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傷?或是什麽毒造成的?”蕭奕北倒想起自己剛才內力奔突,無處宣泄,便如灼熱洪流在體內橫衝直撞的感覺。


    當時擊傷三名影衛逃脫,略清醒些時捋起衣袖察看自己手臂,與女屍身上的細小傷口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剛平緩的心情又懸起來,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也不太清楚。


    ”呂慕宓心神不寧地察看著傷口,道“這似乎是體內的內息在短時間內暴漲,繼而完全失控造成的自我傷害,倒與我剛才給你的增加內力的藥相似。


    ”


    “果然!”隨著一聲冷笑,一把短刀橫在呂慕宓頸間,“說,你有什麽目的,是想要殺我?”


    “當然不是!”呂慕宓慌亂地解釋。


    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內力暴漲,她更不敢攖其鋒。


    “二皇子,你要相信我,若我想害你,哪會說這句話?隻是我給你服的那丸藥之中,有一味配方是種世間罕見的蠱蟲的幼蟲,我看她極有可能也是中蠱毒而死。


    ”


    蕭奕北沉默了一會點點頭:“你千辛萬苦就隻是要看這具屍體?這麽說,你還真是個假顧清離?”


    呂慕宓不答,道:“與你無關,我也沒想到這裏不過是具屍體,我以為……”


    “以為什麽?”蕭奕北忽然感覺到懷裏的屍體有些異樣,不由低頭去看,失聲驚唿。


    竟在這瞬息之間,屍體開始漸漸發生變化,原本栩栩如生的麵容如蠟像般開始溶解腐蝕,屍體身上也流出黃色的液體來,一點帶腥味的惡臭開始在室內彌漫。


    蕭奕北又驚唿一聲,雙臂一拋,將屍體甩落在地,嫌惡地不斷拍著衣袖,將手在身體兩側衣衫上用力擦著。


    呂慕宓初時也駭了一跳,隨即明白這不過是屍變而已,屍體在水晶棺內,不僅四周填滿香料,還有外層的昆侖神木,三重防腐,當然能保持屍體完好,可蕭奕北將她抱離水晶棺,因她已死去時長日久,自然難免腐爛。


    她不由嘲笑了一聲:“二皇子不過如此膽量!”


    蕭奕北嫌惡地道:“我隻是覺得惡心之極……好了,你要我辦的事已經做到,恕不奉陪!”


    呂慕宓驚道:“你得幫我把這屍體再放迴去……”


    “你自己慢慢放吧!”蕭奕北一聲冷笑,身影如風掠過,從密道中衝了出去。


    呂慕宓又慌亂又惱怒,叫了兩聲,卻怕將人引來,仔細去看那屍體,腐爛的速度正在加快,甚至泛出灰黃的泡沫來,強烈惡臭直衝鼻臆,也難怪剛才蕭奕北惡心得不想再碰。


    她一陣幹嘔,也忍不住掉頭衝了出去。


    在她衝出密道後沒多會,一道灰黑身影閃入,衝進去見了石室內一片狼籍,不由大驚失色,再看了眼正在腐爛的女屍,強忍惡心,撕了幅衣角蒙口鼻,將她抱入水晶棺。


    風澈軒內,呂慕宓慌亂地歸來,進門後便掩上了門一陣嘔吐。


    錦姝悄悄自暗處出來,一把拽出身後的隨風,低聲道:“我就說有鬼,怎麽你派出去的人還不現身?”


    皇宮中如今也有幾分混亂,蕭奕修以查琉璃盞之案為名,拘了許多太監宮女,也不說是何緣故,隻是將他們分別看管起來,全押入了暴室。


    每個人都因此惶惶不安,生恐牽連到自己頭上來。


    然而蕭奕修奉了皇命,到後來連宮中一些位份較低的容華、婕妤都抓了幾個起來。


    皇帝倒是想過問來著,卻因見蕭奕修給他看了樣東西,便改變了主意,任其所為了。


    縱是如此,蘭貴妃做夢也沒想到,這案子能查到自己頭上來。


    眼見蕭奕修帶人進了寧秀宮,還道他是來給自己請安,先是眼含笑意,一臉嬌媚地迎上去,爾後柔聲細語道:“修兒,今日怎麽有空來看母妃?”


    蕭奕修淡淡看她一眼,如今倒是一臉溫柔慈祥了,他自也不便朝她一臉冷漠,便報以疏離的一笑:“母妃,請恕我今日沒有閑暇與你敘舊。


    ”


    蘭貴妃一臉愕然之色,似乎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母妃應當明白我這兩日所負重任。


    ”


    蘭貴妃想了一會終於明白,他的任務可不是查與琉璃盞有關之事麽?可竟然查到寧秀宮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怒,卻依然儀態溫柔地道:“修兒是在說笑吧,你母妃這裏有何可查?”


    蕭奕修又是疏冷一笑:“母妃請讓開,不要耽擱我查案。


    ”


    蘭貴妃心中怒意成倍增長,但與人翻臉卻不是她的稟性,柔聲細語道:“好罷,你要查便查,本宮倒要瞧瞧,你能在寧秀宮查出什麽來?”


    蕭奕修自她身邊走過去,一揮手,自有一隊禦前侍衛持刀紛紛衝進去,散入各殿搜查。


    蘭貴妃優雅地走到蕭奕修身後,看來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心裏卻是虛得很。


    她清楚自己當年所下的毒,也清楚他應當知曉了一切,原先一直見他深居簡出,所有安插在陌王府的眼線都說他病骨支離,隻怕不久人世,可自從那個神秘的鬼醫離月出現之後,他的身體居然似乎比從前好了許多,重上朝參政,還插手了許多事。


    那些後來想想,由不得她不日夜心慌,總覺得一切都是他謀算周全的,雖然抓不到他任何證據,可那不正是他的風格麽?行事滴水不漏,殺人不必見血。


    蘭貴妃胡思亂想著,又想他不會真借此機會嫁禍自己吧?可當時金殿上她也在場,聽得明白,蕭奕修說過,能上得梁柱,在短時內割斷繩索的必是高手,她這寧秀宮哪裏有那樣的高手?


    就在她信心滿懷時,已有侍衛押著名女子出來。


    那女子年紀已經不小,雖然華服錦衣,看著也不過是個較有頭麵的奴婢而已,倒是一臉鎮定,毫無驚慌之色。


    蘭貴妃見她被押出來,一臉驚訝之色,道:“韋嬤嬤不過是瑾兒的乳母而已,修兒你可是自小便熟識她的……”


    蕭奕修臉似寒冰,沒有說話。


    他自然記得這個嬤嬤,所有乳母裏,唯獨這個韋嬤嬤最陰狠刁鑽,小時候偏寵蕭奕瑾,暗地裏使了許多絆子,令他吃過許多苦頭。


    少時的他心存仁念,總不願令蘭貴妃為難,不過一些小伎倆,吃得幾迴苦後便學了不動聲色地化解和反擊,再大些他的功夫越來越高,韋嬤嬤縱是成人也奈何他不得,便不再吃她的苦頭了。


    蕭奕修沒理會蘭貴妃,隻上前扣住了韋嬤嬤的左手,舉到麵前來看了又看,然後放下:“帶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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