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下飛機後在機場買了墨鏡、口罩和鴨舌帽,全副武裝朝著手機上發來的定位進發。


    路過一家粉粉的店麵時,李鐵柱想了想,進去買了一盒蘋果味。


    來到民宿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尷尬。


    冷芭:“你喝水不?”


    李鐵柱:“我吃過飯了,在飛機上。”


    冷芭:“飛機上的飯不貴嗎?你咋這麽舍得了?”


    李鐵柱:“……”


    冷芭:“呃,不好意思我腦子有點亂。”


    李鐵柱:“我也是。”


    然後就是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李鐵柱才忍不住問道:“貓老師,你怎麽就……準備好了呢?”


    “噗嗤……”冷芭笑噴,打了李鐵柱兩拳,“什麽叫貓老師?我啊,哈哈哈……我吃了個大瓜,突然就不糾結了。”


    “啥大瓜?”


    “咪姐把小她快四歲的曉勳給拿下了。而且,還是強推的……哈哈哈嗝兒!”


    “啊?你說沒準備好,是在糾結我比你小嗎?”


    “不然呢?”


    “其實沒必要,畢竟我顯老,看起來也不像十八。”


    冷芭掏出手機:“說起顯老,我之前刷到一個宗小寶的視頻,我給你看看,樂死我了……”


    李鐵柱湊上去道:“就是長得比我還黑那個?”


    冷芭:“對,就是他,我找找。”


    李鐵柱:“別找了。”


    冷芭:“真的很好笑的,你看了一定……唔!”


    一通搗鼓之下,客廳沙發上出現了很不和諧的畫麵,李鐵柱拿出了蘋果味,冷芭淚眼迷離咬著唇。


    然後冷芭的眼淚就掉下來了,還是低估李鐵柱了,明明親口丈量過的。


    李鐵柱很溫柔,給冷芭擦掉眼淚。


    冷芭搖搖頭,道:“沒事的,你還記得在我家見過的那個‘刮胡刀’嗎?它是用來……你來之前,我還專門刮……”


    李鐵柱突然撕毀停戰協議,一頓狂轟亂炸。


    冷芭真的哭了,靠在李鐵柱懷裏瑟瑟發抖,臉上淚痕斑斑,模樣淒慘:“我們聊聊天吧?”


    李鐵柱點頭,接受了對方的投降:“好,你對敘利亞局勢怎麽看?”


    “噗……”


    “笑什麽笑?我們高考要考的,時事政治。”


    “那還不如不聊天了。”


    “一邊繼續,一邊聊聊中東局勢吧?極端勢力最近勢頭很猛,敘利亞官方已經崩潰了……”


    “嗯啊……極端勢力確實很厲害。但早晚會呃……會繳械投降的。”


    “米國最近的選舉很有意思啊,特靠譜這種人都能參選。”


    “看不懂啊……”


    “如果他選上了,米國人民受得了他折騰嗎?”


    “受不了……太能折騰了……”


    “我賭他選不上。”


    “能吧啊!!”


    “你這麽看好他嗎?你這是跟我作對啊,你會哭的。”


    “哭就哭……不需要你可憐啊……”


    “特靠譜一定……選!不!上!”


    “嗚嗚嗚……不信。”


    “信不信?”


    一會兒之後,淚流滿麵的冷芭終於被說服了,氣喘籲籲道:“信了,信了……”


    啪!


    李鐵柱拍了一巴掌:“下次還敢不敢?”


    “敢!”


    “還哭不哭?”


    “哭!”


    許久之後,風平浪靜下來。


    李鐵柱打開了電視機,恰好播放的是《哈哈哈哈》第0期,也就是預告片。李鐵柱被拐上船後絕望的表情,喊著說要迴公寓做皇崗秘卷。


    懷裏,冷芭噗嗤一聲笑了,抬起頭問:“皇崗秘卷,好玩嗎?”


    李鐵柱捏緊試卷道:“我還能再做幾張。”


    貓又問了句:“你的皇崗秘卷是新開封的,經不起做,但你……是不是還做過別的什麽不正經的試卷?這麽嫻熟!”


    李鐵柱:“沒有啊。”


    看完一個小時的四哈預告片,兩人也餓了,畢竟殺貓也是個體力活。


    冷芭的助理在冰箱裏準備了些食材,李鐵柱去廚房做菜、燉魚湯,忙到一半,冷芭從後麵抱住了李鐵柱。


    李鐵柱:“好點了嗎?”


    冷芭點頭:“嗯。”


    “我以為你以前經曆過……”


    “並沒有,倒是你……真是可怕。”


    “貓,你哭起來真好看。”


    “討厭。”


    “但是,為什麽會哭呢?好神奇!”


    “不知道啊。”


    李鐵柱把鍋蓋蓋上,小火慢燉,轉過身道:“我教你做菜吧?燉魚湯怎麽樣?”


    冷芭楞了楞,發現李鐵柱目光噴火,就是一笑:“我怕我學不會,會哭。”


    “沒事啊,哭著學嘛,邊哭邊學。”


    “嗯……你要用心教我啊,不許偷工減料啊……”


    “你看這魚湯白嗎?”


    “白!”


    “首先鯽魚要是最新鮮的。”


    “很新鮮,今天現殺的。你親手殺的啊!”


    “魚鱗魚鰭都要剝幹淨嘍,一點都不要留哦。”


    “那就剝光吧。”


    “兩麵改花刀,用蔥薑料酒去腥,記住,薑要塞到魚肚子裏麵去。”


    “是……已經很裏麵了,別……”


    “醃製十五分鍾,起鍋燒火,用豬油把鯽魚煎一下。”


    “啊哦……要煎得很狠嗎?”


    “那倒也不用,隻是兩麵都要煎,來現在換一麵。”


    “換好了啊啊……等等,蘋果!”


    “什麽蘋果?”


    “蘋果味。”


    “閉嘴,煮魚湯不需要用到蘋果的。”


    “那您小心些煮,別灑了……”


    “然後是加水。”


    “嘶……要很多水嗎?”


    “不,適量就行。”


    “現在……適量了嗎?”


    “適量了。接下來就是大火猛煮!”


    “哼嗯……魚會煮爛的。”


    “就是要煮爛。”


    “大火一直煮嗎?哈嗯……”


    “一直。”


    “魚果然煮爛了,好慘,好慘啊啊……嗚嗚嗚……”


    “怎麽哭了?”


    “魚,太可憐了,哈啊!嗚嗚嗚……”


    “你看湯是不是越來越白啦?”


    “是的呀啊!!”


    “怎麽了?”


    “我笨,學不會,不想學了,嗚嗚嗚……鐵柱老師,您罵我吧!罵哭我……嗚嗚……”


    “#@$^%*……”


    “嗚嗚嗚嗚嗚……”


    第二次當老師的李鐵柱恨鐵不成鋼,用最重的重話罵了冷芭足足十分鍾才罷休,冷芭蹲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滿臉都是淚水和……淚水。


    李鐵柱把魚肉和魚刺撈出鍋,又加入了蘿卜和白菜,去安慰冷芭。


    冷芭沒哭了,但還在抽泣,腿軟站不起來。


    李鐵柱就把冷芭抱了起來,舀了一勺魚湯自己嚐了嚐,又遞給冷芭喝了。


    李鐵柱問:“魚湯好喝嗎?”


    冷芭的臉刷一下就紅了,腦袋埋進李鐵柱胸膛裏不敢抬起:“好喝到哭,謝謝主人!”


    李鐵柱納悶,喝個魚湯怎麽還害羞了?


    吃過飯,李鐵柱看了看作業幫,實在學不進去,就去教冷芭唱歌。


    李鐵柱讓她唱的是那首《涼涼》,要檢驗一下她還會不會經常跑調,結果果然跑調了,每一句都跑調。李鐵柱很耐心地糾正她,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一點也不急躁。


    倒是冷芭學得越來越荒腔走板,唱得一塌糊塗,歌詞都記不住,就知道啊啊啊。


    李鐵柱很生氣,把她狠狠教訓了一頓,冷芭又哭了。但這次李鐵柱沒有心軟,哭?哭著唱!唱完!吐字必須清晰,節奏必須踩準。


    半個小時後,冷芭嚎啕大哭著唱完,累得趴在李鐵柱身上睡著了。


    李鐵柱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現在,他真的變質了,對於惹哭冷芭這種事情,他竟然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既不羞愧也不自責,並且樂此不疲。


    第二天早晨,李鐵柱把冷芭強行擼醒,逼著她跟他一起背英語單詞,背錯了還要挨打,冷芭又被迫背了大半個小時,被打哭了,跪地求饒。最後實在不行了,隻能用嘴背單詞,但總算是背完了。


    冷芭哭得太狠,今天怕是下不來床了。


    李鐵柱放過了她,讓她繼續睡,李鐵柱自己卻洗漱完畢,去找劇組跑龍套去了。不去不行啊,留在這裏又怕忍不住去欺負那個很大很大的大姐姐,這樣不好,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冷芭死裏逃生裹在被子裏,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被熬過的鯽魚,快散架了,雪山雪穀都火辣辣的疼,鐵柱熬魚湯真厲害!


    她現在,隻想就這麽一動不動躺一天。


    談時事政治,學煮魚湯,檢驗唱歌,背英語單詞,整整四次互動,對於初次被殺的冷芭來說已經不堪重負了。


    她倒是想過拒絕,但一看到李鐵柱炙熱的眼神中的求知欲,就忍不住妥協,貓不怕哭。


    ……


    當李鐵柱再一次站在高西西麵前的時候,高西西的腦袋大了一圈。


    高西西撓頭:“跑龍套也不是不可以,你去找聶遙吧,他演那一場,你就跟著去客串就行,讓他帶著你。”


    李鐵柱高興道:“遙哥拍完遊戲宣傳片了?”


    “他三天前迴來的,我運氣不錯。”


    “什麽運氣不錯?”


    “沒什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你直接過去就行。”


    “謝謝高導!您少撓頭,我班主任逆風小王子就是這樣撓禿的。”


    “你特麽……滾!”


    高導很友好地送走李鐵柱,長出一口氣。


    李鐵柱很快就在另一個拍攝區找到了聶遙,這迴他演的是文戲,穿著古代官服,還貼了兩撇胡須。


    遙哥很熱情,穿著古裝叼著煙,一彈煙灰:“兄弟!那首《夢迴三國》也牛逼啊!配上這次拍的遊戲宣傳片,嘖嘖,肯定效果不錯!”


    李鐵柱道:“宣傳片出來了嗎?”


    遙哥:“還沒有,哪有那麽快?後期特效很麻煩的。”


    聶遙還是很講義氣的,帶著李鐵柱客串,李鐵柱一會兒是站門邊的小兵,一會兒是背景裏的大臣,一會兒是誰誰家的小廝,隻是,都完成得不好,出了不少幺蛾子。


    下午,某個小仙女兒提著一口袋水果來探班了。


    “鐵柱!來衡店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罩著你呀!開玩笑,我可是老藝術家了。”


    鬆竹兒雖然在圈內沒朋友,但依然堅持送禮法則,給各位主演和配角都發了水果,連工作人員和龍套都有份。


    自然也少不了聶遙那一份。


    上次被李鐵柱送上熱搜後,聶遙現在人氣大漲,片酬高了一點,還有不少綜藝來找他。要的就是上次抖音直播那種直男氣概,比如矽膠爆了之類的。


    所以,聶遙對李鐵柱還真是挺感激的,這兄弟靠譜。


    聶遙笑了:“你這是真的追啊!從九洲劇組追到三國劇組來了。”


    鬆竹兒笑嘻嘻:“遙哥,好久不見,送你一套保溫杯,老年人泡枸杞最好用了。”


    聶遙:“我特麽謝謝你……你和李鐵柱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鬆竹兒一揮手:“客氣啥!鐵柱,你還演戲嗎?我們逛街去呀。”


    李鐵柱搖頭:“我還有兩場戲,你怎麽找過來了?”


    鬆竹兒氣鼓鼓:“要不是你們劇組抖音號發了你拍戲ng的搞笑視頻,我都不知道你來衡店了呢,哼!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李鐵柱心想,當然是故意躲著你,還用猜嗎?


    哪個不要臉的發的視頻?


    高西西深藏功與名,鬆竹兒加嘞個油,趕緊把李鐵柱領走,謝謝,劇組的進度已經夠慢了,經不起折騰。再有一周,整個《三國》就殺青了。


    有了鬆竹兒的加入,後麵兩場戲果然沒拍成,李鐵柱被迫提前離開了劇組。


    鬆竹兒帶著李鐵柱吃了一路小吃,但李鐵柱隻擔心家裏那隻傷勢好點沒有,畢竟,她說胯骨都快斷了來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誇張。


    “這個豆腐腦好吃哎!”


    “不好吃。”


    “甜甜的很好吃啊,你喜歡吃鹹的嗎?”


    “不!我大西川人,吃豆腐腦要放糖放鹽放醬油,還要淋兩勺靈魂紅油辣子。”


    “哦,你們是中立派。”


    李鐵柱感覺很挫敗,想甩脫鬆竹兒卻總是不成功。


    還想早點迴去,來個二十四小時五殺呢。


    鬆竹兒吃著豆腐腦問:“你有住的地方嗎?沒有的話,去我那酒店住吧?我兩間房,空一間。”


    李鐵柱:“我有地方住。”


    鬆竹兒好奇:“是嗎?那我去看看,環境不好可不行。”


    “環境很好,但……是跟人合住的,不方便。”


    “男演員的合租宿舍?三國劇組太摳搜了,我不去看了,嘖嘖……你說你好歹也是明星了,上春晚了都,怎麽就不為自己爭取一下呢?”


    “我覺得,挺好……”


    李鐵柱微微羞澀,確實很好,那裏環境幽閉,貓可以盡情的哭,想怎麽哭嚎怎麽哭嚎,咳咳……


    登登登……


    貓發來視頻電話,鬆竹兒怒目而視,李鐵柱有點方。


    “接啊!”


    “那啥,也沒啥事,就不接了吧。”


    “接!”


    “嘿……我的手機,接不接關你什麽事啊?”


    鬆竹兒從不囉逼嗦,搶過電話就接通了,對麵立刻傳來冷芭慵懶且疲憊的影像。


    冷芭道:“餓了,想喝湯。”


    李鐵柱體溫瞬間升高。


    鬆竹兒道:“自己叫外賣吧!李鐵柱學演戲呢,人家明年考藝考,你能不能不要耽誤他的前程?”


    冷芭一哆嗦:“二哈?你們在一起呐?嚇死我了!”


    鬆竹兒:“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給人視頻?你要點臉不?冷芭姐姐,你是不是覺得鐵柱老實,總欺負他?”


    冷芭道:“他老實?噗……熬魚湯、背英語單詞,也叫老實?他不聰明,但還是蠻有創意的,嘻嘻哈!算了,不跟你說,你不懂,我掛了。”


    嘟~


    鬆竹兒大怒:“鐵柱怎麽不聰明了?他機智得一匹!你們就是嫉妒我跟你講!”


    李鐵柱頗為汗顏:“人都掛了,你還叨叨個啥呀!”


    “我就是覺得你聰明嘛,跟我一樣聰明。”


    “額……謝謝誇獎。”


    兩人又跑去買了奶茶,坐在路邊看一群老太婆跳廣場舞,兩人都戴著口罩偽裝,喝奶茶還要掀開口罩偷偷的喝。一看就是大半個小時,但鬆竹兒很開心,看著老奶奶們曼妙的舞姿笑得嘻嘻哈哈的。


    天色漸漸暗淡了,鬆竹兒突然沉默起來。


    李鐵柱說:“辣爪,要不我請你吃飯吧?想吃什麽?”


    鬆竹兒微微搖頭:“是我耽誤你們了,你早就想趕我走了對不對?都是我厚著臉皮賴著你。你其實很煩我對嗎?”


    李鐵柱:“……”


    竹兒其實很聰明,而且敏感。


    李鐵柱一直都知道,她隻是大多數時候故意裝傻而已。


    今天冷芭那個視頻通話其實已經暴露了很多信息,以她的腦瓜不可能想不明白,但她愣是強撐著跟李鐵柱膩了三個多小時。


    況且,上次她就知道了很多事情。


    鬆竹兒眼圈紅了,望著李鐵柱:“今天,我還沒親你呢。”


    李鐵柱:“竹兒……我……”


    隻有在最嚴肅的時候,他才會叫她竹兒,大多數時候都是喊辣爪。


    鬆竹兒貌似在笑,眼裏的淚水卻越聚越多:“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能感受到,那天你牽著我手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跳和我一樣快……但是,你和她先在一起。其實我不會介意的,可是你介意,我還是不爭氣……”


    李鐵柱:“我確實對你有過心動的感覺,你很好,相信會有很好的男孩子……”


    鬆竹兒突然跳起來,叉腰狂笑:“哈哈哈!被我演到了吧?喔吼謔謔謔……果然是對我心動了,哎嘿嘿!被我詐出來了吧?看你往哪躲,口罩給我摘了!”


    李鐵柱一臉驚悚:“你精神分裂嗎?”


    鬆竹兒湊上來就是一通亂薅,最終李鐵柱還是被強吻了,時間很長,夠老奶奶們把腿跳折。


    分開後,李鐵柱滿臉歉疚:“我以前覺得我是個好人,可是現在發現我自己很渣……”


    鬆竹兒冷哼道:“不要把功勞往自己頭上攬,這是我的勞動成果!說見你一次親你一次,說到做到!跟你有毛關係?老子就是這麽野!”


    李鐵柱緊盯著鬆竹兒:“想哭就哭吧。”


    鬆竹兒表情古怪,抹抹嘴咧嘴笑:“哎?我都把我漢子強吻了,我哭啥?你哭去吧?走了!”


    李鐵柱不說話,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


    鬆竹兒是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的,但走著走著肩膀就開始聳動,然後手捂住了臉,接著跑走了。


    李鐵柱全部看在眼裏,沒有如果,隻能說自己太渣。


    冷芭沒錯,竹兒更是真摯,那麽錯的一定是李鐵柱自己。


    鬆竹兒的演技是真不錯,前麵的淚眼朦朧是真,後麵的叉腰狂笑才是演技的體現,在她略顯流氓的笑容背後,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有多疼。


    ……


    迴到民宿,李鐵柱有點渾渾噩噩,看了看睡著的冷芭後,就去廚房做飯。


    飯快要做好的時候,冷芭裹著厚厚的睡衣出來,靠在廚房門邊看李鐵柱,眼神溫柔又帶著些疼惜。


    李鐵柱一笑:“醒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冷芭慢慢笑起來:“她哭了?”


    李鐵柱一愣:“誰?”


    冷芭:“她其實為你付出的比誰都多,包括我。說實話,在之前那種情景下,我即便不是身份受限,也不敢像她那樣肆無忌憚,你想過嗎?如果失敗,在女拳們的攻勢之下,她就萬劫不複了。”


    李鐵柱:“你說鬆竹兒啊?她就是小孩脾氣,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你明明就喜歡人家。你可以騙你自己,也可以騙我,但你不能騙她。”


    “哎……我能怎麽做呢?”


    “我知道她在追求你,現在全網都是你和她的緋聞,我不還是給你說我準備好了嗎?”


    “……”


    “她知道我和你關係不純粹,可她還是在公開追求你,頭鐵地賭上一輩子的前途去和女拳硬剛,至始至終,她從未退縮哪怕半步。”


    “所以……”


    “所以,其實我和她都不介意,真正介意的隻是你自己。”


    “但我不得不在意,你和她都是好女孩,不該受這種委屈。”


    冷芭微微搖頭:“要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世事哪能盡如人意?你聽聽這個吧。”


    她拿起手機,點開一條微信,是鬆竹兒發來的,帶著哭腔:


    “冷芭姐姐,那個……我買了個lv的包包但不適合自己,想著你挺配的,給我個地址,我寄給你呀……就是覺得你特好看,應該很襯這包包……”


    李鐵柱眉頭緊皺,天不怕地不怕的鬆竹兒啊,能發出這樣卑微的語音信息?!


    冷芭:“你也別軸了,我們倆不適合公開。”


    李鐵柱:“這樣會不會太……”


    冷芭很罕見地怒了,直接哪吒化:“渣男就渣男,怎麽了?這圈子裏的渣男還少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別把自己當聖人!我和竹兒都不在意,你裝個蛋啊?”


    李鐵柱撓撓頭:“那……迴頭叫她來家裏吃飯吧?我給她做小火鍋。”


    冷芭:“我要喝牛肚湯。”


    李鐵柱:“謝謝你們。”


    ……


    ps:今天迴老家,開車幾個小時,不知道第二更來得及不。來不及的話,就請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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