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下旬的上城,周圍形色人群怕冷的早已穿上了毛衣。


    原本齊宗臨是讓蘇窈通知蕭宋離在那之後的一周內迴來,但蕭宋離臨時出了棘手的事,推遲了十幾天,這段時間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蘇氏和瑞士jbg銀行接洽,蘇淮生負責的香港建築項目在內外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在董事會上一路過關斬將,沒人再提出異議。


    各大財經報紙、雜誌對蘇氏和jbg合作的事進行了大篇幅報道,但沒有任何一片報道沒有將蘇氏和東盛聯係起來。


    其中最大膽的猜測應該是有金融撰稿人認為,蘇氏有了東盛這股力量推動,很可能成為上城地產界的新一代標杆。


    但就在最近,蘇氏在珠三角一重要省會城市g市的某處建築項目出現了原材料質檢不過關,工地屢次出現鋼管掉落砸死工人等現象,引起了香港方麵的注意,港方對蘇氏的建築項目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嚴加審批戛。


    蘇氏現在處於風頭正盛的時期,風頭大盛,就等同於是站在風口浪尖,稍有差池,所有的刀尖浪頭全都向你湧來,所以在蘇氏引起關注的同時,接連爆出蘇氏公司內部有人操縱資金、並涉嫌賄賂等嚴重問題。


    第二天,蘇氏的股票跌的跟瀑布似的,且傳出jbg銀行那邊已經停止向蘇淮生提供資金,已經借貸出的那部分資金如果打水漂,蘇氏會蒸發幾個億。


    本以為跟jbg合作,就有了資金保障的蘇淮生,已經坐好在董事會紮穩腳跟的準備,卻沒想到中途殺出這些事來,不但項目進度停滯,連蘇氏內部也被迫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


    蘇淮生現在正麵臨董事會的譴責,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要頂不住壓力讓出董事長的職權了。


    蕭宋離在美國的時候就在關注這件事,但那時候他剛入股一家金融投資公司,事情挺忙,暫時無暇關注蘇淮生這邊,顯然不會是他動的手腳,可若說是蘇窈做的,蕭宋離認為蘇窈應該不會這樣打連環仗,這分明就是在將蘇氏往死裏搞,或許應該說是在將蘇淮生往死裏搞,因為被查的幾個工程,全是蘇淮生負責的。


    迴到上城的蕭宋離問蘇窈,“這事是你做的?”


    蘇窈攤手好笑,“我可沒這麽大本事能煽動政府出麵調查,我還想等你迴來翻盤呢,估計是樹大招風,蘇淮生這幾年也樹敵不少。”


    蕭宋離嘴角翹了一下,兩篇薄唇抿起,目光如刀,幽深的黑眸鳳眼下隱藏著一片巨浪滔滔的淩厲之勢。


    他沒有再說這事,反而問蘇窈:“新婚禮物喜歡嗎?”


    蘇窈想起來他送了兩樣東西給她,一雙私人訂製的高跟鞋,和一套價值不菲的卡地亞定製首飾,然而這兩樣東西都跟陸東庭無關。


    蘇窈想起來,推了他一把,開玩笑道:“早知道你這麽本事,我就不來傍陸東庭了。”


    蕭宋離隻是淡淡的笑。


    蘇窈開的是她前不久買的雷克薩斯來接他,迴程的路上說:“還沒落腳的地方可以去我那個公寓住下。”


    “已經訂好了酒店的房間。”


    既然他已經自己有了安排,蘇窈便隨他了。


    蘇窈本來想陪他吃個晚飯的,結果少年,哦不,少男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說自己還有事,這是在請人吃飯這件事上,蘇窈繼陸東庭之後在第二個男人這兒‘碰壁’了。


    蘇窈正愁餓得慌,想找個地方吃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換季的緣故,身體不是很舒服,胃口時好時壞,可要是不吃又很容易頭暈體乏。


    她從小體質不太好,自從跟陸東庭第一次的時候她吃了避孕藥起,之後好幾個月她的例假都不規律,蘇窈是個怕麻煩也怕病痛的人,病來如山倒每次都在她身上體現得十分明顯,所以蘇窈盡量規律生活避免生病。


    正開車四處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餐廳的時候接到了顧漣漪的電話。


    “窈窈,你要出來吃飯嗎?”


    “寧欽呢?”自從顧漣漪談戀愛之後,幾乎每次顧漣漪找她吃飯,她都能用上這句開場白。


    “他,他要帶我去聚會上啊,但是隻有我一個女人……正好你跟陸東庭一起過去,咱們也有個說話的啊。”


    男人的聚會中少了女人顯得沒樂趣,女人太多便顯得聒噪,有一兩個女人調節氣氛最好,但是這都是建立在大家玩樂的基礎上,沒有哪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充當調節氣氛的工具,像顧漣漪這種情況,寧欽隻是想帶她看看自己的圈子,增加互相的了解,但是顧漣漪一個女人肯定會顯得有些突兀舉措,即便有寧欽在身邊,卻不如多個同性說話來得自在。


    蘇窈想顧漣漪還不知道,這麽久以來,她和陸東庭私下裏連真正說話的時候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蘇窈一時沒有迴答,顧漣漪都已經在路上了,見蘇窈不說話,又補充:“你難道不想增加對陸東庭的了解嗎?”


    蘇窈心裏暗笑,增進了解,是想在離婚之後被陸東庭的朋友更加厭


    tang煩嗎?


    “來吧。”顧漣漪裝可憐的請求。


    蘇窈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嗯。”


    ——————


    蘇窈開了四十分鍾的車到了東郊的會所,就是那所修建得像四合院一樣的會所,上次見齊宗臨半路被陸東庭攔截,就是在這裏。


    看來這幫人挺喜歡這些地方的。


    那會兒顧漣漪還說附庸風雅來著,一個個大老板左擁右抱著女郎進進出出,現在說這話的人也被寧欽擁著進進出出了。


    蘇窈一邊上樓的時候一邊想到這事,心裏笑著,嘴角也沒忍住微微上揚。


    “可以,你跟下麵的人先弄,到時候開會再說……嗯……”


    蘇窈聽見熟悉的聲音,腳下差點沒踩穩,她腳步輕微滯緩了一下,她抬起頭,台階正對的走廊上,頎長挺拔的男人背朝她站著,正在講電話。


    幾句完事之後,他收了線轉身,餘光瞟到蘇窈,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停住腳步,漆黑深眸望過來。


    陸東庭盯著站在樓梯半中央的她,本就巴掌大的臉比之前還小了一圈,杏眸裏盈著吊燈反射的光電,就像月光下晃蕩的湖麵,沉靜又充滿一種引人入勝的神秘。


    蘇窈扶著樓梯慢慢走上樓,她不知道她和陸東庭這樣算是行走在原本預定的軌道上,還是應該定義為冷戰。


    至親至疏夫妻夫妻,睡在一張床上,卻幾乎零交流,公司見到的次數比家裏還多。


    這麽驀地一認真打量幾眼,發現臉廓也更清瘦了些,刀削斧刻般的線條更加硬朗分明。


    蘇窈走到他麵前,抿出個淡淡的笑說:“顧漣漪要過來,順帶叫上了我。”


    “嗯。”陸東庭看她半晌,微涼的眸子波瀾不驚,低沉的嗓音調子不徐不疾,“吃飯了嗎?”


    蘇窈搖搖頭,“還沒,剛去機場接了人。”


    “進來吃點吧。”他既沒有太熱絡,也沒有過於疏離冷漠,說完等著跟她一起往裏走。


    蘇窈跟在他身邊進去,偌大的綜合性包間,有四個人圍了一桌大牌,另有幾個坐在沙發上喝酒,有幾個人是蘇窈不太熟的。


    寧欽在跟人大牌,顧漣漪旁觀,聽見門口的聲音傳來,她轉頭跟蘇窈招唿,但是蘇窈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坐在沙發上的一對男女,江禦笙和另外一個被他擋住了看不清樣子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靠在沙發上。


    蘇窈下意識望向顧漣漪,她不是說隻有她一個女人嗎?那這個是誰?


    顧漣漪無辜的聳聳肩,她所知道的是隻有她會來,但是江禦笙又帶了一個來,所以不關她事。


    隻是,她現在不方便跟蘇窈說,剛才她進門的時候看見那個女人,震驚了一把,她想告訴蘇窈,江禦笙還真把人泡到了!


    桌上原本擺著一些點心,但放在她還沒看清樣子的女人的麵前,陸東庭重新找來這裏的服務生點了幾樣主菜和米飯。


    坐在那邊被江禦笙圈著腰的女人仿佛睡著了,聽見了陸東庭的聲音她才稍稍向前傾身,一雙桃花眼直直望過來,清冷的眉眼,自帶風情的眼波……


    蘇窈頓時愣了愣,這不就是那個zih·tan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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