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的酒吧,靡靡之音迴蕩。


    觥籌交錯間,研究了一個不知道多混蛋的計劃。


    而就這個混蛋一樣的計劃,譚峰如獲至寶。


    他將這個計劃興高采烈地告知了父親,在等著父親誇自己的時候。


    這就好比前一秒春風和煦,晴空萬裏。


    下一秒,就變成了驚雷破空,黑雲壓城。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是不是嫌你命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天命的人你也敢接觸!”


    “可是,爸。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做大事就要不計小節,再說了,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恆的利益!”


    啪!!


    譚政和一巴掌打過來,他真的希望這巴掌能打清醒自己的兒子。


    “你當我們是什麽?我們是普通的商人?如果是那樣,我們開什麽天羅,自己悶聲發大財,然後等著破產罷了!你以為為什麽,那麽多商人最後要加入我們?!你以為這座避風港是什麽?你當我們天羅這些年為什麽能堅挺不倒?”


    譚峰捂著臉,被父親這頓瘋狂輸出給罵得蒙了。


    “爸,你怕什麽?”


    “怕什麽?你是在作死,你在觸及底線!你當我們和天命是利益交換?我們是你死我活的搏殺。天命永遠都不會與我們合作,就算是合作,也會想辦法狠狠地咬上一口!”


    “你是不是以為你什麽都明白,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譚政和的兒子,你無敵了?我告訴你,就算是我,前一秒在這裏跟你說話,下一秒就有可能被人五馬分屍!”


    “我每天都小心地活著,結果你去碰觸絕對不能碰的東西!你要是想死,你滾出去死去!別帶著大家夥跟你一起死!”


    譚政和發怒,將譚峰罵的狗血淋頭。


    原本還以為找到解決宋陽的辦法了,結果被父親一頓輸出,給罵的不知所措。


    ……


    就在譚峰剛被罵的時候,秘書匆忙進來說道:“理事長,夏靚舞夏總和宋陽宋總同意與咱們見麵,見麵地點定在了白河飯店。”


    譚峰吃驚地看著父親:“爸,你怎麽還要去見他們?”


    譚政和看著不爭氣的兒子,接著對秘書說道:“好,你去準備,然後出去把門帶上。”


    譚峰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秘書走出去,譚峰以為父親會打自己。


    但沒想到,譚政和長歎了口氣:“兒子,現在我就剩下你了,你還想再出事麽?”


    譚峰愣了下。


    接著譚政和低聲說道:“你開始說的沒錯,做大事不計小節,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恆的利益。凡事,不要隻用對立來思考。任何事情,都有不同的合作關係。宋陽沒幫譚婧,但他還是救了她的命。這一點,你都不要忘了。”


    “再說了,譚婧是自己作的,說道什麽地方,我們都沒有道理可講。你心疼她,我能理解,我何嚐不是呢?”


    譚峰低下頭,譚政和背著手歎了口氣:“所以,你也長大了,要學會大人的處事方式,想要在這渾濁的塵世間活下去,我們就隻能卑微的活著。”


    “人可以卑微,但不能扭曲。不要相信那套非黑即白的東西,那都是糊弄傻子用的。成年人的世界,隻有博弈,沒有對錯。現在我們需要放下姿態,有苦要往肚子裏咽。如果宋陽繼續推下去,天羅就失去了亞洲市場。如果是二三十年前,這沒什麽。但現在的國際情況,我們不能失去亞洲市場。”


    “一旦失去,我們就隻能走向衰落。天羅一旦衰落就要被丟入曆史的垃圾桶。現實永遠都是這麽現實殘酷。”


    “當然,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做。等你明白的時候,那時候,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譚政和說罷,打開門走了出去。


    譚峰一個人呆呆地站在辦公室裏,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有點苦,有點酸的味道。


    潛意識告訴他,他們家真的走到了非常危險的邊緣。


    否則一直自信的父親,怎麽會說這些話?


    ……


    白河飯店內。


    譚政和一進包間正好遇到了宋陽與夏靚舞兩個人。


    譚政和笑著迎過去:“宋總,夏總!”


    宋陽麵帶微笑地跟著譚政和握手:“譚副理事長。”


    譚政和笑著說道:“哈哈哈,宋總客氣了,你可是我們天羅這百年來罕見的人才啊!”


    夏靚舞在一旁笑了笑:“這樣的人才,你們還給開除了,天羅是真的大氣!”


    譚政和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不是,我們天羅的理事會,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件事,別說我不知道。就是許林理事都沒有簽過字的。”


    “這件事,是沒有任何用的,理事會已經糾正了這個錯誤。而且,會追責!不過呢,詳細的情況,還需要調查,暫時我那個不孝子已經被停職了,剩下的事情要一點點的查。當然,宋總啊,這件事我們絕對會給您和纖雲一個說法,是誰帶的頭,誰傳的,誰參與了,我們都要處罰,一個都不能放過!”


    宋陽隻是微笑,並沒有任何表達。


    這種糊弄普通人的把戲,在宋陽這裏,是根本就沒有意義的。


    先許諾,然後做出姿態,最後不了了之?他們什麽代價都沒付出,然後就讓自己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等穩定了,再慢慢收拾自己?


    這次他們敢這麽幹,下次就會調整一下,做得更加天衣無縫地收拾自己。


    他能幹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三人進了包房坐下。


    不等譚政和開口,宋陽就直接先開火。


    “副理事長,既然你願意見麵找我談,想必我們也沒必要彎彎繞,浪費時間。關於你剛說的事情,我並不認可。對我來說,你說什麽沒有意義,我要看你們怎麽做。這件事沒有一個合理的交代,是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我先把態度直接放下,第一我不是針對你們天羅,是天羅首先對我下手的。我是一腔熱血讓你們一盆涼水澆滅了。”


    “第二,天羅必須重新改組,如果不是這樣,我是不會再考慮重新迴去的。你副理事長的兒子,竟然可以直接做出這麽重要的決定,可以幹預我們三江商會的任免,他譚峰是什麽級別的成員?有沒有我和冷纖雲的級別高呢?他是怎麽動用了天羅理事會的權力的。這天羅到底是一個合作組織,還是你們譚家的買賣?如果說是你們譚家的買賣,我是不可能加入的,合作可以談,但讓我加入,是不可能的。”


    “最後,我不會許諾任何停止推進東王商會進程的,東王集團不是天羅的下屬企業,東王是獨立的企業,隻能合作,不會加入,東王商會是我們的規劃,所以你沒有資格幹涉我東王集團的項目開發。最多,就是合作能談,讓我放棄東王商會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從您兒子對我們出手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迴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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