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是周豔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就連大學兩人都考的是同一所,可大一下半學期,她卻突然在學校裏失蹤了,因為這件事情,周豔傷心了很久,我們學校也上了微博熱搜。


    傍晚的時候,我給邵峰打了電話,將發生的情況跟他說了以後,這男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來幫忙,晚上八點,我和周豔還有鄭玲在實驗樓附近與邵峰匯合。


    “就是這樓?”邵峰抬頭看了眼破損不堪的房子,皺著眉頭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


    邵峰掏出雕滿二十八星宿的八卦鏡,閉眼念咒語,突然睜開眼睛,臉色極其沉重道:“這樓古怪的很!”


    “哪裏古怪?”鄭玲問道。


    “這樓坐北朝南,位於七星風水的五鬼之位,前後兩門還開在西南和東北,要知道,這兩方向被稱為內外鬼門,一到半夜,大量鬼魅便會聚集於此,周圍又有大樹遮蔽陽光,這分明就是為鬼而造的!”


    聽完邵峰的話,我心髒跳動的厲害,對著周豔道:“不然,咱們今晚別進去了,等周末有空再來!”


    “不行!”還未等周豔迴答,鄭玲率先開口道:“來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恩!”周豔讚同道。


    邵峰見這兩人依舊固執的想要進去,倒也不阻攔,隻是警告我們,進去之後,一定要聽他的話,不該碰的絕對不能碰!


    三人點頭應下。


    我們學校是在民國時期建造的,聽說以前是個醫院,是一個美籍華人將它買下,改造成了學校,這實驗樓就是曾經那所醫院的住院部改造的,後來年久失修,幹脆廢棄了。


    一進入實驗樓,周圍立馬降了好幾度,冰冷冷的感覺讓人瘮得慌,一樓已經被拆的隻剩下牆壁了,李玉的屍體是在二樓發現的,所以,幾人踩著樓梯往二樓去。


    “噠噠噠……”走到一半,空曠寂靜的樓梯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我渾身一抖,剛要轉頭去看,被邵峰立馬叫住了;“別亂迴頭,小心被滅了魂燈!”


    繼續往前走,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從眼前飄過,周豔被嚇了好大一跳,剛要張嘴角,旁邊的鄭玲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出聲,很容易把鬼引來的!”


    聽著她的話,邵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裝似毫不在意的問道:“你也懂鬼怪的事情?”


    鄭玲臉色微變,壓低聲音道:“要來這裏前,我上網查了點兒資料!”


    邵峰沒有再說話,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李玉出事的那間廁所,黃色的警戒線將門堵住,在發現屍體的位置,用白色的粉筆畫了出來。


    周豔看到這個畫麵,立馬越過警戒線走了進去,我們緊隨其後,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豔兒,李玉都死了這麽久了,就是以前有證據,現在恐怕也已經毀了!”我安慰道。


    “白天警察來過,你們覺得,他們會把重要線索落下嗎?”邵峰說了一句,就站了起來道:“這下死心了,可以迴去了吧!”


    三人和跟在邵峰的後麵原路返迴,在下樓梯時,周豔突然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輕聲道:“蘇岑,我好像把東西落在二樓的廁所裏,你陪我去找一下吧!”


    “什麽東西啊,重要嗎?”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二樓道:“要是不重要的話就算了吧!”


    “挺重要的,你陪我去一趟吧!”周豔迴答我時,聲音十分僵硬,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一樣,可具體那裏怪異,我又說不上來。


    “你們先下樓,我和蘇岑迴去一趟!”周豔對著邵峰說完,根本沒等我迴答就拉著我的手往二樓去了。


    走了一會兒後,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豔兒,這好像不是剛剛我們走的那條路啊。”


    “沒有,你記錯了,這是我們走過的路!”周豔的語氣很淡定,甚至是有些機械的,跟她平時說話的聲調完全不一樣。


    雖然我確定她是周豔,可怎麽感覺像變了個人似得!


    周豔的手有些冰冷,她抓的我緊緊的,生怕我會逃跑一樣,無奈之下,我隻能再次開口:“豔兒,我們真的走錯了!”


    這一次,她沒有迴答我,反而偏頭朝著我詭異的笑了笑,我看的心裏毛毛的,略有些生氣道:“咱們走錯了路,你幹嘛還笑啊!”


    說完就想甩開她的手往迴走。


    “沒有,你記錯了,這就是我們來的路!”周豔冰冷冷的開口重複這句話,而抓著我的手像鉗子一樣,甩都甩不掉。


    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你不是周豔!”


    我的話剛說完,周豔突然轉身,一雙詭異的眼睛陰狠的看著我,黑瞳中漸漸的浮現出不一樣的光芒。


    紅色!


    鮮豔如血的紅色!


    她的眼睛由黑色轉變成了猩紅色,聲音僵硬的分辨不出男女:“蘇岑,我是周豔啊!”


    “……”


    我張嘴想叫邵峰,卻發現喉嚨根本發不出聲音,不僅如此,手和腳則不受控製的跟著周豔往前走。


    我的內心驚恐又疑惑,麵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周豔?她要帶我去哪裏?


    我渾身直冒冷汗,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往前走。


    在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前終於停了下來,那是以前學校上公共課的大教室,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原本緊閉的教室門突然被打開,我僵硬的走了進去。


    裏麵的一切嚇的我心髒差點兒跳出喉嚨,隻見天花板上掛滿了一具具黑乎乎,早已經被風幹的屍體。


    他們的肚子被刨開,裏麵的心髒不翼而飛,腸子露在外麵,陰風一吹過,搖搖晃晃,惡臭連連。


    我的眼裏充滿了駭人的恐懼,可腳下的步子從未停下來,僵硬的穿過那些風幹的屍體時,他們有些個子高的,那露在外麵的腸子就會劃過我的頭頂,我惡心的要哭。


    我在最後一具屍體旁停了下來,這時,身邊冷酷無情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內響起:“上去……”


    我雙腳踩在了課桌上,一根黑乎乎的繩子在我頭頂搖晃。


    當雙手不受控製的握住那根繩子時,我才發現,那根本就是條人的腸子,隻不過時間久了,變黑了而已。


    我惡心的同時,心裏的恐懼也達到了極點,我不想上吊,不想像他們那樣被開膛破肚,挖去心髒。


    下麵的周豔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菜刀,她也站上了課桌,陰森可怕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嘴裏念叨:“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等她說完,菜刀就緩緩朝著我伸過來,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一秒、兩秒、三秒……


    教室內寂靜無聲,突然我感覺手腕上的手鐲在發熱,接著,自己的手指就能動了,雙腳也靈活了,原本憋在眼裏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我瞬間鬆開了那根腸子,整個人從桌子上摔了下來,抬頭看時,隻見鳳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教室內,他雙眸泛紅,一手掐住了周豔的脖子。


    周豔渾身抽搐,原本猙獰的麵孔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朝著鳳梟的手臂咬去,見此,我尖銳大叫道:“不要……”


    鳳梟瞬間擰斷了周豔的脖子,黑乎乎的腦袋滾到了地上,原本該是周豔的麵孔此刻卻變成了一個骷髏頭,那具身體機械的動了下後,就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副骨架。


    鳳梟迅速走到我的麵前:“怎麽樣,傷到哪裏了嗎?”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鳳梟,我好害怕,好怕自己就這麽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鳳梟一把將我抱起,從二樓跑到了一樓,當走出實驗樓時,邵峰、鄭玲、周豔圍了上來,鳳梟卻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直接抱我上車,揚長而去。


    許是因為受了驚嚇的關係,向來強壯的我竟然發起了高燒,而且,這一燒就是三天,迷迷糊糊中,鳳梟咆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為什麽一直高燒不退,你們都是吃屎的嗎?”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爆粗口。


    “鳳先生,鳳夫人體質差,又受了驚,所以……”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鳳梟就厲聲打斷道:


    “別給我找借口,今晚上她要是再不退燒,我就讓你們這間醫院倒閉!”


    “是是是……”


    咆哮聲夾雜著驚恐的解釋聲此起彼伏,讓我原本就要炸裂的腦袋更加難受,我使勁力氣張了下嘴巴:“鳳梟……”


    “蘇岑?”鳳梟一聽我的聲音,又驚又喜道。


    “你給我閉嘴,吵死人了!”


    “……”


    鳳梟一愣,整個病房內的醫生、護士也全都呆住了,可在看到鳳梟竟然連連點頭說好時,他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一個星期後,我順利退燒,再次生龍活虎,周豔每天都來探望,她還告訴我,警察在學校廢棄的實驗樓裏又找到了幾十名跟李玉一樣死狀的屍體,依據死亡時間來推算,最久的已經死了五六十年了。


    正說著,邵峰手捧一束鮮花走了進來,聽我們在聊實驗樓的事情,他眉頭一挑道:“蘇岑,我查到了一些關於你們學校實驗樓的事情,想不想知道?”


    “廢話!”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邵峰又道。


    “什麽條件?”


    “今晚幫我約鄭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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