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關注著蘇窈的一舉一動,見她撥了電話出去之後,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問:“怎麽了?”


    蘇窈看了眼手機屏幕,“我弟沒接我電話,關機了。”


    陸東庭淡淡的皺了皺眉,沒放在心上,又說:“估計有事吧。”


    陸東庭又看了一眼擁堵的車流,在外正趕去吃年夜飯的人不少,車速越來越滯,幾十米一堵,估計八點前是趕不到酒店了攖。


    車窗封閉著,開了空調,溫暖的氣息充斥著車廂,蘇窈將黑色鬥篷樣式的披肩都脫了下來搭在腿上,車窗外確是天寒地凍,但張燈結彩的夜景,將整個城市照得猶如白晝。


    天幕那抹深紫,都被反射著淡淡白暈。


    蘇窈有些憂心,強迫症犯了上來,硬想求個篤定的、讓她心安的答案,“你說誰會在除夕夜關機呢?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我要是說不正常,你要怎麽做?飛到洛杉磯去找他?償”


    陸東庭玩笑著打趣,本是想讓她放鬆一下,別那麽緊繃兮兮的,誰知道弄巧成拙,蘇窈一下子抓著他袖子,小臉凝肅:“真不正常?”


    陸東庭算是沒轍了,將她的手撥開:“你是典型的孕期雌性激素分泌太多,有事沒事東想西想。”


    蘇窈抿著唇不做聲,半天才說:“想說我神經質就直說。”


    陸東庭,“……”


    陸東庭清了清嗓子,前麵是紅燈,從路口過來,車子堵得密不透風,陸東庭踩下刹車,偏頭看了一眼她。


    蘇窈穿了件白色毛衣,淺咖色圍巾圍了一圈搭在脖子上,黑色長靴包裹著大半條細腿,今天還特意做了個卷發披散著,盡管圓肚和似乎長出了點嬰兒肥的臉頰讓她看起來孕味十足,但沒有給人一種大腹便便的笨重感。


    本就尤其白皙的皮膚上了淡妝,更顯得白裏透紅,兼帶著女人的嫵媚和嬌俏,用顧漣漪的一句話說,還真沒見過誰懷個孕把自己懷得更勾人的。


    陸東庭借著停車等待的間隙打量著她。


    蘇窈一轉頭就見他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蘇窈想被磁實吸附了似的,莫名其妙的跟他四目相對了許久,心裏一跳,有些不自在。


    “看什麽?”她將車窗降下一半,手搭在床沿上,偏頭看向外麵。


    冷風灌入,讓她從耳根處蔓延而開的燥熱稍稍得到了緩解。


    “又大了。”陸東庭輕描淡寫的說。


    剛巧旁邊那輛車的車主等得不耐煩了,重重摁了一下喇叭,蘇窈一時沒多聽得清楚他說的:“什麽?”


    轉頭見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搭在肚子上,說:“馬上21周了,能不大嗎?”


    “嗯,大點好。”陸東庭突然又說了這麽一句,目光也隨之往上移到她的胸上。


    蘇窈臉如熟蝦,手忙腳亂的用圍巾去遮。


    卻換來陸東庭一聲哂笑,“遮什麽遮?沒穿衣服的時候我都看過了。”


    蘇窈臉皮子薄,盡管最親密的事跟他做起來都已經得心應手,卻依然經不起他言語的挑逗。


    “不正經……”蘇窈瞪他一眼。


    一雙杏眼在燈光下,水光熠熠,看得陸東庭喉頭一緊,伸手呈碗狀蓋在蘇窈的胸上,似乎在量大小。


    “你幹嘛!?”蘇窈又驚又懼的去撥他的手,他卻不輕不重的捏了捏,蘇窈瞬間連腳心都在發麻。


    而陸東庭似笑非笑,麵色也看不出什麽異常,隻是那雙狹長的黑眸中,顏色沉了一個度,聲音略啞,“還大了不少。”


    “世風日下,不要耍流


    氓!”蘇窈抿緊了唇,情急之下紅著臉去護自己的胸,卻將他的手也一並給抱住了。


    陸東庭的手心被緊緊的壓在她的胸上……


    陸東庭挑著眉調侃,“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


    蘇窈不想跟他說話,將手鬆開,握著他的手腕要丟開,他卻手心一轉,握著她的手,將人往自己這邊輕輕一帶,蘇窈不放,半邊身子都靠在了中間的儲物格上,他輕而易舉貼近她,親了親她的耳垂,“叫口嫌體正直。”


    蘇窈被他撩得渾身酥軟,一聽見這話,腦子裏一片空白,抬起眼睛蒼白的辯解:“我沒有……”


    她一抬起頭,陸東庭順勢就在攫住了她的唇。


    蘇窈睜大眼睛往後縮了縮,“你別弄花了我的妝……”


    “矯情。”陸東庭就在她咫尺之外,說完,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吻住她,逐次加深,唇齒研磨。


    蘇窈姿勢有點別扭,悶悶軟軟的哼了一聲。


    車外是萬千人家,車水馬龍,一切的聲音都變成了炸開時的煙花,她心裏突突跳個不停。


    不時有冷風從車窗灌入,她一會兒背脊發冷,一會兒身體裏又源源不斷溢出一股火熱,她如同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使她一陣陣的心猿意馬起來。


    陸東庭的手托住了她的臉,蘇窈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那是陸東庭的婚戒。


    她被吻得五迷三道的時候,突然咧嘴笑了一下,陸東庭停下來,眸光深沉的看著她,眼角有笑意:“笑什麽?”


    “就是想笑,”蘇窈抿著唇,湊過去主動貼著他的唇。


    柔軟溫熱的唇瓣,和一雙水色杏眼,看得他才是真正的心猿意馬。


    剛要說,不如我們不去吃飯了的時候,突然,蘇窈聽見外麵有人吹口哨,然後大聲討論,她聽見了幾個字眼,諸如“忍住啊哥們兒”,“這麽迫不及待”,“咦,這不是陸東庭?”


    蘇窈下意識的往外麵看了一眼,看見有人竟然拿著手機在拍照,蘇窈臊的趕緊將車窗升起來,一語不吭的用圍巾把臉捂住。


    陸東庭伸手去扯她的圍巾,“怎麽了?接吻的情侶萬,被看的又不隻你。”


    蘇窈憤憤然的扯下圍巾,仍舊麵紅耳赤瞪他:“你還好意思一本正經!臉皮真厚。”


    ————————


    一路開開停停,到了酒店的時候已經八點二十。


    蘇窈心想陸長南肯定要不開心了,想起之前的種種,心情又被蒙上了一層緊張和灰暗。


    陸東庭握著她的手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手心都在出汗。


    一間大包廂裏,擺著兩張大圓桌。


    還好他們不是最晚來的那,大過年的也沒人說什麽,隻是陸長南神色淡淡的看了一下這對夫妻,還沒開口,陸東庭帶著蘇窈挨個給長輩打了個招唿之後,就帶著她去了另外一桌。


    陸長南那桌都是長輩,葉棠茵也坐在那邊。


    蘇窈跟陸東庭坐下之後,發現全桌她隻認識陸翰白和陸二叔那個上初中的女兒陸安縈。


    陸小妹笑著跟她打招唿,然後把碗筷都移到了她身邊。


    她旁邊坐著的是剛迴國的陸苒寧,蘇窈從未見過她,而陸苒寧一直低著頭,隻在她落座的時候叫了陸東庭和她一聲大哥大嫂。


    陸苒寧跟陸瑞姍不太像,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模樣不像陸瑞姍那般大氣,更加精致小巧,大眼直眉,氣質也溫軟安靜。


    陸瑞姍從隔壁桌過來,讓她待會兒去跟爺爺敬杯酒。


    “我不喝酒,”陸苒寧皺了皺眉,想了想,又說:“果汁行嗎?”


    陸瑞姍說:“你這孩子,怎麽去了美國,連酒都不會喝了?”


    陸苒寧:“身體不舒服,不想喝。”


    “估計是飛機坐太久不舒服,待會兒吃完飯早點迴去休息。”


    陸瑞姍說了幾句之後要走,完了又看見了蘇窈,突然別有深意的冷笑了一聲。


    蘇窈當做沒看見。


    而陸苒寧頻頻盯向手機,每看一次,臉色暗淡一次。


    沒過一會兒,人來齊了才開席,蘇窈上去給陸長南敬酒的時候,陸長南不太想理他,陸東庭頓時沉了臉才唬住陸老,後者勉強笑了笑喝了一杯,蘇窈自然隻能喝果汁。


    而輪到陸苒寧給陸長南敬酒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讓整個陸家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雖然陸苒寧的出生讓陸長南和陸瑞姍開始了長達近二十年的冷戰,但是陸長南對這個孫女還是很疼愛的。


    本來陸長南正開開心心的跟自己的外孫女碰杯,而陸苒寧半杯果汁下肚,沒忍得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接著便是控製不住的幹嘔。


    陸瑞姍臉色都白了,抱有一絲僥幸的問她:“你怎麽了?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


    ---題外話---sorry晚來的二更,待會兒再寫一更之後發個小劇場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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