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終於因為窒息感從夢中醒來,睜眼就瞧見陸東庭的臉,高挺的鼻梁鼻尖貼著她的,這會兒正稍微鬆開了她一點讓她唿吸。


    蘇窈被吻得七葷八素的,這會兒正卯足了勁唿吸,透過暗沉沉的光線,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愣了好半天,一雙在夜晚更加深邃沉斂的眼,如同黑曜石閃著幽暗的光。


    蘇窈正以側躺的方式,仰著頭看著他,而陸東庭唿吸粗重,在她的注視下,垂眸重新吸住她的唇,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蘇窈如夢初醒,伸手抵住他溫度高得離譜的熾熱胸膛,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肌理下跳動的脈搏,一下一下,躁動有力,讓人心神跟著不安,亂了方寸沿。


    “我困了,”蘇窈好不容易從他的攻勢下逃了出來,喘著氣說:“你不累嗎?我很困,想睡覺……”


    “不累。”


    陸東庭離開她的唇,親吻寸寸往下,從下巴到脖頸,再到最柔軟的地方,他下巴和腮部的胡茬紮在她肌膚上,酥癢又疼痛,蘇窈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用手去推他的臉,哼哼了兩聲說:“你怎麽沒刮胡?”


    “誰晚上刮?”陸東庭扒開她的手,托住她的腰抬高了些,將她的睡裙從腿推至胸上,寸寸噬咬著她的肌膚紡。


    蘇窈不滿,氣息紊亂著抱怨,“你荷爾蒙太旺盛了……”


    “你不正好幫忙排解一下。”


    其實蘇窈很疑惑,難道他都沒找女人?總感覺是積壓了許久的慾望,在她身上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一樣,不僅興致容易被挑起,每次都要做到盡情盡興。


    他盡情盡興了的結果就是她撐不住直接昏睡過去,因著連續幾日來的疲倦,第二天竟也睡到了日上三竿。


    蘇窈醒來時睜開眼,身旁位置空蕩,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過。她撈起旁邊的睡裙穿上,隨手將頭發挽在腦後,下床時,眼角掃到垃圾桶裏兩隻用過的套,她有些不自然的舔了舔唇,麵微燒,蹲下身將垃圾袋打包收拾了才去洗漱。


    吃過午飯,蘇窈給蘇淮生打了個電話,自從知道她跟陸東庭結婚之後,蘇淮生對她的語氣,那叫一個慈愛和藹。


    “窈窈,吃過午飯了嗎?”


    “吃了,謝謝關心,帶會我要來見你,有空嗎?”


    “帶會兒有個會……”


    未等他繼續說下去,蘇窈已經截住他的話頭,“那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蘇窈態度強硬而不容拒絕,蘇淮生隻好答應。


    蘇窈掛了電話,覺得真是好笑,知道她為了什麽而去,借口推脫罷了。


    跟蘇淮生約好了時間,蘇窈再致電齊宗臨,他下午剛好能空出時間,便跟蘇窈一同去了蘇氏。


    下午三點,蘇窈跟齊宗臨一起到了總裁辦公室,秘書告知,蘇總正在開會,但提前放話,讓她到辦公室內等。


    蘇窈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無袖過膝垂感連衣裙,十公分的細高跟,微微揚起精致的下顎,齊宗臨說,總算是有點討債的樣子了。


    蘇窈莞爾,“說成討債太不好聽,就當我是來向蘇淮生要子女應得的贍養費好了。”


    蘇窈坐在會客的黑色真皮沙發上,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拿起旁邊置物櫃上的雜誌翻了兩眼,沒興趣,又放了迴去,齊宗臨倒是一副理所當然來者是客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玩手機。


    蘇窈沉思了一會兒,語氣淡然的問對麵的齊宗臨,“這麽多年,我很想知道一件事,當初蘇淮生當初操控、低價購買了蕭家多少股份?”


    齊宗臨聞言,有一秒鍾的沉默,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望向她。


    “跟其他參一腳的大小公司比起來比起來,總歸是占了大頭吧。”


    “我是說具體。”


    齊宗臨攤手,“這個就不知道,我離職那會兒,差不多已經有百分之二十了,關鍵的是最後那兩個月,那時候已經徹底亂了套,股價持續下滑,之前很多靜觀其變的公司都開始暗地出手,蘇淮生自然也不會鬆懈下來。”


    蘇窈沉默著點了點頭。


    齊宗臨看著她,似笑非笑,“怎麽,覺得自己拿迴百分之十五虧了?”


    蘇窈笑笑,感慨道:“虧大了,蕭家正常運行時的百分之二十,都得是當時蘇家百分之十五的幾倍?”


    “那你想怎麽辦?”


    “你認識蕭宋離嗎?”


    齊宗臨一愣,“你舅舅的兒子?”


    “股份到手後,我可以把股份轉讓給他嗎?遺囑有沒有硬性條款規定股份不能轉讓?”


    “這個到沒有,”齊宗臨微皺著眉想了想,“不過你確定要把股份給他?他比你還要小一兩歲吧?”


    “你別忘了他爸爸是誰。”蘇窈輕笑了兩聲,想起陸東庭說過,心思與手腕,與年齡無關,這些股份,算是蘇淮生欠蕭家的,她理應給蕭宋離。


    蕭宋離沒有迴來參加她的婚禮,這麽久以來,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tang而之前陸東庭的話讓她幡然醒悟,這個表弟,骨子裏留著蕭家的血,他就算想報仇,想東山再起,她就算是八匹馬也拉不了他迴頭,讓他徒手披荊斬棘,倒不如給他點一個支點,他也不至於加倍辛苦的費盡心思。


    齊宗臨點點頭,“你先讓蘇淮生在股份交接書上簽字再說其他的。”


    蘇窈聽出他語氣中的打趣,笑而不語。


    她扭頭去看旁邊的置物櫃上還有沒有其他雜誌可看的時候,在最上麵一層的cd裏麵看見了一張張學友的專輯,她手指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拿起。


    這張專輯裏有一首《秋意濃》,她曾一度聽到耳多都要長繭子了。


    “秋意濃,離人心上秋意濃,一杯酒,情緒萬種,離別多,葉落的季節離別多……啊,不怕相思苦,隻怕你傷痛,怨隻怨人在風中,聚散都不由我,啊,不怕我孤獨,隻怕你寂寞,無處說離愁……”


    真是,怎樣的傻女人才會因為一個男人,將這首歌二十年如一日的聽?


    蘇窈無聲的笑笑,唇邊漾出一抹嘲諷。


    正準備放下手中的cd,辦公室的門推開,蘇淮生進來,看見她手裏的東西時,臉色有那麽一絲沉重,歎息了一聲,卻又隨即恢複如常。


    蘇窈手指輕輕一彈,將那東西推進隔層裏。


    “等你好一會兒了。”


    蘇淮生坐在蘇窈對麵,三個人成了分坐三麵的局勢。


    蘇淮生看了一眼齊宗臨,後者向他點頭示意,“蘇總,我是齊宗臨,蘇小姐的律師。”


    說完,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


    蘇窈保持著淡淡不達眼底的笑,看著蘇淮生收過名片放在一邊,他問:“那就說事情吧。”


    齊宗臨將擬好的股份交接書拿出來,秉持著律師的專業和沉穩,“蘇總隻需要在上麵簽字就行了,裏麵已經包含了蘇小姐繼承其外公蕭起正遺產的支撐材料。”


    蘇淮生翻了翻那一遝文件紙,沉吟了片刻,臉色還算平靜的問:“窈窈啊,有必要這樣著急嗎?你難道還怕爸爸不給你?”


    蘇窈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的笑道:“可不就是怕你不給我嘛?”


    蘇窈說得這麽直白,蘇淮生一時還真下不來台,臉色一時青一時白,額頭緊皺的皮膚皺紋如同溝壑,深深淺淺的堆積。


    “有時候話說得太直白就不太好聽了,”蘇窈抬起眼皮看了看蘇淮生,坐的筆直,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


    “做人呢不要太無恥,陸家白送了你三個多億,試問你有沒有扮演好過我父親的角色?這三個多億你拿著不手軟?而且,既然是你一開始將我和陸東庭的婚事捅到陸老那裏去,那想必你也權衡好了利弊,到底是握著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穩當呢,還是借著陸家這層關係更有利可圖?如今,你可想清楚了?”


    蘇淮生精明的眼透過鏡片傳來冷冷的打量,蘇窈也不在意,適時的提點:“我聽說你最近跟瑞士jbg銀行的負責人有聯係,我記得在婚禮上似乎見過這家銀行的執行總裁……”


    現實覺得蘇氏已經不能僅靠建築這塊發展,最近幾年經濟下滑,加上國家對房地產這塊有所打壓,業內非常不穩定,所以蘇淮生一直想打通產業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招攬更多的資金,跟陸家的這層姻親關係對他來說實在太有利。


    打蛇打七寸,話不宜多說,蘇窈笑著等他做決定。---題外話---9號第一更。寶寶們月票動起來好嗎(*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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