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暮王府的產業,本王妃隻是替王爺經營運籌而已!”顧清若朝何怡鈺怒目而視。


    一直以來,她們倆都極其不和,顧清若再三想對何怡鈺下手都未能成功,這女子不但很有手段,又是武將之女,頗有幾分身手,明裏暗裏都奈何她不得。


    加上生了皇孫,蕭奕墨對她嗬護有加,向來隻要二人之間產生矛盾,都是毫無理由地偏袒她,沒想到這時候她竟然也出來指證自己。


    何怡鈺卻一瑟縮,顯得楚楚可憐:“王妃嫉妒心極強,再三對我加害,甚至曾動念傷害慶豫……這件事我雖知曉,卻隻敢咽入腹中,生怕證據不足落個妒婦之名。


    王爺雖也知道一二,卻總念在青梅竹馬、結發之情而不忍過多嗬責。


    其實這事……北楚二位公主也是知道的,當日她們在宮中便見過有人加害慶豫……”


    顧清離失聲道:“可那件事,不是秦乳母自行其事嗎?”


    何怡鈺紅了眼圈泣道:“公主初來我東淵,哪裏知道這些內情?秦乳母不過區區一個下人而已,背後無人唆使,為何要加害皇孫?又哪裏擔得起如此罪名?王妃心狠手辣,連皇孫都加害……”


    “賤人,嫁禍陷害,憑空捏造,本王妃先撕了你這張胡言亂語的臭嘴!”顧清若一時張牙舞爪,儀態盡失,撲上去就要撕扯何怡鈺。


    她們正側二妃原在同一席,中間也不過隔了一個位置,一手便揪到了何怡鈺的衣衫。


    何怡鈺哪是省油的燈,一聲冷笑,反手抓住她手腕一摔,將她扣在宴席桌上,衣衫前襟上濺了許多涼菜醬汁,狼狽無比。


    何怡鈺卻沒有再繼續追擊,反倒收了手,歉然一笑:“哎喲王妃,真是對不住,妾身出身武將之家,自幼粗鄙慣了,這是與敵對陣的本能使然。


    ”


    顧清若站直了身子,氣得全身顫抖,明知她慣於這樣戲弄自己,當務之急卻不是和她瞎扯,急急向蕭奕墨辯解:“王爺,別人冤枉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去隻是為了打理鋪子嗎?”


    何怡鈺插話道:“你要打理鋪子,也不至於趕在今日王爺大喜的日子,險些誤了良辰吉時。


    ”


    “閉嘴!”


    何怡鈺輕笑一下,自袖中抽出幾張素花紙箋晃了晃:“妾身倒是想閉嘴,怕是王爺不讓。


    ”


    顧清若麵色大變,未等她反應過來,蕭奕墨已經一個箭步躥上前,自何怡鈺中抽過那幾張紙箋看了看,臉色陰沉地抬眼看顧清若:“你還有什麽解釋?”


    “……”


    “這是你的字跡,也是你往日用來練字的紙箋。


    ”蕭奕墨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蕭奕瑾跟前遞給他,“六皇弟,證據確鑿,我相信王妃她……”


    他迴頭看了顧清若一眼,臉色有幾分沉痛,似乎也很難過。


    蕭奕瑾接過來笑了笑:“很好,沒想到皇兄你大義滅親,竟主動呈上暮王妃的罪證。


    ”


    “哪比得上六皇弟,連臨產的燕王妃也能羈押審訊。


    ”


    蕭奕瑾雖然沒說過審訊董俞楓的話,可是這麽多線索串聯下來,董俞楓現在應該是沒有自由的。


    他聞言臉色僵了一下,知道蕭奕墨的弦外之音,卻強自鎮定地一笑,揮手令陸淩暉將顧清若押下去。


    顧清若嘶聲哭喊,見蕭奕墨無動於衷後,轉向顧朝然那邊哭叫:“爹爹……爹我是冤枉的!”


    顧朝然側過臉不看她,臉色有幾分灰敗。


    顧清若又驚又怕,又是絕望,被禦營的侍衛們拖下去,直至門外依然聽到她哭鬧聲不絕於耳。


    蕭奕墨微笑著向蕭奕瑾道:“六皇弟,既已如此,審訊之事全交由你了,不過無論如何也該改日再辦吧?吉時快到了,看在北楚國君的份上,其餘話是否可以稍後再說?”


    蕭奕瑾拍拍他笑:“今日這麽一出,攪了婚宴喜氣,倒是挺對不住三皇兄。


    隻是此事既有可疑,隻能趕在大婚前說清楚了。


    ”


    蕭奕墨也兄友弟恭地笑笑,靠近了他,附耳輕聲道:“六皇弟,多謝你今日送的這個大禮。


    ”


    蕭奕瑾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便退迴到他自己的席位上去。


    喜堂時一時安靜下來,氣氛尷尬得詭異。


    喜婆到底是慣經大場麵的,忙打了個圓場,張口正要叫新郎新娘拜堂,忽聽見冷戾中帶著寒氣的聲音:“就這樣拜堂了?這件事,不是還沒查清楚麽?單聽暮王一麵之辭,誰能肯定他與此事無關?”


    蕭奕墨一愣,循聲望去,赫連禦斜睨著他,眼中全是嗖嗖寒意,分明全是質問之意。


    他感覺有些不妙,想要開口辯解,身邊的赫連灩忽然一掀紅蓋頭,抬眼正視赫連禦:“皇兄,我相信暮王爺。


    何況聯姻之事早已定下,現在若臨時毀約,有損兩國邦交,無論發生了什麽,都等我們先拜堂成親之後再說。


    ”


    蕭奕墨頗為驚訝,用眼角餘光悄悄瞥赫連灩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安祥平靜,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甚至還朝自己投以淺笑。


    赫連禦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既然你執意要嫁給他,朕如你所願,婚禮照樣進行,拜堂!”


    赫連禦一聲令下,許多人的臉上都顯出鬆懈的神色來,包括東淵皇帝。


    喜婆慌不迭地高聲叫拜堂,赫連灩放下紅蓋頭,與蕭奕墨各牽著花球一端拜下去。


    婚宴上雖然賓客還是笑容堆了滿麵,可內心無不在暗自嘀咕,倒是慶幸這位北楚公主深明大義,否則這場婚宴隻怕要變成鬧劇。


    宴席間頻頻有目光向顧朝然瞟過去,心中均想,他身為丞相,位極人臣,原本兩個女兒嫁給陌王,一個女兒嫁給暮王,是朝中人人欽羨之事,幾乎人人都覺得顧氏擁有了半壁江山,可如今陌王妃身故,暮王妃出事,難道都隻是偶然?有些心中揣測不安的人,已經開始漸漸疏遠他。


    顧朝然除了起初時麵色難看些,後來已恢複如常,自與身邊的官員閑聊說話。


    他心裏迅速轉著念,又想迴府後該如何向餘碧玲交代。


    好在今日餘碧玲因不忿暮王另娶王妃,借故托病未至,否則要將這宴席鬧得不得安寧,讓人看更多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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