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幽暗的四下裏,突然閃現出了一道刺眼的白芒,接著白芒便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刻在了幾根藤蔓上。


    接著便是“呲呲呲呲”的聲響響起,隻見那幾根藤蔓被化魂之力給攔腰斬斷了,而被斬斷的藤蔓卻像是受到了極其的驚嚇一般,慌亂的逃竄,撤迴到了密布的花叢中了。


    凡川瞬間得到了解放,隻可惜被凡川驚起的那幾隻七彩斑斕的小魚卻幹涸而死了。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凡川當下唯一的想法,需得快些到達涼亭,最好能遇到這裏的人,尋個明白。


    依舊忍受著劇痛,凡川撿起了枯藤,強撐著身體再次緩緩站了起來,隨即便向著涼亭走去,隻是這一次凡川沒有駐足,反倒是刻意的加快步伐,可由於身體的狀況,盡管凡川再想加速,也隻能算是踱步前行。


    不過還好,在凡川抵達到了涼亭之後,這期間並沒有再遇到那駭人的藤蔓,隻不過失望的是,涼亭裏並沒有人,反倒是空空如也。


    凡川仔細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涼亭,本想要從涼亭中找到一些線索,可無奈眼前的這涼亭隻是用枯藤編製而成,亭下的座椅也都是一些長相奇特的暗礁,再被人為小小雕刻一番而成,並無其他注明。


    失望之餘,凡川難以承受身體的長久站立,便尋了一塊看得順眼的暗礁座椅坐了下來,本想休息片刻再繼續前行,可是萬物似乎很想給凡川開玩笑,就在凡川剛剛落座的一瞬之間,奇異的狀況又發生了。


    隻見在涼亭的上方,突然被硬生生的割開了一個口子,接著便從割口處探出來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


    說是花,卻也不像普通的花,因為凡川眼前的這朵花長相很像是一朵荷花,可是在其荷葉的邊緣,卻又生長著一縷縷像是頭發的細絲,從容的懸掛在荷葉上,看起來倒有些詭異。


    但是更詭異的才剛剛發生,就在凡川謹慎的站起身,以抽出化魂之力做好防禦之時,那荷葉的花蕊中間,竟然活生生的長出了一顆女人的腦袋。


    這女人的腦袋從小變大,直至變成正常人的腦袋大小,這才停止下來,然而這一切詭異經過,凡川全都盡收眼底。


    “嘻嘻嘻嘻”


    這隻有一顆腦袋的女人竟然用著嘶啞的嗓音笑了起來。


    凡川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當下竟不知該不該動,完全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呆滯的站立在了原地。


    “嘻嘻嘻嘻”


    又是一陣笑聲,凡川這才注意到,這女人的長相倒也不錯,濃眉大眼,尖鼻薄唇,隻是這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


    “你是誰?”凡川忍著疼痛,艱難的出聲道。


    “嘻嘻嘻嘻”


    這怪異腦袋女人又是一陣笑聲,隨後竟向著凡川伸了伸脖子,嚇得凡川不禁倒退了數步。


    接著這怪異腦袋女人便不再笑了,反而是正常出聲說話道:“你問我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呃……”凡川見對方並沒有主動的惡意,便出聲迴應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來到了這裏,隻是先前與人爭鬥,昏迷了去,醒來便是在這裏了。”


    那腦袋女人眨了眨眼,皺眉道:“噢,是這樣,那……我想你一定是被人丟在了湖水裏。”


    “湖水裏?”凡川愣了愣,隨即伸手指了指頭頂上方一望無際的湖水,繼續出聲道:“你是說這上麵的湖水?”


    “對呀,不然呢?”


    “可是,盡管我被人丟進湖水裏,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上麵是湖水,這下麵……這到底是哪裏?”凡川很是費解。


    “嘻嘻嘻嘻”那腦袋女人再次笑出了聲道:“這裏叫做破真之界,不過,我們都喜歡稱為追憶穀。”


    “破真之界?追憶穀?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凡川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聽到凡川的疑惑,那腦袋女人再次笑出了聲,隨即又出聲道:“你再往裏走走,自然會有答案了。”


    說完,那腦袋女人便突然開始縮小了起來,直至完全不見,變成了最初的一朵荷花,也抽離了涼亭的頂端,消失不見了。


    “喂……”


    驚醒的凡川還想多求解疑惑,可是那荷花已不見,無奈之下,凡川隻好再次拄著枯藤,繞過了涼亭,繼續向著深處走去。


    終於趟過了層疊的花叢,凡川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原來那些千姿百態的花朵被一棵棵長相奇特的大樹給取代了,這些樹木好像是有人刻意栽種而活,排列的次序也是前後有致,向著遠處看去,倒像是一片迷宮一樣。


    隻是這些大樹的樣貌,凡川倒是第一次見,樹幹上像是爬滿了蟲子一樣,凹凸不平,且樹枝開出的綠葉更是毛茸茸的讓人感覺很難受。


    凡川無心觀賞這些怪異的綠植,隻是依舊按照著鵝卵石的走向,緩慢的前行。


    就這樣一直走著,凡川也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久,但卻總感覺像是在這些大樹之中來迴繞路一般,的確像是在走迷宮了,但凡川憑著自己的猜想,這些大樹的栽種,應該是在響應一個陣法,一個可以困住進來的人的陣法。


    果然,沒多久,凡川的這種猜想便得到了驗證。


    就在凡川準備轉身倒退往迴走試試的時候,無端的樹叢上空後卻傳來了一句喊話。


    “這裏是幻境,你要相信,這裏沒有老樹,隻有鮮花,閉上眼,靜下心,你會成功的。”


    這突兀的喊話聲傳來之後,凡川再次愣在了原地,這裏的確有人,且自己的行蹤早已被人發覺,可是這人不現身,卻搞來一個迷宮所是為何?


    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凡川自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便隻好再次轉迴身,閉上了雙眼,按照那喊話聲中的意思,靜下心,緩慢的向前行走著。


    在閉上了雙眼之後,凡川不知道為什麽,心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且耳邊更是響起了動聽的鳥叫聲,吸進口中的空氣也清香了起來,就連身上的劇痛感,也隨之消去了不少。


    凡川覺得很奇異,在閉上雙眼黑漆漆的世界裏,凡川竟看到了一朵朵莫名盛開的花朵,且每一朵花朵竟都展現出一個人的模樣,凡川注意到,有宛靈的模樣,有煙紫的模樣,有北語的模樣,有南雅錦的模樣,還有櫻白的模樣。


    隨之,黑漆漆世界裏的花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棵棵參天大樹,然而這參天大樹也開始幻化成人的模樣,有鏡爺爺,有言慕岸,有凡群,甚至還有絕殃的模糊影子。


    這讓凡川倍感神奇,但也讓凡川享受著這虛無縹緲的畫麵,那些畫麵有時候真切的都要觸手可及,但是有時候又模糊到細看不清。


    在凡川還想要繼續追蹤那些身影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先前那個淩空的喊話聲,這喊話聲不再顯得飄渺,反倒像是附在自己耳邊一樣,清晰異常。


    “可以睜開眼了。”


    凡川聽到這喊話,猛然間顫抖了一番身子,隨即便慣性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畫麵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前迷宮般的大樹早已不見了蹤影,一棵都沒了,取而代之的反倒像是一處山林隱居之所。


    有嬌豔的鮮花,千姿百態。有盎然的綠植,賞心悅目。有木頭的房屋,連綿不絕。不遠處的小橋流水,近處的精致木台階,還有流著溪水的暗礁後冒起的渺渺炊煙,一切的一切很像是傳說中的仙境,僅需一眼,便可以深深的為此留戀。


    特別是在一層層的木台階的兩邊,還都栽種著凡川叫不上名字來的小野花,蓬勃的生長下,更是招來了各種小巧的飛鳥圍著打轉,很是愜意。


    凡川看了看自身的髒亂,再看一看四周的美景,不覺間竟有些害臊了起來。


    但在迷戀之後,凡川立即又驚醒了過來,自己這又是在哪裏?雖然走過了那片樹木幻境,這眼下這又是哪裏?剛才的喊話人呢?


    想到此處,凡川立即尋著上空望去,依舊是沒有任何人影,急切之下,凡川便艱難的費勁力氣大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聲音在空穀間盤旋,並沒有人迴答。


    凡川又同樣喊叫了一聲,依舊是沒人迴答,且聲音好像是在無休止的徘徊,時遠時近,飄渺不定。


    反複幾次之後,凡川便不再出聲,隻是眼看著不遠處的房屋,拄著枯藤逐步靠近而去,凡川心想著這房屋內應該是有人在的。


    隻是這木製的房屋也是很奇特,像是依次建起,卻又像是參差不齊,總之難尋其的規律,且建造的步驟看似很簡單,僅僅隻是把削平的木條依次的搭建,然後用麻繩給捆綁起來,隨心隨性裏卻又不失一種氣度。


    很快,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凡川很快便來到了一處看似最大的木屋前,在此木屋的四周都是一些矮矮的小房子,並不像是用來住人的,反倒像是附屬於大木屋,以存放雜物,或者一些家禽所居住。


    凡川走近木屋的門前,注意到木屋的木門竟開著一條細縫,但凡川並沒有立即推開,反倒是禮貌性的扣了扣門,接著出聲道:“請問,有人嗎?”


    僅僅隻是沉默了片刻,屋內便傳來了一聲迴應。


    “門開著,進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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