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娜木鍾來了,管家恭敬地向她請了個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娜木鍾讓他免禮,然後問道:“不知管家找我,有什麽事情要說?”


    管家恭敬道:“此事甚是重要,不知您是否能...”說罷他看了眼攙扶著娜木鍾的寶音,示意娜木鍾將寶音遣走。


    娜木鍾看著管家說道:“無妨,寶音是我的心腹。有什麽你就說吧。”


    管家遲疑了片刻,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之前大夫來給福晉看診,臨走之前被擺放在福晉內室裏的花兒吸引了注意力。”


    小玉兒寢室中的花兒?娜木鍾皺了皺眉頭:“|我方才似乎並沒有看見小玉兒的寢室之中擺有花束。”


    管家迴道:“我已經讓沙娜將它收了起來,給大夫仔細看過了。他說......”說到這兒,管家抬起頭看了娜木鍾一眼,欲言又止。


    娜木鍾心中疑惑更甚:“但言無妨。”


    管家這才繼續說道:“大夫說這花兒被人做過手腳,女子常常接觸,長此以往會導致不孕,若是初初有了身孕,腹內的嬰兒生長極為緩慢,甚至會有小出血,因此懷孕者可能以為是月信來了,很難注意到自己其實是懷孕了。”


    娜木鍾臉色一變:“究竟是什麽花兒,竟然如此古怪!”


    管家吞吞吐吐地迴道:“是宮中賜下的花束。”


    “什麽!?”娜木鍾一時之間十分驚訝,“內庫呈上之後我便命人直接送到十四貝勒府了,這花兒怎麽會有古怪?!”


    管家說道:“那位大夫說這花兒本身並沒有古怪,隻是花蕊中間被人灑上了一種特殊的藥粉,與原先的花粉相混合,隨著花香一起散發到空氣裏,旁人很難察覺,然而對女子的身體是很有害處的。”


    娜木鍾臉色凝重:“不知是誰動的手腳,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管家繼續說道:“請來為福晉看診的雖是位蒙古大夫,然而他去南邊兒遊曆過。據他說,他在南邊遊曆的時候,曾經機緣巧合下得到過一本據說是從宮裏流出來的、記載著宮廷秘方的醫書,因為裏麵的方子過於歹毒,所以他也並不曾使用過。隻是不想今日為福晉看診之時見到了擺放著的花束,用的便是其中一個害人的法子。”


    “明朝宮裏麵流出來的秘方?”娜木鍾沉吟了一下,現今汗宮裏可都是些滿蒙女子,又怎麽會知道明朝的宮廷秘方呢?還有,究竟是誰最有嫌疑動這手腳呢?想到這兒,娜木鍾問道:“這個花,是在盛京原本就有的呢,還是也是南邊兒的品種?”


    管家答道:“那位大夫說,這花叫作木棉花,是南邊兒的品種。”


    南邊兒的品種,怎麽會出現在盛京?娜木鍾心中有個答案唿之欲出:若是內庫辦差的人采辦的,定然會與往年相差無幾,這花又不是盛京原有的品種,定然是主子吩咐奴才辦的。那麽隻要查一下究竟是哪個主子交代的,八成就能找到這幕後的黑手!哲哲自懷孕產女到現在,仍將宮中的事務交給巴特瑪和烏拉那拉氏,並不插手這些瑣碎的事情,且滿月宴上似乎見過哲哲的清寧宮處也擺放著這些花束,哲哲應該並不知情。那麽現在就隻剩下巴特瑪與烏拉那拉氏有嫌疑了,隻是巴特瑪又是不怎麽管事的,基本上都放權給烏拉那拉氏,由著她折騰了。


    看來烏拉那拉氏的嫌疑是最大的。隻是這究竟還隻是娜木鍾的猜測,不能妄下定論。娜木鍾打算迴宮之後安排人好好查一查這件事情,若是真是烏拉那拉氏動的手腳......娜木鍾眯了眯眼睛,自己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想到這兒,娜木鍾冷冷地吩咐管家:“這事兒背後疑點甚多,牽扯到的人也多,還沒查清楚之前不要聲張。”


    管家低聲應了,娜木鍾繼續說道:“現今你們福晉剛剛滑胎,身子還虛,這事兒我自會處理,你暫且還是不要告訴她!”


    “可是......”管家還想再說,娜木鍾冷冷瞥了他一眼,“現在多爾袞隨大軍出征,這十四貝勒府也就小玉兒一個主子。小玉兒剛剛滑了胎,身子不好,心情也沒恢複過來,這府中沒個主心骨撐著,你若是貿貿然告訴了小玉兒,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你要怎麽和多爾袞交代?”


    管家這才點頭稱是,向娜木鍾告退之後便退下了。


    寶音攙扶著娜木鍾站在廊上,娜木鍾抬頭望著天空。十四貝勒府的四四方方的院落將天空分隔成四四方方的一塊,看不到更遠的地方。現在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院子裏麵的花花草草長勢正盛,然而這貝勒府的女主人卻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娜木鍾始終覺得,小玉兒這樣單純的人並不適合嫁給多爾袞,如果經曆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小玉兒也如同這盛京之中其他的貝勒福晉一般精於算計與爭鬥,那麽她也就不再是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純真無邪的小玉兒了。隻是要在這兒好好地活下去,不成為那樣子,怕是不可能的。真是可惜。


    娜木鍾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開始第一次痛恨厭倦起這裏的爭鬥了。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是層出不窮的陰謀與手段便是女人們最好的武器。為了得到她們想要的尊榮與富貴,她們早已泯滅了良心,甚至犧牲她人的性命為踏腳石,一路向前。其實這個陰謀本來怕是針對自己的吧,但是那個人卻沒料到自己偏聞不得花香,便將這些花束與簪花都賞給了小玉兒。可憐小玉兒,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卻因此完全沒有察覺到,直到這迴賽馬會上從馬上墮下來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寶音看著娜木鍾望著院中久久出神,忍不住出聲勸道:“主子,不要太過傷神了。您都有六個月的身孕了,今日在外奔波了這麽久,是時候迴宮了。”


    娜木鍾一想也對,今兒折騰了這麽久,再不迴宮天色都要暗下來了,到時候再出了什麽事,反而不美。於是娜木鍾與小玉兒別過,坐上來時的馬車,在侍衛的護衛下迴宮了。


    這一路之上倒也順利,娜木鍾平安地迴了汗宮。隻是娜木鍾一行人都沒注意到一路跟蹤著她們的一群黑衣人,在途中被另外一群人給殺死了,橫屍暗巷。第二天還把路過的老百姓嚇著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隻說娜木鍾迴了自己的寢殿之後,馬上吩咐自己的人手去暗中調查這花兒的出處了。待吩咐完畢,仆從退下之後,寶音擔憂地問娜木鍾:“主子,若是查出真的是這後宮中的某位福晉動的手腳,那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娜木鍾一挑眉毛,“定然要教她血債血償!”


    “可是主子...”寶音看著娜木鍾高高隆起的肚子,猶豫道,“您身子重了,不久之後便要生產了,且大汗現在又不在汗宮之內,若是在這當兒上貿然出手,我怕那人會反過來對您和小主子不利啊......”


    娜木鍾橫了寶音一眼:“怎麽,你覺得我離了大汗就辦不成什麽事了麽?”


    “奴婢不敢!”寶音見娜木鍾隱隱有動怒的跡象,馬上跪了下來請求恕罪。不知為何,寶音總覺得,自從娜木鍾嫁給皇太極之後,開始慢慢地與皇太極有點像了,比如說生氣之前的眯眼或是橫眼看人家,且娜木鍾顯得越發地有威嚴了。


    娜木鍾見寶音跪了下來,這才作罷,讓她起來說話。其實娜木鍾對於寶音的心情很複雜。寶音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給她安全感的人,對她也是十分忠心的,更加是娜木鍾宮裏麵最得力的管事姑姑。隻是她隱隱覺得,在有些事情上麵,寶音雖然是出於為她著想作了一些建議,但是有時候卻仿佛在指揮她做事情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況且既然到了這兒,成為了娜木鍾,那麽對於寶音可以依仗,但是卻不能夠產生依賴,甚至偏聽偏信,說到底,寶音也是個下人而已。


    “對了,派人留意一下最近大玉兒在做些什麽。”歇息之前,娜木鍾這麽吩咐伺候她就寢的寶音。


    娜木鍾是歇下了,但是這汗宮之內有的人可是睡不太平。


    “主子,咱們安插在娜木鍾福晉處的人遞了話過來,說是看見娜木鍾福晉已經平安迴宮了,現在恐怕都已經歇下了。”烏拉那拉氏的貼身侍女通拉嘎急急地跑進了寢殿,向烏拉那拉氏稟告道。


    “什麽?怎麽可能?”烏拉那拉氏當下就摔了一個杯子,“咱們派出去的那些人呢?都是怎麽辦事的?!”


    烏拉那拉氏這麽一發怒,通拉嘎嚇了一跳。遂乖覺地侍立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出。


    “福晉,何必這麽動怒?”站在另外一邊、烏拉那拉氏院中的管事嬤嬤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似乎剛才咬牙切齒的烏拉那拉氏扔的不是杯子,而是掉了一塊帕子。


    見到管事嬤嬤這個樣子,通拉嘎心中升起了一絲崇拜。主子脾氣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樣子了,每逢主子發怒,這院中的下人皆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主子。但是自從嬤嬤來了這兒當差,不僅不害怕主子,甚至還能規勸著主子。真的是太讓人佩服了!


    聽了管事嬤嬤的話,烏拉那拉氏的語氣放柔了些,可是難掩焦灼:“那個西院的賤人都平安迴來了,但是咱們派出去的人一絲音信也無,嬤嬤,這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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