中閃過重重的憂慮,還希望小姐總有一天能走出自己的心結,不要將自己困在這一方仇恨的天地裏,自己畫地為牢,不在看見一路上錦繡的景色,荒廢了自己寶貴的青春。


    兩人各帶著一翻心思望著麵前常人難見的美景,眼神未動,隻是那心思卻沒有一人真切放在麵前的醉人風景中。


    青鳶遠遠望著,心底喟歎一聲,也不上前打擾,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將這裏的天地完全留個兩人,自己退到一邊將來這裏的路仔細堵上,不允許別人來破壞此刻的寧靜。


    “姑娘,你怎麽還在這啊。”


    青鳶剛從顏色灰姑娘二人的身上收迴視線,就聽見一連聲的急促喊叫。


    “發生什麽事情了?"青鳶眉頭忍不住一皺,望著一臉慌張跑過來的人呢。


    她收的是宮中最正統的禮儀,學的是萬事不慌不忙的信條,這些行動做派是在長久的訓練還有積累中可入骨髓的,因此她對於楚清接受皇宮後,宮中紛亂複雜的景象看不上的厲害。


    她平日裏本就比清馨多了一些嚴肅的表情,在這幫比她身份地下的宮人中很有威懾力,如今這眉頭一皺,更加顯得不近人情幾分,本就一臉慌張的小太監見狀身體更是抖得厲害,一時間嘴唇哆哆嗦嗦竟然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


    “真是出息、”她強壓著心底的怒火,麵上眉頭一送,聲音不得已變得柔和一些,“說罷,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太監劇烈喘息,方才本就是一時間情急在加上驚嚇,才會發生這樣的世故,畢竟也是在工作灰姑娘掙紮許久的老人,頃刻間也就將自己的表情調節了迴來。


    他盡量舒緩自己的情緒,聲音猶自帶了一些顫抖道,“乾清宮的人來傳話了,讓娘娘即可前去乾清宮,越快越好。”


    青鳶眉目一肅,“可有說是什麽事情?”


    太監的臉上有些愧疚,對著青鳶行禮,“會姑娘,這些來人並沒有說明白,奴才方才也問了一句,隻是來人不肯透露出一個字的消息,隻是麵上急迫的厲害,怕是出了了不的的大事情。”


    青鳶冷笑,最近這段事情來這個褚華宮的人可不少了,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情模樣,最後還不是小事一件,甚至有的和娘娘都沒有什麽關係,還得大張旗鼓的將娘娘帶過去折騰一下。


    青鳶收迴自己的情緒,對著太監揮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太監明顯不甘心,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要親自告訴顏笙。


    “嗯?"青鳶的聲音傳來,沉穩中帶著一絲壓迫,將那本就不是十分確定的眸子激的光芒又淡下去了幾分。


    小太監不敢說話,想退下,又不是十分甘心,隻能僵直著脊背無聲的與青鳶對抗。


    青鳶也不著接,隻是不清不重的盯著小太監。


    小太監雖然一直沒有抬頭,卻清馨的感覺道後背上那一直未曾散去的目光,自己的脊背上頃刻間像是被誰附上了十萬斤的重擔一樣,壓得他竟然有些喘不過起來。


    青鳶也不著急,如今著急的本就不應該是小姐或者是自己。


    最後還是小太監先認輸,她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哭腔,“既然姑娘能親自告訴娘娘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奴才還有事情,就不給姑娘搗亂了。”


    “嗯。”青鳶隻是淡淡的硬著,聲音不帶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小太監被這一聲不鹹不淡的聲音又嚇得渾身一抖,當即不敢再多停留一刻,恨不得腳上張輪子似得離開。


    顏笙到底是在院中聽見了兩人的聲音,在日光下越發閃亮的眸子望過來,聲音帶著淡淡的詢問意思,“發生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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