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表哥買了第二天飛往雲南的飛機票,表哥隻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就被我拉著去了雲南,一直到坐在飛機上,表哥還是雲裏霧裏的狀態。


    “蘇岑,你到底要去雲南幹什麽?”我跟表哥買的是連坐,當表哥問我的問題時,我正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往下麵瞧。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了表哥的,於是幹脆將那個男鬼讓我轉交的信拿了出來遞給表哥。


    “這是什麽東西?”表哥看著表麵又舊又髒的信封,臉上有些嫌惡道。


    “這是一封信。”


    我開口緩緩的將發生在鬼樹林裏的事情同表哥說了一遍,待說完之後,表哥雙眸瞪的比燈泡還大,語氣透著幾分難以置信道:“蘇岑,你是不是瘋了,這種事情竟然也敢答應。”


    “為什麽不能答應?”我瞧著表哥誇張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道。


    “這男鬼可都死了多久了,那女人指不定也早死了,況且,你知道雲南是盛產什麽的地方嗎?”表哥說到最後,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奈何是在飛機上,瞧著前後座位上的乘客投射過來的不善眼神,表哥隻能壓低聲音道:“雲南這地方可是最擅巫蠱之術,萬一咱們要是……”


    聽著表哥越說越邪乎的話,我不悅的出聲阻止道:“表哥,你是不是想多了,若是你不願去,那待會兒下了飛機後,你就自己再買張迴去的機票,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去辦。”


    我和表哥極少會為一件事情紅臉,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表哥自然也就不再言語,等下了飛機後,我拿著自己的小行李箱直接走出機場,結果,當我招了一輛計程車,剛打開車門做進去,追上來的表哥也從另外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姑奶奶,就當我在飛機上說錯話了,別生氣了,我這陪你去就是了。”表哥向我道歉。


    “這次就原諒你了。”我倒也沒有真生他的氣,表哥稍稍哄了一會兒後,自然也就順著話語軟了下來。


    別看這雲南地方並不大,但那男鬼給我的地址卻分外遠,計程車司機瞧著偏遠,幹脆載著我們去了汽車站,等我跟表哥問清楚去那地方的路線後,我的心中一陣哀嚎。


    中途轉了三次公交車,之後又徒步行了五六公裏的山路,到達那地方時,已經是晚上了。


    “他娘的終於可以瞧著活人了。”表哥瞧著不遠處的燈火,氣喘籲籲道:“走,咱們趕緊找個地方歇歇吧。”


    壓根沒有想到會這麽遠,這吃了早飯的我們倆,此刻簡直是饑腸轆轆,恨不得能吞下一頭牛了。


    朝著那燈火大約又走了幾百米,抬頭看了眼木樁子上的字兒,我輕聲讀道:“阿爾寨。”


    “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寨子?”表哥輕哼了一聲:“哎呀,管他什麽寨子,隻要有吃的,有住的,那就行了。”話才剛說完,表哥就揮了揮手,拄著前麵在半山腰上隨便撿的木棍,艱難的走進了寨子了。


    這阿爾寨位於山頂處,進去之後所有的房子全部都是用竹子或者木頭搭建的吊腳樓,十分的充滿少數名族特色,在這個寨子裏麵,根本看不到現代混凝土,就連腳下走的都是泥路。


    原本在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即將到來的地方會是怎麽樣的,結果這麽異域風情倒是出人意料。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頂的晚上特別寒冷,一進入這寨子裏麵,我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冷,那一種冷就好像能滲透到骨子裏一般。


    相比較我的疑慮,此時此刻拄著拐杖,拖著行李的表哥卻是一心隻想尋個地方睡覺,因此,我們倆在詢問一番後,終於在找到了一家可以接待客人的住處。


    “不好意思,咱們這裏很少有客人來的,所以,隻有一間房間是空置的。”招待我們的是阿爾寨的寨長,名叫阿納德,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留著山羊胡子,剃了個小平頭,瞧著倒像是個古代的教書先生。


    “沒有別的房間嗎?”我皺著眉頭道。


    所謂三歲不同房,雖然表哥對我就跟親妹妹一樣,可兩人睡一間房間,這感覺……還是有點兒……


    “沒有了!”寨長搖了搖頭,這時,他的女兒突然走上前來,對著我道:“如果蘇姑娘你不嫌棄的話,今晚上就請跟我一起睡吧。”


    阿納德的女兒名叫阿琦,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頭及腰的長發烏黑亮麗,皮膚白的如雪似得,哪怕此刻溫度有些低,她依舊穿著充滿少數名族特色的短袖和長裙,露出纖細的小蠻腰。


    我莫名的對這個漂亮女孩心生好感,於是,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今晚就跟阿琦姑娘睡吧。”


    沒有我這個累贅,表哥自然樂得高興,將行李放下,又洗漱一番後,阿琦便進來叫我去吃晚飯。


    由於坐了一天的飛機還有汽車,早已經饑腸轆轆了,可不知道為什麽,瞧著麵前一桌子的雞鴨魚肉時,我竟然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胃裏麵,就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也許是因為懷了孩子的關係吧!


    最後,我拒絕了阿琦的好意,隻喝了點兒白開水,而表哥則吃的異常歡快,將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吃了個一幹二淨,打著飽嗝道:“這菜可真不錯。”


    阿琦對於表哥的誇獎異常興奮,嘴裏一直嘀咕著,已經很久沒有人誇過她做菜好吃了,吃飽喝足,接下來就是睡覺了,表哥迴了自己的房間,而我則跟阿琦去了她的房間。


    阿琦的房間很漂亮,窗口還掛著風鈴,風一吹,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


    起初我跟阿琦說了一些話,可後來,到了真正睡覺時,我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畢竟我跟她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可卻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心裏怎麽說都有些別扭,而且,許是因為到了個陌生地方的緣故,我內心的戒備異常嚴重。


    阿琦倒是個細致的女孩,她從櫃子裏拿了床新被子給我,等洗漱完畢兩人躺在床上後,她告訴我,她沒有出過這個村子一步,所以,從來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讓我多說說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聽著她分外誠懇的話,我自然不會拒絕了,便同她說了一些我在大學裏發生的事情,講的口幹舌燥時,細心的阿琦還幫我去倒了一杯水:“給,喝點兒水潤潤嗓子吧。”


    當伸手接過阿琦手中的水杯時,我無意識的瞧見了她脖子處的異樣,隻見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凹痕,好似被什麽東西嘞出來的一樣。


    “阿琦,你的脖子怎麽了?”我伸手指了指她的脖子問道。


    阿琦臉色一邊,連忙將自己的衣領拉高了一些,神色慌張道:“沒,沒什麽。”


    起初我們都是在客廳裏麵,尤其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也沒有細細的看阿琦,此刻,隻有我跟她兩個人在房間裏,還是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後才發現,阿琦似乎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


    她的皮膚很白,可卻白的沒有一點兒血絲,不僅如此,原本我以為她是瘦,可現在,這麽近距離觀察才發現,她渾身剩下根本就是沒有一點兒肉,簡直瘦的離譜。


    而她全身的皮膚,沒有一點兒彈性,又幹又硬,被什麽東西勒過的脖子上的肉竟然塌陷了下去,並且也沒有勒出一點的血色。


    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鑽入我的腦海中,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而這個村子,我本就感覺有點奇怪,但是至於奇怪在哪裏,我一下子又說不上來,現在外麵的天也黑了,也看不出什麽,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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