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才開始施行不久,就出了陳留移橋的事情,連監察禦史都不可靠!可知如今官吏治事之亂,新政施行十分必要。


    移橋的事情才過去不久,陝南又大旱,饑民紛紛揭竿而起。趙官家急忙命韓琦宣撫陝南,事未及完,突然又報陳州大饑。本地鄉民紛亂而起,爭為盜賊。


    有人上書與趙禎道:“今觀陳州,二麥無收,秋禾萎盡。樹葉草根,已成上品,腐木細泥,亦食果腹。饑餓難忍,生民難捱。殺子求飽,不乏一二,割煮餓殍,豈止十戶!服毒者,縊死者,自刎者,司空見慣。無主棄嬰,遍地可見。死屍橫野,無人收埋。鬼哭神號,無殊地獄。陰森淒慘,絕異人寰,盜賊四起,危如累卵。乞陛下早撥賑濟,拯黎民出水火,解蒼生於倒懸。”


    陳州已到了如此地步,趙禎自然不敢耽誤,接連發過去數撥賑濟,誰想沒走到陳州呢,


    在半途上時,糧米就被流民、草寇劫掠而去,朝廷發兵屢禁不住,恐激民變。


    宰相杜衍奏請官家升殿議事,眾官就殿上請旨著一賢臣再去放賑,趙禎遂道:“前番朕數次調撥賑濟,皆不濟事。不知還有誰可堪此任?”翰林學士王拱臣出班奏道:“此行天章閣待製包希仁可去。”


    趙禎遂問包拯道:“若包待製前去,當如何治?”包拯迴道:“治亂如解亂麻,若生拉硬拽,易崩而斷。理其頭,順其勢,解其扣,徐圖可治。”


    趙禎聞聽包拯的對答,登時大喜。當下命三司由太倉中撥糧十萬石,由提典倉草場神衛指揮使呂琳前往押送。包拯又請官家道:“臣去陳州,該寬該嚴,該急該緩,臣自斟酌,不依強令,望乞允諾。”趙禎應允,欽差包拯並殿前新任正副指揮使趙晨、趙詢兄弟二人,引五百禦營人馬跟隨,即日啟程,一徑就往陳州開拔。


    不講包拯眾人開拔。卻說在這個陳州城內,有一戶陳姓的官宦人家。這日一早,娘兩個為了幾件小事兒,就在家裏麵爭執起來,奶子、丫鬟遠遠地躲了,都不敢吱聲。


    母親馮氏訓兒子道:“你自己算算,上個月做了多少件禍事!月初開始,就把你奶子的頭打破,淌了一地一身的血。怎麽你如今長了本事,就開始打起奶子來,是不是以後還要打我!


    你閑著沒事兒,把瀉藥拿過去喂了鳥,放它們出去。一整天下了三五陣鳥糞雨,一條街都不敢輕易出門。家裏麵更是了不得,從上到下都一頭鳥糞。我和你爹年紀小時,吃多少苦,擔多少事,怎麽到了你這裏,萬事不會卻隻會闖禍!”


    這邊廂馮娘子口裏絮絮叨叨地在說著,小陳衙內那一邊,並沒有認真聽訓斥,正歪倒在一旁懶懶地臥著,耳雖在聽,一雙眼卻在四處亂看,臉上很有些不耐煩。如今年紀小的人,打不得罵不得,但凡說多了一句,早已聒得他煩了。


    因他那油鹽不進的模樣,馮氏心裏恨他道:“生這麽個孽障,還不如當初掐死算了。”雖然念頭這麽一閃,娘子馬上又悔了:到底他是自己的親兒,怎麽好生出這樣的想法!偷偷在心裏麵這麽咒他,自己簡直是萬惡不赦!這麽想時,心裏反倒欠他的了。


    說起來小陳衙內孩提的時候,他也知道孝順爹娘,忒乖巧曉事的一個好孩子,誰知道隨著年齡漸長,近幾年來愈發行事乖戾起來,看誰不順便命人打。垂丸、踢瓶早耍得膩了,動輒便想出個稀奇的玩法,其他人便就要倒黴了。


    使一千兩買個美人,俟其有孕,一腳踢爆那廝的肚皮。將四五隻猴子關在一個鐵籠裏,猴尾巴上綁上硫磺和硝石,隨後命人用火將猴尾點著。看著猴群在鐵籠裏驚叫亂竄,衙內覺得十分過癮,便拍手大樂。要麽就找來一碗活蟲,撒上些佐料拌一拌,捉一個人吃。那廝看著碗裏麵活蟲扭來扭去,做出一副驚怕的模樣,十分令人可笑。


    旁人說他學壞了,都搖頭歎息。那些閑人怎麽看,小陳衙內也懶得管。隻近日沒什麽逗樂的新法子,衙內看見甚麽都煩悶,便懶懶的。


    他的母親訓話時,小陳衙內自心裏忍不住厭煩道:“自己的親兒反不受待見,倒為了那起東西訓我,早晚她死了能我才好過!隻管這麽訓斥時,索性幹一點什麽,叫她後悔!”馮娘子自顧說了一通,最後告訴兒子說,為懲罰間,這個月要將他的錢扣去一半。


    小陳衙內聽見這話,急忙跳起來不滿道:“你們素日花錢起來,眼都不眨,怎地倒要扣我的?你可真是我的親娘!”因他不滿,母親遂就告訴道:“這個月減了,下個月能有多少錢,還看你自己的表現如何。改得好了,再加迴來。仍舊還這麽闖禍時,也還得扣!”


    小陳衙內口內便叫道:“在東京的時候,圓社的那些利物和使用,大半都是林衙內出。小張衙內養著一隊女相撲,裏麵賽關索、囂四娘比趙官家的都要好,李公子一身花繡值萬貫。便是幫閑們身上穿著的,一件都值幾百兩。與他們比,我便就是個村裏人了。就這樣你們還要扣錢,媽媽是存心叫人看我不起!”


    說起來紈絝們若是湊到了一處,壞倒不怕,壞的入味,反倒更添一層魅力。最怕的就是窮、醜、村、粗,但犯著一樣,十分令人瞧他不起。馮氏也不願兒子委屈,家裏麵就這麽一根獨苗,早晚這錢都是他的,年紀又小,仍舊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哪有不愛耍的?


    他家在陳州,數一數二不敢說,端得也能唿風喚雨。若連個兒子都庇護不得,也算無能。既他歡喜,他樂意什麽就是什麽。既這麽想時,這錢暫時就不扣了,也全都與了。


    眼見得天色已經晚了,通判陳度散衙迴家的時候,半路上被家人攔住了轎子,就說家裏麵出了大事,娘子急催著叫迴去。陳度急忙打聽道:“是什麽大事這麽著急?”家人迴道:“白日的時候,衙內在外麵犯了些事情,新來的公人不認識衙內,把他抓進去關了大牢。”


    對此陳度問一句道:“事鬧得大麽?對方是一家什麽人?”家人便迴道:“小人知道的不是太多,隻聽說對方是小門小戶的人家,事兒該不大。”


    陳度下了轎才剛剛進門,就聽見家裏麵鬧翻了天了。不知道主管說了些什麽,隻聽見夫人馮氏罵道:“我的兒子我管教得緊,即便他有了甚麽錯兒,可說與我,我親自教他,輪得著那班醃臢廝們一言不合先來鎖人!他們不先去打聽打聽,咱們到底是什麽人家!”


    說著夫人便點齊了人馬,親自要去牢裏麵鬧。還沒走呢,讓那陳度給攔住了。既然陳通判已迴來了,萬事好說。兒子的事情,正好由陳度親自去救。


    當下問起來緣由,原來白日裏小陳衙內從母親那裏得了錢,去勾欄玩耍,不合為爭一個唱的,就與別人打將起來,鬧裏將那個人打死了。除了他外,連四個伴當也一並被拿了。:筆瞇樓


    陳度聽了怒言道:“我說甚麽!都是你平素嬌慣他,緊要關頭竟又出事!早跟你說過,叫他少去東京城,跟那廝們學,隻知道沉迷酒色,弄得懶言易怒,眼呆無神,成天價哈欠連天,那些話你一句不肯聽,就知道由著他的性子!


    如今怎樣?想我陳度英明一世,迴頭卻養出來這麽個兒子!依我的意思,你也別再去管他了,索性在那裏呆上幾日!說不定他還能改好了!”


    家裏出了這樣的大事,等了陳度大半天,為他能出來拿一個主意。他迴來不見安慰倒罷,一開口就是埋怨的話兒,夫人立刻忍不住了,便大聲道:“你發火做甚麽!原先比這大得多的,你也不是沒做過。隻因為大哥年紀小,禁不住引誘。大人也難免出錯哩,莫說他隻是一個孩子。過幾年給他尋一門親,有了家小自然好了。自家孩兒陷在牢裏,還不快尋門路救他!”


    陳度便道:“你在家裏麵不出去,省得甚麽?!如今不比往常的時候,今番範仲淹一上去,帶著那一班新黨的人,無故還要尋事出來,近來罷了多少人,你自己出去打聽打聽!眼下包拯又要來陳州,這事如何好做!”


    一聽見丈夫說這樣的話,夫人立刻哭罵道:“你說的這些我全不管,我隻問你有幾個兒子!你莫不是背了我們,在外麵另有家室了?老娘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不管,我親自帶著人去牢裏麵要人!”


    陳度也害怕真個鬧起來,便就安慰夫人道:“你不要急,先避一避風頭。等我摸了底細出來,慢慢地救他。”做媽媽的,總希望丈夫對待兒女的心,與自己一樣。不容忍他們把別的事擺在前頭。


    因不滿意“慢慢地”這三個字,夫人煩惱啼哭道:“你成日在外麵,孩兒的事情從不過問。可憐大哥關在那裏,要吃茶飯也無人管,湯水被褥一樣也無,哪裏堪受半日?平素我舍不得打他一下,到了那廝們手裏,他們哪知道輕重?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不消說兩口兒煩惱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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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5 王拱辰危急薦賢才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不過沒有誰懷疑這種能力的由來,畢竟,孔雀妖族最擅長的天賦本來就是鬥轉星移。她這技巧和鬥轉星移有異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這次化解曹彧瑋的攻擊之後卻並沒有急於攻擊,隻是站在原地不動。


    曹彧瑋眉頭微蹙,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銳嗎?在他以火焰化鎧之後,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擊,那麽,他就有把握用這種手段來製住她。電腦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app愛閱小說最新內容免費閱讀。但美公子沒有上前,讓它原本蓄勢待發的能力不得不中斷。


    戰刀再次斬出,強盛的刀意比先前還要更強幾分,曹彧瑋也是身隨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圓,並且一個瞬間轉移,就切換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對方攻擊的同時,也化解了對方的鎖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經在另外一邊。曹彧瑋身上的金紅色光芒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她閃避的快,無疑就會有另一種能力降臨了。


    拚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瑋拚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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