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的每一個字都記錄著那個女人悲慘的過去,記錄著一個女人自盛放道枯萎。


    顏笙的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將信件遞給清馨,“你看看吧。”


    清馨看著麵上沉重的神色,臉上劃過一抹深思,她結果信件細細研讀,眼睛長得越來越大,知道最後一個字劃過,清馨心底的震驚依舊久久不能平複。


    “小姐,果然北炎的皇室沒有一個好東西,世人可都是說先皇和皇後伉儷情深,是天下夫妻的楷模,他們光鮮笑容的背後是敬妃的血淚鑄成,難道他們真的不會有一絲不安麽?”


    顏笙抬頭,看著天上雲卷雲舒,聲音有些飄渺,“或許吧,一切皆是上天命數。”


    清馨也覺得有些惋惜,“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敬妃雖然經曆悲慘,隻是在進宮後一直都在利用皇上對她的愧疚殘害其他妃子,雖然這其中不乏有心思叵測心狠手辣的女子,隻是其中還有很多女子是無辜的人,敬妃根本就沒有放過,如今想來也是可憐可歎。”


    “是啊。”顏笙從清馨手中將信紙結果,隨即將紙撕成如雪花般的碎片,仍在邊上專門承剩下茶水的水壺中。


    “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還有,讓他們去調查,這個孩子到底是誰。”


    清馨俯身將水壺抬起,點頭應是。


    清馨剛起神,迎頭正碰見一直埋伏在楚奕身邊的暗衛匆匆走過,向來表情並不豐富的臉上竟然滿是焦急的神色。


    顏笙心底覺得詫異,連忙上前。


    暗衛眼睛在周圍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後才將嘴貼到顏笙的耳邊,輕聲說出幾個字,顏笙的眼底突然爆出一震冷芒,她將身子側後幾步,臉上劃過一抹沉思,隨即揮手道,“你先退下。”


    暗衛也知此事事關重大,不敢有一絲遲疑,直接退下。


    顏笙隨手喚來一個侍女,“姐姐如今正在何處。”


    侍女一路小碎步立在顏笙麵前,隨即行禮道,“顏頌將軍今天早上得到什麽消息,已經出去兩個時辰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顏笙眼底的神色有些焦急,“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和她商量。”


    侍女連忙低頭,神色有些羞愧,“小姐對不起,奴婢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行了,你先下去吧。”顏笙心裏控製不住的有些煩躁,她猛地坐到椅子上,煩躁的戳著眉心。


    清馨剛迴來就看見顏笙本就白皙嬌嫩的臉上已經被生生搓出來一大片紅色的印子,清馨心疼的厲害,連忙跑過去控製住顏笙罪惡的小手,哭笑不得的問,“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顏笙煩躁的搓搓頭發心不在焉道,“方才暗衛居然告訴我一件事,極有可能會威脅道將軍府的生存,我還是小看了楚奕。”


    “這麽嚴重?”清馨有些震驚,隨即走到顏笙麵前蹲下,臉上閃過一絲鄭重,“小姐不用擔心,奴婢相信在困難的事情在小姐麵前都不會出問題,小姐不用煩躁,清馨支持你。”


    說完像是擔心顏笙不信,還一臉崇拜的看向顏笙。


    顏笙哭笑不得,將食指伸出戳了她的額頭一下,“真以為你家小姐是萬能的呢?”經過清馨這麽一打攪,顏笙臉上的肌肉真的放鬆了下來,清馨說的對,她是經過那麽多年現代宮鬥劇熏陶的人,怎麽會鬥不過這幫老古董。


    她要是輸了,真不知道那些已經作古的穿越前輩會不會氣的從地下爬出來直接掐死她。


    清馨看著顏笙明顯柔和下來的神情,心底略微放鬆,“無論什麽時候小姐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顏笙歎氣,隨即站起身,眼中是熊熊燃起的鬥誌,“既然你都這麽說,我一定不能辜負你的期望啊, 出發吧少女,還有很大的困難在等著咱們去鏟平呢。”


    午後的陽光正斜斜的灑在大堂,她眼睛微睜看向清馨,臉上焦躁的情緒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揚起的是如火般炙熱的鬥誌,嘴角確實最平和的笑意。


    大廳中,最簡單的陳設在這驚鴻一瞥中都顯得風味獨特,清馨不得不屏住唿吸,私心裏想讓這一切留的長一些在長一些。


    顏笙迴頭正看見清馨屏住唿吸的模樣,心地好笑,快步走過去抬手就對著清馨的後腦勺拍了一下,好笑道,“你想什麽呢,不是說要幫著我去解決問題麽,那你還愣著做什麽?”


    清馨這才想起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麽,連忙調整好心底的情緒,跟著顏笙的腳步跨出大廳。


    乾清宮。


    楚奕盯著楚清若有所思的表情,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他舉起茶杯,嘴唇輕起抿了一口,貌似不經意道,“你可還記得上次朕和你說過的話?”


    楚奕並沒有挑破,隻是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心知肚明,他不禁抬頭看向座位後麵的楚奕,他的臉正隱在半人高的奏折後麵,讓人看不清他的真正意圖,楚清不敢有一絲猶豫,直接跪在楚奕麵前,聲音恭敬道,“微臣當日曾經說過,一定會以北炎江山為己任,從今以後一定不會在沉浸在兒女私情當中。”


    “你在緊張。”楚奕聲音沒有一絲情緒,“你難道是在心虛?”


    楚奕分明隻有輕飄飄的幾個字,卻自周身蔓延出無限氣場,一瞬間楚清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把,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變得稀薄,他急促唿吸幾下幹澀笑道,“皇上說笑了,微臣不過是實話實說,怎麽可能會心虛。”


    楚奕並不說話,室內一時隻剩他批閱奏章的聲音在沙沙作響,楚清的膝蓋已經開始疼痛,卻越發將身體蹦的挺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楚奕像是忘了這人的存在一般,任由楚清跪在地上,陽光從楚清的肩膀一直沉到他的腳底。


    他的眼神一直望向奏折,眼中的情緒卻翻滾奔湧,他甚至有種從來都不曾了解過楚清的感覺,他最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霸氣和狠毒,讓見慣了風雨的他都覺得驚心,他見過的狠毒心腸的人並不少,可怕的是這樣一個人生活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自詡閱人無數的自己都不曾真正看透他,這怎麽能讓他放心。


    楚清脊背僵直的跪在地上,膝蓋已經疼痛到麻木,他將方才的事情迴想一邊才明白楚奕讓自己跪在這裏的真正目的,心底一時後悔的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他明白自己這時候若是做出一絲讓人誤會的舉動,恐怕楚奕會當讓尋個理由將他拖出去斬殺。


    劉公公眼角一直密切的注視著這裏的動靜,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不明白最近的寧王是怎麽了,他不止一次的聽見宮中的太監小聲討論過,寧王現在越發像是換了個人,脾氣暴躁,他府上的仆從最近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被體罰死了將近十人,這是城中一直以暴戾鑄成的敬陽將軍都無法望其項背的。


    “皇上。”厚重的木門後一人恭敬道。


    楚奕的眼底神色一變,隨即抬頭看向楚清,“你先下去吧,過段時間朕在找你。”


    楚清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因為長時間跪在地上,膝蓋有些麻木,隨即更是強烈的酸麻襲來,楚清幾乎痛的渾身一抖,還是要強忍著疼痛一步步走向楚奕恭敬行禮道,“謝皇上,微臣告退。”


    “嗯。”楚奕也未看向楚清一眼,隻是淡淡點頭。


    楚清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情緒,隨即點頭離去。


    門開後,是排列整齊的寶藍色宮裝太監,楚清狀似不經意見一掃,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可以人員。


    身後劉公公行禮道,“王爺,時候已經不早了,您還是速速離開吧。”


    “嗯。”楚清擔心被人看出端倪,連忙隱了臉上的情緒踉蹌著步子離開。


    排列整齊的寶藍色服裝,一直隱在角落中的一名身材瘦弱的太監身體微微一動,隨即一閃消失。


    楚奕看著堂下的太監,麵色威嚴道,“說罷,什麽事?”


    太監恭敬行禮,頭部微垂,聲音低沉道幾不可聞,“啟稟皇上,微臣在追查琉球的過程中,曾在城中據點出發現過寧王側妃的身影,並且行跡鬼祟,恐怕是和他們有些關係。”


    楚奕麵上倒是沒有多餘的情緒,“還有什麽?”


    侍衛不敢遲疑繼續道,“微臣還發現這個。”他起身將懷中的布包交給楚奕。


    楚奕單手接過,甚至都不用準確辨認就能發現他手中的布片正是之前錦太妃遇刺時在發現的將軍府暗衛的布料。


    “這是什麽意思?”楚奕眼底劃過震驚。


    “迴皇上,又一次微臣的手下在監視的時候,曾經發現他們曾經神色詭異的從一個神秘人手中接過一個布包,他當時覺得可疑就一直跟著這個人,發現她最後進了一個暗室,隻是進去沒多久她就出來了,微臣的手下進去探查這才發現他居然在燒這個布料,他覺得可以也就偷偷帶出來一塊,他帶來給微臣看後微臣想起來,這可能和上次事情有關係,不敢再耽誤,就直接給陛下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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