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鍾桐早早的起來去做飯,趙歆語仍舊沒有下樓,鍾桐去看她,隻發現她還閉著眼睛,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鍾桐的眼眸沉了沉,裏頭陰寒一片,好,她要跟他玩是吧,他奉陪到底。


    中午鍾桐又做了飯,趙歆語還是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甚至姿勢都沒有變過,再到了晚上,鍾桐再沒有耐心陪她玩下去。


    他大掌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醒來,可趙歆語就是不醒,哪怕她的臉漲紅的要命。


    最終鍾桐徹迴了手,他道:“趙歆語,你再這樣下去,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海裏喂魚?”


    沒人迴答他,房間裏隻剩下空寂的迴響,即使他再震怒,趙歆語也冰冷冷的,好像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第一次,鍾桐麵對這樣的她無所適從。


    他再震怒,也隻是他一個人在震怒,得不到迴應的怒火,好比打在一團綿花上,不痛不癢。


    鍾桐沉默了下去,他突然為自己昨天所做的那些事情感到後悔,可是,那後悔隻在他心底一閃而逝,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仿佛要宣布主權似的,鍾桐又再她的身邊躺了下來,緊緊攬住她,讓兩人的身體貼在一塊兒,不留一絲空隙。


    又是這樣過了一夜,鍾桐第二天醒發現趙歆語的唇角上起了許多白皮,她已經快接近一天一夜沒有喝過水了,更重要的是,她一點飯都沒吃過。


    鍾桐心底冒出那麽此許的擔心,一陣陣的湧上來,紮的他又疼又怒。


    他想讓趙歆語睜開眼睛,轉而一想,又好像當初是自己讓她閉上的眼睛。


    所以,她這是和他在抗議?


    鍾桐怒了,然而他就算再怒也不能拿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辦。


    他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平靜下來,不要為這個女人生氣,等她真正餓到極點,她會起來的。


    於是,鍾桐轉身便離開了房間,任趙歆語躺在那裏。


    時間過的很漫,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快要成了煎熬,鍾桐終於等到一天過去,可是趙歆語仍舊沒有醒,她這樣一動不動已經整整兩天了。


    鍾桐忽然有點害怕,他怕趙歆語真的會就此睡下去,想了想,他最終還是決定放軟態度,總歸不能任著趙歆語繼續這樣下去。


    上樓,鍾桐來到趙歆語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趙歆語道:“如果你非要跟我這樣僵持下去的話,你隻會傷到你自己,不過我想你應該了解,如果不是你因為你一直提左尹,我也不會那樣對你,”


    “如果你以後再也不會提左尹這個名字,我會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碰你,但前提是你要答應我,否則一切都還會迴到原點,而你也離不開這裏。”


    隻有鍾桐自己知道他是怎麽讓自己說出這些話來的,這樣的話一出口就等於是向趙歆語妥協,而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第一次,他在她麵前說出了這番話。


    話落良久,房間裏都是靜靜的,趙歆語不迴答他。


    他都這樣說了,她竟還是不肯睜開眼睛麽?


    鍾桐煩躁的上前掀開趙歆語的被子,打算迫使她睜開眼睛,然而他卻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事情,那就是趙歆語的唿吸好薄弱。


    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來她有唿吸聲,是那種薄弱到可有可無的感覺。


    鍾桐一僵,那臉色頓然沉了下來,他去搖趙歆語的肩膀,喊她的名字,“趙歆語,趙歆語。”


    可惜趙歆語沒有一絲動靜,她就那樣緊緊閉著眼睛,吐著薄弱的唿吸,仿佛下一刻就會失去生命般。


    鍾桐慌了,他是真的慌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被自己弄到這個地步,明明,他已經和趙歆語妥協了。


    沒有用,無論鍾桐怎麽晃都沒有用,又或是在她的耳邊大吼大叫,她醒不過來,怎麽都醒不過來。


    抱起趙歆語,鍾桐狠狠的皺起了眉頭,他說,“歆語,你別嚇我,你真的別嚇我。”


    趙歆語的確沒有嚇他,她在今天早上就徹底昏過去了,可不過鍾桐一直都沒有察覺罷了。


    還是沒有迴應,鍾桐慌忙的去給吳霖琛打電話,然而號碼一撥出去,他便又掛斷了電話,現在讓吳霖琛過來太遲了,他必須親自把趙歆語送進醫院,親自。


    終於到了這個地步,他一再逼她,以為她的承受能力很強,可即使再強也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天,他到底是把她逼到極限了。


    打橫抱起趙歆語,鍾桐的心情複雜之極,可是現在他來不及想這麽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她送到醫院,千萬不能讓她有事,否則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幾天來的第一迴,他抱著她終於離開了這個別墅,外麵已經是入秋了,夜風之中帶著點冷氣傾入皮膚,鍾桐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吹風,將她放上車,然後去醫院。


    醫院離這邊很遠,最近的也要四十分多鍾才能到,鍾桐將車子的碼速加到最大,一路瘋狂的驅車,對於他來說,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本來要四十多分鍾才能到醫院,鍾桐開車用十幾分鍾就到了,來到醫院,鍾桐抱著趙歆語下車,繼而進了醫院,而在醫院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男人拿著相機將鍾桐抱著趙歆語的畫麵拍了下來。


    鍾桐來到醫院以後,直接踹開了診室的房門,讓醫生替趙歆語治療。


    醫院被鍾桐的氣勢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叫來護士把趙歆語放到了病床上,用聽診器聽趙歆語的心髒。


    趙歆語心髒跳的很慢,用另一種話來說,就是她的生命體征已經開始逐漸變的微弱了。


    連忙讓護士把送氧設備拿來,給趙歆語緊急輸氧。


    醫生一邊為趙歆語檢查,一邊問鍾桐,“她這樣之前什麽征兆,僻如嘔吐,吃不下飯?”


    吃不下飯?


    鍾桐一字一句說,“她已經是兩天兩夜沒有喝水吃飯了。”


    “什麽!”醫生聽見鍾桐的話直接停下了檢查的動作,旁邊的護士也吃驚了一下,兩天兩夜沒有喝水吃飯,人七天不吃飯都可以,但人如果三天不喝水就會死,這是差不多連孩子都知道的常識,但到底為什麽趙歆語竟然兩天兩夜都沒了喝水了?


    看到醫生露出的驚訝表情,鍾桐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辯解,的確,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所以他認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人會死的,幸好你及時送了過來。”醫邊恢複了檢察的動作,對著鍾桐道。


    鍾桐低了低眼眸,他是太生氣,以至於甚至忘記了一些常識,直到發現他唿吸薄弱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鍾桐沉著眼眸不說話,那邊給趙歆語檢查的醫生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麽。


    而與此同時,那個在醫院外麵拍到鍾桐抱著趙歆語照片的男人,在拍到那些照片之後,他便給左尹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找到左先生要找的人了。”男人道。


    左尹這會兒正要驅車迴別墅,聽到男人的話,左尹一個急刹車,便將車子停下了路邊,對著那邊道:“找到了,人在哪裏?”


    ……


    鍾桐守在病房外麵,裏頭醫生和護士正在給趙歆語做各項檢察,檢察的結果還沒出來,他隻能在外麵等著。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醫生終於走了出來,鍾桐迎上去,問道:“她怎麽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說,“情況並不太樂觀,現在隻能給她輸一些營養液,維持她身體的各項機能,但她實在太虛弱了,所以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聽到情況並不太樂觀這幾個字,鍾桐的眼底閃過漆漆的寂色,可是卻又很快消失不見,手背上的青筋狠狠的繃了起來,他努力的壓抑著心底的情緒,最終隻說了幾個字,“謝謝你,醫生。”


    醫生再次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走了,剩下鍾桐一個人站在原地,站了大約有幾分鍾,他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整個房房裏頭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他抬腳緩緩的在床邊停下,然後低眼看著她。


    她的臉色是那麽的蒼白,她的好像又瘦了,比起之前兩頰晚加的凹了下去,五官更加顯的突出了。


    明明在別墅的時候,他每次看她吃了那麽多,怎麽就瘦了呢,也是,任誰兩天沒有吃飯喝水,都會瘦的罷。


    在心底狠狠的自嘲一笑,鍾桐伸手去碰了碰了她的臉,看著她輸液的手,他輕輕的彎下腰去,在針管紮進皮膚的地方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睡夢中的趙歆語因為他這一吻眉頭皺了起來,露出了很難受的模樣,鍾桐見此又是自嘲一笑。


    盯著她良久,鍾桐給她掖了掖被子,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隻見是吳霖琛打來的。


    那會兒吳霖琛正在手術室,沒看到鍾桐給他打的電話,從手術室出來以後才看到,剛出來,他便給鍾桐打了迴來。


    接起電話,鍾桐道:“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吳霖琛問道。


    鍾桐眼底暗了暗,道:“你說兩天沒有吃飯沒有喝水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


    “什麽?!”聽到鍾桐的這句話,吳霖琛的反應和剛醫給趙歆語檢察的那位醫生一樣,他第一反應就是趙歆語出事了,“是不是趙歆語有兩天都沒有吃飯沒有喝水了?”


    鍾桐沉默著,沒有迴答。


    吳霖琛明白,鍾桐的沉默就代表著是默認,他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又繼續問道:“這件事情很嚴重,你告訴我,是不是趙歆語真的有兩天都沒有吃飯和喝水了?”


    最終,鍾桐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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