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這番話卻是暗指那錦衣衛百戶受某人指使謀害裕王,那百戶哪裏還坐的住,連忙擺手道:“下官讓道長進來還不成嗎?您老可千萬別亂說話呀,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筆瞇樓


    馮保冷哼了一聲,片刻之後靜音便被放了進來。馮保冷哼了一聲,一把扯住靜音的袖子:“道長隨我來!”


    “當真是勁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呀!”裕王聽完了馮保對方才門口情況的那番描述,雙眼頓時微紅了起來:“若是寡人能夠脫得此番劫難,定要重重迴報道長!”


    “殿下說的哪裏話!”靜音笑道:“貧道也沒有什麽本事,隻能傳授一點強身健體的小伎倆。以貧道所見,殿下秉性仁厚,此番雖然遭遇劫難,定然有時來運轉的一天!”


    “但願如道長說的一般!”裕王歎了口氣:“寡人若有登基的一日,定然要讓道長如令師一般!”


    靜音謙遜了幾句,便請裕王去庭院中練習,約莫半個時辰後方才告辭離去。


    西苑,仁壽宮,精舍。


    茶香悠悠,嘉靖放下茶杯,靜靜的品味著香茶,半響之後方才歎道:“這茶果然是迴甘綿長,這麽長時間還是齒頰生香,敢問一句清虛道長,這是何方的香茶?”


    “迴稟陛下!”清虛笑道:“這是貧道一個忘年交送來的,產自福建,據說叫鐵觀音!”


    “鐵觀音?為何起了這個名字?”嘉靖問道。


    “據說茶葉形似觀音而臉重如鐵,所以起了這個名字!”清虛笑道:“據貧道這個忘年交說,這茶雖然產自大明,但炒製的方法卻借鑒了西夷之法,所以風味與其他茶大有不同,有香、濃、醇、甘之說,,有止渴生津、健脾暖胃之功效!”


    “嗯!確實是不錯,寡人喝了一杯下去,確實覺得舒服多了!”嘉靖放下茶杯,突然問道:“清虛道長,你是不是有個徒弟法號叫靜音的?”


    “不錯!”清虛聞言一愣:“貧道確實有個叫靜音的徒弟。”


    “那就對了!”嘉靖的臉色突然一變:“道長應該也知道裕王的事情吧?這兩天下頭稟告上來,說你這個徒弟最近依舊時常進出裕王府上,道長,你是否知情?”


    麵對嘉靖的詰問,清虛頓時感覺到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雖然嘉靖對他一直十分禮遇,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一直是清楚的,他稍一猶豫便沉聲答道:“裕王曾經來貧道觀中,自言身體虛弱,求導引之術。貧道幾個徒弟中靜音的導引之術是最好的,所以便舉薦了他。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有去裕王府!”


    嘉靖皺了皺眉頭,對於清虛的迴答並不滿意:“道長,我問的是最近的事,過去他去裕王府你提他作甚?”


    “迴稟陛下,貧道師徒都是方外之人,當初靜音去裕王府傳授導引之術,乃是為了裕王的安康,他現在去裕王府也是傳授導引之術。您下令裕王閉門思過,但您並沒有治裕王的死罪,既然裕王身體不適可以請醫生看治,那為何靜音不能上門傳授導引之術呢?”


    聽了清虛這番辯解,嘉靖半響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方才歎道:“道長說的是,父子之親,竟然還及不上方外之人,真是慚愧無地呀!你這個徒弟不忘舊情,侍君以忠,這等淳厚之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陛下謬讚了!”清虛這才鬆了口氣,沉聲道:“那貧道要不要——”


    “不必了!”嘉靖歎了口氣:“道本自然嘛,就讓他們這樣吧!”


    “貧道遵旨!”


    清虛又和嘉靖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待到清虛離開之後,嘉靖突然歎道:“黃大伴,真是樹倒猢猻散呀,得勢時便一擁而上,失勢了便落井下石,人心之涼薄可見一斑呀!可寡人身為萬乘之君,明明知道手下多是這等趨炎附勢的涼薄之輩,卻又不能不用他們,不能不倚靠他們,你說可笑不可笑?”


    黃錦沒有說話,也隻是跟著歎了口氣。


    金山衛。


    “這麽說來,已經在裕王身邊安插上人了?”周可成笑道。


    “不錯!”徐渭點了點頭,臉上也滿是興奮之色:“其實我們在裕王身邊早就有人了,那個馮保不就是的嗎?大人您與他也是老熟人了!”


    “馮保不行!”周可成搖了搖頭:“這個人與李芳關係很深,關鍵時候誰也不知道他是倒向李芳還是倒向我們,不到沒有辦法,不用走這條線!”


    “嗯!”徐渭讚同的點了點頭:“那什麽時候可以執行計劃的下一步?”


    “還早!”周可成擺了擺手:“眼下各種時機和條件還都不成熟,貿然行事隻會把事情搞砸!”


    “您的意思是士官生和講談社的士子軍事培訓?”徐渭問道。


    “這些隻是一部分!”周可成搖了搖頭:“文長,你的視野還是局促在軍事上了,太狹隘了。我們和朝廷接下來的事情最大的難關不是軍事問題,難道我們還缺這千兒八百個隻有三四個月經驗的菜鳥?眼下我們和弗朗基人已經簽訂了合約,又剛剛贏了的兩次大勝,從日本、東番、南洋拉六七萬經驗豐富的雇傭兵來根本不廢吹灰之力,然後用艦隊封鎖長江,切斷漕運。這樣一來朝廷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那您的意思是?”徐渭不解的問道。


    “我們和朝廷接下來要打的其實是一場政治仗,軍事力量隻是用來防備朝廷在政治上輸了掀桌子的。為什麽我要急著培養士官生和對講談社的士子搞軍事訓練?因為他們是江南的‘自己人’,我們不能讓江南的縉紳商賈百姓把我們當成入侵者,所以在朝廷掀桌子之前,我們的主要力量不能上岸,一切行動都必須由他們為骨幹的軍事力量來完成!”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眯,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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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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