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郭大麟送李鐵柱出了桃花塢,又是一番感謝,是他把李鐵柱請來免費客串的,其實也是變向的用李鐵柱的影響力為新節目拉人氣。


    這時節目已經錄完了,說話也就更隨意起來。


    李鐵柱說:“大家都說我是雲德社編外人員,那還客氣啥?你們不嫌我吐槽太狠就行。”


    郭大麟給李鐵柱豎大拇指:“也是真的狠,你懟人的時候我尷尬癌都犯了你知道嗎?也就是你,不然真沒人治得了那三個姐姐,一想到還要跟她們呆二十天,我就毛骨悚然。”


    “時間長了就習慣了,而且你沒發現那兩個女演員也不是省油的燈嗎?”


    “嘿喲,我的柱哥啊,你還別說,孟佐依我不清楚,我今天去接那周又,好家夥,差點沒把家搬來……一路上聊天把我都聊懵了。”


    “要堅強!”


    李鐵柱拍著郭大麟的肩膀,鼓勵道。


    郭大麟:“反正死不了,我是有爸爸的人,她們不敢太過分。那什麽,濤子的事兒你知道嗎?你給說說他。”


    李鐵柱正要開車門,疑惑道:“他不是在你們雲德社上班嗎?”


    “還上班……可別提了!上周,我和他上台演出去,你猜怎麽著?他腿軟,差點沒摔個大跟頭,得虧我攙著他。”


    “咋?生病了?”


    “不是,是那事兒。黴黴來了半個月,濤子日漸消瘦啊,精神也萎靡不振,不是我誇張啊!真事兒。這不,我來錄節目了,他就沒了搭檔,又請假去米國了,我怕他死在米國……這麽說你理解了吧?”


    “沒事兒,迴頭我教他兩招自保的絕招。”


    “謔!還絕招?可以分享分享嗎?”


    “大麟哥,你不是沒女朋友嗎?”


    “技多不壓身啊,你爸說的。”


    “好吧,告訴你也沒事,教科書上說人類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使用工具……”


    李鐵柱靠在車門上,一臉虔誠地跟郭大麟傳授絕招,後者眉頭緊皺連連點頭,顯然是受益匪淺。李鐵柱從來就不是藏私的人,而郭大麟又如此敏而好學虛心謙遜。


    “好家夥,這麽多花樣呢?”


    “每一行都是博大精深學問大著呢,以前我也什麽都不懂,就知道靠身體硬吃對手……人類一共經曆的三次技術革命,現在剛剛從電氣時代向著人工智能時代邁進,這工具也就更加高端了……”


    “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也不能太過於依賴工具,打鐵還需自身硬,多鍛煉身體可讓你立於不敗之地。”


    “突然有了想健身的想法……”


    郭大麟笑容明顯猥瑣起來,平日裏乖巧伶俐,這時候卻活脫脫一個小郭綱德。這才是真實狀態下的他,平時那個八麵玲瓏的形象是麵具。


    李鐵柱說:“身體是基礎,技術也不可荒廢。”


    “喲~聊什麽技術呢這麽神秘?”


    一個拿腔拿調的女聲響起,然後一身粉紅套裝的孟佐依就從夜幕裏飄了出來,表情有點妖冶。


    郭大麟一慌:“沒什麽。”


    李鐵柱滿口胡謅:“法不傳六耳,具體的不能告訴你。你不是說要吃光所有麻辣燙嗎?吃完了?”


    孟佐依:“那能當真嗎?節目人設而已,隨便拍了幾個吃的鏡頭出來透口氣,然後就遇到你們倆鬼鬼祟祟的。”


    郭大麟喊冤:“什麽鬼鬼祟祟?我這是請柱哥教我說相聲,是專業人士在坦誠交流。”


    確實夠坦誠的了,李鐵柱心道,我反正把會的都交給他了。


    孟佐依狐疑道:“真的假的?鐵柱,你教他說相聲?他爹可是郭綱德。”


    李鐵柱:“不是驢老師嗎?”


    郭大麟笑罵:“去你的!他真教我說相聲,現在我爹是相聲界泰鬥,他是相聲界泰迪。他正教我怎麽樣用技術征服觀眾呢,想讓觀眾笑就讓觀眾笑,要多大聲有多大聲。”


    李鐵柱:“那倒也不一定,聲音大小是觀眾自身體質決定的,有的笑得快但短促,有的笑得慢但持久,還有的你一說話他就笑得死去活來。”


    郭大麟深以為然:“我也想要多一點觀眾。”


    孟佐依:“你的觀眾還不多?每場幾百人有吧?”


    郭大麟大笑:“那得把我累死,會吐血的,身體受不了,告辭!我迴去再吃點,柱哥,改日再向你請教。保重!”


    李鐵柱:“再見,大麟哥。”


    郭大麟走了,因為他看得出來孟佐依找李鐵柱有事,隻能說一聲兄弟保重了。


    “再見,姐姐。”


    李鐵柱打開車門就朝裏麵鑽。


    孟佐依從車頭繞過來,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也坐了進去。


    李鐵柱茫然:“幹嘛?我要走了。”


    孟佐依妖媚一笑,挑眉看向李鐵柱:“你說相聲很厲害?”


    李鐵柱:“還行。”


    “那你覺得我算是什麽樣的觀眾?好逗笑的呢?還是不好逗笑那種?”


    “難逗笑的吧,你看起來品味特高級,我們都是俗段子。”


    “那你可說錯了,我啊,特好逗笑,而且笑起來就沒完,一抽一抽的特大聲,能從頭笑到尾。”


    “啊???”


    “真的!我笑……點特低,不用任何道具,你一動嘴我就能笑死過去那種。”


    “嗬……那什麽,我該走了。”


    “明天還來嗎?”


    “不知道,本來我隻來一期,但有空的話,我會再來這節目看看,挺有意思的。”


    “是這節目的一群奇葩有意思吧?都是一群腦子不正常的人,唯一正常的兩個,還被我們這些瘋女人們往死裏排擠。”


    “對啊。”


    “你還真敢答應,你說雙口相聲多,還是多口相聲多?”


    “我不怎麽說的,都是玩笑話。”


    “看來多口也是常事啊!嘖嘖……就知道你不是老實人,從今天一見麵我就知道。怎麽樣,要給我也說段相聲嗎?在車裏。姐姐笑給你聽啊。”


    “不了,說相聲我不是專業的。”


    “那留個聯係方式吧,有空去聽你說相聲,給你當觀眾。像我這種笑點特低的觀眾,你會很有成就感的!相信我。”


    “好的。”


    孟佐依湊到李鐵柱臉邊,吹了一口氣:“再見,相聲大師!”


    說罷,她下了車頭也不迴地走了。


    李鐵柱聳聳肩,就這?比起魅死人不償命的貓子來說,差了十萬八千裏,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把兩個堅硬的檔把推下去,李鐵柱一腳油門就走了。


    妖嬈的走出幾米,孟佐依迴頭看著遠去的國產車,露出詭異的笑容,還舔了舔嘴,伸出手隔空抓住車子,一握,自信滿滿。


    “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小師弟。”


    李鐵柱開車直接迴了別墅,看到鬆竹兒正在揮鞭子。


    停好車後,李鐵柱來到院子裏看鬆竹兒抽陀螺,隻覺得好笑,跟我家竹兒比起來,桃花塢那些都不算神經病。冷芭轉手把陀螺送給了鬆竹兒,因為她發現抽了幾迴後腰傷更嚴重了。


    啪!啪!


    “那節目怎麽樣?”


    鬆竹兒問道。


    李鐵柱說:“挺有意思的,我準備再去一趟,從來沒見過這麽混亂尷尬的節目,明天和我一起吧。”


    鬆竹兒收了陀螺,坐到李鐵柱大腿上:“不去,我睡懶覺,下午莊姐約了一個劇組的導演喝酒,要養精蓄銳把他喝躺下。哎,現在的片約難拿啊,莊姐都急死了。”


    “讓我工作室幫忙啊。”


    “我想生個孩子。”


    “我工作室現在接觸的資源多,可以想辦法給你拿電影資源,不一定是女主,但戲份不會太少。”


    “生女孩子最好,男孩子也行。”


    “不早了,上樓去吧。”


    “女孩要像我這麽漂亮,男孩子最好像你這麽結實。”


    “你喝酒了嗎?”


    “沒有啊,誰喝了酒抽陀螺啊?”


    “那你怎麽說奇怪的話?”


    “嗅嗅……不奇怪呀,你早就知道我想十八歲生孩子,現在都過去三年了……啊!歲月無情啊!”


    “畢業了再生。”


    李鐵柱帶著奇奇怪怪的鬆竹兒上了樓,衝了澡,然後就去改《人在囧途》的劇本去了,今天看了那幫烏合之眾的表現,李鐵柱突然有了一點新靈感。


    鬆竹兒也去洗了澡,然後拎著一瓶二鍋頭來到客廳看電視,發現茶幾上李鐵柱的手機彈出信息。


    她拿起手機,解鎖,點開微信。


    一個叫孟佐依的發來的信息:“相聲大師,到家了嗎?姐姐好無聊,這破節目一點都沒意思。”


    鬆竹兒想了想,想起是誰了,北電的師姐,也參加桃花塢。


    難道,鐵柱身上的香水味是她的?


    鬆竹兒就用李鐵柱的手機迴複:“剛到。”


    孟佐依:“睡了沒?”


    “沒。”


    “你知道嗎?今天一見麵你就說我不漂亮,我其實有點生氣的,但是後來突然就不生氣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哦。”


    “因為我發現你對誰都這樣,還蠻可愛的。”


    “嗯。”


    鬆竹兒深諳李鐵柱的說話套路,所以,迴信息的時候言簡意賅,並且透出一種不耐煩,這很李鐵柱。


    孟佐依:“怎麽了?你說話不方便嗎?怎麽這麽敷衍?”


    鬆竹兒邪惡一笑迴複:“竹兒睡著了,怕吵醒她。”


    發完後,鬆竹兒發現還是不夠毒,沒有李鐵柱懟人的精髓,那麽應該大聲唿救才對!沒有太大的困難,隻有勇敢的動物。於是,她把聊天截圖發‘神器動物園’聊天群了,並@所有人,簡明扼要說明情況:


    “坐標京都,報告人二哈,在主子身上發現野生動物的氣息,請問如何捕獲,收到請迴答,噢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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